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那天空中竟是開始加大了電閃雷鳴的頻率,壓迫感也愈發強烈了起來,宛若一塊巨石壓在大器將士們的胸口,逼得大器的將士們喘不過氣來。
趙宇羅眉頭緊皺著,卻是不看天空,而是看向那個臉色蒼白,精神帶著幾分萎靡的安南國師。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著幾分眼熟,卻又是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是誰。
“趙宇羅將軍,此戰,貧道招來漫天的雷電,請來雷公電母的一縷分身,就是要救這安南國的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就是要將你們這些侵略他人的魔頭給消滅在這片土地上!”正是說著,那安南國師便是張開了雙手,做出了擁抱天空的動作,道,“雷公電母,降下這漫天雷罰,懲戒這些惡人吧!”
“轟!”空中傳來一身巨響,雷鳴聲似乎是在應和著安南國師的話。
“國師請來的,是他鄉異國的雷公電母,而非我華夏大地上所有,真是可悲!壁w宇羅隱隱之中能猜得幾分眼前這人的身份,卻又是不敢確定,隻是試探性地嘲諷著。
若是按照大器道士的做法,如今請神,自當是心中虔誠萬分,同時手
捏劍訣,或是符咒,或是功法,溝通天地,引來天地異象,再是一句“急急如律令”,便是引動雷罰降世。
可眼前的安南國師並非如此,所操作的一切也非按照大器那幾千年傳承下來的道教行徑,著實令人生疑。
“可否是他鄉異國的雷公電母,見識過了才知道!漫天雷罰!降!”一聲令下,空中瞬間出現了無數的雷電,一一落下,直指王宮之前的大器將士。
雷電降世,其速度無人能比,隻是一眨眼,便是上千名的大器將士成了飛灰,就連半點遺骸也未曾留下。
人力,終究是無法與天鬥的。趙宇羅即便是想救得這些將士,卻也是無能為力。當下的他已是如同泥菩薩過江一般,自身難保了,更別說救得身旁的將士們。
艱難地躲閃著神雷,趙宇羅同時是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祭壇之上的安南國師。
“終於是沒有負了阮愛卿的遺願,這國師,還是能保得我安南國無恙啊!這步棋,孤沒走錯,對得起列祖列宗,也對得起這安南國的百姓們!”王宮之內,安南國王看著這天罰之姿,不由得感慨而道。
可當真是沒
有負了安南大將軍嗎?還是說真心沒有負了安南國的百姓們?
兩國之戰,皆是應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興亡苦的都是百姓,大器攻入城內之前,安南國師要了這三十六對童男童女,也就代表著最少三十六個家庭就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若是多者,甚至是七十二個家庭沒了自己的後代!
百姓心中苦,但又能如何?國之大義麵前,自己隻是個小家,要麼叛出安南,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最後害得別家也當是如此,要麼就是送出自己的孩子,換一個愛國名號,徒留深夜的悲苦。
二選一,最後隻能是選擇成就大家,而犧牲小我。
家破人亡,子女離散,三十六對童男童女。∵@可都是各家的希望!
也許在安南國內重男輕女,可三十六個童男呢?又是要如何解釋?還不是最後同樣落了個心殤結果。
安南國王不是個傻子,他也知道這樣做容易失去民心,但又能如何?當下能救得了安南國的,隻有國師!他隻能盡力滿足國師的要求,哪怕是犧牲了自己最為重視的大將軍阮為平,哪怕是失去了自己的
民心,也隻能選擇是保下列祖列宗留下的安南國。
也幸好國師並未令其失望,這漫天的神罰,電閃雷鳴,一句話的時間,便是幾千人喪命!這般情形,助得安南國無礙,也保住了他那至高無上的龍椅,保得了他無須俯首稱臣。
短短幾個眨眼,便是上萬人在這雷罰之中灰飛煙滅!神罰,終究不是凡軀可以抵擋的!
趙宇羅終是下了個決定,手中長槍抬起,直指那祭壇之上的安南國師,於這雷聲之中喝道:“大器的好兒郎們,拿下那祭壇之上的人,才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殺!”
戰場之上,永遠是需要一個主心骨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趙宇羅膽敢身先士卒,不懼雷電,率領大軍向著祭壇殺去,便是直接帶起了全軍的士氣。
“弟兄們,殺了那個妖道,我們就能活下來了!殺!”將士們應和著,手中兵刃開始向著祭壇而去。
一人引動,全軍隨之,十幾萬的大器將士便是頂著這漫天神雷向前衝殺而去,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祭壇之上的安南國師!
安南國師看著祭壇之下正在衝殺過來的大器將士們,淡
淡地開了口,吐出四個字:“異想天開!
話音落下,又是捏起了劍訣,忽的,安南國師又是劍指指向天空,劍刃又是畫了個圈,喝道:“神雷護我!”
一聲令下,外圍的神雷稀疏了許多,卻是盡數轉到了祭壇周遭,瘋狂轟下。
哪管他大器有多少士卒,神雷依舊轟下,便是在這些許轉換印訣時候,又是一兩萬人被轟了個灰飛煙滅!
隻剩十萬,甚至不足十萬!可越少的人,士氣反而越是高漲,也許為了報仇,也許為了功勳,也許是為了活下去,所有人的目標都隻剩下一個——安南國師!
神擋,那便弒神;仙阻,那便誅仙;魔礙,那便屠魔;妖來,那便降妖!
不管前路有什麼,擋我者死!
這是生的道路,不是誰都可以阻攔的!別說隻是區區凡人,別管身周雷電更是密集了起來,就是在前,凡人之軀也敢爆發出弒神屠魔的氣勢與戰力!
而此時,遠在城外一裏之處的趙宇龍看著這交趾城內密布的黑雲與頭頂這片依舊萬裏的晴空,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忽而轉身進了營帳,不知如何的似是神遊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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