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趙宇龍也不知是用了多少時間才算是到了地穴的最深處,來到了蚩離的命脈邊上,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樣的方式完成的破壞,隻道是在一個時候,姒君正與蚩離大戰著……
一陣的大戰,引得姒君後退了幾步。也幸得是後退了幾步,這一迴對趙宇龍和姒君的大計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此時的他們,已經是見過了白光的炸裂,神龍的顯現,姒君愈發的緊張,蚩離愈發的淡定。亦或者是說,蚩離臉上有著一股淡淡的解脫感。
“噗嗤!”雙方不過是交手了百迴,一聲利器刺入肉身的聲音便傳來出來!
這一道聲響並不大,卻是讓姒君呆住了。
胸前濕潤的感覺,一隻血淋淋的爪子正在她的眼前他的背後出現,粘稠而又溫暖的感覺在告訴她,她的爪子,貫穿了蚩離的胸膛!
“蚩離!”姒君受到了驚嚇,瞳孔緊縮,就要向後退去。
她想過許多次蚩離死去的模樣,也想過蚩離就這麼被她一爪殺掉,可當她真正麵對這番情形的時候,卻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反而是有著很強的愧疚之意。
“姒君,我沒事。”蚩離很是柔情地看著姒君,一把攬住想要後退的姒君,微笑道。
一旁的正在交手的十二將與十一靈聽著姒君的唿聲便是停下了
手,見著此時兩位山神的模樣,也停下了手。
“姒君啊,你靠近點兒,我沒什麼力氣,我也想睡了,你靠近點兒,免得我說話的時候,你聽不見。”蚩離慢慢地靠在了姒君的肩膀,輕聲說道。
一旁的二十二位大妖見著此番情形,也慢慢地退開了,將這一方小天地還給了這一對夫妻。
“那些臭小子都是蠻有眼力勁兒的,知道現在隻屬於我們,就先退開了……咳咳……”話音還未落下,那蚩離便又咳了兩聲。
“蚩離你別說了,別說話了好嗎?我們這就去修複你的命脈……”
姒君的話還沒說完,蚩離便打斷了:“你不用多說了,這命脈的碎裂,你也是知道的,再無修複的可能。這山中,很快就會再度誕生出一位魑妖,到時候你可要像是在照顧我那般,照顧好它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應該,會是以男兒身化形的。你若是不願教它,那就當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自成婚以來,便無法育有一子,這是我們魑魅二妖的路,改不了的。隻有我們死了,才會再出現後代。
“姒君啊,你心向善,是不能與我共赴黃泉的。若是你也走了,那小家夥沒人教導,那群臭小子們沒了我們的約束,也會胡作非為的。當初老胡在的時候,倒也還好,
我倆去了別處遊玩,老胡也還能幫我們壓著它們。如今老胡也走了,我也要離開了,這山中,隻能靠你來撐住了……
“山下的百姓,山中的生靈,都需要你去保護。山神之位,切不可隻保護著自己麾下的妖獸們啊!我們是受了天道的冊封,有著別人沒有的地位。可這地位越高,所要擔起的責任,也就越大。可惜了……隻是可惜了我這層身份,注定不能擔任太久的山神,如今倒也是順了天道之意了。”
“蚩離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的這層身份,注定不能擔任太久的山神?什麼叫做順了天意?你說清楚些,我有些不明白!”姒君一下打斷了正要往下說去的蚩離,一對美眸之中竟是疑問與驚色。
“我想你也應該是猜到了一些。我與魔族勾結了……亦或者是說,我重歸故裏了……這山孕育我的時候,魔族正值大亂時刻,魔王一脈內戰,幾位王子隕落,其中一位,硬是以自己的實力,撕破空間,帶著一縷殘魂來了此地,感染了這座山。當時的我,就是受了這魔族王子的氣息,身上也有了魔族的一絲血統。隻是在這千年時候,並未顯現出來罷了……”蚩離一邊說著,一邊咳得更厲害了,咳了好一陣子,那蚩離才算是恢複了過來,輕笑了
一聲,道,“看來這傷勢是越來越重了,也隻能是長話短說了。
“一年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逐出洞府嗎?那是因為魔族的人來找我了。他們跟我說,我是有魔族血統的人。魔族如今大亂已定,也休養生息了一段時日了,此時的魔族正需要建設,要我迴去。當時的我拒絕了他們,但是,他們問我,我可知道為何我在誕生靈智的時候要給自己取姓為‘蚩’嗎?那就是因為魔族的血統,魔族王子一脈的血統讓我不得不去選擇‘蚩’姓。後來又因為一些事,讓我選擇了幫助他們。我知道,我必須順著他們的意思做,哪怕你的一切想法我都知道。我當時是想尋死的,但是我怕害了你。如今我死在你手上,山神的力量盡數歸了你,也就不用擔心你會打不過他們了。”
這些事,其實就是當初的魔族,是用著姒君來威脅他的。若是他蚩離不願認祖歸宗,那他們就殺了姒君!蚩離無奈,隻得是順了他們的意。
來此地的魔族,隻有倆人。若是隻有一人,別說蚩離,就是姒君都能打得過。可是這倆人似乎有什麼組合技,蚩離稍稍判斷了下,便覺得哪怕是他與姒君配合,也勝不了。因為兩人即便是再同心,也是兩,不是一。為了姒君,他不敢
冒險,隻能選擇臣服。
後來,他也便順著魔族的意,讓他作為魔族在人間界的情報,收集情報。不過為了今日,他從臣服於魔族之後,便開始布局。今日,這一盤局,終於是讓他達成了目的——所有的山神力量,盡數歸於姒君的身上。哪怕姒君不能做到勝過那倆魔族之人,也可以自保。
他知道,魔族,在未徹底開戰之前,隻敢也隻能派出倆人。兩人的魔氣便已是滔天,一個不慎就會被天庭發現,到時候計劃全盤亂了,便是得不償失。這也是他為什麼這般自信山神力量盡數在姒君身上的時候,姒君便足以自保的原因了。
愛,是卑微的。他愛姒君,便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姒君,隻要姒君,平安無事就行。
“唔!”
忽的,蚩離起了身,鬆開了抱著姒君的手,又是一把攬住了姒君的後腦,吻住了她。
這一吻,似乎要吻到天荒地老,吻到滄海桑田,似乎是要把自己的愛意,盡數融化在這一吻之中。
可惜,隻是可惜了他做不到。他隻能是漸漸淡去,從身下開始淡去,慢慢向上……向上……直到胸口消失,直到脖頸散去,直到那一吻,也隨著風,再也見不著了。
姒君徒留在原地,姿勢依舊,隻是懷中,再無那個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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