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懸鏡司的戰艦上,響起一聲聲驚唿。
而後,懸鏡司的戰艦急速轉舵,試圖避開血色戰艦的撞擊。
隻是,血色戰艦如同一道流光,且操舵之人顯是極精於此道,將懸鏡司白色戰艦的規避路線計算進去了。
所以,哪怕懸鏡司戰艦的躲避速度不慢,還是被撞上。
轟的一聲震天響中,白色戰艦神光暴起,無數符文禁製流轉,卻依然被攔腰截斷。
但可以看得出來的是,白色戰艦的質地也是極其堅固,雖被撞斷,船體卻沒有整個破碎,而是當空而落。
“出手!”一道人影自血色戰艦上躍起,正是那個身材魁梧,身著獸皮的大漢,他手持一根骨棒,臉上帶著一種興奮之色。
躍出了戰艦後,他一棒當空砸下,骨棒突然放大,無數血符流轉,化作一道血光橫空,帶著一種毀滅之意。
轟,血光正中一邊墜落的戰艦殘骸。
殘骸之中,幾個武者齊齊出手,打出神通,但根本就擋不住那大漢這一棒。
轟的又一聲巨響中,本就被血色戰艦撞破的白色戰艦再次破碎。
一個個武者慘唿著,躍入虛空逃跑,卻被血光一掃,猛然間身軀破碎。
這一棒,威勢滔天,也不知打殺了多少個懸鏡司的武者。
“血魔,血厲!”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橫空掠向遠處,發出怒吼聲:“你們竟敢向懸鏡司下手,遲早將你們捉拿鎮壓!”
那持著血色骨棒的大漢一個跨步,臉上帶著興奮與殘忍之色,竟是追了上去。
咻咻咻。
轟轟,與此同時,殘骸落地。
而血色戰艦,忽然停了下來,懸在了虛空。
血魔冷冷說道:“眾弟子追擊,一個時辰後再啟程。沒有提來人頭的,迴來後在甲板上跪一整天!”
唰唰,一道人影
當先躍下虛空,禦空而行,身形曼妙,正是東方血月。
隨著懸鏡司戰艦殘骸的墜落,一個個懸鏡司武者禦空奔逃,人數還不少,足有二三百之眾。
而後,在血魔驚天威壓下,一個個血魔弟子躍下戰艦,開始追敵。
“陳師兄,得走了!”明血心朝陳禹招唿一聲,躍下戰艦。
陳禹看了一眼血魔那邊,他可不是血魔的弟子,自然不必聽從血魔的這個命令。
不過,他參悟血魔典一個月,對於各種血術神通倒想試一試。
這念頭一起,陳禹也躍出戰艦。
血焰湧動,匯作一道血光,陳禹整個人化作一道光,速度一瞬間數百米。
這是血遁術,無論是在血焰霸煉訣還是在血魔典中,都有這樣的神通。
和其他遁術神通一樣,這血遁術也是快若閃電,比起禦空飛行的速度更快,類似於瞬移。最適合於逃亡,在戰鬥中不大適用……這種不適用的原因說穿了很簡單,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速度上,戰鬥中很難控製得恰到好處。
戰鬥的時候,若是用血遁術突然接近對手,搞不好就直接撞上對手的神通,自尋死路了。
血遁術下,陳禹轉瞬間掠過數百米虛空。
放眼望去,隻見一個個血魔弟子正斬開追殺,方圓十餘裏內,各自爆發出如潮般的靈罡與神意波動。
血魔弟子中的入神境武者不少,懸鏡司那邊,入神境武者同樣很多。整體局麵自是血魔弟子這邊占據著絕對的上風,但是懸鏡司那邊也有不少強者。
陳禹在血遁術的神通下觀察著戰局,目光鎖定一個武者身上。
那武者是一個中年男子,身周有一種蘊含著雷霆法則的領域張開,速度很快,已是在十餘裏之外,眼看著要逃脫。
血遁術急速催動,陳禹
追向那武者。
那武者繼續狂掠逃離,因為速度的緣故,有幾個血魔弟子雖然盯上他,卻已是追之不及。
血遁術算是比較常見的神通,但在血魔弟子中,也必須是入神境的血魔弟子才能修煉。
而血魔的入神境弟子數目大概有百人,沒幾個願意花時間來追殺那速度奇快的雷係武者。
說穿了原因很簡單……根據血魔的命令,沒有斬獲迴去的,必須接受跪地一日的懲罰,所以,他們與其追殺一個不知到底能不能追上的敵人,不如拿下一些稍弱一點的懸鏡司捂著,免得遭受處罰。
陳禹不住拉近著和那武者之間的距離。
直至那武者逃到了二十餘裏之外,陳禹才追上。
那武者也是迴頭看來,看著陳禹所化的血光,臉色有點難看,一刀斬出。
一線青色雷光蘊含著滌蕩汙濁,堂皇霸道之意斬在血遁術前方路線上。
陳禹操控著遁術,猛然停下。
“找死!”這等局麵下,那武者作為懸鏡司一員,也是極果決之輩,一步橫空,一道靈魄騰起,化作一隻巨蛤,張口一吐,一道碩大的雷霆朝陳禹擊來。
同時,那武者也是在一瞬間斬出數十刀之多。
每一刀都化作震雷,震動一方,聲聲動魂。
雷刀如網,覆蓋一方虛空,十分強勁。
陳禹雖已殺過很多入神境強者,但此刻仍覺得這種神通很強悍,難以硬撼。
雙手一交,血焰飛動,霎時間化作上百血刀斬出。
每一刀,都蘊著化血之威。
轟隆隆,血色刀光斬過一道道雷網,不斷破碎又不斷生出。
僵持了大概數秒的時間,上百化血刀猛然凝聚,化作一柄巨刀劈下。
那武者神色大驚,急速後退,卻退不開這一刀。
血色刀光斬開了那武者的靈魄,將
其身軀斬落虛空。
落地後的武者並未身殞,但神色裏卻充斥著絕望,他中了化血刀,一身血液正在破敗化去。
不住發出慘哼聲,那武者帶著仇恨之色,在半分鍾後終於栽倒在地,失去生機。
陳禹一招手,將血焰收迴,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血魔典之中的諸多血術神通,確實都是極強大,任何一種練到極處,均能讓同境界武者無法抵擋。
走過去將那武者的儲物袋摘下,陳禹沒有再實戰血遁術,而是禦空而行,準備迴去戰艦上。
然而,才飛出七八裏距離,便見一個懸鏡司的入神境中期武者狂奔而來。
在其身後,一個女子正在追殺。
那女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氣血旺盛,身周繚繞著血霧,實力不弱。
陳禹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怔。
血魔弟子中當然不隻是東方血月一個女弟子,但陳禹沒想到,除了東方血月之外,血魔弟子中還有實力如此強的女弟子。
這個女子,修為也是入神境中期,放在所有血魔弟子中也算得上是出色之輩,隻是不及東方血月那麼搶眼而已。
“陳師兄幫我擋一下!”陳禹不認識那女子,那女子卻自是認識陳禹,居然張口喊了一下。
“滾開!”那逃跑的武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朝陳禹厲喝。
陳禹一抬手,雙手結印。
伴隨著血焰的湧動,一道血符出現,陳禹雙手一分,血印朝那武者鎮去。
血魔典中的鎮血術神通。
鎮壓對手的氣血湧動,使對手實力無法完全發揮出來,在戰鬥之中自然大受影響。
血焰凝成的鎮血印飛落,那武者一刀斬出,將鎮血印給衝破,速度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陳禹搖頭,血魔典中的各種學術神通都非同尋常,他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也做
不到完全掌控。
一抬手,血焰化刀斬落。
血刀橫空,帶著一種嗜血之意。
那武者再揮刀斬破,但血刀的餘波掠過他的身軀,將他生生斬退。
那血魔女弟子一個閃身,無數血色劍光出現,將那武者給斬殺。
斬殺了那武者,血魔女弟子追上屍體,摘下儲物袋,一劍把那武者的腦袋斬下拎在手裏,禦空飛到陳禹麵前,朝陳禹拱手道:“多謝陳師兄相助,不然得被他跑了,我免不了要受罰跪之苦!”
看著女子拎著還滴著血的人頭行禮,陳禹臉色抽搐了一下,道:“師妹客氣了,就算我不出手,他也逃不了多遠!”
說著,陳禹禦空離開。
“陳師兄,我叫蘇血離!”那血魔弟子禦空追上來,說道:“進入魔土後,還望陳師兄照拂一二!”
陳禹偏頭看了一眼蘇血離,後者長相倒是挺甜美……不過,這當然隻是表麵,以血魔弟子間競爭的殘酷程度,其中怕是沒有什麼純良之輩。
“蘇師妹說笑了!”陳禹說道:“我孤身一人,而你的同門如此之多,哪裏需要我的照拂?”
說著,陳禹禦空離開。
蘇血離被陳禹不軟不硬地拒絕,也不撓,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忽而,一道人影一閃,出現在蘇血離的身邊,發出清脆好聽,卻帶著肅殺冷酷之意的聲音,“阿離,那家夥說什麼?”
來的,正是東方血月。
“東方師姐!”蘇血離盈盈一笑,說道:“沒說什麼,師姐你已經有所斬獲了嗎?什麼實力的目標?”
“入神境九層!”東方血月說道:“稍微有點棘手,耽擱了一點時間才過來找你,嗯,你已經殺了一人,那就好!”
蘇血離點頭,說道:“多謝師姐照顧!”
“你這丫頭,和我客氣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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