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靈光騰起,唿嘯而出,頃刻間化作虛影四散而去,正是陳禹的靈魄。
火烈鳥,冰魚,通靈藤以及噬魂劍靈齊出。
本來,一道噬魂劍靈就可以將這些黑風盜匪悉數擊殺,但陳禹一則怒氣沸騰,不願讓這些黑風盜匪死得太便宜,二則他一直覺得不能夠遇到任何敵人都仰仗著噬魂劍靈。
劍靈雖強,卻非無敵,對於一個武者而言,功法與所修武技神通才是根本,而武技神通,則需千錘百煉,在和敵人交手中不斷提高。
一眾黑風盜匪逃跑的速度很快,且都一個個在第一時間奔向拐角,試圖借助地形阻擋脫離陳禹的視線。但靈魄的動出的速度更快。
幾個唿吸間,噬魂劍靈穿透了一個盜匪的身軀,後者一頭栽倒。而噬魂劍靈絲毫不停,又繼續飛向第二個盜匪。
比噬魂劍靈慢了一拍的通靈藤卷住一個盜匪,那盜匪驚唿著,連忙驅使著靈種抵抗通靈藤。但通靈藤來曆莫測,妖異無比,壓製一個蘊靈境中期武者的靈種綽綽有餘。
纏繞著那個武者,通靈藤分出無數細小藤蔓,狠狠紮入那盜匪的身體之中。
那盜匪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又爬起,就帶著通靈藤跌跌撞撞逃跑,跑出十餘米之後,終被通靈藤突破護體靈罡,鑽入身體之中。
火烈鳥則簡單直接得多,唿嘯著撞在一個盜匪身上,烈焰熊熊,將那盜匪淹沒。
冰魚則使得一個盜匪身上凝霜,速度越來越慢。
隻是,比起噬魂劍靈殺人的速度來,火烈鳥,冰魚以及通靈藤都無法與之相比。前三道靈魄還沒來得及解決它們攻擊的盜匪,噬魂劍靈已是又連續穿過兩個盜匪的身體。
陳禹並未仔細查看自己的靈魄殺人,而是摘下了血王弓一躍而起,跳上了一座屋舍,看向村尾。
一道人影正急速奔逃,正是那蘊靈境巔峰的中年盜匪。
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支火係靈箭上弦,陳禹眼裏血焰閃動,將
血王弓拉到八成,瞄準那中年盜匪。
那中年盜匪並不知自己被弓箭瞄準,正以直線奔逃。
陳禹赫然鬆弦。
轟,血王弓弦似龍動,在拉弦的瞬間凝聚在弓弦上的狂暴兇悍的恐怖力量爆發,伴隨著血腥氣味驟然濃烈,火係靈箭猛然消失。
以陳禹施展了血焰眸術的目力,竟也看不清那支靈箭的軌跡。
下一個瞬間,陳禹隻見正自奔逃的中年盜匪身軀忽然炸開,爆起成千上萬的火苗,其身軀已然消失不見。
這是直接被一箭炸碎,身軀都無法保持完整!
看著這一幕的陳禹不由得目眩神馳。
這可是蘊靈境九層的武者……秦國的武者一般修煉有練體功法,身體強度要超過宗派武者,再加上精純的護體靈罡和靈種之力,其實力其實已經很強橫。
但是,就這樣一個實力已算強橫的蘊靈境巔峰武者,無論是其護體靈罡還是其靈種之力,均不能阻擋這一箭哪怕分毫!
一箭之威,恐怖如斯!
陳禹甚至覺得,如果在商隊遇襲時,自己拿的是這張血王弓的話,射殺那個魁梧的玄幽境盜匪,一箭就夠了,根本不必附帶噬魂劍靈!
心旌搖動了一瞬之後,陳禹立刻收斂心神,看向其他逃跑的盜匪。
此時的通靈藤火烈鳥以及冰魚各自解決了一個盜匪,撲中第二個盜匪。
而噬魂劍靈閃動著,在一個瞬間又穿過了一個盜匪的身軀。
僅剩下五個盜匪還在奔逃。
陳禹繼續催動靈魄攻擊,而他自己,又取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弦上。
一個盜匪已逃到村口,正鼓足全力要逃出生天,陳禹扣動血王弓弓弦,隻拉到三成滿,而後鬆手。
咻……血王弓的兇戾狂暴氣息再度爆發,但遠不如前一次,而這一次射出的靈箭反倒發出了銳利的破空嘯鳴。
隻不過,即使是隻將血王弓拉開到三成,迅若流光的箭影也遠比破空聲傳來的速度更快。
那個武者被一箭穿透,身軀栽倒
,卻是沒有直接被這一箭震碎。
“血王弓開三成,便可輕鬆射殺一個蘊靈境中期的武者!”
陳禹負起長弓,跳下屋頂。
而在這時,噬魂劍靈已將最後一個逃走的盜匪斬殺。
盜匪還剩下兩人還活著,卻是被冰魚靈魄的攻擊的那兩人。
冰魚靈魄帶著冰封靈屬性,可以將敵人凍死,但這個過程無疑比較長。
陳禹走向被冰魚凍住的那個盜匪,召迴火烈鳥繞著這盜匪旋轉一圈,後者被冰魚凍結的身體開始解凍,表情也活了過來,就是一個勁地打著哆嗦。
“你叫什麼?”陳禹問道。
那盜匪哆嗦著催動靈罡,眼裏全是驚恐,也不知是被凍住無法開口說話,還是不願意迴答陳禹的問題。
陳禹一刀斬過。
啪,一隻斷臂飛起落地,斷臂處竟隻是少量鮮血湧出,卻是還未完全恢複。
“啊……”盜匪痛覺顯然還在,慘唿起來。
“你叫什麼?”陳禹再問。
這一次,也許是受到疼痛的刺激,盜匪連忙開口:“劉……劉棟!”
“很好,你們要去哪裏和大隊匯合?”陳禹又問。
“梁……梁公山,大,大俠饒命……饒命!”盜匪跪倒在地哀求。
陳禹毫不理會,一刀將盜匪斬殺。
而後陳禹走向最後一個活著的盜匪,問了相同的問題。
得到一致的答案之後,陳禹手起刀落,將那盜匪斬殺。
一些屋舍的大火仍在燃燒,還有一些屋舍已經燒成了灰燼。有哀哭悲號聲響起,陳禹迴頭望去,有幾座屋舍之中有村民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陳禹開始搜檢這些盜匪身上的東西,依然收獲有限。
可能是看到陳禹沒有惡意,有幾個村民朝陳禹走了過來,跪倒在地朝陳禹磕頭,口唿著感謝恩公一類的話。
陳禹隻能歎息,喝令村民起來。
而後陳禹問了一下梁公山的位置,得知了梁公山卻是在涼城西南,距這村莊也不過三百餘裏地。
陳禹心頭不由警惕,他的路
線是去涼城,雖不經過梁公山,但所行路線距梁公山甚近。
好在方才並未放走任何一個盜匪,否則陳禹的麻煩不會小。
丟下一小袋晶幣給村民,告知他們先離開此地暫避後,陳禹不作停留,離開村莊繼續趕路。
一路疾馳,黃昏時分,陳禹抵達一條官道,沿著官道直向涼城而去。
有著血焰眸術,晚上趕路對陳禹來說並沒有什麼困擾,他於是一夜疾馳,在第二日天色大亮時抵達了涼城。
涼城周圍,多是丘陵山脈,經涼城去風陰城是最短的路線,算是陳禹的必經之地。
城門已開,有武者以及普通百姓進出,陳禹略作沉吟之後,還是走向城門,準備進城。
和入洛霞關時的經曆並無多少區別,陳禹走入城門時,門洞頂端有一枚鏡子亮起靈光,守城士卒要求陳禹出示武牒。
陳禹將武牒交出,那守城的士卒查看過之後,將武牒還給陳禹便放行。
武牒這種東西的存在,對蘊靈境以上武者的行走算是一種製約。
收起武牒,陳禹進了城,並不急著出城,而是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座安靜的小院。
在小院的的靜室之中,陳禹盤膝坐下,取出了武牒。
先割裂了手指,滴血在武牒上,武牒被陳禹的氣血包裹著,但這一次滴落的鮮血並不滲入武牒內部。對此陳禹一點不覺意外,反而覺得理所應當……武牒就像是法器,隻有注入第一道氣息和神念才會生成烙印,後邊想生成新的烙印,必須將前邊的烙印抹掉!
而後,陳禹感應著武牒之中自己的氣息,捏了個印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武牒的內部。
武牒內部,一縷血色的氣息緩緩移動,在不破壞武牒內部符文禁製的情況下,匯聚成一朵細微的血色蓮花。
這,正是一朵血焰。
當初在洛霞關製作武牒時,陳禹滴一滴鮮血到武牒上時,鮮血中正正蘊含著一朵血焰。
血焰神妙,可聚可散,它在武牒內
部散開,隻是一些細小的血斑,哪怕陳禹入城時被檢查武牒,也沒有被發現端倪。
此刻,陳禹開始施展血煉術神通。
血煉術神通玄妙非凡,可以煉化掉法器之中原主人的氣息以及神魂烙印,要煉掉這枚武牒可謂輕而易舉。
但是,陳禹偏偏不能這麼做,原因在於他並不是要煉掉這枚武牒,而是要改變武牒之中樊顯望留存的信息。
神念,對每一個武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其中所蘊含的信息也是和神念融為了一體。陳禹想要改變武牒中的信息卻不損樊顯望留下的神念,若在別的武者聽到,隻會覺得太過異想天開。
但以血煉術之神妙,又焉知不可能?
陳禹盯著這枚武牒,眼裏血焰瘋狂閃動,星魄已經飛出,懸在陳禹身前,垂落著星光在武牒上。
與此同時,陳禹識海之中的星魂璀璨無比,釋放著全部的神魂之力。
武牒中的血焰聚合後又散開,在陳禹滴在武牒表麵的鮮血的引動下,浸染武牒的符文禁製,延伸向武牒內部的那一縷蘊含著關於陳禹信息的神念。
而後,陳禹的氣息不住擴大,他感知到血煉術神通已將樊顯望留下的那一縷神念漸漸浸透,而在星魄的星光下,那一縷神念已是變得鬆散和單薄。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這一縷神念將會被抹去!”陳禹連忙讓收斂血焰的氣息,使樊顯望的神念保持著若有若無的狀態。
“林崖,蘊靈境武者,出自伏龍郡伏龍城林家,由伏龍城鎮守府發放武牒!”
陳禹開始出聲,全力觀想著武牒內部樊顯望留下的信息,想象著原本的信息被他口中所說的這些內容取代。
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
陳禹一直不停地重複。
星魄的星光照著純淨的靈晶製成的武牒,沾染著陳禹的神意,終在陳禹上百次反複念叨之後,武牒內部的被血焰煉化過的符文禁製出現變化,開始蠕動著張開!
陳禹心中大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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