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司予醒了,頭倒是沒疼,但是入目的場景讓他頭疼,自己已經換成了睡衣的躺在床上,沈千帆也同樣,隻是領口大開,手正摟著他的腰,尤其是沈千帆鎖骨位置明晃晃的吻痕,信息量有點大。
顧司予能想起來的就是自己主動親了沈千帆,還不止一次,然後兩個人就都倒在床上了,顧司予暗自反省,難道是自己喝醉後不做人了?那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斷片了?
“顧哥。”沈千帆迷迷糊糊的又把人往懷裏拽了拽,昨天他睡得晚,這會兒還沒睡醒。
“嗯,睡吧,我陪你。”顧司予也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可沈千帆明顯沒睡醒的樣子又讓他不忍心,隻好任由對方摟著再睡一個迴籠覺。
日上三竿,兩個人才雙雙迴過神。
“小帆……”顧司予還還沒說完就被沈千帆猛的翻身壓在身下,深情的吻堵住了沒有說出口的話。
“顧司予,我喜歡你。”沈千帆直視顧司予,認真的說,“我愛上你了,我們假戲真做吧。”
“我也愛你。”顧司予微微哽咽,他於茫茫人世間孑孑獨活,漫無目的,不知所求,曆盡風霜,終遇良人,抹平了他二十多年的所有不順與悲傷,自此覓得歸宿。
顧司予感覺一個冰涼的物體套上自己的無名指,是戒指。
為顯恩愛,有的情侶會把對方名字的首字母刻在戒指內側,但沈千帆不,他向來張揚,他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內側,對方的名字大大方方的刻在外麵,他要每一個看見戒指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彼此的愛人。
戒指的內外相同的位置刻著兩個名字,分不開,斬不斷,非死生不得分離。
“沈千帆,你是認真的吧?”顧司予知道這個時候問出這句話太煞風景,但他忍不住,吃慣了苦的人,手裏突然攥著糖,總會不安心,怕丟了,怕被搶,更怕糖自己跑了。
“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沈千帆握著顧司予的手,兩枚戒指碰在一起,就仿佛兩顆心靠近了一樣。
“我不怕你傷我,但我怕你假裝對我好,我這人,不算聰明,會當真。”顧司予小心翼翼的說,他知道自己敏感,但就是控製不了,尤其是沈千帆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更是忍不住想試探,再試探。
“顧哥,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你說的話,都可以當真。”沈千帆抱住顧司予,輕吻他的額頭。
“別輕易給我承諾,我怕……”顧司予有時候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有點作,這麼多年都隱藏的很好,偏偏被沈千帆寵的越來越明目張膽。
“我做得到。”沈千帆認真的說,“我不會騙你,也不會傷你,你可以隨意鬧小脾氣,我願意哄著你,你可以對我提要求,我願意慣著你。”
顧司予紅著眼睛,靠在沈千帆的懷裏,那顆冰封的心,被一個小朋友完全融化了,露出炙熱的內核。他沒想到,自己堅強了二十五年,最後卻被沈千帆寵成一個孩子。
沈千帆俯身再次交換了一個甜蜜蜜的早安吻。
顧司予不好意思的偏過頭,早上本就是容易動情的,再加上心上人的表白,沒點反應才不是正常人,沈千帆也一樣不好受。
心照不宣的,兩個人都選擇冷靜一下,盡管如此,剛剛確定關係的戀人,還是舍不得離得太遠,手牽著手,平躺在床上。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顧司予看著天花板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一見鍾情,也許是你做的第一頓飯,也可能是你去劇組看我,但給你送花的時候是已經認定你了。”沈千帆娓娓道來。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顧司予是知道自己動心的更早,所以沈千帆就算那會兒說,他也不會拒絕。
“第一呢,我那會忙,就算確定了關係也沒時間享受戀愛,我可不想剛確定關係就異地戀。”
“還有第二?”顧司予接著問,他能理解,沈千帆正是青春肆意的年紀,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我這輩子也就談這一次戀愛了,那就要完完整整,曖昧中的小驚喜,表白時的儀式感,確定關係後的蜜月期,一樣都不能少,顧哥,你不喜歡嗎?”沈千帆偏過頭看著顧司予。
“喜歡。”顧司予在聽到沈千帆說這輩子也就談這一次戀愛的時候,整顆心都仿佛停止跳動了,一輩子的承諾,沈千帆就如此輕易又自然的給了自己,好像本就該如此一樣。
“那昨晚……”顧司予還是沒忘這事。
“你不知道你喝醉了有多能折騰人,非要和我鬧,不給你親你就說我不喜歡你,我能怎麼辦,既要忍著你的撩撥還得做柳下惠,又要給你洗澡換衣服。”沈千帆抱怨著,語氣確實很享受的,戀人的依賴總會讓人心情好,隻不過顧司予就聽不得了,早就紅著臉藏進被子裏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先去洗澡,你快出來。”沈千帆知道顧司予不好意思,特別紳士的給對方空間緩緩。
顧司予慢慢探出頭,耳朵還是紅彤彤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聽著浴室的水聲,顧司予心猿意馬,關係確定了,戒指也戴上了,昨晚雖然喝醉了不記得,但應該也坦誠相待過了,現在都名正言順了,他占點便宜,討點福利,不過分吧。
顧司予這麼想著,也就做了。
沈千帆隻聽的浴室的門被拉開了一個縫,還沒等他關了水龍頭問情況,那人又慌忙關上,他剛準備笑顧司予膽小,就發現洗漱臺上自己準備的衣服不見了。
顧司予拿出來就後悔了,沈千帆會不會真的生氣?剛剛確定關係自己就開這種玩笑,會不會顯得很不矜持?沈千帆會不會誤以為自己隻是想要他的身體?還沒等他反省透徹,浴室裏傳來沈千帆無奈中帶著寵溺的聲音。
“顧哥,我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