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收迴看著糾纏不休的賀拔嶽和燕旭來二人的目光,轉而看向氣勢衝霄,麵色冷厲朝自己撲來的那入神境武者。
而後,陳禹手指一動,儲物戒指中飛出一把星紋萬千的長劍。
陳禹抓著這把劍,一劍刺出。
他八十一星竅中的星力湧動,同時識海中的星魂搖動不休。
“咻!”
陳禹赫然覺得手中的星劍沉重無匹。
一道星光劍氣出現,激射而出。
那武者身周流火,正要一爪拍落,卻因陳禹刺出的這一劍忽然身軀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他露出恐懼駭然之色,隻覺自己像是被萬千星辰給鎮壓當空,無論是神魂力量還是一身火係靈罡都無法催動分毫。
他眼睜睜看著陳禹的這一抹星光劍氣刺穿虛空,激射而至。
陳禹瞇著眼,仔細體會著這一劍一刺之威。
這把劍,如同蘊含著星空萬界之力,若不是他已吸納滿了八十一星竅的力量,以及在識海中凝聚星魂之河,怕是無法催動。
事實上,即便如此,他現在也依然隻是勉強催動而已。
但這把劍一催動,陳禹卻覺自己正持星空而舞,勢不可當,無人可擋。
在陳禹的視線中,星光劍氣刺入那入神境中期的火係武者的身軀中。
那武者被星光穿透,隨即,星光裂開,其身軀崩裂瓦解,整個變成了碎片,碎片又在星光中化作虛無。
神魂俱滅!
強橫到離譜的力量!
陳禹心念一動,識海中的星河收斂魂光。
那刺出的那一道星光劍氣依然在延伸,割裂虛空,散開的劍氣如同要衍化出一片星空,卻終在某一刻沉寂,歸於虛無。
陳禹提著劍,露出滿足之色。
這把得自星河路的長劍是聖器無疑,有了它,陳禹就算遇到混元境強者,也有了自保之力。
事實上,陳禹明
白,這一劍的威力,其實還是隱隱受到了炎土中的魔道法則的壓製。如果沒有魔道法則的壓製,這一劍的威力還能強出三分。
陳禹提著長劍,又渾然不在意地看向燕旭來和賀拔嶽二人。
二人仍在糾纏,在轉眼間,賀拔嶽又落了下風,在燕旭來踩著的火塔的壓製下,又顯得艱難。
在實力上,賀拔嶽確然遜色了燕旭來一籌。
這種實力不在力量,而在對火係法則的領悟上。
陳禹繼續觀戰,而其他那些武者,卻是駭然失色,噤若寒蟬。
他們之前對陳禹大肆抨擊,因為陳禹見死不救而大放厥詞,誰曾想,轉眼間他們中的最強者擋不了陳禹隨手一劍一刺?
他們看陳禹的實力本來隻是剛剛踏入入神境的樣子,雖然忌憚,但他們人多,對付陳禹應該不是太難。誰曾想,陳禹的戰力竟強得逆天?
轟!
火焰塔狠狠撞在了賀拔嶽的大戟上,伴隨著火塔上各種火獸的飛舞,賀拔嶽被震得倒飛後退,竟是吐起了血。
賀拔嶽此人無疑也是極執拗之輩,才一直激鬥,不肯逃走。
陳禹搖頭,展開化風身法奔去。
火焰之塔追向賀拔嶽,賀拔嶽連連揮戟,孔雀靈魄浮現,神紋交錯,傾盡全力,卻隻是堪堪擋住。
賀拔嶽敗勢盡顯,若無抽身之策,多半已是要身殞。
“垂死掙紮而已,賀拔嶽,你得為你的不知死活付出代價,現在,你可以死了!”虛空中,響著燕旭來肆無忌憚的聲音。
陳禹已然來到賀拔嶽的身側。
“偷襲的螻蟻,你也一並受死!”燕旭來自然看到了陳禹,目光森然,殺機畢露,火塔中的法則力量再度暴漲,突然間分出兩道火焰鎖鏈朝陳禹卷來。
陳禹提著星河劍,看著不可一世的賀拔嶽,心裏不屑。
似燕旭來
之輩,根本不知魔土中到底有多麼恐怖存在,也根本不知道此刻的虛空中,立著一尊神君!
坐井觀天之輩而已。
陳禹不閃不避,任兩條火焰鎖鏈卷著自己,拉著自己朝火塔撞去。
以陳禹現在的實力,火塔中分出的兩道火焰鎖鏈還不至於傷到他……蘊含著燕旭來所有精神氣以及力量的火塔鎮壓他還差不多。
眼看著距離火塔已隻有幾米,陳禹一劍刺出。
識海中的星河再度璀璨不可方物,伴隨著之書發出的梵音,陳禹手上星河劍星光暴漲,蘊含著一片星域的力量出現。
劍氣刺入火塔。
火塔凝實的表麵,幾頭強大的火獸直接被刺穿,星光貫入了火塔之中。
轟,如同一片無盡星域在搖動,璀璨星光中,星辰大道之力猛然爆發。
轟隆隆,火塔炸開了,四分五裂,一道道星光劍氣切開了火塔。
“啊……”不可一世的燕旭來發出淒厲嘶吼。
陳禹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這可是聖器的力量,燕旭來的火塔雖然強大,但終究敵不過聖器之威,哪怕這聖器隻發揮出三成左右的力量。
“怎麼可能!”燕旭來臉色蒼白,身軀一晃,當空墜落,帶著睚眥欲裂的表情,他不可思議的怒吼。
等待著他的,卻是陳禹一躍而起刺向他的一劍。
和陸血征的問題是一樣的,火塔作為燕旭來最強的神通手段,被破掉之後,他精氣神大損,受到反噬,當場受了重創。
燕旭來勉強揮掌拍向這一劍,試圖拍開陳禹手裏的星河劍。
然則,星河劍卻是聖器,燕旭來非但沒能拍動絲毫,手掌被星光劍表麵流轉的星辰大道之力切碎吞沒。
而後是燕旭來的身軀被刺穿。
眼裏帶著絕望之色,燕旭來表情凝固,一身力量抵擋不了絲毫,生
機猝絕,身軀也開始崩解。
陳禹一抬手,抓住了燕旭來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後,飄然落地。
至於燕旭來臨死前是否有後悔招惹自己,陳禹才懶得去想。
稍遠處,那些武者一個個帶著恐懼之色,猛然轉身奔逃。
而距陳禹不算遠的地方,賀拔嶽嘴角仍帶著血跡,在地上,駭然望著陳禹。
抓著儲物戒指,陳禹一邊催動血焰破除儲物戒指上的禁製,一邊朝賀拔嶽走去。
賀拔嶽神色凝重,握著大戟,凝神戒備。
“賀拔道友,可曾見過碎魔令?”陳禹問道。
“什麼碎魔令?”賀拔嶽神色一怔,說道。
陳禹看賀拔嶽神色不似作偽,笑了笑,說道:“等下給你看一看!”
事實上,賀拔嶽是火魔一脈武者,是太一宗安排的棋子的可能性並不大,陳禹也就是這樣一問。
陳禹從自己被公羊寤選中的經曆來判斷,太一宗這次挑的,攜著碎魔令進魔土的棋子,不說境界一定多麼高,戰力卻一定極強。
否則,不等進入魔土深處,被挑選的棋子就死得差不多了,這顯然不是太一宗想要的結果。
血煉術已然破掉了禁製,陳禹將神念探入儲物戒指中。
神念在儲物戒指中搜尋著,沒過多久,陳禹找到了一枚碎魔令。
碎魔令飛出儲物戒指,陳禹抓住一看,和自己從令狐塵手裏拿到的那一枚毫無區別。
“就是這個!”陳禹將碎魔令拋給賀拔嶽,說道。
賀拔嶽接過,細細查看,搖頭道:“這令牌裏的氣息微不可辨,卻又極奇特,似乎是一尊強到超出想象的強者所留?我第一次見到。”
陳禹點頭,要迴碎魔令收起,說道:“我是血魔一脈武者,名叫陳禹!”
“多謝陳……師兄相救!”賀拔嶽遲疑一下,道謝說道。
“賀拔師
兄想不想幹一票大的?”陳禹說道。
“什麼大的?”賀拔嶽說道。
“獵殺炎土中的武者!”陳禹說道:“殺人越貨,向來是發財最快的手段!”
賀拔嶽聞言臉色抽搐一下,顯然沒想到陳禹會說這樣的話。
“你我聯手,在炎土中可以橫著走了!”陳禹說道:“殺人越貨所得,每一個儲物戒指或是儲物袋,我隻挑一件東西,其他的都歸賀拔兄!”
賀拔嶽沉默一下,說道:“以你的實力,大可自己輕鬆做到,何必叫上我?”
陳禹哈哈一笑,說道:“有賀拔兄在,大多數時候我就不必親自出手了。而且,我覺得如果有賀拔兄這樣的朋友,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你高看我了!”賀拔嶽說道。
陳禹搖頭,淡淡說道:“明知自己沒有擊敗燕旭來的把握,卻死戰不退,賀拔兄和我是一路人!”
“如果我拒絕呢?你會怎樣?殺了我?”賀拔嶽道。
陳禹搖頭,“同是魔門一脈,殺你做什麼?再說剛才要沒有賀拔兄出手,我要殺燕旭來也不是多麼容易的事情。所以,如果賀拔兄不答應,那就再會了,祝你在魔土中有不錯的運氣!”
賀拔嶽聞言一怔,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半晌,賀拔嶽點頭,說道:“幹了!”
“哈哈,爽快!”陳禹大笑。
這樣的結果不出陳禹意料,畢竟,賀拔嶽是魔門武者。
對魔門武者來說,殺人越貨這種事,才不會有心理負擔。
有賀拔嶽相助,要完成七霄神君的任務,相對來說要容易不少。
接下來,二人又聊了幾句,而後二人結伴深入炎土,朝著東南方向而去,據賀拔嶽提供的消息,在那個方向上,有著另外一個火魔一脈的強者存在。
那個火魔一脈的強者,恰恰和賀拔嶽不怎麼對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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