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上午, 朱府的流言八卦如同紙片亂飛似得滿街到處都是。


    朱老夫人被氣暈了兩次，頭戴抹額，躺在床上休息。王媽媽站在床邊, 小心謹慎說：“老夫人您身子最重要, 外頭的閑言碎語的不值得勞神。”


    有個小丫鬟急匆匆進來了, 麵色慌亂，王媽媽斥責了句, “沒看著老夫人休息, 什麼事沒半點規矩了！”


    朱老夫人揮揮手示意王媽媽閉嘴, 聲音老弱說：“什麼事？”


    “迴老夫人，府裏官差來了, 從前院封了的地兒挖出了一具屍體。”丫鬟垂著頭匯報。


    “什麼！”朱老夫人聽聞直直坐起, 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菊壽堂雞飛狗跳, 好在老夫人剛請過大夫，人還沒走, 直接又進來了。


    中午吃飯時, 情侶檔急匆匆迴來了。


    “你們聽說外頭的流言了嗎？”女玩家問。


    朱綏心想輿論戰頭子就坐在你隔壁，先一波老夫人毒殺孝娘為了替朱府掙聖寵，再一波反潑孝娘與人珠胎暗結, 再再來這都是老夫人怕毒計敗露故意汙蔑孝娘清譽的，朱府老夫人管的森嚴，孝娘又不當家，怎麼可能偷人？現在流言八卦已經進展到了朱大被老夫人謀害, 天理昭昭，朱老夫人真是老毒婦上了。


    於是八仙桌旁, 四人對八卦就很淡定。


    情侶檔：？？？


    “我們可以交換線索，你們要不要聽？”女玩家說道。


    四人：？？？


    朱綏逗笑了, “外頭滿大街的都是八卦，我隨便找個路人都能打聽到，你說交換什麼線索？”


    “當然不是八卦。”女玩家被小瞧，氣得說：“我們查出孝娘應該是談戀愛了。”


    朱綏看了眼元姐，收到元姐眼神，這才說：“我們第一天就查出來，然而是個誤會，你方向錯了。”


    女玩家：“不可能！”


    “那你說說孝娘和誰談戀愛？”陳采星一看女玩家警醒的模樣，笑說：“朱文才嗎？”


    “你們怎麼知道？”男玩家問道。


    女玩家瞪了男玩家一眼，這麼一說對方豈不是肯定了，空手白套了他們線索。


    就這一星半點的線索還是假的，陳采星喝了口茶，說：“孝娘談戀愛是假線索，不過朱文才確實是孝娘孩子的父親。”


    “孝娘真的有孩子？流言不是假的？”女玩家吃驚道。


    朱綏：“你們查了這幾天就查出孝娘和朱文才談戀愛嗎？不知道有孩子的事？”


    可能朱綏語氣太過震驚無語，情侶檔對自己的線索開始動搖，男玩家說：“我們覺得府裏危險，所以商量好白天都待在府外，盡可能不迴來，晚上迴房早早睡，害怕鬧鬼，我們還帶了些安眠藥，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麼事都沒有。”


    末了，還問：“你們要藥嗎？”


    這迴別說朱綏林信了，就是陳采星和元九萬也被情侶檔的操作震驚了。


    這是什麼鬼才大腦，帶安眠藥進遊戲，但別說還真在這個世界躲過去了。


    “你們平平安安活到現在，家裏開善堂的吧？”朱綏真羨慕了，這是什麼運氣啊。


    “也沒有。”男玩家覺得對方語氣好像沒嘲諷，還帶著羨慕，頓時摸不著頭腦。女玩家本來覺得四人是想詐他們線索，現在越來越覺得不是，一時間餐桌氣氛詭異的安靜。


    飯吃到一半，朱管家帶人進來了。


    “元星大人，老夫人有請您過去一趟。”朱管家嘴上說的恭敬，但架勢可不是。


    陳采星：“不去，沒空。”


    “大人有什麼事，小人可以代勞。”朱管家揮手，背後的小廝堵著門。


    陳采星放下筷子，笑瞇瞇說：“我吃飯你代勞？那我生小孩你能不能代勞？”他意有所指說：“沒想到朱管家業務倒是很複雜的，什麼都做啊。”


    “大人，耍嘴皮子沒用，還請您跑一趟。”朱管家臉皮笑肉不笑道。


    陳采星沒站起，而是透過朱管家看向背後，說：“朱管家，你兒子迴來了？我看著他好像不怎麼舒服。”


    “大人您說這些沒有用，請。”朱管家揮手讓小廝帶人。


    他兒子被扒光了丟在街上，迴來腦子不清醒被嚇狠了，什麼鬼，孝娘報複，朱管家害怕，但不能動搖，事情做都做了，再說當初害死孝娘的是老夫人和王媽媽，要找報仇也是尋這倆人的。接到老夫人話，朱管家拉著兒子過來，就是讓兒子看看別說什麼鬼，有府裏老夫人在，沒什麼怕的。


    “真的，你兒子好像要吐了。”陳采星剛說完，朱管家背後臉色蒼白看著很虛的兒子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離得最近的朱管家被濺了一臉的血。


    “爹、爹救我，我肚子好疼，好疼。”


    “好疼好疼啊，我肚子好疼。”


    朱管家兒子倒在地上，一邊嘔血一邊伸手抓著自己肚子，原本劍拔弩張壯勢的小廝下人們紛紛閃開了。朱管家急切，一手抓著兒子撓肚子的手，“兒啊，你怎麼了？怎麼好好的。”


    “爹，爹，我肚子疼，好疼。”


    朱管家兒子跟瘋了一樣，力氣很大，推了他爹一把，兩隻是瘋狂抓著肚子，隔著衣服不過幾秒已經滲出了血。朱管家喊著下人攔著，但沒人敢上前，因為太過詭異了。


    短短不到兩分鍾，朱管家兒子活活抓破了肚子流了一地的血死的，死之前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朱管家。


    “石、石頭，肚子裏有石頭。”有下人看到了。


    朱管家臉色霎時青白，兒子慘死在眼前，那一聲聲喊著肚子疼，像極了當初王媽媽灌給孝娘藥下去的樣子。


    “走吧。”陳采星看了出戲，臉上帶著笑，說：“我現在有了興致，咱們去綁了朱文才，丟到湖裏你說說會發生什麼事？”


    也該結束了。


    湖裏撈嬰孩，玩家下去就是送人頭，可要是親生父親呢？朱文才的死活可跟他沒關係。


    朱管家臉上震驚，陳采星笑瞇瞇的說：“你大可替你們少爺攔著，他不死，早晚有輪到你的一天，你看看你兒子的屍體，誰害死他的？孝娘嗎？”


    “……”朱管家沉默，是少爺。


    陳采星迴頭跟幾人說：“吃飽了就幹活，帶上家夥，對了你們倆想賺金幣就來。”


    情侶檔全程摸魚當混子，查出的線索還是假的，到時候出去了，遊戲評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d。陳采星就當一迴善人，主要是也缺幫手。


    “跟不跟？”男玩家問女孩。


    女玩家被眼前變故驚了，再看四人快走出去了，賭一把說：“跟上。”


    六人穿過小路很快到了朱文才住的院子，朱綏林信手裏拿著順手搞來的頭鐵鍁。朱文才院子裏丫鬟居多，一看幾人拿著東西，都不敢攔，小廝攔了，但都讓朱綏林信放倒了。


    “身手不錯啊。”陳采星誇了句。


    朱綏笑嘻嘻：“練過。”


    踹開了書房的門，朱文才形色枯槁，懷裏緊緊抱著個佛像，嘴裏念叨：“別過來，不是我，是你先勾引我的……”


    “還再說屁話。”朱綏看了元姐等發話。


    “看我幹什麼，綁了。”陳采星對朱文才沒什麼好臉。


    混子男玩家很有眼色遞繩，一路過來知道四人中誰是帶頭老大了。綁了朱文才，直接去後宅。說是離孝娘住的地方遠，偏僻，其實比起和老夫人一西一東的方向，朱文才住的地兒不算遠。


    很快到了素心湖，朱文才跟發了狂一樣亂喊亂叫，掙紮著要逃開，但他一個書生，加上最近被屋裏孝娘屍體折磨的精神衰弱，根本逃脫不掉朱綏林信這倆大漢！


    “別喊了，就不想看看你的孩子？”陳采星望著湖麵，朱文才瘋狂掙紮恐懼害怕模樣，“一個多月前，孝娘怎麼死的你是看到了吧？”


    “沒、沒。”朱文才惶恐搖頭，但看幾人都沒動搖，哭的滿麵鼻涕眼淚，說：“我求了奶奶的，但不可以，我中了舉人，以後朱家的未來就靠我了，我是朱家唯一的男丁，我不能娶孝娘，更不能有汙名的，我也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陳采星望著地上怯懦又不要臉的男人，多看一眼都髒，“真是丟完了男人的臉。怎麼沒辦法？犧牲你一人，救我們大家的性命，多劃算啊。丟吧，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團聚，樂嗬下，別有的小鬼沒爸爸，見著誰了都看著親，胡亂認親戚這毛病要治。”


    “別別別，你們別丟我進去，我給你們錢，我奶奶有錢的，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朱文才哭嚎，“為什麼孝娘要過來，我喝醉了，我不想的，她為什麼要過來，要不是她我也不會犯下錯誤的……”


    陳采星想吐了，字麵意思。


    “因為孝娘沒你畜生，她待你如子，沒有你滿腦子齷齪思想，你喝多了，照顧你是她善良，可不是你人渣的借口。行了還給他那麼多廢話時間，趕緊推，推完早點結束。”


    就這短暫功夫，老夫人竟然撐著病體遠遠趕到了，王媽媽老遠喊：“別動少爺。”


    “奶奶！”朱文才像是看到希望大喊：“奶奶救我救我啊。”


    不用陳采星在說什麼，朱綏和林信都不會給反派話多最後得救這種機會，‘噗通’一聲，混子女玩家最後給了一腳，當著朱老夫人的麵踢朱文才到河裏。


    女玩家憤憤：“我最恨這種人渣了！”


    “好樣的。”朱綏看了眼男玩家，笑嘻嘻說：“這就是渣男下場。”


    女玩家目光如炬盯著男友。


    男玩家：？？？


    關他什麼事！


    朱老夫人疾步趕到，一臉中風樣子，揮著身邊下人，“趕緊救才兒，快啊，快啊。”


    “血、血，湖裏有血。”


    有個丫鬟眼睛尖，大喊著，本來要去救人的下人立刻嚇住不敢去。湖裏朱文才還在掙紮，鮮血暈開了湖麵，沒一會朱文才往下降，水麵露出個小肉，血糊糊的，露出一口尖細的小牙，兩顆黑洞洞的眼盯著湖麵岸邊的眾人。


    陳采星默默將小九往身後藏了下。


    元九萬：……星星真是愛他呢。


    “是孝娘的孩子。”王媽媽認出來了，咕咚一聲栽倒了。


    老夫人哭喊：“才兒、才兒。”可湖麵平靜，連朱文才的屍體都沒有浮出。


    “您瞧，一家三口團聚了，孩子多喜歡它爸爸啊。”陳采星笑瞇瞇跟老夫人說著話，“您要是喜歡，也可以下去一起團聚，四世同堂也算是一樁美談了。”


    朱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臉上肌肉不聽控製，一個倒仰人徹底暈死過去。


    至於這次能不能救迴來誰知道呢。


    “元姐，接下來怎麼做？”朱綏問。


    朱文才死了，朱老夫人看著也活不久，剩下的好像沒什麼了。


    “還有呢，做事就要全。”陳采星帶著人光明正大從後宅那道門去了宅院。


    剛到寧香苑，門口就守了個瘦瘦小小的男人，就是陳采星關在門外的一百零八位小弟。見了陳采星過來，狗腿上前，“老大老大，事情都辦妥了，朱府不會找我麻煩吧？”


    “朱管家兒子剛死了。”陳采星說道。


    二流子一愣，陳采星補充：“朱文才也死了，朱老太太可能活不久了。”


    “老大您真是厲害啊。”二流子佩服不已，拍著馬屁，“我昨晚見您第一麵就知道您不同凡人。”


    “那你是看出來了，我，聖母娘娘。”陳采星心情很好隨口胡扯，說：“接下來你再去散點……”


    二流子接了任務，巴巴的滾去幹活。朱綏幾個玩家都等著接下來任務，誰知道陳采星看了眼天色，說：“該吃下午飯了，也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的吃。”


    情侶檔：？


    “府裏做主死的死暈的暈。”林信想了下覺得有點懸，“不然我去外頭買吃的帶迴來？”


    “信，我跟你一起去。”朱綏熱切說。


    結果不用兩人跑腿，下午飯時間一到，丫鬟照舊上了飯菜，看著比前幾天還要豐盛許多。丫鬟見了陳采星態度十分恭敬，要不是陳采星攔著，真要跪著行禮。


    “我有那麼可怕嗎？”


    元九萬乖巧說：“姐姐人美心善，她們佩服姐姐為民除害。”


    “說的好。”陳采星美滋滋的，食欲大開，就著彩虹屁連著三碗飯。


    很快天黑了起來，洗漱後各自迴房早早睡，陳采星有預感今晚孝娘抱著她家孩子還會來。不由端詳的看向小九。


    元九萬被看的心虛，“姐姐？”


    “我們小九就是好看。”小九和他一樣優秀，不僅招人喜歡，連鬼也逃不掉他們的魅力。陳采星感歎著。


    元九萬心裏鬆了口氣，星星應該沒察覺到。盡管他控製了力量，但借用這個身份，同屬陰性，遊戲裏鬼怪本能會對他親切，年長的能控製住的這些影響，那個鬼娃沒有腦子，隻能依靠本能。


    “姐姐最好看啦。”元九萬仰著小臉吹著彩虹屁，蒙騙過關。


    陳采星捏著小九的臉頰，感歎：“嘴巴這麼甜，以後長大了這哪個女孩子能頂得住啊，不過小九可不能當渣男，咱們要做有擔當的男子漢。”老父親心發作。


    元九萬小手抱著陳采星的腰，認真點頭說：“哥哥，我不跟別的女孩子說，我隻跟你說這些。”


    睡前閑聊沒一會犯困，到了後半夜，一陣陰冷風吹過後背，陳采星醒了，知道孝娘來了。


    “車軲轆話就別說了，不睜、不看、不陪，休想。”


    孝娘：……


    懷裏的鬼娃：“嗚嗚嗚。”


    “乖，哥哥不能陪你玩，娘陪你好不好？”孝娘哄著孩子，望著床上的背影，微微蹙著眉，說：“謝謝你在湖邊說的那些話。”


    “不客氣，大家都是女人，你的痛我都懂，應該的。”陳采星閉著眼說。


    孝娘：……雖然覺得這女人說得對，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過了好一會，房間安安靜靜的，陳采星以為孝娘和鬼娃都走了，突然背脊一冷，陰森森的。md說好感謝他的！還臨走前想詐他一波，要是他睜開眼，人就沒了。


    果然，孝娘陰冷的氣息貼在他耳邊，


    “你弟弟有危險。”


    陳采星下意識想迴頭，愣生生忍住了，小九會有危險？他還未開口問，孝娘說：“他身上陰氣重，小心。”


    房間陰冷氣散了，孝娘是真的走了。


    陳采星沒睜眼，但被孝娘那一番話搞得不能平靜。元九萬隻能裝睡，心裏就怕翻車，現在還不能讓星星知道，短暫一會時間，元九萬想了很多補救措施，比如可以讓‘小學生元九萬’這個身份死了，正好用‘人機戀’美男身份出來成了星星搭檔。


    其實還挺美好的。


    元九萬想到能和星星在各個世界談戀愛就想立刻、馬上弄死自己。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要是弟弟自己死了，以後星星可能會打死他的。


    果不其然，黑夜中，星星伸著雙手，帶著清新的溫暖，摸著他的臉頰。


    “別怕，哥哥會保護小九的。”


    元九萬流下了甜蜜的淚水，要是當初選個別人，為什麼非要選小學生呢！但是他很快自問自答，那一群成年男性蠟像裏都很醜，他才不願意假借別人的形象和星星親熱。


    “哥哥？”元九萬裝作迷糊才睡醒的聲，睡眼惺忪的睜開呆呆的看著星星，企圖蒙混過關。


    陳采星：“沒事。”心裏卻想著是不是孩子小陽氣弱，整天靈異遊戲穿梭難免沾染一些陰氣，迴去得拜拜才行。他將小九摟進懷裏，摸著小孩的卷毛，說：“睡吧。”


    第二天一早，大家用了早餐。


    朱綏叫好了馬車，陳采星抱著小九上了車，一起前往朱家祖墳。


    一路上隔著馬車能聽到朱家新消息，最近兩天朱家的瓜是整個城的最新最熱談資，別說世家貴族，街頭老百姓也津津樂道。


    “朱家挖出的屍體確認了，就是朱大的，官差本來想拿人的，朱老太太托詞重病，我看是借機想躲過去。”


    “真是惡毒老婦，虎毒尚且不食子，朱老太太太狠毒了，不僅殺了朱大，還害死了孝娘。”


    “我一親戚在朱府當差，聽說昨天朱文才死了。”


    “真的假的？好端端的神童舉人老爺怎麼會死了？”


    “我也聽說了，整個府裏都看到了，這其中牽扯出一段私密來，說是朱文才禽獸不如，去年酒宴借酒醉想欺負孝娘，孝娘貞烈，寧死不從，沒想到被暗暗記恨上了，從那兒後朱老夫人就將孝娘關了起來，後來怕醜事流出去，後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毒殺了孝娘，正好朱府可從中獲利……”


    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像是親眼所見，自然有人不信。


    “舉人老爺什麼身份，人家都定了貴親，怎麼會看上孝娘？做畜生不如的事情？”


    “畜生的心思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畜生，反正聽府裏下人說，昨天朱文才好端端的突然跌倒湖裏，這冷的天，府裏一個下人都沒敢下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那人神神秘秘說：“孝娘被毒殺後跌落湖中，這是天理昭昭，老天爺看在眼裏，給孝娘報仇呢。”


    眾人發出唏噓聲，感歎要是他們作為孝娘，定是不想入了朱家的祖墳如何如何，又有人說難怪聖上恩賜的貞潔牌坊起不來，這是孝娘死的冤啊。


    馬車很快出城，將朱府的流言蜚語甩在車後。


    車外朱家祖墳地，那塊描金豪華的貞節牌坊果然立不起來。


    “砸了吧。”陳采星跟工人說。


    工人們麵麵相覷不敢下手，這可是聖人賜的，就聽另一位男的說：“這位可是聖上派來送孝娘的大人，既然孝娘死的冤枉，這牌子就豎不起，還不趕緊砸了，聖上不會怪罪的。”朱綏先是衝元星拱拱手示意身份高，再解釋出了什麼事鍋他們背。


    工人們不再猶豫，利落砸了牌匾。他們也聽說朱府朱老夫人毒殺孝娘的事了。


    牌匾砸毀，之後的事情就很好了結。


    官府的人緝拿朱老夫人要求堂上對質，不過可惜朱老夫人中風徹底癱在床上了。整個朱府群龍無首，跑的跑，逃的逃。


    陳采星也在朱文才的房間裏找到了孝娘的屍體，隔著床板，孝娘就藏在朱文才的床下，瞪大了眼，每晚看著朱文才入睡。


    朱文才能睡好才怪。


    孝娘嬰孩就葬在城外一處，跟朱家絲毫沒有牽扯。


    做完這一切，聖上派人來接‘送孝娘的大人們’迴京。


    這個世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