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座宮殿內,響起各種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滿地狼藉。
“廢物,一群廢物。你們堂堂血煞,連一個蘊靈境的武者都殺不了,你們也有臉收這麼貴的價錢?”身著錦袍的九王子贏征咆哮著,一身靈罡瘋狂湧動,將整座大殿內各種貴重之物絞得粉碎。
即便如此,贏征仍眼睛通紅,怒氣未消。
“九王子殿下,你的情報有誤!”大殿一角,一道黑影如同幽靈,聲音似男似女,音色變化不定,沒有任何征兆和端倪:“目標是蘊靈境武者不假,但他的實力已可比玄幽境巔峰。兼身懷多種強大靈魄,某種程度而言,實力上比玄幽境巔峰武者尤有過之!”
“狗屁,廢物就是廢物,找什麼借口?”贏征氣急敗壞怒叫道。
“這不是借口!”那飄忽的聲音道:“我們損失了兩個玄級的殺手,所以,九王子殿下的定金便不予退還。若是九王子殿下還要請我們出手的話,價錢須重新商量!”
“你們……”贏征咬牙切齒,“趁火打劫?”
“九王子殿下,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那黑影道:“殿下下訂金時,目標還不是飛雲商會會長。單是這個情報的變化,我們本就可以拒接殿下這一單。但看在殿下身份非同一般的份上,我們還是出手了,甚至動用了雷殛弓,奈何還是失手!”
贏征臉色鐵青:“再出手要多少?”
“二十萬紫晶!”那黑影悠悠說道。
贏征臉色不由鐵青。
“既然出不起價錢,那麼,殿下再見!”黑影聲音變作女子,帶著一絲戲謔,身形一閃就要消失。
“等一等!”贏征咬牙,心在滴血,“七天後,二十萬紫晶給你們。這次若還有失,又怎麼說?”
“二十萬紫晶全部退還!”黑影又
出現在虛空中,說道:“殿下大可放心,這次出手確實是我們大意。下一次,我們會將獵殺計劃做到萬無一失,選在特定的場合出手!”
贏征心在滴血,他雖是王子之尊,但根基遠不及三王子那樣深厚,二十萬紫晶可謂是他大半家當,絕對能讓他接下來數年時間裏過苦日子了。
但一想到在大秦學院被陳禹擊敗的屈辱以及……他在意上官火鳳這兩個月明顯的疏遠,贏征就憤怒欲狂。
……
“確定是血煞?”謝仁祖又看向趙洪。
趙洪點頭,道:“雷殛弓一箭差點射殺我!”
謝仁祖眉頭一挑,道:“走,先迴去再說!”
陳禹倒有些好奇那血煞,聽得出來那似乎是一個殺手組織。
“血煞成名已久,不止在秦國範圍內活動,還在其他幾個大夏帝國的屬國有活動的痕跡!”謝仁祖道:“具體信息我們無從得知,可以確定的是,血煞的存在應該是得到十大世家某種程度上的默許!”
“嗯?”陳禹一驚,隨即又有點明白,以帝國通過武牒控製武者的力度來看,血煞這樣的殺手組織在王都這樣的地方確實很難有生存的土壤。
所以,謝仁祖這個說法倒也未必見得隻是猜測,而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看來三王子已經按捺不住了!”趙洪說道。
“倒未必見得就是三王子!”謝仁祖道:“以三王子的身份和權勢,出於洗刷恥辱的想法,他不會假手於他人。更不大可能找血煞這樣的殺手來刺殺會主!”
陳禹聞言一怔,他倒沒考慮過這一點。
薑還是老的辣,謝仁祖能夠成為飛雲商會的大長老,顯然不是隻靠著入神境武者的身份。
“隻是,如果不是三王子,買動血煞刺殺我的是誰?”陳禹心念轉動:“九
王子贏征?他竟如此舍得下本錢?”
“血煞據說有三名首領,均是入神境的高手!”謝仁祖又說道:“會主以後出行,必須多派護衛跟隨!”
陳禹聞言一驚,“三個入神境強者?”
謝仁祖點頭,說道:“不僅如此,三名首領均有神器在手,雷殛弓就是其中的一件,屬於他們的三首領‘血刺’。這三名首領的真實麵目無人見過,今日以雷殛弓出手的,應該不是‘血刺’本人!”
謝仁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如果是血刺本人以雷殛弓出手,陳禹和趙洪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陳禹這時也明白了為何雷殛弓隻射出一箭了,多半是因為以雷殛弓偷襲的人隻有玄幽境的實力,連續開弓有點力有未逮。再加上雷殛弓一開,偷襲者根本沒想到陳禹在雷殛死意下還能有再戰之力!
正自說著,前方一行武者急奔而至,為首之人正是謝仁宗。
隨謝仁宗前來的,卻無一例外均是玄幽境後期的高手,人數多達十餘個之多。卻是奉了謝仁祖之命前來保護陳禹安全的商隊核心護衛,隻不過謝仁祖實力更強,比他們先一步迎住陳禹。
雙方略作寒暄,直迴飛雲商會總部。
到了總部之後,陳禹先稍事療傷,而後便去見淩雨軒。
本來,陳禹作為會長,可以直接派人去請淩雨軒過來,但這兩日淩雨軒根本就不理會他,他隻能自己去見淩雨軒。
好在這次總算沒吃閉門羹,陳禹走進淩雨軒的會客房時,隻見淩雨軒坐在公案之後,正在查看著賬目。
“夫人!”陳禹打個招唿。
淩雨軒卻頭也不抬,仿若未聞。
“孟陽見過夫人!”陳禹幹咳一聲,提高聲音道。
淩雨軒抬頭看一眼陳禹,麵無表情,冷漠得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又自低頭。
陳禹無奈,他知道淩雨軒心結未消,對自己仍滿懷怒氣,甚至可以說是怨恨。
說起來,這種怨恨,淩雨軒沒有在前天的晚上直接爆發,已經是出乎陳禹預料之外了。陳禹不知道謝仁祖和淩雨軒到底說過些什麼,才說服了淩雨軒接受了飛雲商會徹底和三王子翻臉,由陳禹擔任會主的結果。
又幹咳一聲,陳禹幹脆走到公案前趴在案上,道:“夫人仍未釋懷?”
淩雨軒依然不理。
陳禹苦笑,道:“會主這件事,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大長老行事不拘一格,我也是想保住商會,不至於被各方勢力蠶食!”
淩雨軒冷冷看了陳禹一眼,依然沒有半點開口意思。
陳禹既是無奈,也有點頭大。說起來,這也是他不怎麼願意和女人打交道的原因,因為女人……哪怕是實力強大的女武者,其行事方式也經常會不以常理出牌,難以揣度。
“夫人何必如此?大家都是為了商會不是?”
依然隻有冷漠的目光,那種冷漠冰冷到骨子裏。
陳禹也是無詞了,心念轉動後,他幹脆自顧自道:“今日我見了七王子贏銓,和他達成默契。他會放出消息,說碧天元君的洞府留在世間,意在挑選有緣的武者傳承。入神境強者進入洞府會麵對極兇險的局麵,反倒是實力較低之輩獲得傳承的可能性要遠大於入神境武者……”
眼見淩雨軒不說話,陳禹幹脆將自己想的破局之法說了出來。
淩雨軒冷漠的目光裏多了一絲驚異,旋即若有所思起來。
但最後仍然沒有開口。
陳禹也意興索然,道:“既然夫人不說話,那就告辭了!”
“等一等!”就在陳禹轉身離開時,淩雨軒終於開口,聲音冰冷:“你跟我來!”
陳禹
撓撓頭,有點不解,但還是跟著淩雨軒進入裏間的修煉室。
淩雨軒的這座修煉室並不大,但遍布著陣紋,一進來,淩雨軒取出一枚梵幽靈玉放入了一個陣法的凹槽之中,以神意催動。
須臾間,陣法運轉,修煉室內的空氣扭曲了起來,多了一層如夢似幻的意味。
陳禹有點不明所以。
下一刻,淩雨軒嘴角勾起,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笑容裏帶著明顯的不懷好意,場域直接張開。
場域一開,不大的修煉室內多了一種清冷強大的威壓,這威壓如海如潮,將陳禹籠罩。
“夫人,你要幹什麼?”陳禹神色微變,連忙後退,卻覺動作艱難,體內的力量都被淩雨軒壓製。
“幹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淩雨軒展顏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絲猙獰的意味,身軀一閃就靠近了陳禹一掌拍落。
那強大的威壓凝如實質,陳禹壓根無法反應便中了一掌,隻覺胸口悶疼不已,踉蹌後退。
淩雨軒變幻身法,一瞬間又再度出掌。
“夫人,你不要太過分!”陳禹算是明白淩雨軒是找自己麻煩,要教訓自己,他連忙催動體內靈罡與這威壓抗衡,但靈罡根本出不了丹田。
在修煉室內特殊陣法的作用下,淩雨軒的場域和神意都強到極致,在陳禹的感知中甚至不輸給謝仁祖……否則以陳禹現在的實力,還不至於在淩雨軒的威壓下無法動彈。
蓬蓬蓬……隻是幾個唿吸的時間,陳禹身上已中了十七八掌之多,痛得他神色扭曲。
淩雨軒並未盡全力,否則陳禹挨上一掌都要被重創,但淩雨軒也絕不是鬧著玩,打在陳禹身上,陳禹是感覺真的疼。
陳禹奮力催動血焰,卻覺連血焰都流轉緩慢,分布在陳禹身體各處,一時間難以匯聚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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