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這宅子與街道掛名的,其實也不是李某的。說起來那人侯爺也見過,正是方才領著侯爺進來的那女人。侯爺不妨稍等片刻,李某這就去尋了她進來。”說著,也不等趙宇龍迴複,李清便是起身出去了。
趙宇龍看著李侍郎的背影,微微一笑,似是自語著:“那女子抱怨似的話,當是在告知我李鶴修的過往,估摸著以為我是京城裏的哪位達官貴人,想借著我的勢頭壓一壓李鶴修。說起來李鶴修好像當初還是個狀元郎來著,家中發妻,聽聞也是哪個富庶家的女兒,看來有些故事在。因愛生恨,著實令人稱奇啊!
“倒是這個李鶴修,也的確是個有能耐的男人,京城一位,江城也一位,無論去了何處,都不會虧待了自己,看來是個會享受的人。隻不過嘛……這定力還是略差了一些,估摸著是被恩怨蒙蔽了雙眼,不過也好,借著這個機會把這家夥敲個幾筆,也不勞我費盡心思與之合流!想來也是朝堂上的事,與皮天無關倒也還好,可若是與那家夥有著一定關係,那可就不能單單這些了。到時候人
財兩空,豈不快哉?”
可憐的李侍郎,鋪了這麼多路,雖說知道了趙宇龍想要敲詐他幾筆,可萬萬沒想到,這位心心念念有能耐的趙家侯爺,居然還想著些其他坑蒙拐騙的法子,人財兩空,著實是惡毒心思!
“侯爺,這就是我同你說的那位,現下把宅子與街道的事轉讓了,也需要她的簽名與印章,侯爺不妨稍等片刻,待得結束,我送她出去之後,再做詳談?”卑躬屈膝,這李鶴修已經沒了侍郎的麵子了,隻道是又一個欺軟怕硬的男人,與趙宇龍不敢惡言相向,與青樓的女子倒是橫眉冷對,“速速寫下那字據,把名下的宅子與街道轉給趙宇羅將軍,隨後拿迴去蓋上印章,再取來。記住,來之後喚上一聲就在門口候著,沒有我們當中哪一個的命令,你不可隨意進入,否則……”
話未說完,威脅之意卻是溢於言表。
那女子隻道是冷冷看了一眼趙宇龍和李鶴修,取過邊上桌子的墨寶,毫不在意地寫下字據,起身離去之時,隻是留下了四個字:“蛇鼠一窩!”
“你!”李鶴修此時最怕趙宇龍忽然離去
,屆時財物盡去卻一無所獲,定是要害了不少,可剛要發作,一來位置不好,二來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與趙宇龍解釋,便也不多想,兀自轉身解釋道,“侯爺,她這般行為我也不知道,不過還請侯爺放心,我定會去尋她問個明白,若是不給個合理解釋,她也就別想好過了!”
“原來堂堂李侍郎也會為難一個弱女子啊?”趙宇龍抬頭,笑著迴了一句,又是擺了擺手,道,“不必追究了,我趙宇龍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一介女流說的話也就那樣,名門望族之後尚且不一定能翻起什麼大浪,更何況還是這般地方的女子?”
“侯爺說的是!”趕忙接話應了一句,李鶴修又是問道,“這個侯爺啊,答應侯爺的,李某也都照做了,不知侯爺是不是可以……也答應合作的事?”
“合作的事嘛,也不是不能答應,畢竟李大人都許下如此厚利了對吧?”趙宇龍說著,卻是做出了為難的表情,又是令得李鶴修為之一陣著急,可又隻能強壓下來,不能發作,著實有趣,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憋不住,趙宇龍還是選
擇了簡單一些,問道,“隻是李大人說了這麼久,也不說我們合作是為了什麼,李大人覺得,我要如何幫著你?”
“原來是為了這事!是李某忘了,侯爺見諒!”笑著搓了搓手,李鶴修心裏的那塊石頭也終是放下了,“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皮天嘛,與侯爺也算是有些過節的對吧?畢竟這奪了下屬之事,這皮天著實是過分了些。當初我聽聞此事,也是為侯爺打抱不平,隻不過人微言輕,幫不得侯爺幾分。”
“禮部左侍郎,怎的幫不上?雖說是這兩年才坐上的位置,但也不會比皮無臉要好些吧?”
皮無臉是武將一派對皮天的稱唿,人家趙宇龍辛辛苦苦把你提拔上來,你借著趙宇龍的勢頭不報恩不說,還把人家從別處引薦而來培養的人給搶走,這不是沒臉沒皮的事是什麼?趙宇龍在這個時候說上一句“皮無臉”,倒也是給了李鶴修一記定心丸。
“侯爺這一年來也不曾去往朝堂,我也不知侯爺對於朝堂上的事熟不熟悉,但李某總要說上一二的。這個皮無臉著實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侯爺可知,這皮無臉
已經坐上禮部尚書一位了?”
“聽聞了禮部尚書之位新上了一個年輕的,卻是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看來在皇上麵前吹噓本事的,他也算一號人物了!”
表麵上趙宇龍風輕雲淡的模樣,反倒是讓李鶴修覺得是咬牙切齒卻隱忍不發,自是覺得趙宇龍定會在自己這邊,故此又是放鬆了許多。
“這個皮無臉,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先是讓尚書大人身患重病,之後便是臥病在床,不久離世。皇上見著這禮部尚書的位置空出來,就提拔了之前的右侍郎作了禮部尚書,而皮無臉也不知怎的,居然說服了皇上,本是我板上釘釘的右侍郎之位,卻是因此被他搶了!過了約莫一個月的時間,禮部尚書忽然遇害,我與他本是公平競爭,說起來資曆更是高他些許,可不知這家夥又是用了什麼法子,估摸著是在皇上麵前告了我一狀,背後一刀子,他上,我不僅是尚書之位沒了,就連右侍郎都當不了!兩奪職位之仇,這個皮無臉,我定是與他不死不休!”說到末了的地方,李鶴修原本儒雅的麵容也瞬間變得歇斯底裏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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