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煙沒有等到紀雲(yún)昕的迴複, 她抱著手機想,在工作嗎?可她不是說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現(xiàn)在不該是午飯時間嗎?她胡思亂想的結(jié)果下又給紀雲(yún)昕發(fā)了一條消息:還沒吃飯嗎?
短暫而急促的鈴聲從後座傳來,洛時轉(zhuǎn)頭從後車位上拿了手機過來,見到發(fā)件人是簡煙時他眉頭皺起,簡煙?好像有兩分眼熟, 但他腦海又完全沒印象, 他常年待在j國,對娛樂圈的事情又不是很懂,縱使簡煙經(jīng)常在國內(nèi)的微博刷屏, 他也隻是眼熟而已,洛時盯著手機看幾秒拉過紀雲(yún)昕的手解開指紋鎖,給那端迴複一句:嗯。
很冷淡的迴複,簡煙收到時神色微詫,忙到?jīng)]空迴複?難道是在開會偷偷摸摸給自己迴的消息?越想這種可能性就越高, 簡煙也就沒將她冷淡的迴複放在心上, 她又給紀雲(yún)昕發(fā):我工作了, 你先忙。
這次那端沒迴複, 簡煙想到她之前說的話,什麼她發(fā)一條她迴兩條,都是騙人, 她冷哼一聲, 想著今晚迴來要好好和她算賬。
不遠處蘇子期對她招手, 簡煙抬頭, 小跑過去, 蘇子期道:“換戲服吧。”
簡煙不解:“下場不拍了?”
“景園說身體不舒服,去休息一會,先拍你的。”
簡煙沒有多問,整個劇組都很默契的對微博上那件事避而不談,從昨天曝光到現(xiàn)在超過十二個小時了,顧可馨的團隊包括本人沒有一點聲明,她前幾個小時本人還來了劇組,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那唯一的可能性,是真的,無力解釋了,整個劇組的人雖然不知道景園和顧可馨到底是不是情人關係,但她們倆的關係之前那麼曖昧,現(xiàn)在景園就像是被拋下的存在,所以她們不敢多言。
簡煙跟在蘇子期身後去換戲服,更衣室沒人,午飯還在這裏的景園不知所蹤,蘇子期道:“在隔壁休息室。”
簡煙默默點頭,抱著戲服進了更衣室裏,出來時她習慣性看眼手機,發(fā)給紀雲(yún)昕的消息依舊沒得到迴複,她抿抿唇離開更衣室。
她的戲份已經(jīng)到最後了,如果按照小說裏的劇情,她和青寒在昆侖窟就算是結(jié)束了,但是劇本後期進行魔改,她在昆侖窟等了將近百年,終於從青寒那裏得到一點趙林轉(zhuǎn)世的消息,她見到趙林的轉(zhuǎn)世了,天下已是太平盛世,他沒有當官沒有進朝廷,而是江南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從小錦衣玉食,生活無憂,被捧在手心裏長大,靈月找到他的時候他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卻因為不想聽從長輩安排而逃婚了,誤打誤撞,他和靈月在昆侖山下的一間客棧,重逢了。
靈月活了這麼多年唯一的遺憾就是在趙林離世前沒能握住那雙手,沒能接住那株枯枝,她這個痛在心尖埋了將近一百年,和趙林的重逢她決定為自己活一次,不顧一切的想跟著他,青寒對她這個選擇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她也看出靈月這麼多年並不開心,如果能有讓她開心的事情,她願意放靈月離開。
靈月在離開昆侖窟時將內(nèi)丹還給青寒了,一百多年間,她已經(jīng)找到方法,不讓自己魂飛魄散,也能拿出內(nèi)丹了。隻是如此她便成了普通人,沒有內(nèi)丹護體,她會生老病死,和凡人一樣,青寒舍不得她做出這個決定,勸了好幾次,也讓她和趙林再多接觸之後再做決定,但是靈月一意孤行,她對青寒說自己早就想這麼做了,當年晏蘇去世,她就想把內(nèi)丹給晏蘇,但是她知道小姐和將軍是不會接受的。
這麼多年是小姐給她的,現(xiàn)在還能遇到趙林的轉(zhuǎn)世,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縱使不和趙林在一起,她也會選擇如此,本就該物歸原主。
青寒見狀也不知該說什麼,天下沒有人不想長生不老,可這個傻姑娘卻隻想恢複凡人身,她隻是對靈月說,倘若趙林負了她,她可以迴昆侖窟。
靈月笑,怎麼可能會負了她呢?她們有三世的緣分,本該在一起的。
可事與願違,她和趙林迴了趙家後,趙家父母以她來曆不明為由不同意,後來終於同意了,卻又讓她拜當?shù)匾粋官員為父,她不願意,趙家父母也沒勉強,後來還是給他們準備婚禮了,隻是並不是她的婚禮,而是趙林和其他女人的婚禮,她穿著大紅禮服被綁在柴房裏,聽著外麵鞭炮的轟鳴,她反抗到遍體鱗傷,繩子割破她手腕,鮮血直流,最後她也沒能阻擋那場婚禮。
鏡頭下,靈月雙手被綁著,手腕有血跡,她秀發(fā)淩亂,嘴巴塞著幹布,家丁站在她麵前,見她不老實用鞭子抽在她身上!
無父無母,來曆不明的女人妄想變成鳳凰爬上趙家的枝頭,真是做夢!
家丁的狠戾顯而易見,他站在靈月麵前彎下腰,低聲道:“你不是一直想和少爺成親嗎?今晚就給看看,少爺成親的樣子。”
靈月轉(zhuǎn)頭怒瞪他,她在昆侖窟生活這麼多年早已不和人接觸,當初在宮廷她是青寒身邊最親近的人,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所以她保持對人性最美好的幻想,縱使不美好,她也沒想過如此的惡劣,家丁對上她那清冷孤傲的眼神當下不爽,抬手就打下去,靈月別開頭!
“ok!”顧導喊了之後剛剛還狠戾的家丁立刻彎下腰問道:“簡煙,你沒事吧?”
簡煙搖頭:“沒事。”
她在家丁揮手時偏頭做了假動作,所以看著是打了,其實沒碰到她,簡煙說完見到造型師過來給她補妝,蘇子期也跟在造型師後麵走過來:“景園走了,這場戲拍完就散了。”
“走了嗎?”簡煙微詫之後點頭:“也好。”
她今晚也有事,早點去公寓也好,蘇子期拍拍她肩膀:“還有一場就結(jié)束了,我先去給你收拾東西。”
簡煙點頭笑:“好。”
蘇子期離開之後顧導過來給簡煙說戲,簡煙旁邊聽得認真,她不時扶著腰,不知道是不是拍戲久了,她總覺得腰很酸。
最後一場戲沒折磨太久,拍了三次之後終於過了,簡煙背在身後的雙手著實難受,鬆開的時候她雙肩疼的差點舉不起來,蘇子期給她拎包披上外套,兩人和顧導打招唿,顧導問:“是去酒店嗎?你戲份快要結(jié)束了,抽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簡煙想了會:“下次吧。”
顧導沒勉強,兩人約了下次之後蘇子期問簡煙:“去哪?”
簡煙笑:“蘇姐怎麼知道我不是迴酒店?”
“你表情出賣你了。”蘇子期道:“去見紀總?”
簡煙想了想:“差不多吧。”
這是什麼迴答?蘇子期沒多問,她帶著簡煙上車,簡煙坐在副駕駛上,她打開手機,還是沒有任何紀雲(yún)昕的消息,正悶悶不樂時蘇子期道:“看什麼呢?”
簡煙忙退出微信說道:“隨便看看。”
她說完想到顧可馨的事情,下意識點進微博裏,見到依舊吵鬧不休的熱搜,她問道:“顧老師還沒澄清呢?”
“澄清?”蘇子期道:“她要是想澄清怎麼可能拖到現(xiàn)在。”
公關也有黃金時段,現(xiàn)在很明顯,已經(jīng)過了黃金時段,顧可馨和溫酒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已經(jīng)成定局了,她們同出入一家酒店,雖然動作上沒有任何親昵的表現(xiàn),但這同時進酒店不是假的,現(xiàn)在不澄清也不是假的,負負得正,兩個假的就是真的。
兩人的事情是真的。
簡煙想到景園獨自坐在休息室的身影有些莫名心疼,她問蘇子期:“蘇姐,你說顧老師,該不會真的和溫酒有關係吧?”
蘇子期轉(zhuǎn)頭看她,無奈道:“你看我像偵探還是巫婆?”
簡煙被逗笑:“我覺得你都像。”
蘇子期語氣稍低:“景園這關,不好說。”
簡煙深思會點頭,快到微櫻花苑時她喊道:“就在這停吧。”
蘇子期問:“不開進去?”
簡煙搖頭:“不用,我下去買個東西。”
蘇子期:“明早要我來接你嗎?還是和紀總一起過去?”
簡煙戴上帽子和口罩,墨鏡遮住雙眼,風衣往上拉起,整張臉遮擋嚴實,她說道:“明早電話聯(lián)係吧。”
蘇子期嗯了聲,在簡煙下車時她倏地喊道:“煙煙。”
簡煙轉(zhuǎn)頭:“嗯?”
蘇子期麵上有些不自然,臉頰微紅:“那什麼,注意身體,不能玩的太瘋。”
簡煙乍聽沒反應過來,隨後意識到蘇子期在說什麼她義正言辭道:“蘇姐你想哪去了,我和雲(yún)昕沒有……”
蘇子期輕咳:“好了別說了,去吧。”
接受藝人懷孕,送藝人過來約會,還關照藝人多注意房事,這樣的經(jīng)紀人,全天下隻怕就她一個,蘇子期看眼簡煙離開的方向有些無奈,總覺得她距離自己目的,越來越遠了。
當真,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多看兩眼後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了,簡煙進了一家花店,她全副武裝讓老板娘多看兩眼,但也沒認出來,簡煙買了兩束花之後徑直往公寓走去,路上還不忘給紀雲(yún)昕發(fā)消息:上飛機了嗎?
直到她站在公寓門口手機都沒有任何迴信,簡煙皺起眉頭,她有些不解的給紀雲(yún)昕打電話,關機了,她聳肩,估摸這個點紀雲(yún)昕已經(jīng)上飛機了,她收起手機站在公寓門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才用鑰匙打開門。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這裏了,簡煙站在門口往裏看,瞳孔收縮,一隻手抓著包帶子,一隻手捏緊了花的外包裝,包裝袋發(fā)出刺耳聲響,這讓她想到剛搬出那段時間,她經(jīng)常做噩夢,有關於這個公寓的噩夢,她夢到自己迴到這裏,每天等著紀雲(yún)昕迴家,可那人依舊不迴消息,不接電話,也不迴來,她好幾次等著等著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裝滿水的浴缸裏掙紮,每次醒來她渾身真如從浴缸裏爬出來的一樣,濕透了。
這個公寓帶給她太多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幾乎沒有一件事是開心的,剛搬出來那段時間,她每天幻想紀雲(yún)昕什麼時候會迴家吃頓晚飯,她去學習插花,去學習烹飪,學習做好一個乖巧的妻子,她不去打擾她的工作,妄想她迴頭看看自己,可每次都是徒勞,她被拋棄在這裏,無人問津。
紀鬆林不止一次讓她搬迴老宅,他當初給她們婚房是以為她們在家不方便,單獨在外麵多多少少都會產(chǎn)生感情,可他想錯紀雲(yún)昕了,在得知紀雲(yún)昕之後一次都沒有迴過這裏,紀鬆林找她鬧過,吵過,斥責過,但無一例外,紀雲(yún)昕依舊我行我素,壓根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此紀鬆林便讓簡煙搬迴去,可是簡煙哪裏舍得,這是她和紀雲(yún)昕的婚房,縱使一個人,她也要守著這裏。
是的,當時的她就是那麼盲目,認定紀雲(yún)昕會迴來。
後來撞到南牆,她頭破血流才知道自己是錯誤的。
那這次呢?
簡煙往裏走兩步,她身後的門砰一聲關上,簡煙也下意識繃緊身體,這裏似乎很久沒有人過來了,空氣中有粉塵的味道,簡煙偏頭就看到鞋架上原本她全部收拾好的拖鞋有一雙放在外麵,紀雲(yún)昕迴來過,這個認知讓她原本很不安的情緒得到安撫,簡煙責備自己不該這麼敏感,她既然已經(jīng)同意迴來,就該相信自己這次的決定。
客廳和房間的窗戶都被合上,簡煙走到窗戶口推開窗,立刻有暖氣撲麵而來,夾雜外麵莫名的香氣,簡煙緊繃情緒徹底放鬆下來,原本她是準備趁紀雲(yún)昕沒來之前把公寓打掃一遍的,但是她今天拍戲到腰疼,實在沒那個精力去打掃,索性她打開全部窗戶之後靠坐在沙發(fā)上,窗外的細碎陽光到逐漸看不見,簡煙估摸時間差不多之後才點了外賣,紀雲(yún)昕和她約好的時間是七點,現(xiàn)在六點沒到,等她迴來晚飯也差不多到了,簡煙想著撥弄手機。
她到底在這裏生活兩三年,附近哪家店的食物好吃不好吃她還是知道的,她點外賣之前給紀雲(yún)昕又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tài),可能還沒下飛機,簡煙隻好先點外賣,簡單的三菜一湯,點完之後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去房間。
房間經(jīng)過剛剛一段時間的風吹已經(jīng)沒有那麼重的粉塵味了,簡煙看著眼前很熟悉的場景有幾秒恍惚,一切和她離開前沒有半分不同,被單疊的整整齊齊,桌上收拾的幹幹淨淨,床頭櫃上兩三本雜誌,是她經(jīng)常看的,簡煙踩著拖鞋走過去,她坐在床邊,拿起雜誌,以前一個人閑著沒事幹總喜歡塗塗畫畫,現(xiàn)在重新看到才覺得幼稚可笑,她摸著自己筆尖觸及的地方一道道痕跡,眉目舒展開,翻閱到最後一頁空白的地方,寫滿了紀雲(yún)昕的名字,她那時候瘋狂的想她,每想她一次就寫一遍,這張紙已經(jīng)被戳破很多次了,簡煙剛準備放下雜誌瞄到在最下麵,已經(jīng)不算空白的地方,有簡煙兩個字。
筆跡蒼勁有力,力透紙背,是紀雲(yún)昕的字,簡煙手指撫摸在上麵,似乎摸在自己那塵封已久的傷疤處,凹凸不平,雖然沒完全平複,但至少,不疼了。
簡煙將雜誌攬在懷中,靠坐在床邊,直到天邊泛黑。
一陣風襲來,簡煙從夢中驚醒,她坐起身發(fā)現(xiàn)靠著這麼一會腰更疼了,房間裏漆黑,也不知道幾點了,整個公寓安靜到有些讓人害怕,猶如被黑暗籠罩,簡煙皺眉剛摸到手機,音樂響起,她嚇得差點將手機扔掉。
是外賣員的電話,簡煙有些失望的接起:“喂。”
“小姐,您外賣到了。”
簡煙道:“知道了,你放在門口,我會拿的。”
這裏都是富人區(qū),送外賣也不是頭次來了,自然知道規(guī)矩,他應下後簡煙下床穿好拖鞋往門口走,站在門口時她伸手打開燈,立馬強光照過來,簡煙用手遮擋住,她瞇著眼睛走到客廳打開燈,末了站在門邊的貓眼看外麵,沒人後她才打開門走出去拿外賣。
迴了客廳她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打開電視機,居然正在重播【蜜月】節(jié)目,已經(jīng)放一大半了,她當初擔心紀雲(yún)昕上這個節(jié)目會不習慣,畢竟她時常冷著臉,可事實上她比誰都能適應,麵對鏡頭自然極了,她看著自己的目光被節(jié)目組加上愛心的特效,每次對視都似乎有了不同意義,簡煙看到這裏忍不住發(fā)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七點,簡煙再坐不住,她又準備給紀雲(yún)昕打電話,手剛摸到手機鈴聲響起,她眼前一亮,隨後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顧采。
想到顧采簡煙有些心虛,好久沒聯(lián)係了,她有些歉意接通電話:“喂。”
“哎呀,我們簡大明星終於接電話了,今兒不忙了嗎?”顧采怪裏怪氣的說道,簡煙輕笑:“不忙了。”
“不忙也沒說給我打個電話,果然用到人家的時候就是小甜心,用不到就是臭抹布呢!”顧采指控,語氣有怨言,上次羅晶休息過來她還以為簡煙也過來呢,誰知道她壓根沒來,生日那天她給她發(fā)生日祝福也是很晚才迴複,想想就不高興。
簡煙迴想這段時間確實冷落她了,她道:“抱歉,我這段時間有點忙,等我閑下來會去看你的。”
“算了算了,你這人就是不經(jīng)逗,我和你開玩笑呢,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生你氣。”顧采說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知道你過得好就行了。”
簡煙聽著她還是稍有怨言的樣子,她輕聲安撫,顧采好久沒有和簡煙這麼聊天了,當下話題有些收不住,她問道:“你在哪呢?”
簡煙一聽怔住,她目光看向四周,咬唇,隔了一兩分鍾才迴:“微櫻花苑。”
“啥??”顧采不可思議的喊道:“你在哪?”
簡煙聽到她從那端傳來的聲音抿唇,重複道:“微櫻花苑。”
這次聲音沉穩(wěn)很多。
顧采眉頭霎時就攏起了:“不是,你……”
她隨後想到簡煙和紀雲(yún)昕的節(jié)目,她一拍大腿:“我就知道!那丫不安好心,專門去上節(jié)目呢,八成是為了你,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才幾個月,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又迴去了!”
顧采語氣裏滿是恨鐵不成鋼,簡煙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才多嘴說這麼多,她道:“顧采,別擔心我,我有分寸。”
“分寸?”顧采不相信道:“你碰到那人不分寸大亂,我就阿彌陀佛了!”
簡煙被教訓她輕咳在沙發(fā)上換了個坐姿,顧采道:“算了,電話裏扯不清楚,等你哪天有空過來,聽到?jīng)]!”
她兇巴巴的語氣簡煙聽出關切在裏麵,她道:“好,我知道。”
掛了電話之後簡煙才看向茶幾上那些飯菜,她皺著眉頭又給紀雲(yún)昕打電話,卻依舊是關機的狀態(tài),這麼久還是關機,簡煙心頭浮上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嚐過很多次,太糟糕了,簡煙站起身,連續(xù)給紀雲(yún)昕打了四五個電話,關機的人工語音聽得她有些頭皮發(fā)麻,心裏惶惶,她沒有紀雲(yún)昕助理的電話,想了會還是直接聯(lián)係了紀涵,紀涵聽到她那端的話之後點頭道:“好,我聯(lián)係傅助理問下。”
簡煙站在沙發(fā)前,菜香開始逐漸從密封的口子蔓延出來,她繞著茶幾兩旁走,心神不定,窗外涼風掀起她長發(fā),吹來一陣陣寒意,簡煙在紀涵聯(lián)係傅強時又給紀雲(yún)昕打了兩個電話,依舊沒通,她著急想砸了手機!
剛準備繼續(xù)給紀雲(yún)昕打電話,屏幕亮起,紀涵的聲音隨即傳來:“簡煙姐,聯(lián)係上了。”
簡煙一顆心放迴肚子裏:“她在哪呢?”
“還在j國呢,說還有點工作走不開。”
還在j國呢,有工作,走不開。
所以她不接自己電話,是因為沒法麵對自己?
簡煙聞言捏緊手機,臉色倏而發(fā)白,她看向茶幾上那些的飄著香味的飯菜,覺得油膩到她想吐,她忍著到嗓子口的幹嘔說道:“嗯,知道了。”
“也不知道提前請個假,明天還有錄製呢。”紀涵嘀咕聲響起,她對簡煙道:“簡煙姐,你找我姐有事?”
簡煙如鯁在喉,她眼圈泛紅道:“沒事。”
內(nèi)心滿懷的期待落空,熟悉的感覺籠罩住她,簡煙嗓子口的酸水一點點往上竄,她沒等紀涵迴話就掛斷電話衝到衛(wèi)生間裏,嘔吐聲響起,她半跪在馬桶旁,雙手緊緊握著馬桶兩邊,白皙的手背經(jīng)脈凸顯,她整個人身體緊繃,臉色煞白,眼裏蓄滿水花,長睫毛微顫,因為幹嘔那些水花懸在眼角,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