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苦澀地笑了一下,已然不知她們到達了目的地。
“醒醒。”
顧清河沒立馬撤迴身子,而是摘下頭盔,輕輕地摸了摸靠在自己後背的言臻。
言臻立馬挺直了身體,“到了?”
“嗯。”顧清河看著言臻,點點頭。
“啊……不好意思,我居然趴睡著了!毖哉橐贿呎f著一邊摘下頭盔,動作僵硬有點困難。
“小心!鳖櫱搴诱f著上手替她摘了頭盔,生怕她的頭發扯在裏麵。
言臻笑的靦腆,然後抬頭看了看她自己挑選的這家餐廳,她很喜歡這茶餐廳,安靜、優雅適合約會。
“愣著幹嘛,還要我請你進去呀!毖哉檎f完,推著顧清河便要走了進去。
顧清河站著不動,示意言臻先進去,她要鎖車。言臻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隻好告訴她座位在西邊靠窗那位置便自己先進去了。
顧清河看著言臻走了之後,才從車裏拿出那份包裝精美的禮品手袋,她盯著禮物良久,醞釀著到底該如何說出口。
“小姐,你的那位朋友好像很著急地喊您過去呢!
一位穿著得體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將言臻的話轉達了給了顧清河。
顧清河隻好放好車,慢慢走進了餐廳裏。
餐廳很優雅,每個位置都離得不太近,給予了一定的私人空間,顧清河這才安心了很多。離得老遠,便能看見言臻坐在窗邊向她揮手示意。
言臻今天真的很美,像油畫一般的人物。
這樣一個如此美好的人,自己怎麼會配得上對方。顧清河在心裏自嘲了一下,便慢慢走到了言臻對麵坐了下來。
“你說你鎖個車都那麼慢哦,我可等著急了!
顧清河深深地凝視著言臻的一顰一笑,對方說話時,略微張合的櫻桃般的嘴唇,透著光亮的色澤。顧清河深吸一口氣,然後放空了大腦,她默默地將懷裏的禮物握地緊緊的,躊躇不定。
“顧崽,你有在聽嘛,悄悄告訴你哦,今天是我的……”
“言臻!”
言臻被顧清河突然的拔高的聲音打斷了剛準備說的話,她疑惑地看著對方,記憶裏顧清河好像很少這樣打斷她的話。
隻見顧清河低著頭,像是在緊張,又或是像在準備什麼。最終,她猶猶豫豫地從桌子下麵拿出那個紅色的絲絨手袋,放在了桌子上。
她微微皺著眉,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眼睛眨的頻率很快,最後她堅定地望向言臻,鼓足勇氣說道,“生日快樂!”
言臻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誰能想到這個木訥的人竟然會知道自己的生日?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提前準備禮物送給她?
“這……?”
“言臻,生日快樂!鳖櫱搴佑衷俅沃匮}了一聲,她緊張地抬起眸子看向對方。
“這是送給我的?”言臻不敢置信地詢問了一遍。
顧清河點點頭,手指有點不聽使喚地將手袋打開,明明是係的是蝴蝶結,卻解了幾次都沒打開。
言臻抿著嘴,笑著看著對方這幅著急的小模樣。她真的是好意外,她都無法平靜內心的激動。
“這是我幾星期前去看的,我不好意思問你喜歡什麼,所以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顧清河小心翼翼地說著,並將裏麵的禮盒遞給了言臻。
言臻接過禮盒的時候,突然感覺鼻子一酸,她強忍著酸澀的眼睛,慢慢打開了禮盒,竟然是一條非常精美的金色手鏈,而且她才注意到這個手袋上的雕花logo,這個牌子的首飾價格非常昂貴。
“這太貴重了……”言臻看著這條在光下光芒奪目的手鏈,她忍不住撫摸,真的是太漂亮了,可是這一定價格不低。
“喜歡嗎?”顧清河期待地看著言臻。
言臻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哪怕顧清河什麼都不送給她,隻說一句“生日快樂”,她都能將那句話錄下來反複地聽著!
“非常非常非常……喜歡得不得了。”言臻由衷地說出內心話,但她還是有點擔憂,“這一定很貴吧?”說實話,她覺得顧清河的家庭並不會讓顧清河如此花費那麼多錢買這這條手鏈,應該是不允許的。
“你喜歡就好,你完全不用擔心價格,其實,我這兩個星期都有在幫人補課,然後賺了一些錢,再加上以前剩下的獎學金,剛剛好。”
“所以,你這些天總是早早走是因為要替人補課給我買禮物?”
“嗯!
顧清河低垂著眼慢慢解釋著,她並沒有發現言臻的變化。
“顧清河……”
言臻因為極力強忍的緣故,聲音變得低啞了些。
她在顧清河抬起頭時,忍不住撫摸上對方的臉,她望著顧清河那雙溫柔的眼眸,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一下子溢滿了眼眶,“你……幹嘛對我那麼好?”
言臻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顧清河手忙腳亂地拿過紙巾給對方抹眼淚。
“你說你去給別人補課都不告訴我,你幹嘛這樣,你這樣讓我、讓我拿你怎麼辦……”言臻說話帶著哭腔,明明精致打扮的眼妝,也因為淚水的緣故有些暈染開來,好在顧清河輕輕地給對方抹去。
“你喜歡就好,我不是要惹你哭的,我早知道不說的。”顧清河慌亂又心疼,她不怎麼會安慰人,隻能這樣哄著言臻。
最起碼,她覺得做這一切都很值,因為言臻喜歡這個禮物。
“顧清河,我跟你講,我會一直戴著這條手鏈,你相信嗎?”言臻任由對方替自己擦眼淚,拿出那條手鏈,對著顧清河起誓。
顧清河略是好笑地看著言臻,她知道言臻有時候就很固執,隻好點頭說相信。
言臻坐到顧清河身旁,將手鏈遞給了顧清河,她的眼角還有淚痕,“你幫我戴吧,我這輩子就不拿下來了。”
“好!
不管言臻對她說什麼,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去相信,哪怕這個誓言有點……煽情。
言臻低著頭看著顧清河在幫自己戴手鏈,她有點入迷地看著對方,顧清河的長相氣質都像極了古代那種很有仙氣的美人,不管淡妝濃抹都極為好看,她真的好想一直據為己有。
“顧崽,今天我生日,人家說壽星不管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都可以原諒對吧!毖哉榈偷偷赝蜓矍暗念櫱搴,慢慢開口。
顧清河將言臻的手放在了桌麵上,閃耀精美的手鏈很配言臻的手腕,而那顆帶鑽的星辰更是耀眼奪目。
“好漂亮!
“你還有什麼心願嗎?”顧清河迴望著她。
言臻直直地注視著顧清河的眼眸,她沒有勇氣,但她又不甘心。
言臻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對方的臉,在顧清河耳邊輕輕說了一聲,“原諒我!
就在顧清河困惑之際,言臻閉上眼睛,極為虔誠地吻上了顧清河的額頭。
這個吻很輕,仿佛絨毛一般輕撫在顧清河額頭上,柔軟卻讓人迷戀。
言臻這才放開手,她默默垂下眼眸,心髒猛烈地跳動著,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或許是足以會讓這段關係終止的導火線,但她本能地、無法控製地想去吻她,哪怕隻是額頭。
誰還沒有如此熱忱地想要去喜歡一個人呢?言臻知道自己徹底淪陷了。她想過最糟糕的結果便是顧清河永遠不會再理睬自己,那將是深淵噩夢。
言臻看著顧清河那瞪大眼睛的驚訝神情,立馬快速地想到一個詞。
“友誼之吻!”
然後她強顏歡笑地用手指擠了一下顧清河困惑的臉,再次調皮著強調了一遍,“為了我們的友誼,我言臻,願意獻上一個吻來證明。”
顧清河聽著言臻的解釋,內心狂喜的情愫被擊碎地一滴都不剩。她微微側過頭,眼底閃過一絲黯淡,當然,她並不想被言臻發現自己的異樣。
剛剛她被言臻親吻額頭時,內心溢滿了歡喜,現在想想是多麼可笑。
“你生氣了?”言臻小心翼翼地問著她。
顧清河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淺淺的笑,否認道,“沒有!
“那、那就好!
言臻說著,看到顧清河和自己如此近的距離,她怕顧清河覺得不適應,便貼心地想坐到對麵去,結果卻被對方攔住了。
“就坐這吧!
顧清河說。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靠的太近了?”言臻突然想到當初剛認識對方時,顧清河那會兒極為冷漠嫌棄自己靠對方距離太近了些。
“會!
“嗯?”言臻瞪大眼睛,這顧清河這是不按常理出牌嗎?
“但習慣了。”
顧清河說完看向言臻的眼眸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出的溫柔,習慣耳邊總有她的聲音,習慣身體總被對方緊挨著,習慣是最折磨人的東西。
言臻耳廓迴響著顧清河這些話,對上對方那難得有情感的眼眸,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誤以為對方也喜歡自己,好怕自己泄露一絲不同於好友的特殊情愫讓對方察覺。
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很惡心吧。
不,顧清河很溫柔的,或許隻是會和自己慢慢疏遠罷了。
“顧清河,你說如果……”
言臻舔了一下略幹的嘴唇,這個動作是言臻每當緊張的時刻固有表現。
如果我說我對你動心了,我喜歡你,不是對好友的喜歡,而是日思夜想,想擁抱你想親吻你,想和你做每一件小事、傻事,想你的眼裏有我,隻有我,可以讓你知道嗎?
言臻凝視著顧清河那雙純淨的眼眸,最終垂下了眼瞼。
原來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內心是酸澀的。盼她知道,又盼她不知道。
“如果我在初雪的時候告白,聽說就會實現,而且會和愛的人一直在一起。我看韓劇裏都是這樣的說的,還很靈驗。”言臻話鋒一轉,望向窗外的天空,她不禁小聲感歎一句,“也不知道今年什麼時候能下雪呢,明明每年這個時候都已經下過了!
顧清河默默地聽著言臻的低語,初雪時候告白……真的會實現嗎?那或許隻是對於其他人罷了,她——
沒有資格。
顧清河深邃的眼眸靜靜注視著身邊的言臻,若是可以,她會將這份不可觸碰的情感深埋在六尺之下,一輩子都不會讓言臻知曉,唯願她好。
作者有話要說:情深至此,但難以啟齒。盼她知道,又盼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