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茍澹,是吧?”趙宇龍看了一眼邊上那獄卒送過來的牙簽以後,便是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左手撐著下巴,道,“說一千,道一萬,本王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能夠得到你的供詞,想了解一下,在你身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或者說,你若是願意,當麵指證了他,孤還可以賜你一份大禮,並且送你離開秦地,如何?”
“這……”遇著這樣的事,是個人都知道一旦不說,那麵臨的就將是嚴刑逼供,可若是說出那人的身份……
“本王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你別忘了,隻要你願意做,本王便可以送你一場造化。再說了,他倒臺了,你還需要怕他什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該做的時候,就得出手,免得機會流失了!”說著,趙宇龍抽出了一根牙簽,在手中把玩了一二,又道,“畢竟牙簽這種東西,一旦用了,就夠舒坦了。”
趙宇龍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要麼就說出來,當根利刺,要麼就不說,受受牙簽穿插的十指連心之痛。
但李茍澹終究還是一個比較猶豫的人,趙宇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隻要是個普通人,在這麼一個時候都會選擇了明哲保身之道。不過是供出一個人,就能換得自己的安康,他李茍澹也不是一個愚忠的人,這不是他的國,他隻是一個老百姓,家中有個十年舉人考不上的老秀才父親,他還需要贍養他的父母,這才是讓他猶豫再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裏裏外外的,不外乎是這麼個道理在。
趙宇龍這邊看著他不做了什麼迴應,自是覺著李茍澹不願說出來,隻是撚著牙簽,起了身,走到李茍澹身邊,一把抓起正在因為被扣著而不能多加動彈的李茍澹的左手,看了看,道:“是一隻練過拳腳功夫的手,若是紮一下,也不知日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著實令人有些好奇。”
說著,趙宇龍隻是麵無表情地給李茍澹把手腕的關節給卸掉,才是抓穩那隻因為疼痛而不住顫抖的手,牙簽慢慢地從李茍澹的小拇指上紮了進去,血開始滴了下來,李茍澹額頭上也是布滿了汗珠。
全程麵無表情的趙宇龍迴到位置上,問道:“孤向來不喜歡聽著太多的聲音,所以
孤建議你若是還沒考慮清楚之前,最好是不要再開口了,不然孤會忍不住把你的舌頭也給割下來。這常年征戰在外,孤對於一些手段還是有所了解的,你若是不信,倒可以來試試。”
“信了信了!”李茍澹看著趙宇龍似乎還要叫著獄卒去取小刀過來的樣子,便已經清楚了這個魔鬼是真的會這麼做的,平常人乃至是心理有一定問題的人,在紮牙簽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猙獰的神情在,但趙宇龍自始至終都沒有,這才是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我招,我全招!你想了解什麼,我全部告訴你!”
“早些這麼做了這般決定不是更好?還能少了一次的疼痛,這對於你來說,可算是物超所值了!”趙宇龍說著,便是走到了李茍澹身前,把李茍澹指甲內的牙簽直接抽了出來,順道著也把李茍澹的手腕給掰正了,“也幸是你知道早些說了,若是卸了手腕久了,保不齊就要斷了。”
看著趙宇龍竟是有了幾分的惋惜之色,李茍澹更是一陣汗毛倒豎,嘴裏邊還倒吸著涼氣,李茍澹卻是不住地與趙宇龍問道:“你若是有什麼
要問的,速速問來,我早些做了答複,你早些履行了諾言。”
“說實話,你的態度讓孤很是不滿!”趙宇龍冷冷地看了一眼李茍澹,斥責了一句以後才是做了問話,“不過再怎麼也是要問幾句的。首先孤想知道,這份請帖,你是從何得來的?孤記得,在孤送出去的請帖之中,可沒有一份是給了你李茍澹的。”
“趙王,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這份請帖,是一個蒙麵人送來的!”李茍澹的話也是讓整件事變得複雜了起來,“當時我正在家中,卻是未曾想到突然一個人把請帖送了過來。當時我爹娘都在外麵,家中就我一人,他與我說道,隻要好生做著,後半輩子無憂了,若是膽敢違逆了,別說是我了,就是我爹我娘,也都別想在這個世間好生活著了!我自恃幼時借著父親與村中的一些老拳師相識,跟著學了一些,雖然不至於可以向外建功立業,但好說歹說自保還是有的。但令我出乎意料的是,隻是一招,我就被他拿下了!再往後,一番威逼利誘之下,我答應了這件事。”
“那個蒙麵人可曾說過他是哪裏
人?又是如何與你對接了這件事?”趙宇龍相信,這件事李茍澹也不敢撒謊,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趙宇龍會去查,一旦查出了事情有所出入,那受苦的又將是自己,與其如此,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與趙宇龍坦誠,說不定還能得一個機緣在。
“他沒說,他隻是說了,事成之後,他還會再來我家裏,屆時會送上大禮,就騙著我爹娘說是在外做了大生意,賺了錢,特意送迴來的。可前前後後,我還是沒想到,一直都沒有一個出手的機會,隻能稍稍做了個亂而已。”
“沒說?”趙宇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件事若是到了這般,線索可就不好找了,但蛛絲馬跡總得尋著一些,“那你再想想,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的口音是哪裏的?要仔細想想,可有聽著了一些蹩足的口音在?”
趙宇龍不疑有他了,李茍澹在做迴憶的時候,眼神之中的的確確是迴憶的模樣,而且眼神是朝著左邊去的,與尋常人說謊時候向右飄是不一樣的,再來就是李茍澹敢跟他做一些眼神上的交流,這從中又可以看得出,李茍澹並未撒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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