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很想閉關修煉,但這樣的環境下,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
果然,早飯還沒吃完,小院外又響起喧囂聲,旋即,門被踢開了來。
陳禹頭也不抬,繼續慢慢品味著手裏端著的肉粥。
“禦靈宗陳禹,我問你,為什麼你還活著,蘇破師兄卻身殞,左嫣兒師姐也下落不明?”森冷的聲音響起,有銳利的劍意鎖定著陳禹。
陳禹不緊不慢將碗裏的肉粥全部倒入嘴裏。
“你找死!”看著陳禹的樣子,來人怒不可遏,一劍直刺,一道劍罡激射而出,直取陳禹手裏端著的碗。
陳禹足下發力,連人帶椅退出數米,避開這挑釁的一劍,隨手將碗放下,看向來人。
來人三十許年紀,麵如冠玉,但眼裏帶著怒火,臉色陰沉。
剛才那一劍不過是隨手施為,鋒芒畢露,也展露了他的實力,蘊靈境九層。
“我為什麼還活著?”陳禹注視著不速之客,淡淡道:“因為,我實力比他們強,這答案你滿意嗎?”
“放屁!”來人怒吼,手中長劍一顫,就要出手:“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陳禹一揮手,一道道顏色各異的靈魄豁然騰起,張開凝形,唿嘯而去。
通靈藤,黑色斷劍,冰魚,金色蜈蚣,火烈鳥,五道靈魄齊齊朝來人撲落。
各種靈魄散發著不同的靈屬氣息,各種氣息交織在一起,靈光眩目,五彩繽紛。
來人神色一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手中長劍疾斬而出,一道赤色的如烈焰的劍靈騰起,與長劍相合,烈焰在劍上流轉,具備著恐怖的溫度,在頃刻間斬出十餘劍,每一劍都蘊含著熾烈霸道劍意。
這開陽閣弟子的實力確實很強,單這一招,已非凡俗。
然而,陳禹心念一動,五道顏色各異的靈魄飛舞著,有
的進,有的停頓一下,變得層次分明起來。
在陳禹的這番控製下,先行撲落的變成了金色蜈蚣,蜈蚣千足暴漲,如一千把細長的快刀齊齊揮舞。
一道劍影閃過,霸道劍意與劍影相合,將金色蜈蚣給斬成了兩半,使金色蜈蚣變成兩半跌落。
這和陳禹當初和王劍方交手時的情況一樣,劍意顯化之後,雖不足以斬滅金蜈這樣的靈魄,卻足以使其短時間內失去戰力。
但是,比王劍方更難應付的是,瑯琊劍宗弟子身具劍靈,因而在劍術神通上,可以達到王劍方無法企及的高度。
說起來,禦靈宗各種知名劍術並不少,但能夠在劍術神通上和瑯琊劍宗一較高下的,幾乎沒有,其中的原因便在於禦靈宗沒有劍靈……準確說,是劍靈太少。
某種程度上而言,禦靈宗萬靈殿中的器靈魄中的劍形靈魄可以視為是劍靈,但和瑯琊劍宗的劍靈根本無法相比。
金蜈未能給來的這個劍宗弟子造成麻煩,但緊隨其後是冰魚靈魄。
寒氣不斷消融,劍影掠過,將冰魚靈魄同樣斬作了兩斷,冰魚靈魄寒氣銳減,氣焰全消。
火烈鳥雙翅張開,來人劍影再動,火烈鳥未能避過,也被一分為二,但它身軀中烈焰流轉,即刻開始融合,它是火係靈魄,來人的劍勢中劍意已變得虛弱和稀薄,所蘊的熾烈靈焰則根本對火烈鳥造不成傷害。
第四道劍影在須臾間又起,斬在通靈藤前方,但在這一次,通靈藤的形態之中,忽而暴起了眩目的碧綠靈光,身軀一縮,速度陡增,竟是自劍影之下穿過,撞在了來人的身上。
霎時間,通靈藤陡然張開,其形態不再是單一的藤蔓,而是突然之間爆發性地幻化出了數十根藤蔓,將來人淹沒。
來人的護
體靈罡流轉著烈焰,陡然暴漲,生生將通靈藤分出的藤蔓焚滅,同時將通靈藤拍開。
但就那麼一瞬間,來人斬出的劍影已然散亂,通靈藤淹沒他的時候遮蔽了他的頭臉,使得他的感知變得混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色斷劍刺出,刺入了來人的手臂之中。
刺入之後,黑色斷劍又在一瞬間飛出。陳禹畢竟不想殺人,也不想徹底廢掉來人的手臂,所以黑色斷劍隻是稍放即收。
即便如此,來人被黑色斷劍斬斷了手臂上的生機,在一瞬間他隻覺手臂沉重萬分,握劍都握不住了。
黑色斷劍飛迴,陳禹大步走過去。
來人臉色難堪,劍靈飛起,朝陳禹斬去。
陳禹隨手一拍,靈鎧包裹著手臂,將劍靈拍開,一掌印在了來人的胸口。
巨力爆發,來人倒飛出門,口噴鮮血,慘哼出聲。
小院外,傳來一陣陣倒吸涼氣和驚唿之聲。
“蘇良師兄敗了!”
“怎麼會這麼快?”
“蘇良師兄實力遠勝昨日的王林師弟,怎麼會敗了?”
“……”
陳禹雖祭出了五種靈魄,但五種靈魄的攻擊其實一切都是在目不交睫的時間內發生的,所以,引起的震驚分外的大。
赤色的劍靈失去控製,斜斜飛了迴去。
陳禹走出門口,環顧小院周圍,隻見十餘人在那裏,一個個難掩震驚之色。
在瑯琊劍宗,開陽閣弟子的實力僅遜於搖光閣弟子,屬於精英,而從昨日到現在,已有兩人個開陽閣弟子敗於陳禹之手了,這讓這些自詡精英的開陽閣弟子感覺很難接受。尤其是這一次的蘇良,在開陽閣也是能夠排在前五十的,沒想到竟是脆敗。
目光越過小院院牆,陳禹看向遠處,笑了笑,一招手,一道道靈魄飛出。
通靈藤,冰魚
,火烈鳥,金蜈還有黑色斷劍繞著陳禹飛旋。
聚在小院外的開陽閣弟子全都瞪大了眼。
雖說不是每一個開陽閣弟子都和禦靈宗弟子交過手,有一些人對禦靈宗諸般形態的靈魄並不算了解,但是,陳禹身周五種靈魄飛旋的場景還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五種靈魄飛旋幾秒之後,相繼沉落,融入陳禹的身體之中。
在所有人的震驚之中,陳禹忽而開口,高聲道:“開陽閣弟子,不過如此!”
這話一出,震驚的眾開陽閣弟子嘩然。
“放肆,竟敢羞辱我開陽閣!”
“禦靈宗的家夥,你是找死!”
“擊敗了蘇良就敢猖狂,靈魄多就厲害嗎?太低級了!”
“……”
看著一眾義憤填膺的開陽閣弟子,陳禹負手看天,不屑之意再明顯不過。
“開陽閣,開陽榜四十七,梁成,領教陳禹師弟高明!”一人跨步而出,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柄長劍,沉聲說道。
陳禹低頭看向這人,隻見這人身材修長筆挺,長相雖普通,眉目卻透著剛毅。
“也罷!”陳禹大咧咧道:“今日就教訓教訓你們開陽閣弟子,不過這裏太局促了,換個能戰鬥的地方!”
“狂妄自大!”
“不過是被塗長老擒來的俘虜,也敢如此猖狂,必須教他做人,讓他知道做一個俘虜的本分!”
聽到這一句,陳禹隻覺心底有種火焰在燃燒。
陡然看向那開口的家夥,陳禹語氣不再是不屑,而是冰冷瘋狂,喝道:“我收迴剛才的話,今日不是教訓你們……”
很多人嗤笑出聲。
“現在服軟,晚了!”
“姓陳的,跪下求饒,或許可以讓你少受點罪,否則,有你好看!”
陳禹冷笑,沉聲說道:“我說……我不是教訓你們這些開陽閣弟子,而
是,今日,我,禦靈宗陳禹,要,踏平開陽閣!”
一句話停頓多次,顯得決心分外的強大。
“放肆!”
“你他娘的吹牛吹上天了!”
“……”
聽到陳禹要踏平開陽閣,這些弟子一個個忍不住就衝了上來,氣勢洶洶,要將陳禹生撕。
陳禹淡淡道:“群毆嗎?這是你們開陽閣的德行?”
“住手!”一聲沉喝聲自小院外響起,如同雷霆。
一行人大步走入小院,為首之人正是林崖。
不過,此刻的林崖,臉色很不好看,沉穩的臉上怒意和不屑交織在一起,他深深注視著陳禹,眼神銳利如劍。
“閣主來了!”
“閣主,我們絕不能容一個禦靈宗弟子在我們開陽閣這麼放肆!”
“是啊,林師兄,必須狠狠教訓教訓他!”
“……”
“全都住口!”林崖不怒而威,斥道。
林崖身為閣主,在開陽閣威望奇高,這一開口,所有人都緘默。
目光沒有從陳禹麵上挪開,林崖沉聲道:“陳師弟,你若收迴要踏平我開陽閣的話,朝所有開陽閣弟子道歉,本閣可以原諒你!”
“不必原諒!”陳禹淡淡道:“林崖師兄,我陳禹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收迴。踏平開陽閣,在我看來沒有那麼難!”
“你……好,很好!”林崖氣極反笑,道:“那麼,陳師弟準備怎麼踏平我開陽閣?”
“隨你們劃道!”陳禹聳聳肩,道:“擂臺戰,車輪戰,群毆都隨意!”
懾於林崖的威望而噤聲的一眾開陽閣弟子再按捺不住,再度大罵陳禹狂妄。
陳禹隻是一哂。
狂妄嗎?確實狂妄,就算是陳禹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但於武者而言,有些事,和有沒有把握無幹,隻看敢去不去做而已!
不瘋魔,不作武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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