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一戰(zhàn),兩軍損失慘重。戰(zhàn)場的勝利永遠是人的性命去疊起來的,尤其是這一戰(zhàn),事關兩國大威,大器派出了三十萬人,安南國也是傾國之力而戰(zhàn)。
清點了一番戰(zhàn)果,大器這一邊也是有得有失。得的多,失的也多。
先算算步兵吧。經(jīng)此一戰(zhàn),有騎兵衝鋒陷陣,步兵損失倒是不多,不過長槍兵與樸刀兵後來加入戰(zhàn)場以後,也是損傷慘重。輕傷三萬八千七百九十六人,重傷一萬零八人,陣亡五千三百二十人。
騎兵此番損失也不少。雖說大隊一敵二十,可那也隻是一種形容的方式,具體能不能真正做到以一敵二十,還有看具體的環(huán)境。此戰(zhàn)輕騎五萬人,輕傷近三萬人,重傷八千餘人,陣亡一千餘人。可以說五萬輕騎兵有四萬人因為這一戰(zhàn)或是受傷或是陣亡的;而重騎三萬人,輕傷近八千人,重傷一千餘人,陣亡四百五十餘人。此戰(zhàn),無論是何等兵種,都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另外,此戰(zhàn)結(jié)束,斬獲副統(tǒng)帥首級一枚,其餘將軍首級數(shù)枚,斬敵近二十萬人,餘下十萬人俘虜。至於逃兵與護送統(tǒng)帥離開的士卒便不在這些數(shù)目之中。
此番清點完畢
,才是知道之前森林一戰(zhàn)與突襲一戰(zhàn)趙宇龍和趙宇羅給敵軍帶來了多少衝擊。四十萬大軍,僅僅兩戰(zhàn),便被殲滅了十萬人,如此倒也是讓那安南國極為難受的了。
“吉將軍,此次一戰(zhàn),戰(zhàn)損的確不少,繳獲的兵器倒是還好,但糧食的確不多,若是平白多了這二十萬人,隻怕我們沙灣城內(nèi)也不好多加消耗。不知吉將軍有何想法?”入了府內(nèi),趙宇龍先是把材料交給吉甘勇,才是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我方才也讓人清點了一下繳獲的糧草。按照這個量離來看,最多隻能再堅持半個月的時間。一旦半個月時間沒能有一個實質(zhì)性的方案出來解決,那對於沙灣城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的衝擊。我這邊卻又是暫時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這二十萬人首先這段時間還是不能放他們迴去的。才俘獲過來,心下定有其他想法,一旦放虎歸山,那將對我們造成不小的衝擊,甚至我們此戰(zhàn)的功夫?qū)⒁装桌速M!而將士們的犧牲也將會是白費的!”趙宇龍神色凝重,在與吉甘勇商討著這件事,“若是要處理了他們,定要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自是也知要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以當下情形看來,絕不可能。一者,若是送他們?nèi)肓舜笃鳎稚⑺奶帲N沒時間,要麼沒地方。從來都不會有人去主動吸納難民的,更何況是非我族類之人?而第二種可能便是暫且留他們在此處,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是絕對不行的!”趙宇龍直接否決了第二種的意見,“一旦從長計議,對我們之後的計劃都將產(chǎn)生巨大的衝擊!我們要的是徹底打服安南國,而非僅僅這麼一次保衛(wèi)戰(zhàn)!若是從長計議,我們的糧草不夠,將士們的飲食都成問題了,更別說遠征了!”
“那第一條路呢?我覺得此路也不好走……”說著,吉甘勇的眉頭也是又一次地微微蹙起,“先前也說了,他們安南,非我族類。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將他們分散到大器內(nèi),還有一點也急需注意,那便是他們的身份。沒有人知道這一戰(zhàn)之中會不會有探子會不會有刺客混入,一旦讓其進了大器腹地,隻怕還會對大器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一隻飛蠅而過,卻是被吉甘勇一把擒住。
“飛蠅都出現(xiàn)了,吉將軍可有
什麼其他的想法?”趙宇龍端坐椅上,微笑問道。
“二十萬人,皆非我族類。這句話我一直在說,那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二十萬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的都是經(jīng)過無數(shù)訓練的兵。無論老兵還是新兵,這些士卒的戰(zhàn)鬥力都不是大器一個隨處可見的老百姓可以比的。若是任其發(fā)展,隻怕會對我大器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所以……”吉甘勇的話並未說話,隻是緊了下拳頭,又是鬆了開。
那飛蠅的身影早已不見,隻是見得一手的齏粉。
吉甘勇把手掌向下一翻,那些齏粉順著地心引力而下,又是隨風飄散。
“無論是為將者還是為帥者,皆不可忘記一點,那便是狠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決不可被世俗眼光給左右了。有些罵名是不得不背。為了大器,也為了自己麾下的士卒,這些人便需要妥善處置。趙將軍,你可明白?”吉甘勇並未把話說個清楚,隻是把大致上的說了出來罷了。
趙宇龍又是怎會不知吉甘勇的想法,便是微微一笑,迴道:“此事風軒自知。先前在吉將軍說出那段話之時,我便想到了一位先秦時候的名將。那位前輩曾經(jīng)
做過的事,將是成為我這一次效仿的方式。”
“何人?”
“武安君白起。”這位名震天下的人屠,趙宇龍說起他的名字反倒是淡然而言,並未帶著幾分敬畏之心。
對於白起,趙宇龍從來隻有尊敬,而沒有畏懼。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為將者乃至為帥者皆不可心善,善心有時候會害得更多人。必要時候雷霆手段在所難免,趙宇龍所走的路,便是需要如此。
“人屠?!”吉甘勇倒是對此有些驚訝,“你這是要坑殺他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器之內(nèi)談論我之名,又不會像武安君那般被他人畏懼,反倒是會有更多人覺得我這麼做實屬正確。若是敢為這些士卒求情的……吉將軍,我們是否可以懷疑他別有用心呢?”趙宇龍微笑著撇過頭,表麵上人畜無害,言語之中卻是滿懷惡人之意,“近來大器好像進了些探子吧?”
吉甘勇自是知道趙宇龍的心思了,微微頷首,也不再糾纏,隻是迴道:“那一切就交給你了。辛苦了。”
趙宇龍聞言起身,行了一禮,道:“能為大器分憂,是末將的職責與榮幸。此事末將定當辦好,不會讓陛下?lián)鷳n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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