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陳先生聽得到嗎？”


    張警官說了一通，對麵沒有反應。陳采星迴過神，問了句什麼。張警官便重複了遍：“我是說你現在方便嗎？小元朋友的家人就在派出所, 要是可以的話他們想見見你和孩子。”


    陳采星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秒, 說：“我和小九在商場吃飯——”


    “沒關係沒關係, 我們從派出所出去咱們時間正好。”張警官主動接話。


    陳采星沒了拒絕的理由，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後他家門口見。掛斷了電話, 他心情有些低落, 一想到小九的家人找到小九，以後小弟就要離開他, 有些不舍, 但再一想小朋友有家人還是好, 跟著他算怎麼迴事。


    不由收斂了臉上的低落，坐迴座椅, 說：“怎麼不吃了？”


    “哥哥有事情嗎？”元九萬沒動筷子坐在沙發上晃著小短腿。


    陳采星笑了下, “沒事，吃飯吧。”


    不過接下來的菜飯陳采星吃的沒滋沒味，匆匆用晚餐, 打車迴去已經晚了幾分鍾。陳采星坐電梯的時候，牽著小九的手，說：“小九要是找到了爸爸，他對你不好的話給哥哥打電話, 有什麼麻煩害怕的事情也可以給哥哥打電話。”


    “哥哥不要我了嗎？”元九萬肉臉帶著忐忑不安，他緊緊牽著陳采星的手, 可憐巴巴的抬著頭，一雙杏核眼單純清澈, 討好說：“哥哥，我會很乖的，你別不要我。”


    陳采星要飆淚了。


    摸了下小弟卷毛，說：“沒有——”不知道父親虐待兒童能不能改監護權。對上小弟濕漉漉信賴又不安的眼神，陳采星心裏難受，正要說點別的，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隻好咽下話，眉頭帶著幾分疑慮，因為他聽到熟悉的聲音。


    “……也不是，就是看小孩照片很眼熟，可能也許是我們認識的——”


    電梯門緩緩開了。


    守在門口的人急著探著身子往電梯裏看去，與裏麵陳采星正好對上。


    四目相對。


    陳采星原本哽咽煽情飆淚，千言萬語化作一句髒話。


    “郭昱你他娘今天完了我告訴你！”


    “元、元姐？！”


    兩人異口同聲，不過郭昱是被嚇到的，陳采星一副提刀幹架模式。小張警官一看著氣氛不對勁，職業敏感讓他打圓場：“兩位認識嗎？”


    郭昱整個人陷入混沌中，迷迷茫茫的看了眼陳采星，不可置信的又低頭看元九萬，再看陳采星再低頭，糾結、茫然、震驚、淒慘等等表現在臉上，像極了奔現不成被騙的網戀男選手。


    “認識。”陳采星咬牙切齒看了眼郭昱和程立峰兩人，跟小張警官說：“可能有點誤會。”


    張警官察覺到氛圍不對，補充說：“這兩位早上聯係我，郭先生說他在網上看到小元朋友照片，覺得像他認識的小朋友，可以提供資料，不過要過來見見人，沒想到陳先生和郭先生是認識的。”


    “認識，不熟。”陳采星盯著郭昱的目光冷意十足。


    郭昱淒淒慘慘，跟張警官解釋：“我、我和元，不是我和陳先生在網上認識，見過小九的照片，不知道陳先生的地址就冒昧過來。”


    話說的亂七八糟，沒頭沒腦。


    張警官一會看看陳采星一會又看郭昱，這要是一對男女他到能理解了，就是網戀分手，憑著小元朋友照片找上門，可、可陳先生不像是網戀騙子，對方工作穩定收入不錯，人心地善良，照顧小元這麼久，每次家訪能看的出小元過的很好的。


    但看郭先生好像一副被騙的樣子。


    張警官陷入了思考。


    估計是元星餘威猶在，郭昱自己捅了馬蜂窩，被陳采星盯著背後生冷汗，硬著頭皮說：“張警官都是我不好，我其實不認識小元，也不是，我不是小元家裏人，我和陳先生網上認識，打遊戲、對打遊戲認識，有點話沒說清，就試試過來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錯。”旁邊一直未開口的程立峰很誠懇的道歉。


    張警官知道程立峰是退役軍人，對他有天然好感，不然也不會冒然帶著倆人上門，對此沒迴應，而是看向小元，放緩了聲問：“小元，你認不認識這兩人呀？他們是不是你的家裏人？”


    “不認識。”元九萬答的果斷利落，緊緊抱著陳采星的胳膊，乖聲乖氣的說：“警察叔叔，我喜歡哥哥，我不要去別的地方，我就要哥哥。”


    陳采星想到小弟剛才的不安討好眼神，再看郭昱的目光就帶著騰騰殺氣。


    既然是誤會，張警官也不想深究‘陳先生和郭先生網遊’的事情，跟他要負責找小元親人無關，不過都來了，還是問了下小元朋友近期的生活，聽到都好，這才放心迴所裏了。


    “張警官真是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您慢走啊。”郭昱送張警官出門。


    人一走，門啪的被陳采星合上。


    郭昱縮著脖子，討好一笑，試探：“元星姐姐？”


    “小九，咱家剪刀在哪？”


    “別別別，我真的錯了，姐，你看在妹妹大老遠過來的份上，放了我這一次吧，姐！！！”郭昱聲嘶力竭，扯著老程袖子，“老程你救救我。”


    陳采星冷冷一笑，“沒得救，等死吧。”


    郭昱噗通直接跪在陳采星麵前，抱著陳采星大腿哭喊：“姐姐你饒了我一命吧！！！！”


    “對不起，我們不該打探你隱私上門的。”程立峰道歉很鄭重。


    郭昱雖然是一通耍寶，但本來找上門這事就是他攛掇的。


    玩家在遊戲裏改名換姓常有的事情，大家默認遊戲歸遊戲，現實生活是現實，陳采星在遊戲裏已經表明態度不想現實有牽扯，郭昱無意刷微博看到元九萬信息照片，順藤摸瓜過來，確實是他的錯。


    “哥哥，剪刀。”元九萬舉著一把鋒利的大剪刀說道。


    郭昱：！！！“姐姐你康康我，救救妹妹吧！！”


    “行了起來吧。”還能真給剪了不成！陳采星揉著腦殼，“閉嘴，吵得我頭疼。”


    郭昱麻利起來，一看小九萬臉上帶著遺憾，頓時打了個哆嗦。


    來都來了，賠禮道歉後，隻能坐在客廳重新認識一遍。


    陳采星這位遊戲裏偽裝孕婦的玩家，隻要他鎮定，臉皮夠厚，就不會被當成變態，要是郭昱程立峰覺得他變態，那就是兩人的問題，而不是他的。


    他態度坦蕩，像是一個大男人偽裝孕婦是及其正常磊落的一件事，導致從電梯外發現陳采星身份震驚糾結的郭昱都不好意思拿‘為裝孕婦不要臉’這事說嘴。


    反正別問，問就是全都是郭昱的錯。


    郭昱已死。


    “……原來姐你叫陳采星，名字好聽，小九萬名字也好，聽著就有錢富貴。”郭昱坐在離陳采星最遠的沙發對角吹著彩虹屁。


    陳采星看了眼，“別，叫我名字就成。”他可不想現實裏被人投來變態目光。


    “那多不好啊。”郭昱說了句，不過看陳采星認真的，這茬算揭過，不由高興說：“兄弟，今天這事真是我對不住，晚上我請大家吃飯，最貴的地兒咱們走起。”


    郭昱現實裏性格和遊戲裏沒什麼區別，爽朗愛開玩笑自來熟也心細，沒一會嘚啵完他和程立峰的現實背景，算是互換了現實身份。


    “我爺爺那輩是東北的，後來做生意有了點錢全家搬到北京了，名字就叫郭昱，今年二十五，上頭還有個大哥大姐，倆人都結婚有了孩子，我單身，平時沒啥愛好就喜歡吃，在北京搞了個館子，進遊戲後，館子就盤出去了，現在遊手好閑混吃富二代一個。”


    “老程是y城人，我倆第二個遊戲世界認識的，後來老程被我的才華吸引，一起搭夥過遊戲。老程二十六，單身未婚，為了過遊戲方便，搬來北京了。”


    陳采星：“哦，同居啊。”


    “沒沒沒。”郭昱求生欲很強，怕被老程鯊了，瘋狂解釋：“老程是直男，鋼鐵直男，我倆清清白白的，他租的小區就在我家樓下。”


    話少鐵血直男人設的程立峰此時開口：“我和老郭就是搭檔。”


    “那我的鍋。”陳采星也不好再拿著個玩笑，想了下，說：“我彎的。”


    郭昱：？？？！！！


    “臥槽——”


    “小九在這，閉嘴。”陳采星捂著小弟耳朵，叮囑說：“不好的話不能學。”


    元九萬乖乖點頭。


    陳采星揉了把小九卷毛，對於性取向不藏著，兩人要是介意，以後就是遊戲玩家，能在遊戲裏碰到概率也不會太大。


    “我就是震驚，沒別的想法，老程這人也特好，不會有別的想法的，對吧老程？”郭昱語無倫次，但主要是驚的，別的還真沒有。


    程立峰點了點頭。


    “我也對你倆沒別的想法，放心。”陳采星瞥了眼郭昱道。


    沙發上元九萬聽到，得意的看了眼程立峰，眼睛彎成了月牙，開開心心的晃著小腿，乖乖說：“哥哥，餓了。”


    說話間就是一下午的功夫，中午陳采星接了電話後就沒胃口，小九敏感看他神色不對也沒吃多少。


    郭昱一聽連忙高興說：“走走走我請客，我剛查了下，x城本地五星級餐廳，我做東，正好我和老程沒事幹在x城玩兩天，咱們這也算麵基成功。”


    選的餐廳離陳采星家不遠，開車過去二十多分鍾。


    陳采星開的車，程立峰在副駕駛，後頭郭昱逗元九萬，被冷酷了一路，下了車跟陳采星說：“咱家小弟還挺認生的。”


    程立峰看了眼郭昱。郭昱想起從張警官嘴裏聽到的小九信息，一臉歉意，他嘴上沒把門給忘了這茬。


    “我又和你不熟，我隻和哥哥不認生。”元九萬哼了句道。


    陳采星揉小孩卷毛也沒責怪什麼。郭昱也沒不高興，看小九萬沒往心裏去，哈哈笑說：“是不熟，咱們再過幾次遊戲就熟了。”


    訂的是包廂，點了x城特色菜，還有酒店創新菜。


    滿滿當當的一桌，辣的清淡的海鮮素點的都有。


    不用客套招唿，有郭昱這個自來熟在氣氛很自然，大家吃著飯聊著天。郭昱才想起來說：“我這次拿了個a，老程s，也沒多少錢，你說這遊戲怎麼就不能玩家氪金呢！這一個a才五十萬，下個遊戲還不知道要多少買道具。”


    陳采星想到郭昱富二代的身份，聽到‘才五十萬’，不由說：“遊戲還是挺公平的。”不然他們窮苦玩家還有什麼活路！


    “公平個屁。”郭昱膽子肥了，說完看陳采星看他，嘿嘿一笑說：“不是說你。”解釋說：“這遊戲你說公平吧，它又特別黑。它分兩部分，咱們現在玩的是中低等難度遊戲，像咱們上個遊戲進的鳥嘴屬於中等難度，死亡率高，不輕鬆，但結算標準還是一樣。”


    “超s二百，s一百，a五十，b二十五，c十，d五。”郭昱叭叭科普：“中等的和低等輕鬆的一個發錢標準，有的人運氣就特別歐，連著好幾個低等難度，這錢攢的嘩嘩的，等開啟了困難模式，人家本錢就厚了，錢、道具都有。”


    陳采星連過三個世界，對遊戲規則是自己摸的，知道的不多。


    “你從那兒知道的這些？”


    郭昱得意嘿嘿笑：“拿錢買的。現實裏也有玩家缺錢，有組隊帶新人的，也有賣消息的。”


    他還真不知道這些。陳采星聽得認真，問：“那我們這個遊戲什麼時候能徹底結束？還是說一直循環無盡。”


    “沒，聽說有終極。”郭昱不動筷子了，神色難得帶著幾分認真，說：“中低難度世界一直刷，等你的個人信息後亮了一顆星就是被認可可以開啟高級模式，聽高級玩家說，隻要刷到虛無之城就能徹底擺脫遊戲，正常生活了。”


    他看出陳采星要問什麼，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有人出來了沒，買不到消息。”


    等於說現在還沒有人從遊戲裏出來過，或許有，但他們不知道。


    “想點好的，起碼還活著。”陳采星出聲道。


    郭昱笑了聲，“還是我元姐想的開，牛批，來來來碰一個。”


    三人喝著酒，元九萬就喝牛奶。


    之後閑扯了些別的，天色不早，郭昱和程立峰就在酒店住下，陳采星喝了酒叫了代駕，他和小九迴家。接下來幾天陳采星就開車帶著兩人到處轉了圈，盡了地主之誼，也知道了很多遊戲世界的規則。


    兩人走時，郭昱說：“老程說再等等，我倆進遊戲時間頻率差不多一樣，你比我們少幾個世界，跟我們倆組隊，大概率上會排到中等難度世界，你先刷刷低難度的。當然組不組隊都是看元星哥哥呢。”最後一句肉麻兮兮學陳采星在遊戲裏的樣子。


    陳采星：……


    郭昱是皮癢了。


    每個人進遊戲時間不一樣，第一個世界排到一起的，之後大概率上進遊戲時間世界會相合，但也不是絕對的。像陳采星和元九萬要是不用道具，之後刷遊戲世界重合概率會高，但也有意外，所以綁定最安全。


    像陳采星和郭昱這種岔開的，偶爾匹配到同個世界，下次想遇到看緣分。要是兩人用了綁定道具，進遊戲世界頻率會提升，等於說刷兩個人的世界，雙倍，當然收獲也多，可以為困難世界攢本錢。


    綁定道具也可暫時不用。就很方便。


    陳采星不由想到第一個世界。那四個老手應該是和猴子綁定，猴子過的世界少，會降低隨機排到中等難度世界，多刷幾個遊戲，錢就撈的多。


    真正的困難世界老手是不輕易帶人組隊的，也很少有新人去冒險嚐試。


    一是新人和困難世界老手綁定，新人等級不會升，還是中低等世界。二是綁定後所有世界隨機，但大概率是困難，新人死亡率太高了。沒必要為了刷高級世界金幣豁出命。


    高級世界的獎勵標準可是很豐厚的。


    反正陳采星當時聽到超s兩千金幣的時候，想到他人皮燈籠拿過超s隻有二百，當場變身檸檬精，眼睛紅的跟兔子沒區別。


    像他都這麼酸，當然也有為錢財動心的覺得自己是主角不會死的新人了。


    這些新人才是真正的‘掘金者’，拿命掘。


    中低等玩家進遊戲時間能摸到大致規律，一般都是間隔七天，十四天，二十一天這樣，前期頻率最低七天、十四天一進，到了後期玩的多了就會二十一左右。


    所以郭昱和程立峰才敢跑到x城。


    不過遊戲世界事事無絕對。


    送走兩人。


    陳采星買了個日曆表，在進鳥嘴醫生世界畫了個圈，第一個七天已經過了。下次進遊戲就是十四天，當天他和小九宅在家裏，將背包提前準備好，他和小九一人一個。


    結果一天無事發生，心想二十一天還好，就當男人也需要每月一次了。結果第二天正睡著就來了，陳采星當時還以為做夢，看到遊戲麵板，當時就想罵人了。


    上個世界掉落線索。


    陳采星立刻點開。


    【豪門新娘】？？？


    這個世界聽起來很有錢啊。陳采星還未高興完，看到手機根據線索查出的消息當場翻臉。


    【如何嫁給豪門做新娘？】


    【港星xx嫁入豪門，三年產三女，放言還要繼續生。】


    【七十六歲富豪娶十八歲新娘。】


    【豪門軍閥禁錮愛：九歲新娘帶球跑。】


    最後一個陳采星：？？？


    戀童犯法的知不知道！


    有沒有科學，九歲帶什麼球跑，帶籃球嗎？


    十分鍾準備時間，於是陳采星足足用了五分鍾查線索，有用的半點沒查到，灌了一腦袋的娛樂圈八卦，言情帶球跑豪門霸總小說，最後放棄了。


    他，太難了。


    果斷換了女裝用了偽裝道具，用僅有的五十金幣購買了能買到的道具，剩下一分鍾時不死心的又查了遍，咦？


    等、等等！


    眼前一黑，陳采星想到最後查到的東西，掏出手機一看，頁麵卡頓，白屏。


    辣雞遊戲！！！-


    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海麵。仲夏的風不焦灼，伴隨著清涼的海風，徐徐的吹在岸邊等候的人群，大約有上千人眺望著海麵，遠處駛來一隻大船。


    響亮的汽笛聲。


    有人在耳邊喊：“鐵達尼號來了，真漂亮呀這船。”


    陳采星混在人群中正在找小九，人太多，他們倆衝散了。聽到人群誰說的這句話，愣了下，不由看望遠處緩緩靠過來的大船。


    鐵達尼號，這他還是知道，大名鼎鼎的泰坦尼克號。


    劇情和電影有關？


    “柯林先生真是有錢，為了一場婚禮，按照原版打造了這艘鐵達尼號。”


    “不過這船名字也太晦氣了。”


    “誰知道呢，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反正看個熱鬧。據說這艘船花費了二十億美元，柯林先生很喜歡電影，為了致敬，也是送給新婚太太的禮物。”


    看來跟電影沒關係。不過這個世界果然很豪華，一出手就是二十億美元。


    陳采星一邊聽著一邊在人群中找小九，終於找到了，不過也笑出了聲。小弟個頭不高，被擠在人群中，肉唿唿的臉板著很生氣，瞪大了眼睛到處看，估計是在找他，不過兩隻腳被擠的懸浮空中。


    進退兩難。


    當大哥的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哥哥！”


    小孩高興的眼睛黑漆漆亮晶晶的，像極了小奶狗。陳采星反省了一秒剛才的笑意，揉了把小九卷毛，說：“該叫姐姐了。”


    “姐姐。”元九萬高高興興喊著。


    這次世界是夏末，陳采星穿著冬天衣服，人又多，有點熱的受不了。他帶著小九到了空閑一處，大船已經靠岸，開始檢票登船。


    玩家和npc混在一起，想要區分很困難。


    “熱不熱？”陳采星從背包裏取了瓶水擰開，遞給小九。


    小九搖頭，“姐姐喝。”


    兩人正在這兒‘姐弟友愛’，有人過來了，大夏天的穿著整齊的三件套正裝，打著領結，白手套，帶頭的男人紳士的彎腰行禮，客氣恭敬說：“請問是科林先生的未婚妻嗎？”


    陳采星看了眼對方，默默地將大衣敞開，露出他圓滑鼓起的肚子。


    溫柔一笑，這次遊戲他給科林先生買大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