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一天, 四隻鬼同學腦袋清醒了些,起碼有了理智能夠思考判斷。
“他最開始說是想幫助我,說喜歡我, 後來、後來我們在一起, 有了孩子, 他說我不幹淨隻會給他添麻煩,為什麼我這樣的人還要活著, 你媽媽一定是不喜歡你才離開的……”錢嬌嬌說著渾身冒出黑氣, 一手摸著血淋淋的肚子, “我當時就想,我這麼髒, 不配活在世上, 幹脆死掉好了。”
顧佳恩一雙眼猩紅, 說:“他說過,隻要我高中畢業(yè)就會和我結(jié)婚, 我們組成一個家庭, 帶著我媽媽出來生活,但後來他說我太幼稚不成熟,學習成績太差, 怎麼可能跟你媽媽過好日子?”
“他騙我!他說喜歡我單純依賴粘他的,可後來說我是男的沒有未來,嫌我太麻煩,每次什麼事都找他, 我那時候天要塌了,就想著死好了。”唐元說著語氣憤恨起來, “我媽媽死了,我媽媽死了!”
三隻鬼都殺氣騰騰, 小小的宿舍驟然間陰風陣陣。
郭昱搓著胳膊轉(zhuǎn)頭看向莊恆,大家都黑化了你呢?
“我、我應該堅強一些,我好想我奶奶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莊恆哭哭啼啼說著。
陳采星看著莊恆軟糯的樣子,厲鬼符送你了,拿去!
“各位,保持著狀態(tài),明天去找曾南吧,有仇報仇,想問什麼當麵問清楚。”
他先給莊恆發(fā)了一隻厲鬼符,符紙打在莊恆身體上,原本慘白一張臉哭哭啼啼跟小白蓮一樣的莊恆,身上冒出絲絲黑氣,眼睛猩紅,慢慢有了實體,然後也就沒什麼了。
從哭哭啼啼軟弱白蓮花,變成了紅著眼兔子嘰嘰的黑氣白蓮花。
陳采星覺得自己買的是假符。
“你覺得自己怎麼樣?”
莊恆感受了下,認認真真開心說:“像、像個人,我好像活過來了。”
陳采星:……
其他黑化的三隻圍著莊恆捏捏,驚奇感歎:“真的像人。”、“你疼不疼?”
“不疼,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捏我。”莊恆老實迴答。
其他三隻便熱切又羨慕的看向莊恆,“真好。”
“星星姐,能不能給我一張?”顧佳恩膽子大目光祈求的看向陳采星。
陳采星猶豫,“給你們可以,但是你們不能用符紙後去謀害普通人性命,做壞事。曾南除外。”
其他三隻當然是點頭答應。
陳采星還是有顧慮,現(xiàn)在四隻鬼看著單純無害,但鬼也是人變得,經(jīng)曆時間久了,誰知道四隻會不會走歪?
“姐姐,可以讓他們起誓,指尖血滴到符紙上,如果違背諾言就要魂飛魄散。”元九萬舉著小爪爪認認真真說道。
陳采星一臉問號,但對麵四隻都點頭答應同意。
“行吧。”陳采星壓下疑問,裝的跟真的一樣,掏出符紙讓其他三隻發(fā)誓滴血,符紙打入三隻鬼體,很快三隻都變成了實體,陰森森恐怖畫麵看著比莊恆這個假兔子強要能唬人。
唯獨莊恆茫然站著,舉手說:“元姐,我怎麼辦?”
“再送你一隻。”反正符紙多,莊恆最菜。
搞定完,四隻很興奮,陳采星擺擺手打發(fā)四隻出去玩,四隻虛實體切換,很快一溜煙的跑出去了,宿舍隻剩下四人。陳采星收起裝大佬的臉,認真看向小九,問:“剛符紙滴血的事你瞎掰的?”
“不是呀哥哥,是真的。”元九萬點著腦袋,認認真真說:“有說明書的。”
陳采星狐疑:“我怎麼沒看到?還有這玩意?”
“我也沒看到啊。老程你見過沒?”郭昱真不知道。
元九萬小臉心虛了下,陳采星看出來了,就說:“算了,我困了,先睡吧。”
郭昱有眼色,也不多問了,隻給了個小九好自為之的眼神,估計元姐要私下教弟。
陳采星確實是打算私下好好問問的。
兩人上了床,元九萬乖乖滾到陳采星懷裏,軟軟巴巴說:“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有說明書?”
元九萬委委屈屈說:“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元九萬沉默,要不是星星剛才為難,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現(xiàn)在隻能用肉臉賣萌說:“哥哥,我就是知道的。”
“賣萌第一名。”陳采星捏了下小九臉頰,“迴去再說。”他知道小九是為了他的。
是不是在遊戲裏聽到的還是怎麼?陳采星想著可能性。
不過這個世界重頭解決了,應該很快能離開了。陳采星抱著小九睡了個好覺,期待著明天早點到來。
第二天一早,四人洗漱收拾完,陳采星特意換了條色彩鮮豔喜慶的裙子,郭昱在旁邊拍馬屁說:“我星姐校花石錘了。”
“那我是校草。”元九萬小嘴叭叭說著邊警備看程立峰。
陳采星逗笑了,揉了把小弟卷毛。
“你小王子。”
知道這個世界快結(jié)束了,大家心情都好,去食堂吃過早餐,陳采星發(fā)現(xiàn)有不少老師在用餐,就跟管事說:“學生食堂怎麼能賣給老師呢?要讓老師艱苦樸素奮鬥第一線,反正我承包的一個月,食堂隻供餐給學生。”
“這、這不好吧?”
“沒事,按我的意思貼大門口,迴頭我找校長蓋個章。”陳采星不以為然。
學生們吃大白菜x係列一吃就是三年,老師食堂的餐點算是正常葷素水平,絕對不會是大白菜難吃係列水平,就是一個月不吃他承包的學生食堂,沒那麼委屈。
就是等他離開,這學校食堂還得恢複,看來得動點小動作才行,不說豪華套餐,普通葷素水平就成。
餐廳人員寫了大字報,陳采星將學校的公章蓋了上去,就貼在餐廳門口。
校長發(fā)話了,學生食堂是元星星自掏腰包補貼學生營養(yǎng)的,老師們就不要和孩子們爭了!
“元姐牛批啊,什麼來頭,校長這麼聽話?”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我覺得好爽,以前經(jīng)過教師食堂門口,聞到雞腿味能饞哭我,但就是不賣給學生,沒想到還會有反著來的這麼一天,咱們也是讓老師羨慕的夥食。”
“就是可惜元姐隻包一個月,為什麼女神不多留啊啊啊!!”
“不行,我要趁著這一個月吃胖十斤,每天變著花樣的吃!”
學生們私下討論著,隻恨沒手機沒能把這張牛批轟轟的大字報拍到,隻能口口相傳,元姐的牛批操作了-
教室裏,班長攔住陳采星。
“你已經(jīng)兩天沒來上課了,雖然你是交流生,但馬上就升高三了,你還是要抓下學習不能亂玩了。”
陳采星想了下,“我是高二交換生吧?”班長這麼信誓旦旦的搞得他都不確定了。
班長點頭,很理所當然說:“距離高考隻剩下一年多了,當然要抓緊時間了,今天上午數(shù)學語文還有化學課,你記得要上。”
“化學課?去實驗室嗎?”陳采星突然興奮。
班長不明所以,還以為陳采星很喜歡化學,就說:“當然,老師說了這堂課要去實驗室,實驗室在四樓,你知道的吧?”
“知道。謝謝,我化學課會準時去的。”陳采星比誰都知道在哪裏,一副開開心心模樣,說:“我想起來還有事,數(shù)學語文就先不上了,化學課我直接過去,拜拜啊班長。”
帶著小九就撤。
班長在後頭追都喊不住,看方向好像去綜合樓去了。
陳采星帶著小九直奔綜合樓七樓校長室,用了道具問出些校長私人感情,打印了手機裏與人事主任的‘熱情照片’,做完這一切溜溜達達下樓,去了閱覽室。
“曾老師在啊?有信封和信紙嗎?我買!”
曾南推了下眼鏡,笑說:“這些不貴,不用買,我拿給你。”從櫃子裏拿出東西遞了過去。
陳采星拍了一百塊在桌上,笑嘻嘻說:“我家不差錢,拿去。”
“你對我好像有誤解?”曾南沒動錢,說話聲依舊溫和,“有什麼誤會你說說看,老師可以跟你解釋清。”
“那你說說莊恆、錢嬌嬌、唐元、顧佳恩是怎麼死的?”陳采星拆著信封,當著曾南的麵將那些照片放了進去,“借根筆用用。”
他一邊寫舉報信一邊跟曾南閑聊,“老師怎麼不說話了?”
曾南看著女同學手裏的照片,怔愣說:“你要把這個送哪裏去?教育局嗎?”
“不啊,報社。”陳采星明晃晃說,一點都不怕對方聽到,繼續(xù)說:“這四個學生名字,老師還沒迴答。”
曾南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我知道你說的,他們都是尖子生,我印象很深刻,但他們是自殺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教唆啊。”陳采星像是閑聊,隨口說道。
曾南臉色連變都沒變,淡然笑笑說:“哦?我嗎?自殺是他們的決定,同學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說我曾經(jīng)幫過他們幾次,但也隻是師生關係,我一個閱讀室的值班老師,哪裏來的那麼大本事。”
陳采星對這一番屁話當沒聽到,將校長的信封封了,又重新取了張信紙,在曾南麵前晃了下,“既然曾老師坦坦蕩蕩,那就是不介意我寫這封信給報社咯?”
“你要寫什麼?”
“他們自殺的真相啊。”陳采星琢磨了下開口,問:“題目擬成斯文老師背後是變態(tài)禽獸,教唆學生自殺?怎麼樣?”
曾南臉色變了,“同學,你這是誹謗,我可以告你的。”
“好啊,你去。”陳采星一副滿不在乎模樣,不過看到曾南皺著眉沉著臉的樣子,嘻嘻一笑說:“算了,還是先問問他們意見。”他將信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曾南臉上緩和幾分,笑說:“你剛說的都是誤會,小同學想象力不要太豐富了,就算你寫出信,外人也不是信的,他們自殺警察調(diào)查過了,他們的家庭、父母、學業(yè),還有劉老師的關係,這些都是警察調(diào)查出的結(jié)果,他們受不了家庭父母老師的壓力才自殺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采星看曾南露出信心在握的笑容,聽著嗶嗶,過了會,等曾南說完,笑問:“老師,你信這世上有鬼嗎?”
“鬼?越說越荒唐了,要是真的有鬼,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被我害死的,那應該來找我報仇的。怎麼我還好好活著,他們死了有幾年了?最早的那位好像是八年前,看來八年了,他們都不曾出現(xiàn)殺了我。”曾南惋惜,而後一笑,說:“就算是我叫他們?nèi)ニ溃及四炅耍l能信呢?隻憑你這一張紙嗎?”
陳采星目光幽幽穿過曾南到達背後某一處,“聽到了嗎?”
“什麼?”曾南笑著,臉上一副‘包容’笑容,像是陳采星在無理取鬧腦補過度。
陳采星露出一口白牙,笑說:“老師,你迴頭看看,他們四隻鬼可是看著你呢。”
“小九,我們該走了,不要打擾老師和四位鬼同學敘舊聊天了。”
陳采星帶著小九離開,他們剛一轉(zhuǎn)身,曾南臉上的笑唰的沒了,望著一大一小的背影,眼神冷冷的。
有鬼?
曾南冷笑,小孩子才信的把戲,“那些蠢貨活著的時候腦子不靈光,說什麼信什麼,死了又有什麼可怕的……”
要是陳采星聽到,想說那四隻死了確實沒什麼可怕的,但他這不是每隻送了禮物麼?
希望曾南能求仁得仁開開心心。
第三節(jié) 課是化學實驗課,就在綜合樓四樓。
陳采星高高興興帶著小九去了實驗教室,挑了個前排坐好,化學老師是個中年婦女,看著很嚴肅,但講起課很生動有意思,陳采星早把高中化學知識丟腦後,現(xiàn)在竟然撿了起來,聽得津津有味,但本質(zhì)上還是在等好戲。
‘咚咚咚’,急促的腳步奔跑聲。
在整個安靜的過道很明顯,聲音向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前排吃瓜群眾陳采星立刻坐直了腰,果然下一秒,教師門被推開,曾南的白襯衫一隻袖子被血染紅,垂著胳膊能看出刀痕一道一道的,皮肉翻開,另一手拿著小刀,還不停的往自己胳膊劃,滿臉驚恐喊著:“鬼、有鬼,別過來,別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道。”
班級裏學生們引發(fā)慌亂。化學老師被這一幕打的措手不及,呆呆的站在講臺,反應過來時,曾南整個人已經(jīng)鑽進了講臺桌裏,原本割著自己胳膊手裏的刀突然捅向自己的肚子,鮮血四濺。
但刀子很小,是那種鉛筆刀,根本捅不死人。
“啊好疼,放了我,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饒了我吧。”
曾南滿臉汗,五官扭曲,掙紮說:“嬌嬌,放了我,我真的愛你,放了我——”話還沒說完,刀子又衝著胳膊割去,“小恆,小恆,你別這樣……”
整個班級震驚了,學生往後縮,“怎麼迴事?曾老師怎麼突然自殘。”
“嘴裏喊著好像是人名,是不是鬼附身啊?”
“聽說實驗室以前死過一個女生——”
化學老師身體一震,想到她曾經(jīng)帶過慘死在這個教室的女生,目光看向曾南。曾南察覺不到眾人目光,他被折磨的生死不如,手裏的小刀捅向肚子,喊著:“嬌嬌,嬌嬌,你放了我放過我,我錯了。”
“不不不,我真的錯了,你停下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我沒想過你會懷孕,是我不好。”他一邊掙紮說著一邊舉著小刀一刀刀紮向自己。
班裏學生又怕又沸騰,誰都不敢上前,卻還是好奇,化學老師神色恍然,也忘了叫保衛(wèi)處來人。
陳采星坐在第一排,看到講臺旁站著的錢嬌嬌,身後還跟了三位,正搶著說:“好了沒?該我了,該我了,我要讓他跳樓。”、“樓跳了,我還怎麼讓他掛電風扇?”、“沒關係啊,我一會留他一口氣,讓你掛。”、“行,好兄弟。”
錢嬌嬌不滿說:“你們等一會,我還沒紮夠。”
大家就看著曾南自己捅自己,全身血糊糊的,扶著腹部,跌跌撞撞的往出走,腳下拖著長長的血印。
“不、不要跳樓,唐元,你最聽話了,我不要跳樓。”
唐元說:“老師也要聽話哦,跳樓很好玩的,我們一起跳高高啊。”
四隻鬼臨走時還跟著前排吃瓜陳采星揮手,禮貌告退。
“曾老師要跳樓?”
“怎麼辦?”
“去不去看?”
同學們哪裏見過這種大場麵,剛聽曾南的話,想起以前聽的學校傳聞,“以前是不是有個高三學長跳樓死的?”
“是,好像就是在綜合樓跳下去的,有人晚上聽到過綜合樓一到後半夜就砰砰響。”
化學老師臉色不好說:“跳樓的叫唐元,大你們四屆。”說著往出走跟了上去。學生們一看紛紛往外走,等著吃瓜。
“姐姐我們?nèi)ゲ蝗ィ俊痹湃f好奇問,星星真忍得住?
陳采星撫著肚子說:“直接去五樓,我這肚子跟著爬七層,懶得去。”
於是兩人上了一層,從天橋穿過,走到一半時就聽到有學生喊:“跳樓了、跳樓了。”
整個教學樓正在上課的老師都出來了,學生們不敢跑出來,但扒在窗戶邊上瞅著。
“真的是,綜合樓頂上。”
“誰誰?”
“我聽著好像喊曾老師?閱覽室的曾南老師嗎?他怎麼突然想跳樓?”
天橋視野很好,曾南立在頂樓,渾身的血,唐元站在旁邊,曾南抗拒的說什麼,被唐元一腳踢了下去。
“啊啊,真的跳了。”
唐元也跳了,在曾南極速落地時撈了一把,緩衝隻是給曾南留了一口氣,曾南一條腿摔骨折了,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痛,拖著腿,往教學區(qū)域走去。圍觀的學生差點嚇瘋,紛紛讓路,就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保衛(wèi)處保安都不敢上前。
這人從七樓跳下來還活著?
還要幹什麼?
曾南渾身血,所走之處都是血痕,一路上著樓梯到了五樓高三一班。一班的同學嚇得站在教室最後麵,親眼看著曾南將皮帶接下來,拖著骨折的腿爬上了電風扇下,拴著皮帶,將自己腦袋放了進去。
“別,我錯了,佳恩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
曾南嘴裏說著話,眼神抗拒驚恐,可還是一步步完成了上吊這係列動作,將自己的腦袋放了進去。
沒人動的桌子突然轟塌倒地,曾南被掛在風扇上還在掙紮求救,教室裏想起尖叫聲,親眼目睹這一幕。
曾南死了,吊死在顧佳恩曾經(jīng)死的風扇下。
警察趕到,出了這麼大的事,校長擦著汗,問話時說:“不清楚,我在辦公室,趕到的時候曾老師就沒了,不過學生和老師都看到了。”
“看到了,曾老師先往自己肚子捅刀,還劃拉自己胳膊。”
“對捅咕完自己說要跳樓,真的就去了七樓。”
“我們眼睜睜看著曾老師跳下來,後來人沒死,去了五樓。”
“曾老師把自己吊死在風扇上的。”
警察做著筆錄,暫停說:“照你們這麼說那曾南就是自殺死的?”
“應該是。”
“像自殺。”
學生們也無法解釋這不是自殺還是什麼。
錄口供的警察根本不信,誰會無緣無故捅自己刀子?還能從七樓跳下來隻斷了腿?就算隻斷了腿,正常人早都要看醫(yī)生打電話急救,還會拖著斷腿爬個五樓去自殺?
但容不得他們不信,學校公共區(qū)域有監(jiān)控,查看完監(jiān)控,確實是像師生目擊者說的一樣,曾南完成了一係列自殺,但特別詭異。
“我們學校,八年前曾經(jīng)有學生自殺過,割腕,女生死在化學實驗室,也是肚子捅了好幾刀自殺,還有男生頂層跳樓,女生吊死在電風扇上。”化學老師說著。
警察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曾南的死和過去四位學生的四位重合?他在模擬死亡方式?”
“不,我覺得是這些學生的鬼魂在報仇。曾南死前喊的話,是他害死了這些學生的。”
警方根本不信這些無稽之談,什麼鬼報仇,可問了一圈,親眼目睹的學生幾乎都這麼說,翻查出八年前學校自殺的學生,曾南自殺過程還真是一模一樣。
“錢嬌嬌懷孕?”
“曾南死前喊過是他的錯,對不起錢嬌嬌,讓錢嬌嬌懷孕了。”化學老師渾身發(fā)冷,沒想到校園裏那位風度翩翩待人和藹的曾老師背後會是這副禽獸模樣。
是他害死了這些學生。
活該。
警察查了圈,最後頭大,不知道怎麼寫報告,難不成還真是鬼魂報仇殺了曾南?最後結(jié)案隻能歸於曾南老師壓力過大產(chǎn)生幻覺自殺的。
這件事在本地新聞炒的沸沸揚揚,在本校學生間更是止都止不住,曾經(jīng)六起學生自殺又重新被翻出來了,開始懷疑當年自殺有內(nèi)情。
“一定是曾南做的。”
“對,我同學上的化學課,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這麼禽獸變態(tài),呸!”
陳采星深藏功與名的在飯?zhí)贸燥垼瑢I坐了四隻鬼,乖乖巧巧的,好像報完仇怨念了了,身上的黑色氣息少了,看上去除了臉白點跟常人無異。
“你們能出校園嗎?幫我個忙,寄個信。”
陳采星將舉報信放在桌上。
“元星姐我?guī)湍闳ヅ芡取!鳖櫦讯髀氏葥屵^,狗腿笑著說:“姐,你放心,我一定辦妥。”
“姐,還需要幫忙嗎?”其他三隻七嘴八舌問。
陳采星擺手,“不用了,我們該走了。你們有什麼打算?”也不知道能不能投胎。
“我想去看看爸爸媽媽和弟弟,告訴他們我現(xiàn)在很好不用擔心我了。”莊恆說著。
唐元:“我想找我媽媽,要是找不到就留下來,我也沒地方可去。”
“我看過我爸了,他再婚了,又有了個小孩,我就留學校不走了。”錢嬌嬌有些失落。
顧佳恩摟著錢嬌嬌肩膀,笑說:“沒關係,你可以陪我去看看我媽媽,我媽媽現(xiàn)在一個人開個早餐攤子,要是有人欺負她,我就嚇唬走。”
“行。”
四隻鬼各有去處,說說笑笑,看著好像能讓人放心。
陳采星一眼就看穿,都是小孩子家家還學什麼故作堅強,這都是他玩剩下的。
綠茶星不是白叫的謝謝!
“要是有機會會迴來看你們的,你們好好做鬼,多讀讀書充實下自己,別腦袋都是陰沉沉想法,做鬼也要有上進心。”
四隻立刻高高興興起來,瞪大了眼喜氣洋洋的點頭。
“元姐我會的,我一定聽話好好學習。”
“對對,我不敢害人的,我要做個正義的鬼。”
這個世界結(jié)束了。
很快胡主任來了,睜眼說瞎話:“這次的幼佳和青陽的交流生活動很圓滿,大家都學習的很愉快,好了,我送你們出校吧,劉老師身體不舒服,不能送你們了。”
劉老師得知真相後就生病了,可能自責當時應該管的更嚴格點。
新手玩家充斥著不滿,“怎麼好好的就結(jié)束了?”、“對啊我正在算題。”、“好突然啊,好想繼續(xù)學習。”
陳采星:……
胡主任也不是瞎說,也是有‘交流生’在好好認真學習的。
出了校園,陳采星覺得把什麼好像忘了,結(jié)果還沒等他想起來,眼前一黑。
靈異遊戲pua高中校園陳采星個人結(jié)算。
查找線索達成。
解救不知名女同學差點被pua達成。
幫助四隻鬼報仇完成心願達成。
支線讓郝利民校長下臺達成。
這個遊戲世界後麵跟著簡單的戳,評分是超s,獎勵金幣二百,但竟然沒掉落道具。
陳采星:??
難道太簡單就不掉了?
很快熟悉的失重感來了,陳采星迴過神,窗外灰蒙蒙的,房間燈火通明。小九坐在一旁,廚房裏的鍋傳來熱氣,對了,要吃餃子來著。
“哥哥洗個手換個衣服就給咱下餃子。”陳采星說著手往口袋一摸,觸碰到東西,才想起他什麼忘了。
青陽高中的校章在他口袋。
不過現(xiàn)在章子青陽高中四個字沒了,章子表麵空落落的沒有字。
不知道什麼意思。
“哥哥,怎麼啦?”元九萬問。
陳采星將章子隨手給小九,“學校的章子我?guī)С鰜砹耍珱]字,先不想這個,我換個衣服洗手咱們先吃飯。”
果然是吃飯皇帝大。
兩人吃完一頓熱乎的餃子,陳采星像是活了過來。洗過澡,本來還想問小九厲鬼符滴血怎麼迴事,結(jié)果挨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明天問好了。
身邊軟軟白白幼小的元九萬,身體突然散成霧狀,凝聚成一位成年男性。
男人側(cè)躺著,望著熟睡的陳采星,慢慢的靠了過去,手裏握著章子印在了陳采星穿著寬大睡衣露出鎖骨的那處。
“哥哥,章子是這麼用的。”
陳采星脖子癢癢的,縮了縮,含糊低喃:“小九,別鬧快睡覺覺。”
“好啊哥哥。”
男人的側(cè)臉俊美,冷冰冰的不似人類,但說話聲音卻軟萌幼稚。他眼神含笑的望著陳采星的鎖骨一處,修長的手指隔空慢慢的撫摸那一行字跡。
【親愛的老婆。】
真可惜,不能讓星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