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氣率先重現(xiàn)碧波海域,緊接著戒靈老者散發(fā)的龐大鬼氣也同樣浮現(xiàn)出來。
轟然兩聲墜落聲傳來,黑臉僧與戒靈老者同時摔落地麵。
黑臉僧渾身金光已經(jīng)七零八落,看上去狼狽不堪,戒靈老者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右肩完全塌陷,此時僅剩一道黑氣正在緩緩修補。
意境之戰(zhàn)如何激烈外人無法得知,隻是不滅如來身都已經(jīng)戰(zhàn)得暗淡無光,想來這一戰(zhàn)並非尋常天武境巔峰的戰(zhàn)鬥,隻可惜外人無緣得見,實在遺憾。
噗!
黑臉僧重現(xiàn)海域,第一時間盤膝而坐,兩秒鍾後,一口鮮血再也難以抑製,將身前地麵染成一片血紅。
“本座的不滅如來身自練成以來未逢敗績,今日你能傷我至此,有資格讓本座記住你的名字!”
黑臉僧吐出一口血,臉色變得蒼白了許多,但此僧向來桀驁不馴的口氣竟然變得溫和了幾分,似乎被戒靈老者的武技折服,雖然落敗但卻不記恨,反有一種適逢敵手的快慰。
“黑臉的,你的本事也不小,我獨孤逝重生第一戰(zhàn)便如此暢快,你也不簡單!”
戒靈老者此時乃是鬼體,無血可留,不過說話之前喘了兩口長氣,顯然他也沒在黑臉僧手上占多大便宜。
“本座之傷需要迴氣一個時辰,你呢?”
鬥了武技,黑臉僧自知落了下乘,對方武技精妙、強招跌出,這一點是他比不了的,但是輸了武技,他還有其他方麵可以比鬥,比如恢複速度!
不滅如來身一來讓修煉之人具備強大的防禦力,第二點神妙之處便是超強的恢複能力。
就連如此體魄都需要一個時辰才能恢複如初,可見黑臉僧現(xiàn)在是強行打起精神,體內(nèi)的傷勢換成常人恐怕已經(jīng)死了千百次了。
“黑臉的,本人手中地級恢複武技就不下三十套,本人隻需半個時辰就能徹底恢複,這一場又是你輸了!”
同樣盤膝打坐的戒靈老者嘿
嘿一笑,顯然仗著他精通的武技數(shù)量又贏了一籌,讓他十分高興。
“敗給你,本座心服口服!這神器本座便不爭了!隨你們處置吧!”
露出一副歎息之色,黑臉僧總算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周身佛光一閃,此僧已然陷入閉目調(diào)息的狀態(tài),當(dāng)真不搶欺天棺了。
“這兩人居然這麼瘋狂,連不滅如來身都受創(chuàng)如此嚴重,想必在意境之中以死相搏了吧。”
青白真人與黃梅真人兩人心中驚疑不定,他們兩個並不擅長爭鬥,甚至是整個紫霞山在武技上的造詣皆不算出眾,隻是他們隻有立足於武道界的手段,跟尋常門派有所差別。
即使現(xiàn)在戒靈老者跟黑臉僧互相重傷,他們也沒有輕舉妄動的想法,真要打起來他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勝過二人之一。
他們沒有歹念,可是場中卻有一人心思活動了起來,這個人就是禦風(fēng)穀的白聖。
本來他已經(jīng)沒有什麼機會了,這一趟注定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他心中期望的兩敗俱傷竟然夢想成真了,麻煩的不滅如來身和萬鬼尊王體全都陷入了重傷的局麵,不調(diào)息至少半個時辰是無法恢複的,這不是上天賜給他的良機嗎?
“天助我也!兩大棘手人物都半死不活了,要是現(xiàn)在老子出手,豈不是兩顆人頭收入囊中……不,逼得狗急跳牆對我沒有好處,我應(yīng)該先取神器要緊!”
白聖心中一番盤算,本來想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將戒靈老者兩人宰了,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暴起出手隻有一次機會,到底是要殺人,還是要奪寶,一旦出手他將沒有第二次機會。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奪寶要緊,畢竟天武境巔峰的家夥誰沒有幾手保命的手段,萬一人沒殺到反而與對方結(jié)仇,甚至提醒唐利川眾人他有奪寶的意圖,那麼他這一趟才是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反而把人全都得罪光了。
“內(nèi)弟之仇來日再報,
成大事者要善於審時度勢,我若此刻隻想著報仇,乃是不智之舉,隻要神器在手,要滅鍾無常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給自己找了個能夠接受的理由,再怎麼說他小舅子也隻是禦風(fēng)穀的弟子之一,為了大局著想,他隻有舍棄私仇,顧全大局了。
正麵爭鬥,此人或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是他隻以身法遊鬥,搶了神器就跑,在場的人誰能攔他?
鍾無常擅長魂術(shù),可是身法方麵必然比不過他,唐利川又限製於煉化聖血的陣法,無法移動分毫,至於唐利川的手下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根本擋不住他的腳步。
紫霞山的兩人倒是麻煩,但是他有心閃躲的話,這兩人也奈何不了他。
正所謂乘風(fēng)而來、乘風(fēng)而去,禦風(fēng)穀的身法講究的就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論速度無人能逃過他的追殺,同樣他一心逃跑其他人也望塵莫及,實乃進可攻退可守的絕招啊。
“乘風(fēng)九重影!”
心知機不可失,白聖撇下手持九天烽火旗與他對峙的鍾無常,隻見他運轉(zhuǎn)地級身法武技《乘風(fēng)訣》霎時場中出現(xiàn)了近百個分身,難以分辨真假的同時撲向欺天棺而去。
“陰險鼠輩!你敢!”
紫霞山兩人見狀大怒,青白真人手捏“紫極玄印”,黃梅真人同時拿出聖品寶物“梅花扣”,連忙朝白聖打去。
然而這兩人招式雖然淩厲無比,可是卻無法分辨白聖分身真假,倉促之間隻能憑緣分隨機攻擊。
白聖的乘風(fēng)九重影並非簡單的分身身法,所留下的分身不是虛幻的幻影,而是具備反彈效果的旋風(fēng)分身,所有落在分身之上的攻擊當(dāng)即被旋轉(zhuǎn)的颶風(fēng)加倍反彈,無差別的攻擊周遭所有的敵人。
紫霞山二人被打了個觸不及防,狼狽不堪的左閃右躲。
這兩人實力雖然是貨真價實的天武境巔峰之人,可是一動起手來,唐利川就知道這倆老頭不是打架的材料
,臨戰(zhàn)經(jīng)驗太淺了,居然被區(qū)區(qū)反彈之招打得如此狼狽,簡直有辱天武境巔峰的身份。
看到這一幕,鍾無常暗罵白聖狡詐,這家夥實力不差,心機和戰(zhàn)鬥經(jīng)驗也同樣不弱,留下的旋風(fēng)分身既可以掩人耳目,又能製造混亂,逼得他這時候根本不敢用九天烽火旗的火焰招式。
要是神焰被旋風(fēng)反彈開來,場麵隻會比現(xiàn)在更亂。
如果他不在乎唐利川和其他人的生死,大可以利用白聖的風(fēng)力將神焰鋪滿整片區(qū)域,隻是那麼做的話,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要麵對至今還不知道隱藏在何處的八千歲。
“不管你如何變化,目標(biāo)必然是神器,守住神器肯定沒有錯!”
既然不知道對方的真身在何處,那麼全力防守對方誌在必得的目標(biāo)就是最好的策略。
鍾無常幽靈般的身影急速閃爍,攔在欺天棺之前凝神戒備,卻聞聽一聲嘲弄傳來:“不敢使用九天烽火旗,你鍾無常算得了哪根蔥?給我滾!”
看穿鍾無常的顧忌,白聖不現(xiàn)真身,反倒放出十幾道旋風(fēng)分身撞向鍾無常。
霎時鍾無常隻覺得自己深陷颶風(fēng)旋渦之中,那些狂暴的颶風(fēng)將他的身子朝著十幾個不同的方向拉扯,仿佛要將他直接撕碎一樣。
魂體之身在旋風(fēng)裏被拉扯得不成樣子,雖然殺不死鍾無常卻讓他異常難受,不僅視線和感知力受到限製,就連行動也被旋風(fēng)所阻攔,根本無法保護欺天棺。
“眾多強者爭搶神器,難道最後要落在一個卑鄙小人手裏?”
鍾無常自己也是精於暗算之輩,可是讓陰險的白聖奪走了神器,他心中隻有一百個不舒服,若非礙於形勢不能施展神焰,否則白聖豈能隻用身法武技就讓他束手無策?
嘭!
忽然一聲不輕不重的摔倒聲傳來,鍾無常立即覺得旋風(fēng)之力減弱不少,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白聖製造的幻影居然正在慢慢消散,而他本人則麵朝下的
趴在地上,看上去像是摔了一跤的樣子。
神色一動,他立即將目光投向唐利川,接著又看了看玉麵宮主,發(fā)現(xiàn)他們的雙眼全都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顯然施展了同一門神通“天狐幻魅”!
“嗬,好手段,就算沒有棺材裏的強者守衛(wèi),小老弟也能拖延足夠的時間!你的手段,鄙人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
鍾無常麵色尷尬的搖頭笑了笑,他自以為出手救下道羽真人算是功勞,殊不知就算他不出手,唐利川也有辦法讓道羽真人無礙,他滿腹算計的出手相助隻是救了他自己而已。
此時的唐利川和玉麵宮主聯(lián)手施展天狐幻魅,雙重迷惑術(shù)朝著白聖的漫天分身掃視而去。
不僅如此,他同時還將遊夢仙枕拿到手上,煉化聖血隻需要他提供神力,隻要不出血契陣法就不會中斷聖血的煉製,所以遊夢仙枕他是可以使用的。
玉麵宮主弱小的天狐幻魅加上他利用靈獸血契模仿而來的頂級幻術(shù),再輔以仿製神器的夢中世界。
三重幻術(shù)讓白聖難以分辨虛實,原本最容易被破解的玉麵宮主本身的迷幻之術(shù),現(xiàn)在跟唐利川配合施展,反倒製造出一種虛虛實實的景象。
白聖破了她的幻術(shù)卻無法分辨自己處於真實的世界還是落在唐利川更大的幻術(shù)了,即使他又破了唐利川的幻術(shù),接踵而來的夢境世界馬上又讓他陷入了絕望。
而最可惡的是夢中世界裏的唐利川根本不跟他交手,隻是眨眼一晃,他又迴到了不知是真實還是虛幻的世界裏,虛虛實實的交替簡直把人折磨得精神崩潰。
三重幻術(shù)的無限輪迴隻有意誌堅定之輩以及勝負破解幻術(shù)神通的人才能輕易避開,若是無量梵剎的黑臉僧落入這種連環(huán)幻境之中,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脫困而出。
白聖意誌不堅定,又滿腹算計、喜好猜忌,落入重重幻境之中便越陷越深,短時間內(nèi)是出不來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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