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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天行大驚失色,身形一閃,便到了袁五空的身旁,準(zhǔn)備察看情況?


    蒙麵黑衣人見狀,咳嗽一聲,含笑叫道:“羅道長不必看了,袁大俠是中了‘無影之毒’!”


    羅天行大吃一驚,目中神光如電的凝注對方,沉聲問道:“你是在第六招硬接之際,於掌間藏毒?”


    這位“滄溟羽士”,業(yè)已震怒,一麵問話,一麵已手挽劍柄!


    蒙麵黑衣人一抱雙拳,恭身陪笑答道:“羅道長猜錯了,‘七指大聖’袁朋友是在伸手接取那枚紙鏢之際,便已中了‘無影之毒’!”


    羅天行目中殺氣騰射,“哼”了一聲說道:‘好算計,看來尊駕真是處心積慮……”


    蒙麵黑衣人見羅天行已有撥劍之意,向他搖搖手笑道:“羅道長,你此時拔劍則甚,雖然輸了東道,但踐約賣命之期,至少出還在十日以後。”


    羅天行冷然道:“你認為貧道準(zhǔn)備會替你賣命?”


    蒙麵黑衣人笑道:“滄溟羽士‘具有何等身份是當(dāng)世武林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涣魅宋锬兀吭谙码m然巧施了些詭計,但袁五空‘翻天七式’的第七招‘兜率偷丹’,既未使出,便不能不算是輸了賭約……”


    羅天行頓足一歎,撒手鬆開劍柄。


    蒙麵黑衣人向這位號稱劍術(shù)通神的“滄溟羽士”看了一眼,笑聲說道:“其實,這樁賭約,有點多餘,即令袁五空施展出‘兜率偷丹’,沒有輸卻東道,在下也敢斷定羅道長仍然甘為我家主人賣命!”


    羅天行皺眉道:“你主人到底是誰?他有何德何能,可令我……”


    蒙麵黑衣人不等羅天行再往下問便含笑接道:“我家主人是‘飛龍劍客’南宮獨尊。”


    羅天行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道:“昔日的東南武林盟主,如今竟隱居在這西北邊陲的‘白水鎮(zhèn)’上,我與南宮獨尊雖有一麵之緣,但以他那點名頭,又怎麼準(zhǔn)令我甘於賣命呢……”


    蒙麵黑衣人接口笑道:“羅道長請別忘記,在下剛才說過除了‘我的主人’以外,還有‘你的朋友’!”


    羅天行道:“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是誰?”


    蒙麵黑衣人笑道:“自然是對羅道長恩深德厚之人……”


    羅天行搖頭道:“這又不大對了,羅天行飄然一劍,浪跡江湖,縱令是一飯一宿,也從來不受人恩……”


    蒙麵黑衣人微笑道:“不一定吧?在下彷佛聽說羅道長雲(yún)遊‘哀牢’,誤中‘桃花瘴’毒,若非經(jīng)人冒死相救,難免把一身絕藝神功,全都葬送在深不見底的百丈桃花泥內(nèi)……”


    話猶未了,羅天行目中已射奇光。失聲問道:“此事外人決無所知,莫非‘五煞尊者’法濟大師,也在這‘白水鎮(zhèn)’上?”


    蒙麵黑衣人道:“這件事兒雖是法濟大師所告,但大師本人卻已遠離此處。”


    羅天行急急追問道:“法濟大師去了何處?我與他睽違多年,極為想念……”


    蒙麵黑衣人長歎一聲,接口慢慢道:“羅道長請把法濟大師思念之情,永藏心底了吧……”


    羅天行一怔?對黑衣蒙麵人投射過兩道詢問性的目光?……


    蒙麵黑衣人合十當(dāng)胸,喃喃說道:“淨(jìng)土紅塵,良朋好友,生死茫茫……”


    羅天行搶前兩步,一把抓住蒙麵黑衣人的衣袖問道:“你……你……你是說法濟大師業(yè)經(jīng)功行圓滿,坐……坐化歸西?……”


    蒙麵黑衣人搖頭接道:“不是坐化歸西,是中了仇家毒手,除了遺留下一兩件‘五行法物’之外,連整具皮囊,都全化血水。”


    羅天行神色劇震,抓著黑衣蒙麵人,連連搖撼問道:“你……你……此話當(dāng)真?……”


    蒙麵黑衣人掙開羅天行的雙手,從懷中取出一柄小扇和一柄小刀,向這“滄溟羽士”,略加展示道:“羅道長請看,這不是法濟大師遺贈在下的‘丙丁扇’,暨‘太白庚辛刃’等兩件‘五行法物’麼?”


    羅天行目光一注,便知確是法濟大師平素決不離身之物,不禁廢然歎道:“此事發(fā)生多久?”


    蒙麵黑衣人也表示惋惜地,一歎答道:“可能這就叫生死有命,在劫難逃,羅道長若是早來三日,或許還……”


    羅天行右足一頓,足下的石地,為之寸裂,恨聲說道:“閣下請?zhí)嬖蹇招纸獬小疅o影之毒’,然後引我到法濟大師的遺體之前一拜!”


    蒙麵黑衣人一麵取出解毒丹藥,喂給“七指大聖”袁五空服下,一麵苦笑道:“羅道長忘了我方才所說法濟大師全身皆化血水了麼?除了一件袈裟,幾枚牙齒以外,那裏還有什麼遺體?”


    羅天行鋼牙一挫,目射煞芒問道:“法濟大師的仇家,是那路江湖人物?”


    蒙麵黑衣人道:“大師是中了‘戊土神君’孫行土的‘戊土斷魂砂’……”


    羅天行“哼”了一聲,咬牙說道:“孫行土等‘五行霸客’,不過是幺魔小鬼……”


    蒙麵黑衣人不等羅天行往下再說,便接口道:“‘五行霸客’身後,尚有有力靠山;故而羅道長敢為法濟大師報仇,亦非易事,至少也還是約上一兩位幫手,否則……”


    羅天行道:“尊駕怎樣稱謂?”


    蒙麵黑衣人伸手取下蒙麵黑巾,現(xiàn)出一張極為深沉,充滿智慧狡猾的瘦削臉龐,向羅天行抱拳陪笑道:“在下向百勝,於‘飛龍劍客’南宮獨尊的‘養(yǎng)天莊,內(nèi),充任師爺。”


    羅天行略一稽首為禮,目閃煞芒道:“向師爺請賜告‘五行霸客’的身後靠山是誰?”


    向百勝說道:“是‘天外雙魔’,雙魔中的‘玉麵天魔’東方俊。是‘青木郎君’東方朗君的堂兄,‘千手天魔’焦囂也與‘火神’雷飛有連襟之誼,而東方朗與雷飛二人,又先後死於法濟大師手下!”


    羅天行點了點頭道:“天外雙魔果然算得是號人物,但他們遠居‘高黎貢山’……”


    向百勝接口道:“由於東方朗、雷飛之死,‘五行霸客’已與本莊訂了半月之約,並派人請‘天外雙魔’,打算倚仗這兩個魔頭的出奇武學(xué)。把‘養(yǎng)天莊’夷為平地!”


    羅天行“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就憑他們兩個……”


    向百勝陪笑道:“除了‘天外雙魔’外,聽說‘賀蘭山’的‘血河夜叉’令狐菁,也可能助紂為虐?”


    羅天行目光一亮,縱聲狂笑道:“好,好,我對這位西北‘女霸天’,又稱‘血河夜叉’令狐菁的一身怪異武學(xué),委實心儀已久,想不到竟在這小小‘白水鎮(zhèn)’上,趕上了如此難得,也如此熱鬧的一場武林盛會!”


    向百勝皺眉說道:“真若三魔聯(lián)手,實力之強也不可輕侮,羅道長縱然劍術(shù)通神,功參造化,也……”


    羅天行點頭道:“向師爺放心,為了替法濟大師報仇,也為了‘滄溟羽士’這點虛名,羅天行既不會狂,也不會暴,我也要作點安排……”


    語音至此略頓,目注那剛剛醒轉(zhuǎn)的“七指大聖”袁五空,正色說道:“袁兄,我向這位向師爺借匹好馬,麻煩你星夜飛騎,走趟崆峒好麼?”


    袁五空一頭玄霧,簡直宛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羅天行遂把自己從向百勝口中所聞情事,對袁五空說了一遍。


    袁五空也知羅天行與法濟大師交厚,途中屢曾提及欲往哀牢操望,雙眉一皺道:“羅兄是打算暫居‘養(yǎng)天莊’內(nèi),為法濟大師報仇?”


    羅天行頡首道:“小弟生平僅一次受人活命之恩,懸記在心,耿耿難報,如今既知法濟大師慘道毒手,縱令粉身碎骨,赴湯蹈火,也非為大師報仇雪恨,令他能在九泉瞑目不可……”


    “但較藝爭名,或可矜才使氣,為友複仇,必須穩(wěn)紮穩(wěn)打,‘五行霸客’方麵,既有東方俊,熊囂等‘天外雙魔’,暨‘血河夜叉’令狐菁為助,我遂不得不對本身力量,仔細斟酌斟酌……”


    哀五空道:“‘天外雙魔’與‘血河夜叉’,雖然兇名頗甚,但羅兄潛修東海,劍術(shù)通神……”


    羅天行軒眉一笑,目閃神光的接口說道:“人貴自知,無論東方俊、熊囂,或令孤菁任何人出手,以一對一,羅天行均自信有七分勝麵,以一對二,勝負之?dāng)?shù),已頗難測,倘若妄逞意氣,以一對三,哪裏是企圖為友複仇,無非是自取滅亡而己!”


    袁五空恍然道:“羅兄這等說法,莫非也想邀人為助?”


    羅天行笑道:“正是此意,否則我要袁兄星夜飛騎,跑趟崆峒則甚?”


    哀五空眼球連轉(zhuǎn),想了一想問道:“對付‘天外雙魔’暨‘血河夜叉’,像我這等三腳貓,四門鬥的把式,根本使不上勁,但不知崆峒山中,隱居了甚麼樣的罕世高手?”


    羅天行應(yīng)聲道:“昔年在‘大漠英雄會’上,以‘嵩陽大九式’,暨‘子母斷魂圈’,獨劈‘天山四兇’的‘孤獨先生’獨孤耿……”


    袁五空“哎呀”一聲,雙眉緊蹙說道:“風(fēng)聞這位‘孤獨先生‘獨孤耿’,名如其人。十分耿介孤獨,落落寡合,無論隱居在那處名山大川時,所居百丈之內(nèi),均定名為‘孤獨洞天’,從來不容外人來……”


    羅天行不等袁五空再往下說,便即接口說道:“袁兄所說,雖是實情,但那‘孤獨先生’獨孤耿,是我至交,更與‘血河夜叉’,有不解之仇,一聞我與令孤菁在此相鬥,定必應(yīng)邀出山,星夜趕來。”


    話完,解下自己所用劍柄上所係黃白相間的異常絲穗,向袁五空遞過。


    袁五空接過一看,發(fā)覺劍穗的色澤質(zhì)料,均異乎尋常,遂揚眉問道:“這是信物?”


    羅天行點頭道:“袁兄到了‘崆峒’,先尋一座名叫‘紫涵峰’的峰頭,‘孤獨洞天’便在峰下幽壑之內(nèi),倘若遇著甚擋,口中請高吟柳宗元‘千山烏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之句,隻消等那‘孤獨先生’獨孤耿出現(xiàn),交過劍穗,說明來意,便可如願的了。”


    袁五空記下羅天行所說重點,至於柳宗元的那首絕句,他從小已背得滾瓜爛熟,一提便知,已毋需再予強記,於是他收起劍穗道:“好,我跑這道路兒,但迴來時……”


    向百勝在一旁接口笑道:“‘養(yǎng)天莊’就在‘白水鎮(zhèn)’西,但袁大俠與‘孤獨先生’,隻要一到‘白水鎮(zhèn)’,向百勝自會差人迎接。”


    袁五空“哼”了一聲,向百勝又對他抱拳陪笑道:“至於適才向百勝小弄狡猾,開罪之處,尚請袁大俠海量相寬……”


    袁五空苦笑一聲,截斷向百勝的話頭道:“些許小事,不必再提,就請向師爺準(zhǔn)備一匹好馬,免得遠去崆峒,耽延時日。”


    向百勝說笑道:“‘養(yǎng)天莊’內(nèi),好馬極多,袁大俠不妨?xí)候T我的‘火騮紅’,再把南宮莊主的‘烏雲(yún)蓋雪’帶去,充作‘孤獨先生’獨孤耿的坐騎。”


    轉(zhuǎn)瞬,三人四騎,如矢連發(fā)。


    就在“滄溟羽士”羅天行,與“七指大聖”袁五空,雙雙跟隨向百勝去後,暗影中轉(zhuǎn)出一人,並發(fā)出一聲幽幽歎息!


    這人,身材不高,但卻寬袍博袖,臉上也蒙著一方黑巾,不願使人認出他的廬山麵目。


    他在那聲幽幽歎息之後,搖頭自語說道:“幾多豪俊客,都是劫中人,他們不是為名,便是為利,不是為情,便是為仇,以我一人之力,勸不勸得醒這麼多癡迷?能夠度過卻幾人,逃出這場劫數(shù)?……”


    自語了後,又是一聲充滿悲天憫人意味的播頭歎息…


    ※ ※ ※


    風(fēng)在停,雨在歇,人……人在掙紮……


    風(fēng)是驟起狂風(fēng),雨是狂噴血雨……


    人則原本有“巧手天尊”郭慕石,和“鬼斧神弓”吳天才兩人,如今卻隻勝下吳天才一個。


    因為郭基石死後猶下辣手自己把自己炸成了灰,如今,爆炸狂風(fēng)停後,四噴血雨歇後,在地下掙紮的,自然是那吳天才了!


    前文曾經(jīng)交代,吳天才不修邊幅,除了滿口蒜味之外,所穿那件長衫也幾乎終年不換,堆滿了酒漬風(fēng)塵!


    但如今,蒜味似沒有了,身上也換了一件鮮豔長袍!


    不是吳天才突然愛潔,是他口中的蒜味,被四外的血腥氣味所掩,身上那件長袍,更沾滿了鮮紅血漬!


    這些血,是吳天才自己的血?還是郭慕石的血?


    兩者都有,因吳天才雖功力絕高,心思絕快,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在那近距離,出乎意料的道受奇襲之下,他不可能逃得過郭慕石的死後反擊!


    但兵法有雲(yún):“善陣者,不敗,善敗者,不亂!”


    吳天才深明此理,既已身處危機,絕無幸理,他便在危急中,力持鎮(zhèn)定,企圖把自己所付出的代價,減低到最小程度!


    一口真氣提處,護住了足以致命的當(dāng)前各大要穴,並以“流雲(yún)雙袖”,疑足功勁拂出!


    爆炸勁力太強,超過了苦煉玄功,吳天才仍被震得在血泊中,頹然暈例!


    等到他緩緩醒來,掙紮起立,這位相當(dāng)瀟酒的“鬼斧神弓”,變得不瀟灑了!


    身上的零碎傷痕,簡直數(shù)不清,幾乎多到近百處的光景!


    左手,無名指和小指,斷去了三分之二,大概已化灰飛滅!


    臉上也缺了一支右耳,整個臉龐兒都血紅得與戲臺上的關(guān)壯繆,或乾德君趙匡胤媲美!


    吳天才蘇醒起立,審視自己的傷勢後,根本顧不得在血泊中,找尋斷指斷耳,他首先要替自己止血。


    因為吳天才生恐在“巧手天尊”郭慕石之外,還有其他的敵人,自己倘失血太多,豈非任人宰割?


    還算好,吳天才服下丹藥,調(diào)息片刻,並未發(fā)現(xiàn)任何敵蹤?


    他覺得已能行動,遂不敢再複逞強地,在南山之中逗留,趕緊迴轉(zhuǎn)“養(yǎng)天莊”而去。


    這時,時光仍屬深夜,距離天明,業(yè)已不遠,但四外卻越發(fā)顯得黑暗。


    再有半裏左右,便到“養(yǎng)天莊”,吳天才倏然止步!


    止步之故,是因為吳天才發(fā)覺前麵樹林之中似乎藏得有人?


    果然,他才一止步,林中便有一條黑影,飄然走出,宛若足不點地,輕靈美妙已極!


    就這幾步路兒,便走得使吳天才大吃一驚!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吳天才認得出這是輕功中造詣絕頂?shù)摹皽R虛步”法。


    不論對方是有心炫耀,或無意施為,隻要看此輕功,必是一流人物!


    自己安心無恙之下,或不足懼,如今身負重傷,卻……


    吳天才一麵驚心,一麵伸手入懷……


    這動作自然是準(zhǔn)備取出他的成名之物“九天神弓”和“九幽鬼斧”!


    林中人似乎猜出吳天才的意圖,搖手叫道:“吳大俠不必存甚戒備心,在下對你毫無敵意!”


    吳天才目光注處,看出對方是個身材不高,寬袍博袖臉上並蒙了一方黑巾之人。


    語麵方麵,也似經(jīng)過凝煉,不願被人聽出老少身份。


    對方既然自稱絕無惡意,吳天才自也不好意思再取甚“九天神弓”和“九幽鬼斧”,遂訝然問道:“尊駕既無敵意,卻為何攔住吳某去路……”


    林中人突然發(fā)覺吳天才不單一身血汙,連頭手等處,均受傷損,不禁“咦”了一聲道:“吳大俠功力蓋世,心智絕倫,怎會身上負傷,並且失血不少!來來來,我先奉贈一粒益元聖藥,為吳大俠稍盡棉薄?”


    話完,揚手拋過一粒丹藥。


    吳天才接在手中,略一聞嗅,便從藥香之上,知道確是一粒珍貴靈丹,絕非含有甚麼惡作劇的性質(zhì)。但他卻不服食,依然揚手擲迴,抱拳說道:“多謝尊駕美意,但吳天才生平絕不輕受人恩,既在江湖上行走,難免刀頭舐血,劍底驚魂,對於身上這點傷勢,我還禁受得位,沒把它看作了甚麼奇災(zāi)大劫?”


    林中人笑道:“吳大俠雖豪勇無倫,英風(fēng)堪敬,但卻不必推辭這粒丹藥之贈,在下可以保證,絕不挾惠相脅,對吳大俠提出任何要求,我隻想等你止血益氣,稍為複原後,和你商量怎樣挽救一場血腥氣味極重的武林劫運。和把‘四絕書生’沈宗儀,救出情天孽梅!”


    說完,又把丹藥遞過,但這次卻非淩空拋送,而是向前幾步,緩緩伸手遞來。


    吳天才看出對方意誠,乃含笑接口道:“多謝多謝,閣下既如此關(guān)照,吳某再不接受,就是不識抬舉。”


    丹藥才一入口,吳天才便暗慚愧!


    因為他已從藥嚐出,對方所贈,果然是粒幾乎功能起死迴生的珍貴丹藥!


    林中人見吳天才業(yè)已服下丹藥,便含笑說道:“吳大俠請調(diào)真氣,周遊於龍虎玄關(guān),暨十二重樓,使藥效發(fā)揮極致,或索性由在下相助一臂之力……”


    邊自說話,邊自伸出右掌,向吳天才的後背脊心桉去。


    這種神態(tài),暨這種語氣,分明是這位身份神秘的蒙麵人,要對吳天才隔體傳功,療傷益氣,使他提早康複!


    吳天才在未曾服用丹藥之前,舉措十分拘謹!


    但如今既已身受人恩,遂覺不必再小家子氣,一軒雙眉,朗聲說道:“好,好,尊駕對於吳天才的這番……”


    “這番情意”的情意二字,尚未說出,吳天才便倏然住口。


    此舉並非吳天才發(fā)現(xiàn)甚麼過份驚奇之事,為之驟然緘口,而是這位“鬼斧神弓”,業(yè)已不能說話。


    不是毒發(fā),不是傷重,更不是藥石無靈,吳天才說不出話之故,是他被人點了穴道。


    當(dāng)?shù)貏e無外人,自然便是那位身份神秘的林中人所作手腳……


    吳天才那裏想得到對方會先贈靈藥,再下辣手?


    閃不及閃,避無可避,等他覺得肋下一麻,業(yè)已不能言動的聽人擺布!


    林中人點倒吳天才,失聲一歎道:“吳大俠恕我暫時得罪,因為我要揭破一樁居心險惡的絕大陰謀,隻好小弄狡猾,令你受點委屈。”


    吳天才知覺雖仍未失,卻已有口難言,隻從雙目之中,騰射出不甘受人愚弄熊熊怒火!


    林中人看出他心中忿意,苦笑一聲道:“吳大俠,你身上大小傷痕,幾達百處,請莫動無明。好好睡一覺吧!”


    ※ ※ ※


    無窮奇妙事,都在養(yǎng)天莊。


    首先應(yīng)該寫的,是被擱置的“四絕書生”沈宗儀。


    擱置既久,沈宗儀胡帝胡天的荒唐行為,自然成了過去。


    剎那之前,他還因先中媚毒,藥力煎心,百脈如沸!


    但剎那之後,沈宗儀在身體上雖已獲行了宣泄解脫,在精神上卻已癱軟崩潰!


    他恨自己,更恨嶽倩倩!


    恨自己是恨為甚麼這樣不具戒心,在嗅得奇異香氣後,不施展絕頂內(nèi)功,把所中媚毒,從周身毛孔之中逼出?


    恨嶽倩倩恨她不該在自己欲火狂騰之際,還那等火上加油,加以引誘,袒裼裸裎的投懷送抱。


    尤其恨的是自己本以為嶽倩倩是清白高貴的名門聖女,但由於適才的瘋狂體驗,她不單早經(jīng)滄海,曾曆巫山,並還是個風(fēng)流高手,江湖蕩婦!


    倘若嶽倩倩是葳蕤自守的清白女兒,沈宗儀怪責(zé)自己的程度,必定比怪責(zé)她來得深,甚至於會恢複靈智後,慚恨得舉掌自絕!


    但嶽倩倩既非貞潔並極淫賤,情況便反了過來,沈親儀遂恨她甚於恨自己,鋼牙一咬,舉掌欲把身邊的赤裸嬌娃,置於死地!


    不過,沈宗儀終是仁人俠士,手掌雖舉,胸中卻又動了不忍之心。


    天下事奇妙常異,沈宗儀在這幾乎已想饒了嶽倩倩,舉掌將落未落之際,嶽倩倩卻自己找死!


    她忽一翻身,香衾揭處,豐乳細腰,粉灣香股,一齊展露無遺。


    並一張玉臂摟住沈宗儀,星眸半張昵聲說道:“沈哥哥,我……我……我還想要……”


    這種動作,這種的聲音,以及赤裸裸的一絲不掛嬌軀,在剛才確實足以勾引起沈宗儀的百丈欲火!但如今欲火一泄,神智清明之下,沈宗儀那裏還覺得甚麼銷魂蝕骨,卻適得其反地,覺得萬分醜惡,因而堅定了適才已起還泯的那片殺心!


    嶽倩倩的手接觸了沈宗儀,沈宗儀的手也接觸了嶽倩倩。


    但兩人的手不同,嶽倩倩手伸過去的,是拔雨撩雲(yún)的勾魂之手,沈宗儀手伸過來的,卻是碎玉沉珠的追魂之手。


    沈宗儀的右手二指,才一點中對方心窩,嶽倩倩嬌呻一聲,立告香消玉殞!


    “殺得好!”


    沈宗儀悚然一驚,因為這“殺得好”三個字,是出自女人之口,並十分嬌脆清圓,聽來語音甚熟。他發(fā)覺語音是來自房門之外,遂沉聲問道:“甚麼人?你們何必設(shè)下這種無恥圈套,快叫吳天才與我答話。”


    門外女聲說道:“吳天才受人愚弄,假稱你約他三更相會。趕去南山,可能也有不幸道遇,你快點出來,我們另換一個地方,再複詳談究竟。”


    沈宗儀聽得吳天才也中奸計,心內(nèi)一急,立向房外撲去。


    但身形才起,門外嬌叱又傳:“這像甚麼樣子,沈兄請鎮(zhèn)定一點,兇邪大敵當(dāng)前,最忌的便是慌亂二字!”


    沈宗儀臉上烘的一熱,心中驚愧交進!


    愧的是因為自己荒唐方罷,也是全身赤裸,對方又分明是位年輕女子,這樣出房相見,豈非太以失禮?


    驚的則是由那聲“沈兄”的稱唿之上,聽出對方語音,競與嶽倩倩十分相似?


    沈宗儀草草穿衣,出得門外,見對方黑衣蒙麵,但身材十分曼妙,顯然是個年輕嬌娃。


    黑衣人一見沈宗儀出室,便壓低語音道:“跟著我走,這‘五雲(yún)樓’密布機關(guān),我們不能再驚動那般一個比一個刁,一個比一個狠的萬惡老賊!”


    話完,纖腰一擰,飄然舉步,身法十分輕靈美妙,顯具上乘功力。㊣,㊣沈宗儀看在眼內(nèi)好不驚心,因他如今覺得這黑衣人不單語音酷似嶽倩倩,連身材舉措,競也十分相像?……


    但嶽倩倩適才在密室之內(nèi),分明先與自己銷魂,再被自己迫魂,怎會……


    沈宗儀凝思至此,心中突然起了一種希冀……


    他希冀那十分淫蕩,死在自己“穿心指”下的嶽倩倩,是個易容變妝的假貨色,而眼前這位黑衣人,才是國色天香冰清玉潔的嶽倩倩姑娘……


    心中有思,口有所問,他竟低聲說道:“芳駕可……可是真……真正的嶽姑娘麼?”


    黑衣人連頭都不迴地,隻是前行引路,並冷冷答道:“沈兄不必胡思亂想,小心足下,不要走錯半步,須知已有不少人,慘道算計,歸諸劫數(shù),我們要扭轉(zhuǎn)局麵,十分艱難,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由於對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令沈宗儀疑思如雲(yún),如墜五裏霧中!


    但他也知黑衣人所說是實,這“五雲(yún)樓”經(jīng)吳天才匠心布置,的確處處都是機關(guān),並均厲害無比!


    遂暫時不敢多問,隨著那位黑衣人,左閃右飄,馳出“五雲(yún)樓”外。


    由於時屬深夜,幾處樁卡,又早被黑衣人點了穴道,遂使他們安然出樓,未遇阻礙。


    離開“五雲(yún)樓”,那黑衣人竟引導(dǎo)沈宗儀向“養(yǎng)天莊”的後莊走去。


    沈宗儀心中雖感詫異,但也不願多問。


    他此時已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念,決定非看這黑衣人的廬山麵目,並看她把自己帶往何處,說些甚麼機密大事。


    一到後莊,園中林木越發(fā)茂盛,黑衣人身形一閃,縱上一座全園最高的假山頂上,在幾株大樹的濃蔭密罩之下,選段橫枝,坐了下來。


    沈宗儀到了樹下,方一沉吟,黑衣人已指著身邊空出一段粗壯橫枝笑道:“沈兄上來,我們坐得近些,便於說話,此處居高臨下,把全園任何行動,都看得真切!”


    沈宗儀如奉綸旨,真氣一提,輕輕縱到黑衣人身邊,坐了下來。


    黑衣人等沈宗儀坐後,目光四掃,見夜園寂寂別無人蹤,遂向沈宗儀問道:“沈兄,你剛才猜我是誰?”


    沈宗儀如今心已大定,又複嗅得對方身上隨風(fēng)飄過的蘭麝細香,遂正色答道:“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嶽倩倩姑娘!”


    黑衣人道:“為甚麼有此希望?嶽倩倩方才不是業(yè)已死在你的‘穿心指’下麼?”


    沈宗儀雙眉軒處,目中一片神光地應(yīng)聲答道:“姑娘請注意‘真正’二字,‘五雲(yún)樓’中蕩女貌相雖同,但行為表現(xiàn)卻與‘真正的嶽倩倩姑娘’的玉潔冰清迥異,沈宗儀中毒神迷時,雖鑄大錯同墜下流,清醒後,立即判斷她是易容化妝,冒用嶽姑娘的身份,否則,我也不會施展‘穿心指’對她立下辣手!”


    黑衣人靜靜聽完,語音突似感激得有點抽噎起來,連聲稱謝道:“謝謝你……謝謝你,總算沈兄對於嶽倩情人格,還有相當(dāng)了解……”


    沈宗儀聽她未加否認,一顆心兒不禁騰的跳了起來!


    黑衣人抬起了手兒,解去蒙麵黑巾,果然現(xiàn)出了嶽倩倩那張絕代傾城的春風(fēng)嬌靨。


    沈宗儀吸了一口長氣,向嶽倩倩抱拳問道:“嶽姑娘,誘我夜人‘五雲(yún)樓’之事,似乎十分複雜,到底是誰在其中弄鬼?”


    嶽倩倩說道:“到底是誰,如今尚未查出,但絕對不出二人,一個是‘養(yǎng)天莊’的師爺,一個是‘養(yǎng)天莊’的莊主。”


    沈宗儀聽出嶽倩倩話中有話,不禁為之一怔?


    嶽倩倩眉凝幽恨地,歎了一聲又道:“本來我還以為‘養(yǎng)天莊’莊宅,是我爹爹,如今才知我爹爹多半早道不測,這‘養(yǎng)天莊’的莊主,極可能便是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沈宗儀道:“嶽姑娘認為如今的‘養(yǎng)天莊’的莊主是誰?”


    嶽倩倩恨聲道:“不是曾為東南武林盟主,徒擁俠名的‘飛龍劍客’南宮獨尊,便是有名黑道巨寇‘好色閻王’司徒獨霸……”


    沈宗儀連連點頭道:“這情況正與我所知,不謀而合,嶽姑娘尚不能確定他是誰麼?”


    嶽倩倩道:“正因我還不能確定,才把他稱為‘養(yǎng)天莊’的莊主。”


    沈宗儀想起嶽倩倩適才曾有“養(yǎng)天莊”的師爺一語,遂訝然問道:“那‘養(yǎng)天莊’的師爺,不是向百勝麼?難道嶽姑娘對於他的身份,也尚不能確定?”


    嶽倩倩頷道:“不錯,我覺得這位自稱‘向百勝’的‘養(yǎng)天莊’師爺,十分神秘可疑,可能還有未為人所知的第二種身份……”


    語音至此,略略一頓,秀眉輕挑,又複道:“總之,不單‘養(yǎng)天莊’與南山群豪,形成敵對,連‘養(yǎng)天莊’的‘莊主’與‘師爺’之間也在各鬥心機,這個想對那個密切掌握,那個又想對這個充分利用!”


    沈宗儀弄不清來龍去脈,茫然問道:“甚麼掌握?甚麼利用?嶽姑娘能不能說得詳盡一點?”


    嶽倩倩玉手一伸,遞過一粒色如琥珀的奇香丹藥。


    沈宗儀知道她生恐自己所中媚香的餘毒未淨(jìng),才有這靈藥之贈。


    他本想辭謝,但一轉(zhuǎn)念間,又覺不必拂逆伊人情意,遂伸手接過,並立即吞服下去。


    嶽情倩向他慰然一笑,雙揚秀眉說道:“據(jù)我推測,‘養(yǎng)天莊’莊主手中,必有一筆堪以敵國的驚人財富!”


    沈宗儀道:“這推測不會有錯,近於事實,我也曾獲得過這類似訊息!”


    嶽倩倩把嘴角一撇,神情不屑的冷然說道:“以常人而論,有了錢後,必思有勢,以江湖人物而論,在有錢之後的最大願望,則多半為練成絕藝稱霸江湖……”


    沈宗儀連連點頭,嶽倩倩又繼續(xù)說道:“但‘養(yǎng)天莊’莊主,是春秋已高之人,故而對於欲練絕藝一節(jié),可以推翻勾消,不妨確定他於獲得大筆財富後的第二個最大希望,便是統(tǒng)一武林,稱霸百派。”


    沈宗儀聽完嶽倩倩話後,想了一想說道:“要實現(xiàn)統(tǒng)一武林,稱霸百派的夢想,似乎有兩條路兒好走,一條是壯大自己,一條是削弱別人……”


    嶽倩倩嫣然一笑,截斷沈宗儀的話頭說道:“對,爭霸之道,僅此兩途,也可以分頭並進,但自目前跡象顯示,‘養(yǎng)天莊’莊主對於‘壯大自己’方麵,是采取慢熱手段緩緩而來,對於‘削弱別人’方麵,則采取快熱手段,行動得相當(dāng)激烈!”


    沈宗儀歎道:“兩種方策,一急一緩,配合極佳,由此也可看出替‘養(yǎng)天莊’莊主劃策之人,相當(dāng)高明,心機可怕,此人應(yīng)該就是那位向師爺向百勝了。”


    嶽倩倩嗯了一聲,秀眉高挑道:“當(dāng)然是他,‘養(yǎng)天莊’的莊主想對這位師爺,密切掌握,這位師爺也想把‘養(yǎng)天莊’的莊主,充分利用……”


    沈宗儀道:“嶽姑娘可否把這‘利用’二字闡釋……”


    嶽倩倩道:“我認為向師爺也有野心,他表麵為‘養(yǎng)天莊’莊主擘劃籌謀,實際上也可能窺視寶藏,覬覦霸業(yè)……”


    沈宗儀皺眉道:“他一個小小師爺……”


    嶽倩倩不等他往下再說,便搖頭接道:“沈兄莫要以為向百勝隻是一名‘養(yǎng)天莊’的師爺,起不了多大作用,我卻認為此人可能另有秘密身份極大實力,甚至和南山群豪的首領(lǐng),也有相當(dāng)接觸的……”


    沈宗儀對於嶽倩倩此語,表示不信地,搖頭說道:“不可能吧,南山群豪的首領(lǐng)是曾與我有翁婿之親的‘無影殺星’邢光宗,他怎會與向百勝之間,發(fā)生甚麼秘密接觸呢?”


    嶽倩倩道:“從表麵上看來,兩者處於敵對,不會有和諧接觸,但我把先後所生事變,仔細參詳之下,發(fā)覺‘養(yǎng)天莊’與南山群豪的首領(lǐng)方麵,似有某種默契,使雙方力量一一對消,然後再藉結(jié)仇讎,擴大影響到其他方麵……”


    沈宗儀似被提醒地,目閃精芒,矍然道:“有道理,這種先行驅(qū)虎吞狼,再複驅(qū)狼禦虎之策,確實是削弱別人,壯大自己的高明狠毒手段……”


    語音微頓,又恢複懷疑神色說道:“但‘養(yǎng)天莊’方麵,向百勝如此作法,尚可說是覬覦莊主擁有的敵國財富,想取而代之,南山群豪的首領(lǐng),卻純係複仇而來,似乎找不出會與向百勝發(fā)生默契的有力情理……”


    嶽倩倩梨渦雙現(xiàn),嫣然一笑地,接口說道:“對,這就是我所竭智盡慮,也參詳不透之處,也正是打算與沈兄共同推敲,以期揭破奸謀的要點……”


    沈宗儀問道:“嶽姑娘何時發(fā)現(xiàn)‘養(yǎng)天莊’的莊主,不是令尊?”


    嶽倩倩道:“今夜……”


    沈宗儀聞言一怔,嶽倩倩眉騰怒火,繼續(xù)道:“我一發(fā)覺老賊對我似有異樣神情,撫愛之間,也往往略為超越父女身份,疑集於心,裝醉一試,老賊果然中計,現(xiàn)出禽獸行徑,我正待翻臉,辛冰冰已先來撞破,與老賊大起爭吵,並似業(yè)已趕往南山,尋你探聽她前夫‘無情劍客’蕭揚的詳細情況……”


    沈宗儀聽得鋼牙一咬,怒剔雙眉問道:“嶽姑娘既然發(fā)現(xiàn)老賊假冒令尊之名,怎不把他立刻製住,痛加懲戒並逼問令尊的吉兇下落?”


    嶽倩倩的一雙妙目之內(nèi),微轉(zhuǎn)淚光答道:“我本想如沈兄之言,挺身拔劍,誰知弄假成真,竟當(dāng)真中了老賊的甚麼道兒,根本周身無力動彈不得,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暗想幸虧那位辛冰冰及時撞來,否則真將求死不能地,斷送一生清白!”


    沈宗儀驚道:“既然如此,嶽姑娘又怎會趕到‘五雲(yún)樓’中……”


    嶽倩倩笑道:“老賊與辛冰冰雙雙離去後,我正愁急無計,突然被我恩師所救……”


    沈宗儀道:“令師也趕到此地了麼?我久仰‘九畹仙子’盛名,可否……”


    嶽倩倩搖手笑道:“我?guī)煾稻任乙葬幔f她老人家尚有急事待辦,以期挽迴浩劫,並稱你已中人詭計,陷身‘五雲(yún)樓’中,要我暫時仍裝聾扮啞,故作不知地,利用莊主千金身份,去往機關(guān)密布的‘五雲(yún)樓’中救你,或是就此脫離魔掌與你共同行動,或在‘養(yǎng)天莊’中,再為內(nèi)應(yīng)?均請你斟酌情形,作一決定……”


    這番話兒,嶽倩倩竟把本身安危責(zé)任,全推到沈宗儀的頭上,使他頗感為難,沉吟未答……


    正在此時,嶽倩倩輕輕碰他一下,低聲說道:“沈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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