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瞬間,陳禹隻覺眉心一熱,有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顯然是針對神魂的特殊神通。
下一個瞬間,他識海中血光驟起,直接飛向他的神魂,豁然張開,竟將神魂給掩蓋住。
陳禹隻覺自己對身體的感知正飛速消失。
陳禹心頭不由得有些凜然。
在戰鬥之中,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謂極是詭異,能夠決定生死。
陳禹連忙催動神魂,同時感應著識海中的道書。
這些時日,陳禹對道書多有探索,雖仍無法揣透其奧妙,但多少有點心得和體會,知道該如何引動道書上的之音。
下一個瞬間,陳禹識海中的兩枚星魂大放光明,而之音突起。
那遮蔽了他神魂的血幕猛然破碎。
一道血劍正疾刺向陳禹的咽喉,速度奇快,劍意凝練之極,帶著斬斷血脈的力量。
一線血痕已經出現在陳禹的脖頸上。
陳禹後退一步,一拳砸出,正中這一劍。
血劍蕩開,陳禹一拳已至傅血龍的麵門。
傅血龍神色大駭,卻咬牙不退,左手擋了上來。
這不啻於螳臂當車,陳禹看著傅血龍臉上的決絕,猜測傅血龍不退是因為不敢退。
心念一動,陳禹一拳略略收了一點力量。
蓬,傅血龍到飛出去,狠狠摔在了冰冷的地上,卻又立刻爬起來,身軀一震,噴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即便如此,他一咬牙,居然再度出手,捏了一個印訣。
氣血滾滾而動,匯入領域之中,赫然化作一尊塔的形狀,唿嘯著朝陳禹鎮來。
鎮壓之勢極強,融合著領域之力的神通力量可謂極玄妙,讓陳禹感到了壓力。
但也僅僅是幾分壓力而已,陳禹一拳轟出,霸道拳意騰起,拳出風雲動。
轟,血塔破碎爆開。
在這一瞬間,傅血龍
又噴出一口血,仰麵而倒。
陳禹有點無語,沒想到自己隻打破了傅血龍的神通,後者就再撐不住了。
“拖下去!”血魔老祖神色看不出喜怒,說道。
大殿一側的司徒血劍親自出手,將傅血龍提起,帶出了大殿。
“還有誰?”血魔老祖目光掃視著一眾弟子,又麵無表情地說道。
一眾弟子沉默無語。
“嗯?”血魔冷笑。
“弟子願意一試!”在血魔那冷厲的表情下,一個弟子帶著一絲無奈之色走出來。
“很好,薛血衣,你若能勝,我收你為親傳弟子!”血魔說道。
薛血衣神色一喜,但隨即又低頭,隻是跪下行禮,道:“弟子全力以赴!”
他的實力是入神境四層,比起傅血龍來還要遜色一些,傅血龍都無法擊敗陳禹,他的希望更加渺茫。所以,哪怕血魔許下如此好處,他也不敢口出大言。
雙方很快開始交手。
薛血衣手持一柄血刀,出手很快,刀光旋轉,如風雨急。
刀術神通和刀器配合很完美,有著一刀化血之獨特神通。普通武者隻要中了他一刀,被其刀術神通侵襲,說不定全身血液就會開始壞死,戰力不斷下跌,最後隻能任其宰割。
不過,這種神通對陳禹依然沒有用處。
說起來,如果陳禹麵對的不是血修一脈的入神境中期武者,應付起來還會比較麻煩。
但因為血焰霸煉訣實屬逆天,血魔這一脈的絕大多數血術神通對他都起不到作用,反而被他壓製。
交手十幾招之後,陳禹一拳將薛血衣擊飛,使後者骨骼斷折,失去再戰之力。
血魔麵無表情地再度吩咐司徒血劍把人拖走。
而後他又是喝問還有誰出戰。
在血魔老祖的威懾力下,一眾血魔弟子戰戰兢兢,卻又不得不出頭。
第三個血魔弟子
名叫劉血貢,也是入神境。
十招之後,劉血貢被擊敗。
血魔老祖臉上看不出喜怒,卻也沒有就此罷休,依然不依不撓。
於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一個個血魔弟子上前,這些血魔弟子越眾而出時,臉上都是已不抱多少擊敗陳禹的希望。
一個個血魔弟子被陳禹擊敗。
連戰十餘個血魔弟子,陳禹也是不得不感慨血魔一脈的實力確實強大,各種不同的針對血脈的神通都極詭異難纏。
如果陳禹不是修煉了血焰霸煉訣,說不定早已經被擊敗。
這些血脈神通,有燃血,化血,凝血,破血,毒血,封血……等等種種,不一而足。
當陳禹又擊敗一個血魔弟子時,血魔老祖終於冷冷開口,喝道:“一群廢物,都給我滾蛋!”
剩下的近百血魔弟子如蒙大赦,紛紛跪下行禮,逃也似地離開。
陳禹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如果一直打下去,他固然不懼,但累也會累得不行。
“陳禹,你果有本老祖視你為道友的資格!”盯著陳禹,血魔老祖眼神冷厲,語氣森然:“如果你不是血修一脈,我不會容你活著離開!”
陳禹倒沒想到血魔老祖說的這麼直白,拱手道:“老祖大度,晚輩才敢這麼放肆!”
其實,陳禹剛才倒是有點想放水,讓血魔弟子贏了自己。但他又拿捏不準如果自己敗了,會不會被血魔老祖找理由給拍死。
總而言之,血魔老祖的心思很難揣摩,陳禹也覺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三個月後,我門下弟子會全部出關,到時候你若能還能勝過我門下弟子,我送你一份厚禮!”血魔老祖語氣冰冷道:“如果你輸了,那你也不配當我血魔的道友!”
陳禹聞言心裏一沉。
這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事情還沒有完
。
陳禹苦笑道:“老祖何必如此?”
“我血魔的道友哪是這麼好當的?”血魔依然麵無表情,身軀一閃卻消失在殿內。
陳禹大為尷尬,隻能苦笑半晌。
“陳公子,請迴!”司徒血劍上前來,說道。
陳禹看了一眼司徒血劍,拱拱手,也不說話,大步走迴住處。
司徒血劍一路將陳禹送迴之後,也沒多說就告辭離去。
陳禹召過中年仆役,問道:“老祖座下弟子中的精英強者,你可有所了解?”
中年仆役一怔,神色有些遲疑,道:“公子,可是因為剛才的事?”
陳禹點頭,也不厭其煩,將剛才在大殿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現在需要對血魔殿有更多的了解,以判斷血魔老祖的真實心態。
中年仆役越聽越是心驚,一張臉已是變得蒼白而驚恐,駭然失色。
而後他才戰戰兢兢將他知道的介紹起來。
血魔老祖弟子眾多,其中一些跟隨他最早一批的弟子中有天賦卓絕之輩,修為卻是已達到了入神境巔峰。
這個級別實力的弟子一共三人,分別名為東方血月,明血心,陸血征,三者實力不分伯仲,據說均已得到了血魔老祖的真傳。
其他的入神境後期,大概七八層的弟子就多了,足有十餘人之多。
這些弟子,均是血魔極看重之輩,要麼外出曆練去了,要麼則閉關不出……
聽到這裏,陳禹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入神境巔峰……這個層次的武者,陳禹本來就很難應付,更何況還得了血魔的真傳?
揮手讓中年仆役退下,陳禹陷入思索之中。
血魔老祖此人喜怒無常,陳禹很難揣摩其下一刻的所作所為會如何。
但從遇到血魔老祖開始,陳禹大致還是有一個認知,那就是此人固然喜怒無常,但還是一言九鼎,說出
的話不會反悔。
這從他繞過傅血龍薛血衣等弟子的事實裏,可以看出些端倪。
當然,此人也極度殘忍,行事隨心所欲,極看重顏麵。
陳禹琢磨著,血魔老祖心裏也有點遲疑於是不是要殺自己。
“應該是血焰霸煉訣的逆天強大讓他感到威脅,又覺得我的表現過於強悍,所以對我起了殺心!”陳禹喃喃低聲:“但他又拉不下顏麵親自出手殺我,又加上同是血修,他在血脈神通的路上也希望看到同行者!”
陳禹苦笑。
半晌後,陳禹搖頭道:“不管如何,我不能敗給他的弟子,否則,他必然會以我太弱,不配被他稱為道友而讓門下弟子殺我!”
雖覺血魔老祖的心態有些矛盾,陳禹卻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除了須彌功之外,我還得繼續修煉血焰霸煉訣,爭取突破!”
“好在,血焰霸煉訣的積累應該是已經足夠了!”
長吐一口氣,陳禹繼續閉關修煉。
接下來半個月,他將須彌功推進到第三重,骨骼和血肉可以大幅開始收縮和伸展。
他開始驗證,以魂力分散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逐寸逐寸控製自己的身體。
而後,伴隨著骨骼哢嚓嚓的震動與摩擦聲音,他高達三丈的身軀縮小了大概三分之一。
看起來不再那樣如怪物一樣,但依然看著不像是屬於人類的範疇。
想要繼續收縮,卻是在須彌功上的修煉還不夠。
對須彌二字的涵義,陳禹才算是有了比較深刻的理解,明白這是極廣大,又可以極細微的意思。
品味著這一層意思,陳禹忽而覺得這門煉體功法興許不似表麵上看著這麼簡單。
隻是,迫於血魔老祖門下頂尖弟子的壓力,陳禹卻是沒時間繼續修煉須彌功,他開始將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了血焰霸煉訣的修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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