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表情變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這女人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你剛才叫我什麼?在叫一遍!”
“我叫你小姐姐啊!”
“把小去了再叫一遍!”
我神色古怪,你在意的是稱唿?
“姐……?”
結果這女人瞬間就是一副開心炸了的表情,竟然一把將我摟住!
那淡淡的奶香味兒瞬間湧入鼻腔,再加上綿軟的身子,讓我忍不住抖了下!
“不是,你幹啥吶!”
梁淺那富有西疆人民特有的深邃五官,醞釀出了酡紅的喜色。
我傻眼了,別是這個姐姐的稱唿有別的意思吧?
但是看到她除了突然的欣喜外,眼角還帶著淚光,就低聲問,“沒事吧?”
“沒有,”梁淺抽了下鼻子,“就是想我弟弟了。”
在我這一聲稱唿之後,她話匣子就打開了,不停跟我說著家裏的事情。
原來梁淺是中原人跟西域人混血的一代,在早些年,這種血脈不純的人是很
不受待見的,就跟國外某些歧視一樣。
但後來國家建設越來越好,才把這種歧視給慢慢消除一大部分。
可到底還是有老一輩受傳統觀念思想,已然暗地裏排斥中原人。
多數都是西疆那邊的術士,所以經常會害出不少命來,於是她弟弟就死於一場人為的意外。
直到後來鬼手去了西疆,鎮壓在那,才讓這些術士老實許多,而梁淺也就在那時隨了鬼手門下。
雖然過程挺令人唏噓,但梁淺到底還是個缺心眼,隻因為一聲稱唿就把自己家底兒都給我說了。
“不過,你現在本事這麼高,難道就沒想去報仇麼?”
我這麼問完,梁淺就抿著唇,半天沒言語。
本以為她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時,她卻突然開口說話。
我都被她嚇到了,心裏琢磨這反射弧忒長了些。
“之前跟我師父學藝,也是打算報仇,但我師父說,如果我要動手,就要把他們所有家人,跟他們關係好的
朋友,甚至小孩老人都不能放過。”
“不然,一旦留下丁點火苗,就會像幹枯的草原燃燒一樣,一輩子都撲不滅。”
這還頗有些佛家意會,“所以,你就不打算報仇了?”
“我沒法下手殺那麼多無辜的人,”梁淺咬著牙,信誓旦旦道,“師傅說,人和人之間的偏見,永遠沒辦法消除,因為信仰不同,如果想要讓雙方達成和解,就得有個德高望重的人壓著,這樣日子就會平和下去。”
“所以我師父交給我的術法,被叫做以德服人。”
神他嗎以德服人!
您這要是來勁了直接叫出幾千頭靈狼來,人家不服也難啊!
不過我想了想,其實隻要不濫殺無辜,這個德也是配位的。
畢竟,這個缺心眼確實挺善良。
“那你也用不著聽我叫你姐姐,就這麼激動吧!”
梁淺歎口氣,“我不想讓更多人死,就得把為我弟弟報仇的事放下……”
懂了,這是為了大義放棄了自己
私心。
說實話,我挺敬佩她的,特別是現在還處於迷茫階段,隻顧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她一個缺心眼女孩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這事兒放我身上,我怕是連天道報應都不顧,直接把對方給拆散架了。
但就在這時,我忽而感覺情況不對。
梁淺發現我臉色變了,就關切道,“怎麼了?”
這一聲姐姐倒是把我倆關係拉近了不少,不過西疆那邊的人民大多都是熱情好客的,隻有少數勢力冥頑不靈,所以倒也理解他們看待感情的純粹。
“我就是有點不舒服……”我臉色忽而變得慘白,讓梁淺趕緊扶著我坐在地上。
然而,就在她照顧我的時候,我卻一直把目光放在一線天外圍。
老黑在那攤上了麻煩。
龍脈福氣充盈,一些實力高深的妖仙都會在這而隱世修煉。
所以我在控製老黑探路時,有意點了株引路香。
如果進入深山地帶,香火熄滅,就說明人
家現在不歡迎見客。
在老黑剛出了一線天時,就有無數陰風不停吹過來,但那香火卻沒有丁點熄滅跡象,卻越燒越旺了。
也就是說,對方很歡迎。
借接著,我控製著老黑,就看到了幾十隻野獸從山野裏走出來。
有貓有老鼠,有狗有狐貍,甚至還有頭老黃牛。
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用後腿撐在地上,像個人一樣艱難朝著老黑走過去。
那場麵詭異的很。
我很清楚這是真麼意思,他們在討封。
妖物修煉的一個門檻,就是得先化作人形。
畢竟當今地府是人靈管事,他們若是想在修行路上走的長遠,必須要跟地府這些機構討好關係。
而且有了人型,也就能徹底跟人靈相似了,在修行一途事半功倍。
所以他們就會在門檻到來之時,故意在某些人跟前顯露,問他們自己像不像人。
說像,他們就有了人形,但代價就是那個封給他們人形的那位,壽命氣運都會有所減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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