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城是從山城南下入雲貴之地的第一城,也是趙宇龍這一次南下真正南征的第一戰,這一戰若是能打得好,那才是真正的開門紅。不過出師時候七萬人,到時卻是隻剩了不到五萬的南征軍,趙宇龍也有些頭大。
在趙宇龍一行人翻山越嶺,入了播州境內之後,便是有人來報,說是前麵有一中年人,氣度不凡,軍中有人上前問了一番,那人自稱是“刑部尚書法稜法仲威”,朝堂中人,鮮有膽敢冒充的宵小之輩,尤其是在這南征之軍麵前,更是不敢輕言放肆之語,前邊的弟兄不敢怠慢,趕忙讓人迴來稟報一聲,也好將軍做定奪。
“若當真是法稜法仲威法大人,那就要有請了!”趙宇龍聽著士卒的匯報,愈發覺著是仲威先生本人,這天下誰都知道趙宇龍南下親征,也知道趙宇龍曾與法仲威交好,誰敢胡亂冒充?
為此趙宇龍趕忙著就是讓人上了馬,在前邊帶著路,這短短距離,趙宇龍卻是要快馬加鞭,心急至極!
等到了前邊,趙宇龍見著那人,一眼看去,見著身形,雖說消瘦了些,但也能看得出個背影
大概,又是看其模樣,依舊精神,隻是一路而來,帶著幾分匆忙感,再定睛一看,還真是法稜法仲威先生!
“仲威先生?!”趙宇龍心中一喜,趕忙著駕馬來到法稜麵前,馬蹄未止,又是匆匆下了馬,幾步走了過去,扶著法仲威,連道,“當初京城一別,與先生多日未見,今日在這播州境內見著先生,心中感慨萬千!隻是先生不應該是西行入秦,怎的會出現在這雲貴之地的兇險之處?來人啊!速速護送先生去往鹹陽!”
“不必了,”法稜抬了抬手,示意眾人不必上來,才是說道,“此番仲威來此,還是為了解決這西南之亂,助爵爺一臂之力的。西南吉甘勇,趁天下大亂之際,膽敢北上作亂,此舉有違忠君報國之念,仲威見之甚惡,方是來此助爵爺一臂之力。此番南下,仲威也是托當年一些行商至雲貴之地的朋友給了些地圖,如今見著爵爺,當是予以爵爺南下第一步的建議。”
“南下第一步的建議?”趙宇龍心中一喜,這萬事求開頭,開頭一旦打好了,那麼之後的戰鬥就會變得輕鬆很多,當即趙宇
龍就是做了個邀請,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行尋一處,做好安營紮寨的準備,再細細而談。先生先行上了馬,我們同歸於大軍之處!”
“不必如此麻煩,地圖上的事,我也都了然於胸了。此處往南,可見一山,名曰大婁山,大婁山有一峰為最高峰,足有千丈之高!爵爺若是去了那處,務必要小心一點,能收服,就以收服之道,若不可,那就要交好而不可交惡。此為千山之道,雲貴之地,多是山寨,切不可得罪了這地頭蛇,免得他們與那西南軍一起來反抗爵爺!若真到了那個地步,爵爺就算是十萬大軍壓境,也難以拿下這播州城,更別說那整個雲貴之地了!”
“我記著這山城往南,入播州城之道,需過一關,此關萬峰插天,中通一線,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相!仲威先生讓我取這最高峰,莫不是就要為了這一關而準備?”
“正是!”法稜在前走著,趙宇龍便是就此牽著馬,前後各有人在護著,一行竟是往大軍之地而去,“入播州城需過一關,此關名為婁山關,乃兵家必爭之地,爵爺
若是能拿下此關,那便是真正叩開了南行大門,此後各地,雖不可說任著爵爺而去,卻也能保證爵爺無後顧之憂!我此行讓爵爺去取那一最高峰,就是要讓爵爺借此以鳥瞰之姿,俯視婁山關,屆時如何決斷,又是如何攻城略地,想來爵爺再熟悉不過了。”
“若當真此道可行,那婁山關便是唾手可得之物!一旦婁山關入我趙宇龍之手,日後南下,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了!”趙宇龍對於法稜的這般計劃很是滿意,也很是高興,一旦此計可成,最難的開頭就算是成了,而且南征軍的士氣也就隨之起來了。
“但是那一處有一座山寨,當年行商時候,西南一帶尤為出名。此寨名為牛角寨,寨中據說有上千土匪,是方圓百裏最大的山寨。但是此寨寨主性情豪放,喜歡結交各路英傑,若是爵爺與他合了脾氣,對了性子,那他與爵爺交好,就不在話下!爵爺也不必想著說這樣的人會不會影響了爵爺,這般人物,是為地頭蛇。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爵爺就真的會去碰了他們嗎?”
趙宇龍在一旁聽著法仲威的話,心裏早
有了個想法與答案,確實依舊笑著迴道:“仲威先生確實是神機妙算,上可算天時地利,下可算人心所念,當真是世間一強者,人間難得幾迴聞啊!不過仲威先生,這牛角寨,的確是該結交一番,但我現在的身份,仲威先生想著合適嗎?”
“如何不合適?這土匪再怎麼說也是當地的百姓,為何上山當了匪徒,還不是因為山底下的生活壓迫所致?爵爺若是上了山,與之交談,豈不正是與民所言,求民心?南下之軍,與民相言,得民心,進而取西南,這不正是合了正道嗎?不過爵爺也需要注意一件事,不可輕易與那寨中的弟兄說起為何上山的道,誰家心照不宣的事,要搬上臺麵來?隻得是暗地裏尋著機會幫著,再尋著機會讓他們湊巧知道罷了。”
趙宇龍聞言,心中一喜,看來這一迴這位仲威先生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當即趙宇龍便是迴道:“此事我自是明白。屆時若是能成,定記著仲威先生一個大功勞!不過既然是要上山,仲威先生可知道如何來做那投其所好的事?畢竟是拜訪了人家,總得有所準備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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