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殿內,血魔等人已經端坐在那。
血魔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陳禹走到殿前,朝血魔拱手一禮。
“血蘇,公布名單,讓眾弟子做好準備,陳禹你隨我來!”沉默了一小會之後,血魔起身,說道。
“好!”青衣女子點頭。
血魔朝大殿一側的側門走去。
陳禹默然跟上。
一個個血魔弟子的目光落在陳禹身上,神色非常複雜。
走出大殿,在諸多替殿宇庭院中穿梭一陣後,來到了位於血魔殿群北麵的一座庭院之中。
庭院之中,禁製重重,各種鮮血烙印的符文遍布著庭院四周的所有建築,透著深沉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血魔老祖領域微張,所過之處禁製陣法全都收斂。
推開修煉室厚重的大門,血魔老祖朝裏頭的一個蒲團一指,示意陳禹座下。
陳禹沒有說什麼,徑直坐下。
而後,血魔老祖手指在儲物戒指中一抹,手上多了一個玉盒,他將盒子打開,露出裏邊的一本金冊。
將金冊遞給陳禹,血魔老祖說道:“這便是血魔典,缺了幾頁,本尊經過多方打探,確定那缺的幾頁極有可能在魔土之中。我需要你一個承諾,你進入魔土有機會得到剩下的那幾頁,記得出來後交給我!”
陳禹聞言一怔,心頭訝異。
他沒想到血魔典這樣的典籍居然也會殘缺。
“老祖你認為我能找到剩下幾頁?”陳禹接過血魔典,問道。
“隻不過是要你一個承諾而已!”血魔老祖說道:“血魔典對不是血修的武者沒有用處,如果在魔土中流傳開來的話,血修武者得到的機會不低。本尊是有備無患!”
“好!”陳禹點頭,這種許諾他不介意,說道:“如果晚輩有機會得到,再見到前輩,一定交給前輩!”
血魔老
祖點頭,道:“你在這裏參悟,角落裏有個鈴鐺,想出去時搖那個鈴鐺,我便過來接你出去。還有許諾你的血元玉心,待你出來時一並給你!”
陳禹聞言有點遲疑,他是不知道那萬載血元玉心是什麼東西,但從之前陸血征的反應裏可以確定是難得一見的至寶。
這種至寶,要還是不要,是需要考量的。如果血魔老祖舍不得,拿了這種東西隻會引動其殺心。
不過,看著血魔老祖淡漠的神態,陳禹生生忍住了詢問萬載血元玉心是什麼的話。
像血魔老祖這樣的人物,已經開口送出的東西,推辭起來非但起不到客套的效果,反而容易觸怒。更何況血魔老祖還是喜怒無常之輩?
血魔老祖說完之後,轉身離開,隻剩下陳禹一人在這裏。
陳禹頓覺自在許多。
好在修煉室中的陣法師關閉著的,他也不必擔心不經意碰觸到什麼法陣,引來殺機。
打開金冊,陳禹打量一眼,隻見文字烙印在金冊上,每一個烙印出的字,都蘊含著某種淡淡神意,多看一陣之後,陳禹發現身體中的血液湧動加快,竟是波瀾起伏,暗流洶湧。
長吐一口氣,定住神,陳禹開始仔細瀏覽。
才看了幾行數百字,陳禹已是被其中的內容吸引。
這血魔典,竟和血焰霸煉訣一樣,是包羅極廣,是一門少見的成體係的功法。
血魔典的功法名為血天功,以這門功法為基礎,分出了數十上百種神通。
之前陳禹和血魔弟子交手時所遇到的種種神通,無不源自血魔典。
這部血魔典,可謂囊括了血修的方方麵麵,很多地方和血焰霸煉訣契合。
陳禹看著這部典籍,隻覺它變得沉甸甸的。
雖然對血魔老祖的喜怒無常腹誹不已,但此刻的陳禹也不得不承認
,血魔老祖確實送了自己一份大禮。
長吐一口氣,陳禹凝神靜氣,開始細細研讀起來。
時間流逝,轉眼一個月時間過去。
這一日,修煉室的門被打開,血魔老祖帶著汲榮出現在門口。
陳禹卻處在一種忘我的狀態之中,身周血河流轉澎湃,血河中一浪疊著一浪,前浪一消,後浪陡生,如此往複,近乎無窮盡。
這是他通過血魔典的啟發,在血河神通之中施加的疊浪神通。
氣血渾厚磅礴,每一次血浪的疊加都比之前更為強大。
當然,真正戰鬥的時候,這種疊加有其極點,不可能一直能一浪強過一浪。
血魔老祖看了一眼,眼裏一絲複雜之色一閃而逝,低聲喝道:“陳禹!”
陳禹神魂輕震,血浪破碎,他轉頭看向血魔老祖,神色微震,連忙起身。
汲榮上前接過血魔典,交換給血魔老祖。
“就到此為止了,三日之後啟程前往魔土!”血魔老祖說著,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尊三耳三足鼎,交給汲榮,汲榮接過後轉交給陳禹。
“裏邊就是萬載血元玉心!”血魔老祖淡淡道:“是血修一脈的至寶,你迴去準備一下,三日後啟程!”
言罷,血魔老祖轉身離開。
陳禹連忙道謝,相送。
走出這修煉室之後,陳禹目送著血魔老祖身影消失,他也會到自己的住處。
而後,他破開了三足鼎上的封印,打開鼎蓋。
鼎蓋一開,頓時刺目的血光出現,鼎中一枚血玉晶瑩剔透,卻形似心髒,顏色鮮豔得要滲出血來。
在心髒中間,居然還有一個彎曲不規則的孔,如同一竅。
明明這塊血玉並非活物,陳禹卻有一種它在輕輕跳動的感覺,在其中,純淨的血氣深沉無比,似有靈性。
陳禹沒感應錯,確實是血氣,而不是
別的什麼靈屬性氣息。而且純粹而沒有任何雜質存在,陳禹清楚地感應到隻要自己能吸收了其中的血氣,身體內的血焰數量絕對能上一個大的臺階。
陳禹心中極驚訝,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寶物存在。
一般說來,血氣隻來自於活物,比如說人類和禽獸。
這種血玉之中居然藏有如此純粹的血能量,陳禹一時間也難以弄明白其來源。
看了半晌,陳禹蓋上鼎蓋,又釋放出血焰,封住了鼎蓋與鼎身的空隙。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用這樣的方式存放這血元玉心,但陳禹依法炮製不會有錯。三天時間很有限,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吸收煉化掉這枚血元玉心。
而且,關於血元玉心的來曆與作用,出於謹慎的考慮,他還想再了解一番。
接下來,三日時間匆匆而過。
這一日,鍾聲響起。
有汲榮派來的仆役來請陳禹去廣場那邊。
陳禹來到廣場上時,和上次一樣,血魔和所有屬下以及弟子都已聚集於此。
在廣場上,多了一艘血色的戰艦。
戰艦如同染了血,無數血色符文烙印遍布,首尾長達近七百米,桅桿如劍,顯得堅不可摧。
血魔揮揮手,汲榮和司徒血劍守在了船舷處,喝令眾弟子登船。
一個個血魔弟子老實走上船去,而汲榮和司徒血劍二人大抵是在確認名單。
人群中響起議論聲,從這些議論聲裏,陳禹聽出那些沒有得到血魔許可前去魔土的弟子中,多少有一些人不滿以及怨念。
魔土十年才開啟一次,這一次去不了,那就須得等到十年之後,這時間太漫長。
當然,在血魔老祖的角度,他這樣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魔土中固然機遇非凡,但也兇險無比,曆來魔土開啟時,能活著出來的隻是極少數。
所以,血魔老祖安排最出色和最差的弟子全都去魔土,就算所有人全都身殞,也還留下了一批位於中遊的可以栽培的弟子,不至於使血魔殿後繼無人。
登船用不了多久,除了三大弟子之外的血魔弟子都上了船。
汲榮和司徒血月過來,恭聲說道:“師尊,三大弟子以下,名單上所有弟子均已登船!”
血魔點頭,“汲榮你留下看家,血劍和我同去!”
“遵命!”司徒血劍露出大喜之色。
“走吧!”血魔老祖身軀飄起,朝前船上而去。
青衣女子和血影以及那身裹獸皮的男子大步跟上。
而後則是三大弟子和陳禹了。
早在過來的時候,陳禹就感受到了陸血征眼裏的森冷與仇恨。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陸血征受的傷自然早已痊愈,但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想重新練就萬血鎮天的神通,顯然不大可能。
在魔土之中,失去了最強神通,他無異於失去了一張保命的底牌,對陳禹自是恨之入骨……要知道,血魔弟子本就沒有心善之輩,睚眥必報和陰險嗜殺才是其生存之道。
收迴目光,陳禹對陸血征的仇視卻是不以為意。
以陳禹現在對魔土的了解,卻是知道魔土之中領域法則是無法張開的,入神境武者進去相當於被壓製到了玄幽境的修為。
在血魔殿,陳禹都能擊敗陸血征,沒道理在魔土那樣的地方反倒無法擊敗陸血征。
所以,陸血征老實本分一點就罷了,若是自尋死路,陳禹倒不介意成全他。
陸血征昂首跟在東方血月之後過去了。
“陳師兄,請吧!”明血心笑嘻嘻朝陳禹說道。
“明師兄也請!”陳禹一笑,雖然覺得明血心定時笑裏藏刀之輩,但相比陸血征和東方血月,他也更願意和明血心打交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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