王道全的這座宅邸極大,被分割出一個個的院落,大部分院落竟是都已住了人,有奴仆和侍女在服侍著。
由此來看,王道全所結交和招待的本宗弟子確實不在少數。
一路走向宅邸深處,王道全介紹著他在這座宅邸所花的心思,倒不無自得之意。
“陳師弟,就是這裏了!”在宅邸最深處的一座院落外停下腳步,王道全道:“這座院落乃是我這裏最好的院落,環境清幽,裏邊各種布置齊全,尤其是,它有三間修煉靈室,分別為水火木三靈,靈室中陣法都是用心打造過,修煉效果極佳!”
“看來王師兄是下了血本了!”曾其昌笑道,“我和褚師妹來時,師兄可是提都沒有提過這裏呢!”
王道全老臉微紅,道:“曾師弟這是打為兄的臉了,給曾師弟安排的院子也是上等的院子……”
曾其昌自有分寸,道:“王師兄不必解釋,這些時日你盛情款待,我和師妹已經很感激,卻是不敢和奪了大比第一的陳師弟相提並論!”
陳禹笑笑,道:“多謝王師兄了!”
別的修煉靈室陳禹不在意,但布置了火屬性陣法的修煉靈室卻是對現在的他很有用。
“陳師弟,溫師弟裏邊請!”
走進小院,王道全先帶著陳禹和溫從安繞了一圈,參觀了一下。
參觀完畢之後,酒宴已經設好,幾個姿色上佳的侍女侍立在宴客廳內。
眾人落座後,王道全先是寒暄一番,敬了一圈酒,又特意向陳禹多敬了兩倍,為方才忽略陳禹的失禮致歉,而後才介紹起陳禹他們最感興趣的關於古戰場的情況。
古戰場對武者來說,最大的危險是陰氣太盛,陰魔橫行。陰氣每隔三個月爆發一次,陰氣爆發的時候,便是玄幽境強者在其中也有被陰魔糾纏圍攻隕落的危險。
不過,每一次陰氣
爆發之後,陰魂草大量生長出來,帶來大量的財富。
“所以,陳師弟,曾師弟,褚師妹,溫師弟,你們進入古戰場,切記計算好時間,趕在下一次陰氣爆發之前離開!”
“陰魔的實力強弱不等,強的陰魔,實力不遜於玄幽境強者,弱的,則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也可以應付。一般說來,在古戰場的外圍地帶,危險不大,但是,進入陰魔沼澤之後,則危險大大增加!”
“陰魔沼澤?”陳禹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自懷陰鎮往東,入陰山穀之後,便是進入了古戰場外圍的平原,平原的盡頭是陰魔沼澤。陰魔沼澤陷坑極多,陷坑之中,往往藏著一些專門偷襲武者的強大陰魔!”
“要想進入古戰場深處,陰魔沼澤卻又是必須通過的地方!”王道全又說道:“沼澤之後,是古戰場的核心地帶,那裏山陵延綿,兇險異常,便是玄幽境強者也難免有隕落的危險,尤其是山陵之下的礦洞之中,更是陰魔的大本營,千年前三大宗派強者還有進去探索,但隨著三大宗達成約定,那些礦洞中的陰魔不住變得強大,裏頭便兇險萬分。以幾位師弟的實力,勿要輕易下去那些礦洞之中!”
“那些礦洞究竟是什麼人留下的?”曾其昌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傳聞有很多,有的說是一個比我們宗派更加久遠的宗派所留,也有人說那是礦脈中誕生出妖靈,妖靈以其為老巢,後來妖靈出走或是被滅殺,留下了那地下洞窟……”
王道全各種傳聞聽過很多,介紹起這些也是頗為精彩,聽得眾人大感有趣。
比起當初華玄都和陳禹介紹的關於古戰場的種種,王道全所說的更加詳細。
“還有一點須提醒幾位師弟!”王道全又道:“據說古戰場在極遠古的時代發生過大戰,戰
死過數百萬的軍隊,軍隊中一些強者怨氣不散,化為強大陰兵,其中尤為強大的陰兵據說玄幽境巔峰強者也是不敵,幾位師弟若遇到陰兵巡視,切記有多遠逃多遠!”
“陰兵?它們什麼樣子的?”溫從安臉色已是有點微微發白,問道。
“據說是生前的模樣,身著鎧甲,手持刀兵!”王道全道:“無論是陰兵還是陰魔,普通攻擊手段對它們的作用都有限,必須通過劍意刀意或是靈屬性火焰才能擊殺,師弟你們切記不可深入!”
陳禹頷首,正要再問一問那陰魔礦洞中是否有精金,卻聽到外邊一陣喧嘩之聲響起。
王道全眉頭一皺,朝外喝道:“蘇治,怎麼一迴事?”
“是吳昭元師兄來了!”門被推開,那個王道全的跟隨者,應該是分宗弟子的蘇治在門口迴答。
“吳昭元師弟?”王道全神色一訝,連忙起身朝外走去。
曾其昌聽到這個名字後,眉頭卻是一皺,看向陳禹,道:“陳師弟,麻煩來了,那吳昭元是小蒼峰弟子,蘊靈境七層巔峰的修為,恐怕他是為陳師弟而來!”
“為我而來?”陳禹微怔。
“王師兄手底下多是一些分宗弟子,當年陳師弟參加城戰選拔時擊殺了不少分宗弟子!”曾其昌也是刻意示好,道:“所以,王師兄屬下中有人泄露消息不足為奇!”
頓了頓,曾其昌又道:“王師兄刻意交好內門弟子,所以,他的這座宅邸之中,有不少來自各峰脈的內門弟子,有相當一部分內門弟子在三個多月前並不在宗門內。嗯,陳師弟明白我的意思了?”
陳禹點頭。
能夠成為禦靈宗內門弟子的,都是天資不俗,心高氣傲之輩,宗門大比在他們眼中未必就顯得多麼重要,連帶著陳禹這大比第一的獲得者也就未必那麼有分量。
而陳禹當
初在城戰選拔以及外門樹敵那麼 多,有人找麻煩也再正常不過。
這裏可不是在宗門內,沒了宗規的約束,行事自然沒那麼多顧忌。
王道全還沒走到門口,門就被一腳踢開,一個二十七八歲年紀,身著藍色長袍,身材修長,長發披肩的男子走入門口。
王道全好險沒被彈開的門被撞上,但他在看到進來的男子後,卻沒有露出半點不悅,滿麵堆笑道:“吳師弟,您來得正好,快快入座,我替你引薦來自本宗奪得本次大比第一的陳禹師弟,你們應該沒見過吧……”
話還沒完,吳昭元便打斷了王道全的話,“沒王師兄你的事,你到一邊,我和星極峰陳禹解決一點恩怨!”
這樣的語氣,顯然沒有將王道全放在心上。
王道全神色一變,道:“吳師弟,你這樣不妥當吧?”
“不妥?”吳昭元灑然一笑,道:“王師兄不妨去問問住在您這宅邸內的師兄弟們,有多少人不介意狠狠教訓星極峰陳禹一頓,又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呢?朱師弟,劉師弟……”
吳昭元並非單獨前來,身後兩個蘊靈境中期的武者聞聲而動,一左一右走向王道全,將王道全架向一旁。
王道全略略掙紮一下便任那兩人將他架開,隻是神色無奈,頻頻迴頭看向陳禹。
王道全被架到一邊後,視線再無阻攔,吳昭元銳利的眸子看向陳禹,眼帶譏誚之色,語帶森冷殺意道:“星極峰陳禹,你若老實本分待在宗門,還真不能把你怎麼樣,沒想到你竟敢離山來古戰場,你這是自己找死!”
陳禹端坐著,看著吳昭元聲色俱厲,忽而提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好整以暇地放入了嘴裏,慢慢品味著,沒有言語。
看著陳禹這番做派,吳昭元神色一冷,眼裏閃過冰冷殺機……他被陳禹這種做派給徹
底激怒了!
溫從安神色擔憂,看看陳禹,又看看吳昭元,露出苦笑。他仍清楚地記得當初和陳禹一同被龍首峰易連生阻擊和擒拿追殺,對陳禹麻煩上身的本事可謂是再了解不過!
曾其昌和褚蓮雲都是起,稍稍拉開和陳禹之間的距離,他們看著陳禹竟神色自若地吃著菜肴,不由有些無語。
“姓陳的,你竟敢如此猖狂?”眼看著陳禹似根本未將自己放在眼裏,吳昭元勃然大怒,一拳遙遙擊出。
青色的罡氣凝聚成一隻碩大拳頭,越過桌麵朝陳禹轟來。
陳禹抬頭看了一眼,隨手一出,一道水靈罡氣拍出,輕鬆將那拳頭拍碎。
罡氣碰撞的餘波帶得桌上酒菜湯汁飛濺,好在眾人都是實力不弱的,湯汁未曾濺到身上便被無形護體罡氣擋住落在地上。
隻是,這一桌酒菜滿目狼藉就是了。
陳禹甩掉手裏的筷子起,搖頭道:“還真是浪費啊,吳昭元是吧,要打架到外邊去吧,王師兄精心布置的房間被打壞了也是可惜!”
“哼!”見陳禹竟還有心顧及房子的受損,吳昭元臉色越發鐵青,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屋外。
“陳師弟!”曾其昌苦笑道:“吳師兄在古戰場已呆了一年多的時間,以陰魔淬煉劍意,劍意接近凝實顯形,陳師弟一定要小心!”
“多謝曾師兄提醒!”陳禹點頭一笑,邁步走向屋外。
那邊王道全也被放開,無奈苦笑著隨陳禹走出屋子,然而才一出屋子,他便看到了小院外聚集的一道道人影,在這些人的臉上,大多帶著看熱鬧以及不懷好意的表情。
王道全這才知道吳昭元方才所說的確實不是假話,不由得目瞪口呆,眼裏閃過深深的懊悔。
早知道陳禹敵人這麼多,他才不會去跑去鎮外接陳禹,現在不管他在哪一邊都裏外不是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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