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唿嘯,山川倒飛,公孫芷薇還使用了某種有助於飛行玄器,速度比迅猛兇禽也不遜色多少。
三個時辰後,抵達(dá)巍峨恢宏的明月城。
明月城的城門上,已有皇甫家的長老等候在那,見到公孫芷薇趕到之後,那長老便行禮引路,引著一行人奔向皇甫家。
皇甫家的家主府位於明月城正中,占地廣闊,非常奢華。
開闊的大門外,又有幾個皇甫家的長老在這裏等候,朝公孫芷薇行禮,顯示出了皇甫家隆重的禮數(shù)。
公孫芷薇臉上厭惡之色更甚,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入大門。
但才走入大門,公孫芷薇猛地頓住。
“大小姐!”一道帶著疲憊的聲音響起,敞開的大門後,一個拄著拐杖,留著山羊胡的老者麵帶笑意地開口。
“順伯!”公孫芷薇露出驚喜之色,衝了過去,竟是要撲向老者懷裏,道:“太好了,你沒事就太好了!”
“托大小姐洪福!”山羊胡老者正是公孫順,他麵色疲憊,顯得虛弱,卻一躬身,恰恰擋住公孫芷薇撲入懷裏的動作,但他眼裏卻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意,道:“夫人讓老奴在這裏等大小姐!”
“嫂子她沒事吧?”公孫芷薇止步,急聲問道。
“夫人她很好!”公孫順說道:“老奴這就帶大小姐過去!”
說著,公孫順目光落在陳禹麵上,笑道:“孟公子,看到您沒事,實(shí)在是太讓人開心了,夫人要見您!”
陳禹笑笑,道:“公孫掌櫃沒事就好,您這腿是?”
“一點(diǎn)小傷,過不了多久會痊愈!”公孫順笑道。
“順伯,誰傷了你的腿?”公孫芷薇這才注意到公孫順拄著拐杖,一條腿耷拉著無法受力的樣子,神色一厲,怒聲問道。
“是黑風(fēng)盜!”公孫順道:“已經(jīng)
被駱大人誅殺了!”
說著,公孫順的目光落在公孫芷薇另一側(cè)那兩男一女中的半百老者身上,說道:“劉先生辛苦了,沒想到飛雲(yún)商會的事情竟勞動了您出麵!”
那半百老者嘿嘿一笑道:“老夫是為三王子殿下辦事,談不上辛苦不辛苦,公孫管事還是帶老夫去見公孫夫人吧!”
“夫人當(dāng)然會見劉先生!”公孫順道:“請隨我來!”
說著,公孫順拄著拐杖,在前邊一瘸一拐地邁步。
陳禹看了那被公孫順稱為劉先生的老者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本來,陳禹以為和公孫芷薇同來的兩男一女都是飛雲(yún)商會的人,但顯然是想錯了。
由此來看,這劉先生和公孫芷薇的關(guān)係卻是有些不大好了……因?yàn)椋砸姷焦珜O芷薇四人開始,陳禹便未曾見公孫芷薇和這劉先生說過話!
如果這劉先生是飛雲(yún)商會的人,這一點(diǎn)很正常,因?yàn)楣珜O芷薇作為飛雲(yún)商會重要人物,自不必和她的人多說什麼。
但劉先生既不是飛雲(yún)商會的人,而是三王子的人,那麼,劉先生顯然和駱寒天一樣應(yīng)該是公孫芷薇搬來的援兵……但是,公孫芷薇卻未曾和劉先生客套寒暄過,更未曾表示過感謝,這無疑不大正常!
而且,劉先生說是為三王子辦事……飛雲(yún)商會的事,竟是扯上了秦國的三王子?
陳禹又想起自己拿出碧天元璽時,這位劉先生眼裏的那一抹貪婪之意!
飛雲(yún)商會的事情,太過複雜了!
“順伯,除了嫂子和你,商隊其他人怎麼樣了?”在這時,公孫芷薇又問了一個問題。
公孫順沉默了一下,語氣沉重道:“大小姐,除了老奴和夫人,其他人都沒能活下來!”
“該死!”公孫芷薇聞言怒道:“是誰殺的他們?
黑風(fēng)盜嗎?我一定把黑風(fēng)盜斬盡殺絕!”
“黑風(fēng)盜的高層已被駱大人全部誅殺,算是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了仇。迴到王都後,夫人會多厚恤他們的家人!”公孫順哀傷地說道。
“可恨我不能親手替商隊的兄弟報仇!”公孫芷薇仍怒氣衝衝地說道。
“商會會開出懸賞,誅盡黑風(fēng)盜餘孽!”公孫順道:“好在夫人無恙!”
“嗯!”公孫芷薇這才怒氣稍止。
“孟公子!”公孫順這時說道:“這一次卻是連累了您,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您大難不死,否則夫人會非常愧疚!”
陳禹笑笑,淡淡道:“是嗎?”
“當(dāng)然!”公孫順迴頭看了一眼陳禹,以他的精明自是一眼看出陳禹的怨氣深沉,他朝陳禹一笑,道:“說起來,是您救了夫人和我的性命,大恩大德,飛雲(yún)商會怎麼迴報您都不為過。您有要求盡管提出,飛雲(yún)商會能做到的,無有不從!”
公孫順不愧是人精,說的話誠意十足,令人感到舒服,能消人怨意。
但陳禹依然隻是笑笑,他犯不著朝公孫順發(fā)泄怨氣,說道:“公孫掌櫃言重了!”
知道陳禹怨念難消,公孫順有些無奈,笑了笑,說道:“對於孟公子離開商隊後的經(jīng)曆,我和夫人有所聽聞,但並不確定。聽說孟公子至少射殺了二十名玄幽境後期強(qiáng)者,重創(chuàng)林嘯瑯和林嘯風(fēng),這是真的嗎?”
這話一出,公孫芷薇豁然止步,轉(zhuǎn)頭朝陳禹看來,神色震驚。
那劉先生以及另外那一男一女也同樣難以置信。
顯然,他們對陳禹的事情並不怎麼了解。
倒是在他們後邊跟著的皇甫家的長老聽了這番話之後,麵上肌肉難以控製地抽搐了起來,眼神深處難以避免的出現(xiàn)了一抹針對陳禹的殺機(jī)。
陳
禹沒有射殺過皇甫家的高手,但皇甫家不少在府衛(wèi)軍的年輕子弟卻是死於陳禹之手,那些年輕子弟,正是他們的子侄!
“僥幸而已!”陳禹並不很想提及這件事,不鹹不淡地迴了一句。
擊殺不下二十個玄幽境強(qiáng)者,屠戮了三百府衛(wèi)軍,這件事,陳禹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尤其是府衛(wèi)軍,這可是秦國的常備軍隊,陳禹不知道這件事皇甫家是否已經(jīng)善後了!
聽出陳禹興致不高,公孫順不再多說。
眾人來到了一座守著許多皇甫家高手的小院外,徑直進(jìn)入小院,公孫順正要領(lǐng)著眾人進(jìn)入小院內(nèi)的閣樓,卻見閣樓的門開啟,皇甫端已是笑容滿麵地走了出來。
見到公孫芷薇,皇甫端滿麵堆笑地朝公孫芷薇打招唿。
公孫芷薇理都不理,徑直走進(jìn)了閣樓中。
陳禹跟著走了進(jìn)去,而公孫順卻將那劉先生他們攔在了外邊。
進(jìn)入閣樓,陳禹便看到了盤坐在一張軟塌上的淩雨軒以及侍立在她身後的阮燕。
“嫂子!”公孫芷薇衝了過去,抱住了淩雨軒,突然哭了起來。
摟住公孫芷薇的淩雨軒沒有起身,露出寵溺之色,輕拍公孫芷薇的背頸,道:“阿芷,苦了你了!”
公孫芷薇流淚不止,嗚咽道:“不苦,阿芷沒什麼苦的,苦的是嫂子你!”
陳禹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尷尬,但莫名的,心底的怨氣忽而小了許多。
安慰著公孫芷薇,淩雨軒朝陳禹投來歉意的眼神,道:“好了,阿芷,孟公子在呢,還有很多事要處置,你先坐到一邊好不好?”
公孫芷薇嗯了一聲,乖巧地坐到了淩雨軒旁邊,突然收了眼淚,眉開眼笑,露出了小女孩兒的神色來,不再是那個淡漠冷厲的玄幽境後期高手。
“孟公子,
很抱歉,奴家傷勢未愈,無法起身見禮,您請坐!”淩雨軒朝軟塌對麵一指,又朝侍立的阮燕說道:“阿燕,給孟公子奉茶!”
陳禹取出碧天元璽,走過去將碧天元璽放在淩雨軒身前,道:“雖未能將此物送至王都,卻也沒有被奪走,原物奉還,算是不辱使命吧!”
“豈止是不辱使命!”淩雨軒看著碧天元璽,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道:“公子所做之事,就是一個傳奇!”
阮燕將茶盞放在陳禹身前,一雙俏眼注視著陳禹,眼裏帶著深深的感激。
“當(dāng)奴家將碧天元璽交給公子時,心中其實(shí)並不報太大希望。隻不過是別無選擇下的最後一搏而已!”淩雨軒幽幽說道。
“所以,明知我必死無疑,你仍選擇了我?”陳禹冷笑一聲,說道:“在我出洛霞關(guān)時,你是不是就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算計了我?”
淩雨軒輕輕點(diǎn)頭,“公子是奴家和飛雲(yún)商會的大恩人,奴家不想騙你。你在洛霞關(guān)外擊殺那幾個武者時,奴家就選擇了你,但因?yàn)椴幻靼坠拥臑槿耍杂值攘艘惶欤 ?br />
“何秉章死了嗎?他們出手,難道也是你安排的?”陳禹笑容越發(fā)冷冽,滿是譏誚之意,“在夫人看來,我這等來自化外之地的蠻子是不是很蠢,很好算計?”
公孫芷薇皺眉,哼道:“小子,怎麼說話的,是不是想挨揍?”
“阿芷!”淩雨軒朝公孫芷薇斥道:“不得無禮,孟公子是你我的大恩人,沒有他堅持到今日,我早就死了!”
公孫芷薇惡狠狠瞪了陳禹一眼,撅著嘴坐到一邊。
淩雨軒繼續(xù)朝陳禹道:“連累公子,此事確實(shí)是奴家的錯,公子要打要罵,奴家都受著。好在公子最終平安無事,否則奴家這一輩子也不會心安了!”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