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理事長。”前麵的人輕笑了一聲。
“聲音都不一樣, 這很容易聽出來吧。”雪原宮真琉平靜道。“司機不應該和乘客說話,別分心,遵守交通規則。”
對方似乎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 咳嗽兩聲。
“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叫我費佳就好。”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雪原宮真琉:“我跟你不熟, 還有不要叫我理事長。”
“但是我跟另一個你很熟悉。”對方道。
另一個你?看來他確實知道得不少。雪原宮真琉心想。
“好吧。”
雪原宮真琉倒不著急,他現在也不是剛剛到達這個世界除了馬甲什麼特殊能力都沒有的他, 有四種超能力的能力, 他現在勉強也能看的過眼, 至少保證自己安全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因此他不急著逃跑,而是繼續坐著。
跟他聊聊沒準能把他撬到自己這邊, 所以雪原宮真琉提起其他話題。
“跟她合作可不是什麼好事,你知道她的目的會為這裏帶來什麼嗎?”
“我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風輕雲淡道。
“她可以幫我恢複‘書’上的異常。”
由於“幻想殺手”在“書”上麵的緣故,導致“書”的作用失靈, 無法在上麵書寫任何東西,即使是脫離了‘書’的其他頁, 也無法書寫, 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計劃從一開始就不能實行,他當然要做點什麼打破這個局麵。
更重要的是, 婭雷斯塔想要消滅所有的魔法,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消滅所有的異能力者, 從某種程度上說, 他們兩個的目的很接近。
“這麼說來,你是‘書’的所有者——肯定不是全部,隻是有幾頁吧, 不過這也足夠你隨心所欲了,老實說我對你們世界發生的事情根本不關心,如果你想要‘書’恢複正常,那麼我也可以做到。”雪原宮真琉道。
“有沒有興趣拋棄她,然後跟我合作呢?”
他嚐試投出了橄欖枝。
“背刺同伴?我一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那就沒得聊了。”雪原宮真琉遺憾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麼敵人的合作對象就是敵人,你獨自一個人來見我,如果不是想要加入我的話,那是來做什麼呢?”他用懶洋洋的語氣道,“總不可能是免費送我迴家吧。”
雖然看起來懶散,但是實際上雪原宮真琉已經在大腦中計算公式準備使用能力,他外表的懶散隻是為了放鬆對方的警惕故意做出來的神態。
“當然不可能。”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本來不該我前來的,但是我想要來看看,另一個婭雷斯塔,到底是什麼樣子,比起她來說,你似乎讓人有點失望。”
“除了長相跟她有些相像之外,其他地方都很不一樣。”他斟酌語句。
“啊,不好意思,雖然在神秘學上使用亞雷斯塔代表的符號進行儀式的話,我們兩個都能感覺到,但是我們可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性別,不一樣的遭遇,不一樣的性格,和不一樣的觀念。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經曆造就人格,那麼我們完全就是兩個人。”
“這種說法倒是很有意思。”陀思妥耶夫斯基讚同道,“我對她說的魔法也很有興趣。”
“魔法不是什麼好東西……它應該被消滅而不是被拋棄,在女兒的立場上我和她一致,但是在別的方麵就不一樣了,歸根結底亞雷斯塔本來就是為了女兒才想要消滅魔法的,不過不止於此,她的做法違背了亞雷斯塔的意誌。”
“如果你敢碰魔法這東西的話,那麼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消滅掉,這點是肯定的。”雪原宮真琉笑著說出威脅的話。
“既然你是她的合作對象,又不肯和我一致的話,即使不知道你在她的計劃裏麵處於什麼地位,我也應該殺掉或者重傷你,是這個道理吧。”
雪原宮真琉說道,他語氣很平靜,好像他正在說的內容不是什麼想要殺人這種少兒不宜的內容,而是在跟朋友閑聊。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很讚同這一點,不能利用的不穩定因素就應該被殺死。”
雪原宮真琉:“!”
這句話裏麵包含的信息不少,既然對方讚同這個說法,就證明他覺得自己絕對殺不了他。
沒有想更多,雪原宮真琉將矢量附著在腳上,一腳踹向車門。
然而車門紋絲不動。
以往能踹開核避難所的力量,現在居然連車門都踹不開,隨著他的攻擊,車門上一閃而過出現複雜紋路,似乎緩解了力量。
雪原宮真琉抓住機會飛快地對紋路進行解讀。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儀式魔法,把車裏麵的一切超乎現實的能力都獻祭給神明,換取加固這輛汽車的能力,換句話說,車內部是一個禁魔環境,無論是異能力,超能力,咒術,都算是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全都無法使用。
是專門針對他所擁有的超能力而設計的陷阱,使用隱形墨水在車內部塗抹,一開始不能被看見也不會被觸發,等到過一定的時間之後,墨跡被氧化,上麵的文字就慢慢顯現出來,發揮法陣所具有的功能。
係統球球趴在雪原宮真琉頭上瑟瑟發抖,它很慶幸自己前一秒選擇了雪原宮真琉作為交換對象,讓他成為了“藍花悅”。原先它讓真琉使用的馬甲之類的能力是跟亞雷斯塔交換得,‘藍花悅’一直處於遊離的能量狀態,算是異常能力。
如果它之前沒有選擇答應雪原宮真琉,它會在法陣啟動的瞬間被獻祭消失。幸好自己答應並且綁定了雪原宮真琉,現在有了身體的保護,它就不會消失了,這個法陣雖然能消除能力,卻不能消除能力者。
雪原宮真琉安撫地摸了摸頭頂上的它。
【沒事,我不會讓你消失。】
婭雷斯塔這手玩的狠,一旦係統消失,他的馬甲能都會消失,根本沒有資本能和她抗衡。
“使用科技方麵的東西進行魔法儀式的布置,她這樣做完全違背《科學和魔法約定相關條例》啊——雖然這個也是我跟魔法側的那些人簽訂的就是了。”
到這種時候,雪原宮真琉反而安心下來,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對方道,“是婭雷斯塔,她想要見你。”
“恐怕她不是想要見我,而是需要我吧。”雪原宮真琉道。
“這跟魔法儀式有關嗎?”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快想明白這一點。他原來還不知道婭雷斯塔跟雪原宮真琉見麵是什麼目的,不過反正無論是雪原宮真琉還是婭雷斯塔,他們兩個本職全都是魔法師,並且存在彼此互為同一個人的可能性這種關係,如果一提起婭雷斯塔的目的,對方就知道她要幹什麼的話,那肯定就是他們都熟悉的魔法領域。
雪原宮真琉當初從咖啡店裏麵辭職,就是想要遠離市中心,以免婭雷斯塔對他下手的時候波及其他人,隻不過她動作居然這麼快。
那麼——
與此同時,雪原宮真琉對食蜂操祈的馬甲下達指令。
去澀穀。
他這邊也不能鬆懈啊。
*
“大晚上的,這是想讓人家幹什麼!知不知道睡覺就是少女的美容力啊!”食蜂操祈氣惱地從辦公桌前站起來。
森鷗外:“……?”
不過,這時候你本來也在辦公啊,不要說得跟你在睡覺一樣。
森鷗外:“是理事長給你發送信息了嗎?”
食蜂操祈:“啊,是那個家夥,自身都要難保了還在想著別的事情,不過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覺得他的話沒錯而已。”
“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森先生。”食蜂操祈認真道,“我很感謝你把組織借給我這麼長時間,幫我找‘幻想殺手’。”
她朝森鷗外鞠了一躬。
森鷗外敏銳察覺到什麼不對:“你要走了嗎?”
他知道食蜂操祈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她現在的語氣有些不對。
“如果我還能迴來吧。”食蜂操祈開了個玩笑,
森鷗外若有所思:“聽起來很危險,要不要跟中也打電話,讓他陪你。”
“不用,我有禦阪同學。”說這話的時候,食蜂操祈看向另一邊的禦阪美琴。
這時候禦阪美琴躺在一邊的沙發上睡覺,她今天白天一口氣推了很多進度,差不多要把自己負責重修的建築群搞定,在辦公室裏麵等食蜂操祈一起迴到她們住的地方去,因為太累而睡著。
“滴。”食蜂操祈對準她按下遙控器,電磁和電磁的碰撞在空中發出“滋啦”的聲音,驚醒了這位超能力者。
“好痛!你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方式喊醒我嗎。”禦阪美琴從睡眠中驚醒,怒視食蜂操祈。
“理事長給我們派任務了。”食蜂操祈言簡意賅。“走吧。”
禦阪美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麼晚?!”
“沒錯,就是這麼晚。”食蜂操祈道,“我們去澀穀,有人會有麻煩了。”
“雖然是幫忙,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複仇吧,把我抓走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呢!”她握緊拳頭道。
禦阪美琴一愣:“是上次的事情?”
“就讓禦阪同學沒睡醒的暴躁力全開,把那些家夥全都殺掉吧!”食蜂操祈道。
森鷗外:“是咒靈在作亂嗎?”
說話間,他將手伸向辦公室上的電話。
他不容置疑道,“港口mafia的風格是侵犯了我們就必定要返還,這次讓中也跟你去,三翻四次地在橫濱地盤上亂來,是對我們的挑釁,不能放過他們。”
知道森鷗外是在為她著想才拿出這樣的理由,食蜂操祈笑了笑。
“那就麻煩中也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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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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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你們沒人問過我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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