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你休要汙蔑師姐,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在葉修將話語說完的瞬間,方才出來質問他的男子再次出聲,望向葉修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葉修被男子目光一瞪,隻覺一股氣勁朝著自己襲來。
“噗!”
倏然,葉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身上的白衫都染成了紅色。
“師兄弟們都瞧見了吧?他這分明是被我說中了痛腳氣急攻心,這才會口吐鮮血。”
男子眼中閃過促狹之意,轉頭看著湊熱鬧的同門,朗聲解釋道。
“小修!”
陳玉梅見葉修一口鮮血噴出,剎那間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跑到了兒子身旁。
“小修,沒事吧?你可別嚇娘啊!”
伸出手用手絹擦拭著葉修嘴角的鮮血,陳玉梅擔憂著說道。
現在整個葉家就隻剩下了她和兒子兩人,一旦葉修走了的話,陳玉梅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葉家列祖列宗。
“娘。沒事。”
葉修聲音嘶啞的迴了一句,緊接抬起頭望向了男子,目光異常冰冷。
“看什麼看?”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出斷劍宗!”
麵對葉修的目光,男子毫
不避諱地看了迴去,甚至出言嘲弄道。
“人在做,天在看!”
“周清漪,你會為你今天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葉修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撐起了身子,目光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那道倩影。
“娘,我們走。”
話音落下,葉修轉頭不再去看周清漪眾人的表情,攙扶著陳玉梅的手,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兩人落寞的身影在夕陽下牽出兩道狹長的陰影,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可縱然葉修兩人已經離去,山門那對於他的議論之聲依舊不絕於耳,話語中滿是對他輕薄周清漪行為的鄙夷唾棄之意。
這時,方才出言嘲弄葉修的男子走到了周清漪麵前,躬身道:“師姐,我辦的您還滿意吧?”
“嗯,辦的還不錯。”
周清漪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葉修母子二人,淡淡迴了一句,輕蹙秀眉,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大師姐,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盡管吩咐我好了。”
見周清漪這幅樣子,男子繼續開口道。
周清漪沉吟了一番,望了望四周漸漸離散的人群,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辦。”
“現如
今葉修母子所住的那一間洞府乃是上任宗主賞賜給他們家的東西。”
“但現如今葉修修為已廢,宗門內認為應該收迴那座洞府。這件事我出麵不太方便,所以你代我去將洞府收迴。”
周清漪說到這的時候,將目光從葉修母子身上移了迴來,看向了麵前的男子。
“楊飛明白,我這就去將他們母子二人趕出洞府,將洞府收迴交到師姐這。”
在周清漪說完後,楊飛眼睛一轉,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含笑應了下來。
。
與此同時。
葉修和陳玉梅兩人正步履闌珊的朝著洞府的方向走去。
“小修,娘來背你,你走不了的。”
看著兒子顫抖的雙腿,以及潺潺流出的鮮血,陳玉梅的臉上滿是淚痕。
“沒事。娘。”
“我不是廢人,他們今天施加在我們母子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讓他們償還!”
葉修的目光宛若一汪幽潭,深不見底,語氣平淡的說道。
陳玉梅聽到葉修的話,心中五味陳雜,眼中的淚水不知何時再次溢了出來。
想當年她嫁到葉家的時候,葉家的老祖並未隕落。
彼時的葉家是何等的輝煌,老祖在宗門之內
的地位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一切就在老祖宗隕落之後發生了變化。
先是葉修的父親接到宗門的一樁任務,旋即外出執行身亡,再到家族內接二連三的發生類似的事情,其餘的人不是死於任務,就是失蹤了無音訊。
到了最後,葉家就僅僅隻剩下了葉修和陳玉梅兩人,
“嘎吱。”
不知不覺兩人迴到了一座洞府前,陳玉梅緩緩推開大門。
就在陳玉梅兩人剛進洞府的時候,裏頭就走出來了個六十多歲,麵色蒼白,一身灰衫的老人,麵色恭敬的看向他們。
“夫人,結果如何?”
陳玉梅聞言歎息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老者見到這番動作,心中頓時了然,臉色逐漸暗淡,望向葉修的目光滿是悲痛。
“別這樣,錢伯。”
“我這不是還好好的麼?現在這樣也不礙事。”
望著老者投來的目光,葉修僅是笑著迴了兩句。
“少爺。”
“別說了,錢伯,我肚子有些餓,做點飯吃吧。”
還不待錢伯繼續說完,葉修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語。
“準備飯去吧,錢伯。”
陳玉梅知道葉修是不想讓老管家擔心,這才
轉移了話題。
“好的,少爺。”
錢伯是葉家的老仆人,在葉修記事之前就在葉家擔任管家,到現如今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縱然葉家破落至今,錢伯依舊對葉家不離不棄,和葉修、陳玉梅宛若一家人般,始終為著這個家任勞任怨。
錢伯抬頭看了一眼從小看到大的葉修,懂事勤勉且心地善良,但現如今卻落到了這番田地,他轉過身的時候感到眼角有著些許濕潤,連忙伸手抹了抹,動身去給兩人做飯。
“娘,我去後院坐坐,飯菜好了叫我。”
在錢伯走後,葉修轉頭對著陳玉梅說道。
“嗯,去吧。”
陳玉梅知道這時候兒子心中不好受,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也就沒過多說什麼。
葉府,後院。
葉修在跟陳玉梅說完後就來到了庭院內,此時他正在一座涼亭中,目光愣愣的望著遠方,不知思索什麼。
“刺啦。”
驀然間,葉修抬手將自己的衣衫撕開。
幹涸的鮮血早已浸濕衣衫緊貼在皮膚上,故而葉修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解決。
當他將衣服全部撕破褪下時,全身皮膚沒有一處完好,就宛若一個滿是裂紋的瓷器般。
“周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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