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級的陰魔不斷飛來,陰冷煞氣彌漫在這片區域,陰魔的數量怕是不下百數。
攢聚的將級陰魔不再盤旋,齊齊朝陳禹二人唿嘯而來。
陰冷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種徹骨的陰冷,這種陰冷仿佛冷入骨髓,讓人的心境都變得灰暗絕望,似乎感覺不到希望的存在。
嗚嗚的聲音不絕於耳,搖動著神魂,使人莫名的煩躁。
這時候,陳禹的火烈鳥飛起,發出熾焰,將一隻隻陰魔焚滅。
而莫然的實力終於完全體現出來,他不再將劍靈外放,而是使劍靈和手中長劍合為了一體,這樣可以減少劍靈斬殺陰魔時對劍靈的損耗。他手中長劍舞動起來,水潑不進,劍鋒斬中一隻將級陰魔時,必將其斬滅。而他的長劍所振出一道道劍氣在沾染了劍靈的氣息之後,雖無法將那些陰魔斬滅,卻也必使其受損。
一隻隻陰魔發出淒厲哀嚎,如撲火的飛蛾,被陳禹二人不住斬滅。
兩人一邊斬滅著這些陰魔,一邊大步前行。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算是比較輕鬆,但在半個時辰後,陳禹感覺到火烈鳥所爆發的烈焰黯淡了許多,在他的感知中,火烈鳥靈性正不住地消耗。
普通的將級陰魔,對蘊靈境中後期的武者來說其實構不成威脅,但當將級陰魔成千上萬,斬之不盡的時候,麻煩就大了。
陳禹迴頭看向莫然,隻見後者出劍的速度倒還是很快,也很平穩,但劍光也不如之前那麼浩大犀利。
不想讓火烈鳥受損到無法恢複的陳禹一招手,收迴了火烈鳥,而後他一拳打出,一條沾染了血焰的罡氣長龍咆哮而出,將十餘隻陰魔給撞了個粉碎,化作了陰霧。
一隻衝擊到前方百米之外,罡氣之龍才告破碎。
血焰所凝聚的氣血對陰魔的威力也很強勁,但是在這樣的局勢下,消耗也是不小,而且這樣出
拳,隻能將一個方向的陰魔打碎。
陰魔實在太多了,近乎無窮盡。
“莫師兄,還有多久,這些陰魔才會散開?”陳禹催動冰魚靈魄,冰魚靈魄騰起,化作一條巨魚,唿嘯而出,所過之處,將七八隻陰魔給凍成了碎片。隻是相對火烈鳥對陰魔近乎天然相克的效果,冰魚靈魄的殺傷力要遜色了很多。
相對的,火烈鳥殺傷力強,但消耗也快,冰魚的消耗速度稍慢一些。
“還有一個時辰吧!今夜的陰魔比昨晚似乎要多……嗯?”莫然繼續出劍,聲音裏帶著疲憊之意,但話到一半他目光一凝,“陳師弟,你竟是冰火雙靈?”
這最後一個時辰,無疑會很難熬,陳禹道:“算是吧,莫師兄,如果撐不住就告訴我!”
繼續前行,半個時辰後,冰魚靈魄也是撐不住,其靈光不住變得黯淡,陳禹隻得收起冰魚靈魄,改為放出金色蜈蚣靈魄。
金色蜈蚣雖未達天階,卻也是曾經屬於玄幽境強者的靈魄,威能很強,它繞著陳禹遊走,千足劃動,將一隻隻陰魔撕碎,被它撕碎的陰魔居然都化作了純粹的陰氣,無法再行融合和恢複。
跟在陳禹後邊的莫然張大了嘴,幾乎忘記了揮動手中長劍,被那些將級陰魔衝擊到身上,將護體靈罡衝得一陣黯淡,他卻不予理會,而是唿道:“陳師弟,你竟有三靈?”
陳禹沒想到莫然關注著這個,迴頭看向莫然,後者已是難掩疲憊之色,手中長劍的劍光越發黯淡。
當下,陳禹催促金色蜈蚣朝莫然飛去,而他自己,則催動血焰,形成防禦,對莫然的問題則沒有迴答。
金色蜈蚣飛一圈,將莫然周圍的陰魔絞碎一空,莫然喘著氣道謝,道:“昨晚消耗太大,今晚我有些撐不住了……”
話到一半,莫然環顧四周,目光忽然一凝,朝北麵方向一指,
道:“咦,陳師弟,你看那邊!”
陳禹轉頭看去,隻見在黑沉沉的視線中,竟有一點若隱若現的光芒透出,那靈光應該在十餘裏之外,隻能看到那麼一點而已,卻讓人莫名感到振奮。
“走!”陳禹大喜,催動著金色蜈蚣朝那個方向唿嘯而去。
莫然打起精神跟上。
陰魔仍在唿嘯而至,金色蜈蚣勉強將它們都擋住,片刻功夫後,隨著陳禹二人距離的拉近,透過虛空中遊走的陰魔時不時留出的一絲空隙,二人可以看到那燈光似是來自於一盞懸掛在一座陰墟之中琉璃燈。
燈光透著明淨純粹的意味,在古戰場這樣的環境裏讓人莫名覺得心安。
距離越近,陳禹二人隻覺虛空中的陰魔竟是越多,一隻隻將級陰魔不住盤旋著,被二人吸引,朝二人展開猛烈的衝擊,金色蜈蚣靈魄也忙不過來,很多將級陰魔衝蕩到二人身上,將二人的護體靈罡衝得直欲破碎,而將級陰魔如陰風般要朝二人的眼耳口鼻鑽進去。
莫然身軀搖晃,悶哼不已,他再揮劍時已根本抵擋不了密密麻麻的陰魔,隻能將劍靈完全祭出,繞身周遊走,如此一來,他的劍靈光芒越發黯淡,已是接近於破滅。
“我撐不住了!”莫然無奈地開口。
陳禹收起定風刀,一拍儲物袋,一把火屬性靈刀出現在他手中,他反身縱出,喝道:“收起劍靈!”
莫然將劍靈收斂,陳禹一把抓住莫然的衣領,將他直接拎了起來,同時一引動丹田內的火靈漩,火係靈罡湧入刀中,靈刀刀光暴漲,靈焰騰起,隨著陳禹揮刀,將一隻隻陰魔全都波及。
一聲聲陰魔的慘嚎淒厲無比。
金色蜈蚣在前邊開路,陳禹帶著莫然疾縱,長驅直入。
前方,越靠近那燈光所在的陰墟,陰魔竟是越多,陳禹揮著靈焰刀,也感吃力,不得不以血焰
遮護自己和莫然。
幾分鍾後,終是抵達了燈光所在的陰墟,陳禹眼裏閃著血焰,仔細看去,隻見那盞琉璃燈就掛在廢墟的一道破牆上,在琉璃燈下,五個武者燃著篝火,席地而坐,正喝著酒,顯得很是悠然。
偶爾會有陰魔衝向那幾個武者,但進入燈光照耀的範圍內,它們會蒸發湮滅,被淨化,未曾抵達那些武者身前時,就會徹底消亡。
“還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仔細看那盞明淨的琉璃燈,隻見燈盞為青銅底座,燈罩則為純淨琉璃,整盞燈都遍布著流轉的靈紋,顯得精致精美。這件法器,陳禹估計得是玄器級別的,而且似乎是專門針對陰魔的。
顯然,這幾個武者都是有備而來。
陳禹的靠近,同樣引起了那幾個武者的注意,在陰魔環伺的黑暗中,陳禹揮舞的火焰刀鬧出的動靜還是不小,他們朝陳禹這邊看了一眼後,就各自起身,手中兵器在手,露出戒備之色。
陳禹一刀將一隻將級陰魔迫開,將其他陰魔也都逼迫開後,他躍過廢墟,落入燈光照耀的範圍之內。
燈光照在身上,陳禹感到了暖意,那種古戰場中無處不在陰冷環境中,這樣的暖意很難得,讓人在心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分感動。
而一直糾纏著陳禹二人的陰魔跟隨著陳禹衝入燈光範圍,紛紛發出淒厲尖叫,開始虛化,湮滅。
“什麼人?”那幾個武者注視著陳禹,虎視眈眈,其中一個身材偉岸,手持長刀的武者沉喝出聲。
陳禹將莫然放下,後者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不由自主地喘息起來。
目光從此地的五個武者麵上掠過,陳禹隻覺這五人每一個都是氣息深沉渾厚,無一例外,都是蘊靈境後期的武者,尤其是其中一個身著黑色長衣,濃眉細目,麵容冷漠的男子,在那裏並無任何氣息流露,
卻令陳禹感到絲絲的心悸,認定這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
這幾人應該不是禦靈宗弟子,而看莫然的反應,似乎也不是瑯琊劍宗的弟子。
“禦靈宗陳禹,瑯琊劍宗莫然,見過諸位!”陳禹道:“遠遠看到這邊燈光,我們過來暫避一二,打攪諸位了,不知諸位是?”
五個武者對視一眼,而後有人嘿嘿笑了起來。
“禦靈宗武者,瑯琊劍宗武者,這算什麼,自投羅網嗎?”一個身材瘦削,帶著一絲痞氣的武者揚了一下手中的長劍,語帶戲謔地說道。
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起來,不過他們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那個黑衣男子。
先前那身材偉岸的男子審視著陳禹二人,說道:“能夠闖到古戰場深處,也算難得。嗯,一個蘊靈境二層,一個蘊靈境八層,反倒是蘊靈境八層的撐不住,倒是有點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禹身上,相比莫然,陳禹的修為境界低太多了,但他看起來並無疲態,這自然而然讓這些武者驚奇。
莫然臉色有點掛不住,但卻無法反駁,他隻能在心底腹誹陳禹的表現實在變態了一點!
“不用費事殺人,把他們趕出眾妙琉璃燈照射的範圍就行!”那個讓陳禹感覺危險的男子看了一眼這陰墟四周的黑暗,忽而開口,道。
“好!”其他四個武者應和出聲,帶著貓戲耗子的表情,朝陳禹二人逼近。
莫然神色慘然。
陳禹搖了搖頭,淡淡道:“你們確定要這麼做?”
“怎麼,難道我們不該這麼做不成?”那帶著痞氣的男子嘻嘻一笑,道:“不親手斬殺你們,已是我們仁慈了,識相的自己滾蛋!”
另外三人也是如聽笑話,看著陳禹的目光帶著深深嘲弄。
即便陳禹實力看起來比蘊靈境八層的莫然更勝一籌,這幾人也不覺得陳禹的言語有半分威懾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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