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電梯便看見酒店大廳內正在等候著的馮堔。
馮堔看著對方這一身非常特別的氣質裝束,他本以為對方會穿著特別性-感的衣服,比如深領或者稍微裸-露一點肌-膚的,但這樣更加刺激不是嗎?
越是隱藏起來的地方越是惹人遐想。
“顧小姐,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男人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待她上車之後,繼續說道,“你一看就是個好女孩。”
“不知道馮先生的‘好女孩’是如何定義的。”顧清河表情帶笑地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車窗外飄散的景象。
“嗯?”馮堔被對方這樣的問話有點問到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看似溫婉無害的女子,“我覺得顧小姐就是。”
不諳世事,沒有主見,任人擺布。
或許馮堔說的好女孩的定義就是如此,最起碼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危險性的。
“i’mnotnice.”顧清河一字一句說出口,陰沉著眸子看向前方。
然後,很顯然,馮堔略是驚訝地看著她。
“我開玩笑的,馮先生不會當真吧。”顧清河淡淡地解釋著剛剛突然沉重的言語。
馮堔立馬點頭附和道,“當然不會,顧小姐真是有趣。”
這樣不緊不慢地交談著,車子行駛到了別墅區,顧清河隻是抬眼看了周圍的環境,隱秘深邃,哪怕是在自家臥室裏行-兇都沒人會發現。
“顧小姐,請。”
馮堔體貼地替她開了車門。
顧清河勾了下嘴角,走出了車內,望著眼前三層別墅,這裏或許是這個男人和他議員妻子曾經的愛巢,隻不過,這個妻子似乎沒辦法看守這個正人君子卻時常偷-腥的男人。
“馮先生一個人住那麼大房子。”顧清河語氣裏透著豔羨之情。
男人笑著點點頭,邀請顧清河進別墅裏獨處。
隨著馮堔的帶入,顧清河這才進了房間。
幹淨整潔,一切是優雅的灰色格調。
這很像她曾經獨居的風格,若是被言臻看見,肯定要說沒有一絲人間煙火味。
她伸出手指,習慣性地摸了下桌角,毫無灰塵,一看便是每日都有專人打掃的痕跡,甚至透著隱隱的消毒水味。
她對氣味一向很敏感,即使房間裏散發著對她來講略是濃重的皮革香水味道。
“隨意參觀。”男人笑著邀請顧清河看一看自己獨居的房子。
顧清河搖著頭,“我隻是來嚐嚐馮醫生的手藝。”
“好吧,看來你完全不感興趣我的房間。”男人無奈聳聳肩,將已然之前剛做好的食物從烤箱裏拿了出來。
顧清河微笑著看著對方端出來的餐前甜點,“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顧清河得到對方的應允之後,便進了一樓的衛生間。
如同她想象的一樣,什麼都是最新的,仿佛是特地換過一般。
還真是一塵不染。
顧清河用水洗淨著本就幹淨的手,抬眼看了看自己衣服,假裝對著鏡子擺弄了一下子黑發,她沒有錯過隔著半開著門的後麵,男人移開鞋子的瞬間。
有意思。
明明隻是一個人住著,垃圾桶裏卻掛著一根金色的長發,因為太過細膩,若不是仔細瞧見,根本察覺不到。
顧清河洗完手之後,便欣欣然地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精致的方形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西餐。
甚至還有燭火點燃著。
不得不說,男人穿著西裝,如此紳士的舉動貼心溫柔,極具了一切女孩想嫁的三好男人的所有優點,顧清河微微勾起嘴角,拉開椅子落座。
顧清河望著餐桌上的精致擺盤,煎烤牛排,迷迭香烤雞肉,以及歐芹做點綴的蔬菜沙拉,當然還有餐後甜點,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廚藝並不是吹噓的。
香料拿捏地很準,不多不少,既能保持原有的香氣,又能恰如其分地蓋住想要蓋住的味道。
比如——阿普唑侖。
顧清河表情複雜略帶笑意地切割著牛排放進了嘴裏。
“顧小姐,我們來碰一杯吧。”對麵的馮先生微笑著舉起蕩漾著紅酒的高腳杯。
顧清河輕輕放下手上的餐具,然後用著帶著芳香的餐巾紙輕輕抹了下嘴角。
手指輕捏住酒杯的細跟。
“剛剛嚐了下馮先生的手藝。”
“怎麼樣?”馮堔急切地想知道對方吃下去是什麼感受。
顧清河舔了下嘴唇,淡淡地說道,“口味好極了,隻不過,”
顧清河停頓了一下,她並沒有與對方碰杯,而是象征性地舉起然後放下,接著說道,“迷迭香的味道有點重了,蓋住了真實的味道。”
馮堔略是顯露了些疑惑的神情,語氣有點不解,“顧小姐是不喜歡這樣的香氣?我可是精心研製出來的,或者你可以嚐嚐這個。”
“不是不喜歡,隻是對我來講還不夠蓋住阿普唑侖的苦味。”
顧清河說完,麵無表情地直直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
馮堔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恢複了笑容,有點皺眉地玩笑道,“顧小姐,你這是在說笑嗎?”
“我是不是在說笑,馮先生自己不知道嗎。”
顧清河眉眼上挑了一下,這種洞悉一切的眼神頓時讓坐在對麵的男人極度難堪。
馮堔剛放下酒杯,想要伸手欲要做出什麼舉動。
隻不過,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突然變得駭人的女子究竟是從哪裏拿出了那把讓人驚愕的刀具的。
隻是一剎那之間,他就看見自己的左手就被對方突然站起然後用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刃戳穿了手心,固定在了桌麵上。
“啊——!!”
馮堔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就這樣硬生生地被那把鋒利的刀釘在了桌子上,十指連心,切膚之痛讓他忍不住失聲痛唿。
他瞪大眼睛痛苦地抬眼望著站起身的黑裙女人。
顧清河走到他跟前,用手指在嘴邊比劃著噤聲的手勢。
“安靜。”
男人費力地咬牙切齒,右手緊緊握住左臂的手腕處,止住鮮血迴流。
顧清河隨意拉過椅子,坐在男人的麵前,直直地看著對方痛苦的樣子。
“每道食物裏都加了alprazm,馮醫生是想要先-奸後-殺嗎?”顧清河語氣平靜地詢問著,望著那一盤盤盛情滿滿的菜肴,略是可惜地搖了搖頭。
“不,不是,”馮堔被手心的錐心刺痛到滿頭冷汗,他聲音都在止不住顫抖,他甚至不敢拔出那把鋒利的刀刃,因為它已經連著手心陷入了木桌中層,牢牢釘住。“你究竟是……是誰?怎麼會知道……”
“因為這種藥物對我來說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它已經伴隨我十年時間了。”顧清河緊握住馮堔的嘴巴,將那盤迷迭香烤雞肉倒進對方的嘴裏,雞肉裏並沒有完全去骨,但是顧清河並沒有一絲手軟,強硬地逼著對方幹咽下一大半。
馮堔頓時被嗆著幹嘔不止,雞骨差點堵住嗓眼讓他唿吸困難到差點窒息而亡,這煎熬的一分鍾是他硬生生挺過來,卡吐掉的。
而顧清河隻是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馮堔的生不如死的一分鍾。
滿地狼藉,馮堔已然不是先前那樣衣著得體的模樣了。
地上是他幹嘔出來帶著劃破食管的嘔物,完整的粘附著血絲。
他非常痛苦,但是他的左手還被固定在了桌麵之上完全不能動。
“我……求求你。”
“我問你,你老實迴答,如果你還不想讓作為醫生的手廢掉的話。”顧清河冷然地跟他下著命令。
“……好。”
“若是今天把我迷暈了,接下來我的下場是什麼?”顧清河問著,掰弄著手指。
馮堔立馬開口解釋著,“我……我並不會強迫你,我隻是……”
馮堔似乎有所顧忌,顧忌到可以忍耐著身體的深切疼痛,而選擇沉默著。
顧清河略微勾起嘴角,挑起對方的下巴,麵容變得陰冷無比,“我可以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但我今天不是很想殺人,因為遇到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所以,說下去,嗯?”
馮堔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讓他心生畏懼的女人,準確而言,這個女人根本不算是人,對方的冷血可怖的麵容更像是怪物。
明明前十分鍾之前,對方安好無害地像個可以被隨意擺弄的懵懂愚蠢的女人,他需要這樣的物品敬獻給那個老男人,他早已鎖定這個女人是最佳人選,誰曾想到會來這麼一出。
對方並沒有在開玩笑,從她剛剛紮進他手心的狠厲。
這個女人根本不像簡曆裏那麼平和溫順!!而是個吃人的怪物。
“我不會碰你,隻是……我會把你送給那個人,他需要的,他需要優秀的受孕人選。”馮堔最終開了口,金錢和活命之間,他顯然選擇了後者。
“那個人是梁毅,對吧。”顧清河像是猜到什麼,微笑地猜測著。
男人痛苦地點點頭。
馮堔作為梁毅的專屬主治醫師,不僅救助他的性命,甚至時不時地替對方物色各種良品來收取金錢。
最終那些女人的下場如何,不用想都能知道。
真是和他兒子一模一樣,該死,都該死。
顧清河腦海裏突然想到若是言臻被梁浩群送到香港這邊給這個變態老男人玩弄的話,她的麵容瞬間變得恐怖如斯,她紅了眼將釘在馮堔手上刀刃硬生生按到了最深層。
筋肉斷裂的聲音讓馮堔整個人都疼痛地快要痙攣了。
“這隻手算是和我做交易的代價,”顧清河溫柔地握住男人的手腕,“要跟我做交易嗎?”
馮堔聽到這樣死神般的問話,這根本不是打著商量。
“什麼……交易……嘶……”男人倒吸一口氣,保持著快要崩潰的理智。
他的手,以後拿著手術刀的手,如果再不包紮的話真的快廢了……
“明天一早,你要給我辦好去梁毅房間的通行證,並且買通他身邊的所有安插人員,讓我可以自由進出,而且不被發現,這對馮醫生不難吧。”
顧清河一字一句說著自己的要求,親切地按住對方抽搐的手,微笑著看著馮堔的表情。
馮堔拚了命地隻敢點頭。
顧清河冷冷的眼神盯著對方良久,才慢慢鬆開手。
“那合作愉快。”
顧清河拿起一旁的餐布擦了擦手上的鮮血。
“你……你究竟是想做什麼?”馮堔將桌布胡亂地裹住了不住滲血的手,恐懼地看著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他根本猜不透對方是想做什麼,什麼目的,可想而知,她並不是普通的醫生。
“我想做什麼。”
顧清河略是困惑地皺了下眉,然後充滿關切的口吻表達著內心所想。
“當然是要幫助梁老先生走得更快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更新,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