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官府之外,著兩個人。一人白衣飄飄,風度翩翩,勝雪束發,淡藍抹額,腰間佩著一對龍形玉佩,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整的便是一副風流公子模樣。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袍,麵若寒霜,加冠之發黑白相間,立於白衣人身後半步,使人見著,便覺得是年輕男子的侍從。
“公子,我們為何還不進去?”中年男子見著自家公子在官府外已經有些時候了,不由得問道。
“李叔莫急,我們先在這裏看一下。這官府倒是沒有一些地方氣派啊!看來仲威先生並沒有騙我。不過嘛,我這般與你立於此處良久,卻是不見一人上來詢問,或是見著他們入了府衙說上幾句。這倒是令我頗為好奇。”白衣公子擺了擺手,卻是淡然而道。
看來兩人是趙宇龍和李叔了。
“公子,此處是為三秦。在三秦州中,軍紀嚴格,而且又與將軍的轄區近,若非秦王在此,隻怕整個三秦的兵力都是歸於將軍手上了。”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李叔是用著低聲的。
聽得這話,趙宇龍忍不住感慨道:“原來是父親……看來父親的影響還是頗深啊……”
見著趙宇龍這般,李叔頓了一下,又是問道:“
公子,我們的時間比較趕,不如由我讓那守著府衙的官兵去通報一聲?”
聞言,趙宇龍便是點了點頭,道:“嗯,既然此地險些成了父親的兵力轄區,那應該有不少人是和父親相識的,各地官兵也都是從軍中退役下來的,想來應該是受了父親的影響吧。若是我們沒去問一聲,隻怕任著父親麾下士卒的性子,會跟我耗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輸。我們的時間有限,經不起這般磨耗。你且先去吧。”
聽得趙宇龍吩咐,李叔便是行了一禮,便是向著官府走去。
見著李叔走近,守門的兩個官兵便是長槍交互,其中一人喝道:“住!什麼人!又有何事?!若是有冤要報,登聞鼓便在邊上,你大可擊鼓鳴冤。若是無事找事,也便休怪我等將你擒入大牢了!”
聞言,李叔便是從腰間取出了一塊令牌,讓他們兩人看了一遍,又是說道:“我家公子有要事尋犬丘知縣,還請通報一聲。”
那兩人看了一下李叔的令牌,又是相看了一眼,方才由那個止住李叔的人說道:“你且在此候著,我去向大人通報一聲。怠慢之處,還請將軍見諒!”
說完,那士卒便是轉身向著府衙內小跑而去。
另一人
見著這般,又是迴到了原位,一言不發,但是雙眼還是盯著李叔以及趙宇龍。雖然身份驗證過了一遍,也的確是來自京城的玉龍軍的副統領令牌,但是,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
李叔也不管他們,便是轉過身,來到了趙宇龍身前,行了一禮,道:“公子,我已經讓他們去通報了,稍等片刻想來這犬丘知縣便會出來了。”
“嗯,辛苦了。”
果然,正如李叔所言那般,不過多時,便有一個身材略是走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出了府衙,見著趙宇龍和李叔,又是幾步向前,朝著趙宇龍行了一禮,道:“下官犬丘知縣康清,不知大人來此,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趙宇龍連忙扶起康清,道:“速速平身,我此來犬丘,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這般隻會暴露了我的身份。若是有什麼事,我們先進了府衙再說。”
康清早已是知道了趙宇龍的身份,作為犬丘知縣,上麵有什麼動蕩之事,他又豈會不知又豈能不知?新任太守是來自常山的玉龍軍統領昭仁亭侯玉龍將軍趙宇龍!少年白發,龍形玉佩,這都是趙宇龍的標誌!他聽得下屬通報,說門外有一人拿著玉龍軍的令牌,再外邊還有一
個白發青年,心中便是明白是新任太守巡視到了此地,心下駭然,連忙跑著出來,生怕給趙宇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下官明白!”說著,康清又是側過身,道,“大人裏麵請!”
趙宇龍雖是身居高位,但也不會失了禮數,自然也是側身而道:“請!”
一行三人入了府衙,康清又是吩咐人去準備了茶水。
準備好一切之後,康清又是說道:“大人此行來此,所為何事?怎的不先與下官說上一聲,也好讓下官派人去接大人,並整理兩間上房,也免得大人來了此處,住了那般普通民房。”
“倒是不用麻煩了,”趙宇龍搖了搖頭,道,“我此行本就不想別人知道,隻是打算一路行去,看一看這偌大的鹹陽轄區,可有什麼為害一方的狗官,又有什麼青天大老爺,再看一看民風民俗,見識一下鹹陽與眾不同的地方。千古第一都啊!自始皇帝以來的第一座都城啊!底蘊深厚,總是令得我們外來人好奇。”
那康清聽得趙宇龍的話,卻是連忙起身行禮道:“大人明鑒!下官絕不是那種為害一方的狗官!”
作為太守,趙宇龍是有罷免整個鹹陽大大小小官員的權力的。他除了要守衛
一方百姓的安危,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也就是監督各個官員可否貪汙?百姓若是受了冤,大可來太守府伸冤,或是去往軍區鳴了那登聞鼓。若是有事,便由他趙宇龍親自去處理。
上任以來,趙宇龍也還沒看到有人投的冤情之信,但是又因為是新上任,他不敢確定以往的是不是被半路攔截下來,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舉。
“無妨,你這府衙倒也還好,與許多地方相比,反而沒了什麼官府的氣派。你的府邸我也去看過了,雖然有些氣派,不過也還好,這一方父母官,也很少有人會不收些賄賂的。我也打聽過了,你雖然收受賄賂,但是量少,又不做一些危害之事,許多時候倒是兢兢業業,功過相抵,我也就不問你的罪了。不過今後,我隻是希望你莫要再做這般事了。朝廷任你做犬丘知縣,不是讓你收受賄賂中飽私囊的,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多謝大人!”聽得趙宇龍的話,康清長舒了一口氣,大起大落,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了自己的官職。若是惹得這位爺不高興了,罷官還好,一紙彈劾書上去,他也別想活了。
曆朝曆代對於這種收受賄賂之人,可是嚴懲不貸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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