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yī)生,我家老大她以後就真的住您這了?”譚恆試探性地開口,想著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清河點(diǎn)點(diǎn)頭。
“您不介意吧。”譚恆問著,順便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不介意。”
譚恆察覺不出來顧醫(yī)生的麵部表情變化,他突然想著,若是將顧清河引薦進(jìn)軍娛樂圈,一定會吸引一眾粉絲的,畢竟對方的表情管理一定很棒,要比自家主子強(qiáng)上百倍。
顧清河看了一眼正左顧右盼的譚恆,徑自開口問道,“她,喜歡什麼?”她想在言臻搬來之前,盡可能添置一些對方喜歡的東西,想到這裏,顧清河表情溫柔了許多。
她喜歡你啊。
譚恆望著顧清河,沒敢這麼說,不然他肯定要被老大往死裏打。
“臻姐對什麼都很挑剔。”譚恆開始倒出這麼多年自己作為對方貼身助理的日常記錄行為。
“比如。”顧清河問,她準(zhǔn)備聆聽,順便記下來。
譚恆想了想,就從生活習(xí)慣開始講起吧,“臻姐很喜歡她的頭發(fā),也因此代言了iqueen的護(hù)發(fā)精油,所以她每天都會保養(yǎng)她的頭發(fā),護(hù)膚品她也是隻用自己代言的那個純臻摯愛係列的,也是iqueen的,我們老大她現(xiàn)在是中國區(qū)代言人呢。她屬於幹性皮膚,所以要用滋潤那款,她每周都會泡泡浴,喜歡櫻花味的泡泡球,其他味道的她說聞著想吐,再然後她吃飯很挑食,很多大廚都做不來她喜歡的菜,很少有吃超過三口的。”
“所以她才那麼瘦?”顧清河在心底默默記下譚恆的話,她略微皺眉,挑食不是個好習(xí)慣,怪不得之前抱她時候感覺瘦了好多。
譚恆想了下,“其實(shí)她平常還好,並不會像其他明星刻意節(jié)食,隻不過最近因?yàn)榻巧枰岸螘r間天天去健身房塑身。”
“吃的那麼少,哪有力氣運(yùn)動。”顧清河表情不悅綴了一句。
譚恆也很無奈,畢竟老大脾氣暴躁,他們幾個可是沒膽子去跟她苦口婆心啊,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人可以治治言臻了。譚恆想到這,立馬跟個告狀精一般說著言臻的不良惡習(xí),“顧醫(yī)生,您要聽一些她的壞習(xí)慣嗎?老大有很多很多壞習(xí)慣,你要聽嗎?我們跟她說,她都不在意。”
“你說。”顧清河看著譚恆,飛快運(yùn)轉(zhuǎn)的大腦已經(jīng)開啟硬盤刻錄模式。
“老大不愛吃飯,但很喜歡吃零食,吃夜宵,吃炸雞,無辣不歡;熬夜,經(jīng)常熬夜,化妝師肖姐每次都要給她遮蓋濃重的黑眼圈;還喜歡賴床;獨(dú)自買醉;還有……”
“還有什麼,說來聽聽呢?”
一道好聽的聲音從譚恆身後傳來,對方冷颼颼的眼神嚇得他立馬閉上了嘴。
“譚恆,我對你不薄吧,怎麼,說我壞話,說上癮了?”言臻本想著立馬拽著對方的耳朵試問,但看到顧清河就坐在一旁,硬是憋住了怒氣,忍住,顧崽在這,我要當(dāng)淑女。
譚恆幹笑了兩聲,立馬輕聲說道,“老大,顧醫(yī)生不是自己人嘛。”
言臻聽著對方會說話,便沒跟小助理計較,她催促對方趕緊去自己的住處拿些東西過來,她推嚷著助理來到房門口,小聲吩咐道。
“記得衣櫃下麵那幾件睡衣,一定要帶過來哦,你懂得。”
譚恆默默地比了個ok的手勢。
“還有,我住在這裏的事情暫時不要和別人說,過兩天我再跟他們說,反正這幾日我休息,有事到時候跟你聯(lián)係。”
譚恆乖乖點(diǎn)點(diǎn)頭,“您放心,我做事很隱蔽的,我覺得車就暫時別開了,或者開我的,畢竟有些狗仔知道您的車牌號,我怕……”
“那也行,我車鑰匙你也知道在哪,偶爾開我車出去轉(zhuǎn)悠一下,探探風(fēng)。”言臻想到了什麼,拉過譚恆的頭,附在對方耳邊,“順道替我向博生問好。”
博生這個老狐貍雖然做事永遠(yuǎn)這樣跳躍,但最起碼幫她做了件好事,陰差陽錯的。
遠(yuǎn)在酒店宿醉的博生突然感覺身體打了個寒顫,誰在罵老子?
將譚恆送走之後,言臻迴過頭看向正在穿著外套的顧清河。
“你要出去?”言臻問,儼然她把自己才來人家第一天的事情忘記了,一副熟門熟道地問話。
顧清河整理了下灰藍(lán)色的大毛呢外套,點(diǎn)點(diǎn)頭。
言臻看著顧清河今天的裝束,白色的針織襯衫,外麵是長及膝蓋的灰藍(lán)色毛呢,不得不說,顧清河的穿衣風(fēng)格永遠(yuǎn)是那麼得體,非常迷人。她的頭發(fā)不再像以前那般會束起一個高馬尾,而是隨意地在耳後梳起一個低尾,很自然地垂直上肩膀那處,她的黑發(fā)很柔順,言臻看在眼裏,真的很想伸手摸一下,甚至想要揉亂這個人所有的一絲不茍。
一切都如此禁欲,惹人遐想。
“去哪裏,可以帶上我嗎?”言臻略帶笑意地看著顧清河,說實(shí)話她好不容易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她怎麼都沒想到上帝會如此眷顧,讓她今生還能再次以這樣的方式遇到顧清河。
她現(xiàn)在隻想和顧清河珍惜每分每秒,甚至她想將自己化作一個小人,鑽進(jìn)對方的胸口衣袋裏,每天都可以心髒相-撞。
她想和這個人膩在一塊,是的,她很想,非常想。
隻不過這些瘋狂的想法,她可不能一下子全部坦露給顧清河,不然肯定會嚇到這個如此自製的人。
“可是沒有你的衣服。”顧清河想到了關(guān)鍵點(diǎn),言臻出去一定是要盛裝打扮的,言臻喜歡紅色,鮮豔的,惹眼的,而她的衣服一向素淨(jìng),幾乎是黑白灰為主的冷淡色係,很顯然她的櫥櫃裏並沒有適合她的衣服。
言臻跟著對方來到臥室衣帽間,勾了下嘴角,“笨蛋,你真以為我出門都要盛裝嘛,那不就是在身上貼個標(biāo)簽‘我是言臻,大家快來拍我’那麼惹人眼球。”
顧清河看著言臻輕聲笑著,對方嘴角還是有那熟悉的小酒窩,心裏突然很暖。她低垂下眼眸,這些年她真的太想這個人了,她如此熱忱地想她,現(xiàn)在卻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麵前。她總感覺此刻自己還在做夢,如果這一切都是甜蜜的謊言,她真的很希望不要醒來,一直催眠著自己,直到永遠(yuǎn)。
言臻看出顧清河有點(diǎn)不對勁,立馬表情緊張地凝視著對方,她看不清顧清河低垂著頭,她隻好小心翼翼輕捧著對方的臉頰,關(guān)切地問著,“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是真實(shí)存在的。”顧清河嘴裏囁嚅一句,她看向言臻的眸子,眼神充滿了不確信。
言臻看向顧清河那雙小鹿一般濕潤的眸子,對方這般惹人憐愛的神色在言臻的記憶長河裏很少出現(xiàn),上帝,她真的很想此時此刻就吻上去,然後狠狠地欺負(fù)她,雖然這樣做的後果將是她要被顧清河掃地出門。
言臻克製住已經(jīng)隱忍二十幾年的身體渴求,深深歎息了一口氣,將對方的手握住後按在自己胸-脯,嗯,柔軟的胸-脯,她是故意的,雖然行為帶了點(diǎn)惡趣味,眼神卻特別真摯。
“感覺到了嗎?我是不是真實(shí)的?”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在一步步引誘小孩子,的確,不管過了多久,顧清河在她眼裏都是比自己小三歲的顧崽。
顧清河想抽迴手,卻被對方緊緊握住,讓她感受。
顧清河有點(diǎn)窘迫,她極力地克製著。言臻顯然將她的手放置在非常私——密的部位,甚至那微微挺——立的觸感就隻隔了一層布料的距離,言臻她並沒有穿胸衣,原先黑色寬鬆的絨質(zhì)睡衣並不是很明顯,但仔細(xì)碰觸便可知會,意識到這一點(diǎn)後,讓她冷靜自持二十多年的冷臉慢慢變紅,上一次變紅應(yīng)該還是十一年前。
“可以了,感受到了。”顧清河這樣說。
言臻微微勾起嘴角,看著眼前這個人被自己調(diào)戲到泛紅的臉,顧崽還是跟以前一樣,容易害羞。
她微微仰起頭,從下至上用著霧氣的眸子看向顧清河,這讓顧清河總有一種錯覺,言臻似乎期待著自己對她做點(diǎn)什麼,類似於“下-流”的一些事兒。
她們身後就是床,她真的很想現(xiàn)在就要了她。
她們唇間距離隻有短短的一指之隔,似乎隻需要用一點(diǎn)點(diǎn)的咬力就能讓言臻的嘴唇變得紅一腫不堪,會不會像對方最喜歡的草莓一樣流下甜美的液一體呢?顧清河這樣想著,像是被蠱惑般用冰涼的指尖觸碰著她的唇,輕輕摩搓著。
這讓言臻突然驚訝了一下,對方這樣親昵的舉止,仿佛下一秒顧清河就會低頭狠狠地親吻她。
顧清河想到自己有可能隨時會讓言臻掉眼淚的衝動,忍耐住最後一道防線,輕微低語著,“感受到了。”
“那我可以感受一下你嗎?”言臻知曉對方並不會吻她,便強(qiáng)忍著笑意,說著撩撥人的話。
顧清河這才恢複冷靜的麵容,掩藏著眼底的欲-火,她僵硬地抽迴了手,看了言臻一眼,“你說這些不害臊嗎?”
“這句話你以前也這麼經(jīng)常說我。”言臻挑了下眉毛,甚是得意。
顧清河沒理她,徑自找衣服給言臻穿。言臻的眼神緊緊跟著她,在顧清河不知曉的情況下,極富深情又有點(diǎn)情-動地注視著。
她想未來的每一天都會與顧清河慢慢做各種各樣的小事,讓她們的關(guān)係像以前甚至超過以前那樣親密,彌補(bǔ)這十一年未曾見麵的距離。
她一直知道顧清河的溫柔的性子,所以她會主動說出對方想知道的一切,她會在以後的時間裏慢慢告訴她。
“顧崽,為了喬裝打扮,我想穿運(yùn)動服。”她經(jīng)常這麼幹,穿出去戴個墨鏡,把帽子都戴起來,沒人能認(rèn)出她。
顧清河聽她這話,將一套洗幹淨(jìng)藏青色絲絨運(yùn)動套裝遞給了她。“估計你穿,褲子會有點(diǎn)長。”
“真是的,人家知道你比我高三公分啦。”言臻鼓著嘴,接過顧清河的衣服,哇,上麵有她的香氣。
顧清河看著言臻,想到若是對方隻穿運(yùn)動服肯定會冷,索性又帶了一件外套給對方備著。
兩個人就站在房間裏,言臻曖昧地看向顧清河,問道,“顧崽,我要換衣服了,當(dāng)然不介意你看光我的身體,我身材還挺好的。”
顧清河一聽,立馬徑自要走出房間,她知道若是再呆在這裏一秒鍾,她會將言臻生吞活剝。
“哎!”言臻立馬伸出手想要拽住對方別走。
隻不過,她的纖纖玉手並沒有拉住對方,而是極其微妙地微妙地——
勾住了顧清河背部的那根細(xì)長的bra拉扣帶。
空氣瞬間凝結(jié)了。
言臻覺得自己將會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空前大災(zāi)難。
腦子裏的警報器已經(jīng)開始拉響了,不用想都知道,顧清河那張能跟冰死人的臉會是什麼表情。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言臻強(qiáng)忍著無措的聲音,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話音落下之後,她的手指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合地居然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的拉扣解開了……
warning——!!!!
隨著拉扣解開那一瞬間,言臻慌亂地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很顯然顧清河轉(zhuǎn)過身了,對視上了那雙如捕食者般兇殘的眼神。
“我真不是想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自動解開了,”言臻擺擺手,她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顧清河那張越發(fā)逼近的臉。
她真的是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自己這種奇怪行為啊,不是她本意的!
顧清河不會把自己貼上一個“好,色之徒”的稱唿吧……
“這才第一天,”顧清河冷質(zhì)感的音調(diào)響起,她緩緩靠近她,她前進(jìn)一步,言臻就後退一步,在顧清河步步緊逼之下,很快,言臻隻要再退一步,她便隻能倒入床上,“就解我衣服。”
“不,不是的,我,剛剛那是意外,我隻是想”言臻被對方眼神逼視著緊張地舌頭打結(jié),眼角微紅。
顧清河冷眸緊緊地盯著言臻的表情變化,嗓子裏發(fā)出一個性,感的單音疑惑,“嗯?”
“隻是想拉住你,哪知會……這樣”言臻言臻平視著對方的胸口,白皙的脖頸,明晰的弧度輪廓,顧清河並沒有重新扣上。
“所以你是不想對你的行為負(fù)責(zé)了?”顧清河微微低頭,靠在言臻耳邊輕聲低語,她的聲音像火一般灼燒著言臻的耳廓。
“哎?負(fù)、負(fù)責(zé)什麼?”言臻不敢轉(zhuǎn)頭,她突然覺得——
顧崽,好可怕……
這麼近的唿吸,溫?zé)岬拇?息愈靠愈近,言臻覺得顧清河這種樣子會讓自己緩慢置於死地,她看著她慢慢伸出手將自己額頭的碎發(fā)輕輕撥弄到一邊,指尖的碰觸讓言臻無法拒絕,她不知道顧清河要做什麼,隻能本能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