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港口mafia總部。
太宰治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首領辦公室門口。
他大咧咧地直接推門進去,守在門口的護衛壓根來不及阻攔。
……他們也不太敢阻攔太宰治。
無他,最近太宰治的名聲更可怖了。
辦公室裏,中原中也不需要護衛通報就知道太宰治進來了,因為他的圓又少了一部分。
橘發首領丟開手中的筆,看向麵前的太宰治。
在中原中也看來,太宰治還是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但是……
“你這兩天怎麼了?”中原中也從座位起身,招唿太宰治去沙發上坐:“黑牢裏的護衛和我說,你每次去都要做掉幾個人,你情緒不好嗎?”
中原中也身為港口mafia的首領,消息渠道廣泛,太宰治這幾天的脾氣一直喜怒不定,不少人委婉地來找他告狀了。
中原中也覺得納悶,他都將織田作之助的手稿提前送給太宰治了,太宰治怎麼會不開心呢?
同步換算一下,如果他是席恩利可,身邊的威綸天天低氣壓,席恩利可一定睡覺都不安穩吧?
於是中原中也決定抽時間和太宰治聊聊。
而太宰治本以為中原中也找他是要兌現女仆裝的承諾了,這才興衝衝地過來了,結果居然是談心聊天嗎?
不,太宰治鄭重拒絕和小矮子談心,太惡心也太可怕了。
“你是太閑了嗎?最近橫濱亂成一鍋粥,你還有心情考慮這個?”
太宰治嘲諷說:“如果你真的不務正業,不如兌現我的承諾,我要看女仆裝啊!!”
中原中也鄭重地說:“不,這不是不務正業,要隨時關注部下的心理是首領必須做的事。”他看向太宰治:“所以最近出什麼事了?”
太宰治的表情微微扭曲起來,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糟糕透了,最可怕的是中原中也並沒有特意派人盯控,真的隻是依靠自己的直覺和觀察做出的判斷。
太宰治試圖轉移話題:“我聽說你給那個試驗體取名叫茂木?”
“是啊,我翻了不少字典才找到的名字,健康而多才的人,你覺得這個寓意如何?”
提到實驗室裏的弟弟,中原中也露出開心的神情:“今天早上森先生說新更換的培養液適應性良好,暫時穩定住了他的身體崩潰情況,按照目前的實驗進度,也許三個月後,茂木就能稍微脫離一會培養皿,唿吸到外麵的空氣了。”
太宰治冷哼了一聲,廢話,他專門去黑牢裏殺人代筆,在【書】上寫了被取名為茂木的試驗體可以變成正常的人,如果在【書】的加持下森鷗外還能失敗,那就切腹去死吧!
“所以我是為了給茂木小弟弟慶生嘛。”
太宰治語氣涼涼地說,渾然不覺得做掉幾個人當慶生是一件詭異的事:“如今組織人手不足,幹嘛還要在黑牢裏留那麼多看守?將那些家夥都殺了,反而能空出不少能幹活的人。”
隻能說俠客、西索和格蘭特不愧是帶惡人,他們出去了三五天,整個橫濱地下局勢已然出現了波動。
再加上軍警和特務科不斷加派力量過來搜索,盤踞在橫濱的各個組織全都繃緊了精神,如今隻差一個導火索就會爆發大規模火拚了。
中原中也無奈地說:“你別亂殺啊,有幾個還沒開口,尾崎說正審著呢,你可把人幹掉了,她後續布置全都亂了。”
太宰治冷笑:“讓她來找我,給她這麼久時間都掰不開嘴巴,太差勁了。”
中原中也盯著太宰治,了然道:“你果然在生氣,所以到底出什麼事了?”
太宰治抿唇不語,他最近的確有點煩躁。
他隻是突然發現,在中原中也穩妥細致的安排下,織田作之助即便留在組織裏也能寫,那麼太宰治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可是就這麼去死?
太宰治又始終沒有付諸行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活著好像沒那麼難,可是那點微弱的光亮又太渺小了,似乎風一吹就會滅掉。
重要的東西在得到的瞬間就必然會失去,太宰治陷入了誠惶誠恐、遊移不定的狀態中。
許久後,太宰治才懨懨地說:“中也幹嘛盯著我?你這樣很像盯著要出軌的丈夫的妻子哦!”
中原中也微微瞇眼,太宰治這點罵人的程度,對比當初威綸的嫌棄真的不算什麼。
橘發首領隻是再一次確定了太宰治的狀態不對勁。
參照一下威綸的狀態,中原中也很快做出決定。
如果送織田作之助的東西給太宰治,無法讓太宰治打起精神,那就找點是給太宰治發泄情緒吧。
“森醫生最近在搞研究,織田在試著隔開玻璃與茂木交流,尾崎在盯控橫濱的情報管製,大佐和鋼琴師他們在努力掌握地下勢力的變動,隻有你無所事事,我當然要盯著你。”
中原中也從旁邊的文件裏抽出一份情報單子:“如果你真的閑得無聊,不如和外來者玩一把吧。”
“法國那邊來人了。”
“哦?終於來了嗎?”太宰治聽後立刻打起精神,他接過文件掃了一眼:“來了兩個?”
“嗯,線人是這麼說的,因為軍警和特務科的封鎖,他們隻能偷渡入境,我之前就讓阿呆鳥他們盯梢了,所以他們剛在新加坡上船,我這邊就收到了消息。”
中原中也說:“還有一件事,是那三個混蛋搞的。”
中原中也又將另一份文件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看了兩眼就忍不住瞪圓了眼睛:“英國?不對,是偽造的!哈!我知道了,蘭波留下的工具人偽造自己是英國間諜嗎?”
中原中也抬手扶額:“是的,你也見過的吧?他們的麵容和亞洲人不太相同,很顯眼,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給自己做了外國人的身份資料。”
太宰治承認自己提起了興趣,他問中原中也:“你不能控製他們嗎?”
中原中也:“我將控製權交換出去,以保證你們幾個人的安全,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他們活著,有多遠我跑多遠。”
太宰治吹了個口哨:“原來如此,即便有你的控製,他們依舊能繞開你的控製幹掉港口mafia的高層對不對?所以你和他們做了交易。”
說到這裏,太宰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中原中也,他慢慢說:“不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既然都當黑手黨了,還要首領保護什麼的,太遜了。”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那整個組織都會被他們屠戮一空。”
頓了頓,他認真地說:“正因為我曾經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不會放手一切已經握在手裏的東西,不管是組織還是你們,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夥伴和家人。”
隨即中原中也話音一轉,他又一次提起了最初的問題:“所以家人之間互相關心對方的心理狀態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最近怎麼了?”
太宰治:“…………”
他的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仿佛遭到了暴擊。
中原中也用很自然的語氣說:“我認識的太宰雖然很混蛋,可的確是個不錯的家夥,你突然肆無忌憚地發脾氣,一定出什麼事了,我也許無法讓你變得更好,但我不能看著你變得更差。”
太宰治聽後目瞪口呆,仿佛看到有一頭豬在天上飛,他喃喃地說:“啊,蛞蝓,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
中原中也怔了怔,有些茫然:“啊?惡心嗎?可威綸家鄉那邊的人都是這麼做的。”
太宰治抬手捂臉,這一次他在心裏瘋狂咒罵威綸,那狗比東西怎麼教中原中也的?
中原中也:“你可能不知道吧?威綸那邊的能力者想要變強,必須清晰地認識自己的內心,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是他們那邊的必修課。”
否則別說變強了,念能力都開發不出來,每一個人的念能力其實都代表著能力者的部分特質。
威綸的能力是風,其實體現了他渴望自由、不被束縛的願景。
中原中也的念技扭曲漩渦也是同理,他是程式代碼和人體的結合品,非人與人的扭曲形成了現在的他。
“我沒有說什麼惡心的話,我隻是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中原中也奇怪地看著太宰治:“我不認為我說錯了,所以你為什麼覺得惡心呢?”
太宰治聽到這裏卻仿佛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被塞到蒸籠裏的青蛙,即將被下鍋的魚,他整個人像是被上了發條,拿著情報嗖一下衝向門口,砰一聲狼狽地逃了。
徒留下中原中也滿頭霧水。
中原中也:“……哈?這家夥,到底是怎麼迴事?”
在中原中也將法國來的諜報員資料塞給太宰治時,一個陰暗的酒吧裏,俠客也在和格拉特討論即將抵達橫濱的法國高盧菜雞。
“他們各自稱唿對方用的是代號,負責偷渡的黑幫不知道對方的來曆,若不是我們提前鎖定了偷渡航線,也沒可能知道他們抵達的時間和位置。”
俠客將手裏的資料抖了抖,他問格拉特:“你那邊有西索的消息嗎?”
格拉特開發了三個念能力,一個是專門用來快速檢索情報資料的,一個是用來快速搜索某個人或者物,最後一個是通過特定的詞句和畫麵,來控製他人為自己所用。
他的能力大多適用於情報搜集,本人的戰鬥力隻能算是中上水平,所以當初才會被蘭波和比絲姬一波流搞死。
格拉特手中筆記本電腦上,無數條情報不斷閃過,伴隨著他的能力發動,所有上網衝浪看到他發帖或者在社交工具上發出文字的人都會短時間成為他的傀儡和控製目標。
反正提供念力的人是蘭波,格拉特用的很爽。
“找到了,他和本地情報組織聯手了,畢竟他在情報上沒有我們強。”
格拉特的眼睛上流動著念力,他飛速檢索著屏幕上不斷閃過的監控畫麵:“看,他殺了高瀨會的大頭目,控製了高瀨會的大少爺,在利用高瀨會的情報勢力探查我們的位置。”
“畢竟我們是英國諜報員嘛,高瀨會查起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俠客拿出一個骰子:“我們得換個身份了,我看了看歐洲那邊的國家,除了英國和法國有矛盾,德國和俄國也打過法國,你說我們是當德國諜報員還是當俄國的?”
格拉特:“隨便,我們缺少打手。”
如果西索真發瘋,他們倆很難打爆西索。
“哦,我們是德國人了。”
俠客丟骰子後懶洋洋地說:“gss不是海外雇傭兵嗎?我們去下委托吧。”
“軍警和特務科的搜查還是很厲害的。”
格拉特突然合上筆記本電腦,拔了網線拆了硬盤:“走了,他們馬上趕到這裏。”
俠客笑嘻嘻地說:“看樣子他們有特別的搜查員,我們換個樣子吧。”
鏡頭逐漸拉遠,這是一處廢棄機房,機房內有鮮血濺射的痕跡,原本工廠內的人早已死去多時,這裏隻是俠客隨意找的臨時落腳點。
在俠客和格拉特撤離二十分鍾後,大批軍警人員和車子趕到現場,他們謹慎地向裏麵推進,隻可惜裏麵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滿地屍體和鮮血。
“可惡!”
特務科和軍警聯合指揮部內,一個中年人憤怒捶桌:“又讓他們跑了!”
他看向軍警方麵的負責人大倉燁子:“你們那邊有什麼情報嗎?”
大倉燁子麵色陰沉:“沒有。”
大倉燁子不能直接說,軍方有個異能實驗室,裏麵的試驗體沒了,這種事怎麼可能告訴兄弟部門?
萬一被當做把柄呢?
軍警必須獨立將那個試驗體找迴來。
可不管是那個試驗體還是後續的情報追蹤,全是一片空白,哪怕他們調取監控錄像,找異能者進行追蹤,但對方依舊隱藏在迷霧之中,完全看不到蹤跡。
就像是有人直接抹消了全部蹤跡。
殊不知大倉燁子對麵的特務科長官的內心也很悲傷。
實驗室裏的【書】被偷了,這種事沒法告訴兄弟部門,顯然對方很熟悉【書】的規則,已經利用【書】開始抹消痕跡了。
在【書】的幫助下,軍警那邊的麻煩好像也找不到線頭,可他們特務科更不可能說,造成這種局麵的是他們特務科的某個特殊異能物品啊!
會被兄弟部門抓住把柄的!!
而且這位特務科長官的確挺好奇,他們軍警到底丟了什麼?
顯然這次敵人偷取【書】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掩蓋從軍警那偷走的東西,如果能知道是什麼……
有些時候,不需要自己做出什麼成績、做的多好,隻要兄弟部門出錯,那自己就贏了!
軍警和特務科各懷鬼胎,他們不約而同地繼續維持橫濱的戒嚴,哪怕遭到大批國外勢力抗議,也咬牙硬撐著。
他們不是在找自己丟失的東西,他們這是在找兄弟部門的紕漏啊!
比起特務科的最高長官,軍警獵犬副隊長大倉燁子承受的壓力更大,因為獵犬的老大福地櫻癡不在國內,她無法拒絕某些長官的命令。
福地櫻癡被歐洲異能局借調走了,原因是被稱為人類十大災厄的吸血鬼伯爵布萊姆·斯托克出現在了北愛爾蘭。
布萊姆·斯特克的能力挺可怕的,隻要將人變成他的眷屬,他的眷屬就可以無限製地製造血族,甚至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命於他,所以一直被各國通緝。
英國說這是我們內部問題,愛爾蘭一直是我國領土雲雲。
法國和德國表示對此密切關注,涉及人類存亡不能你英國一個人說了算。
最後俄國閑閑地提議說那大家都去愛爾蘭旅遊順便抓捕布萊姆·斯托克吧,這個提議遭到了英法德的一致否決。
最後,德國提議不如讓非歐洲國家的強者去愛爾蘭轉一圈,將人幹掉。
英國表示抗議,德法俄表示讚同,於是島國這邊上趕著說,我們啊看我們啊,我們有最強者福地櫻癡可以解決這個麻煩!
……這也算是在國際上展現本國力量的方式一種,向國外證明島國雖然沒有超越者,但不缺實力彪悍的異能力者。
所以盡管橫濱亂成一團,可是被稱為獵犬最強者的福地櫻癡居然在歐洲追捕布萊姆·斯托克,也是個黑色幽默了。
在羅曼·羅蘭和瓦雷裏的偷渡船抵達橫濱的前一天,橫濱地下世界終於爆發了大規模火拚,原因是港口mafia的幹部鬆平先生帶隊護衛自家的走私貨物,結果遭到了高瀨會的襲擊。
當鬆平幹部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後,又倒黴地碰到了軍警搜查,於是徹底領便當了。
——鬆平傀儡:我終於功成身退了!
於是港口mafia下場開火,緊跟著高瀨會、gss、kk商會等各方勢力集體下場,整個橫濱頓時變成了小型戰場。
普通平民們白天都不敢隨意出門,更別說晚上了,自治政府也不斷下發安全提醒,要求本地普通居民盡量不要出門雲雲。
軍警和特務科並沒有大大力氣收攏這些黑幫組織,他們琢磨著,也許能通過這些組織的火拚,讓偷取試驗體\【書】的混蛋暴露呢?
先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當羅曼·羅蘭和瓦雷裏踏上橫濱土地後,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場混亂的火拚。
他們的船隻是在半夜抵達橫濱近海,甚至他們都沒下偷渡船,船隻在近海就遭到了榴彈炮的攻擊。
——那是高瀨會的遊艇在攻擊港口mafia的走私船,濺射的炮彈飛到了別的航線的偷渡船隻上。
羅蘭和瓦雷裏驚呆了,天啦擼,遠東是這麼可怕危險的地方嗎?
好在倆人都是專業素養極高的間諜,他們自力更生幹掉了偷渡船的老大,自己開船在海上玩奪命狂奔,最終那艘可憐的小船在距離港口二百米的位置終於徹底沉沒。
羅蘭和瓦雷裏都不敢穿什麼救生衣,生怕被人遠距離開槍打死,他們隻能依靠自身體力可憐兮兮地遊到碼頭。
等兩人偷偷上岸後,才發現他們抵達的位置是一處私人港口。
巨大的放滿了集裝箱的港口區域內到處都是槍聲,還夾雜著大笑聲和聽不懂的咒罵話語。
羅蘭和瓦雷裏躲在集裝箱後麵,麵麵相覷,總覺得開局不利。
羅蘭:“你來。”
瓦雷裏低聲說:“命運女神!”
一個手持長槍的勝利女神化為實體,人形異能對著瓦雷裏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朝著某個方向快速跑去。
瓦雷裏和羅蘭立刻跟著人形異能朝前跑。
在命運女神的青睞下,兩人頂著槍林彈雨,無視身邊不斷炸開的倉庫和突然爆發的火焰,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行進路線不斷朝著戰局邊緣處奔跑。
眼瞅著火拚的槍炮聲越來越遠,他們就要成功脫身時,突然一發信號彈升上天空,將四周照得如白天一樣明亮!
羅蘭和瓦雷裏下意識地進行規避和隱藏,然後他們額頭的冷汗刷得就落下來了。
在港口區外圍的圍牆不遠處,警車一字排開,無數拿著防爆盾牌、全副武裝的軍警正嚴陣以待,他們似乎在等裏麵的不法之徒火拚結束後再衝進去收拾殘局。
羅蘭和瓦雷裏內心悲傷逆流成河,倆人躲在一處石墩下方小聲咬耳朵。
羅蘭:“你這命運女神太坑了,為什麼將我們帶到這裏的警察包圍圈裏?”
瓦雷裏更熟悉自己的能力,他神色發冷:“這恰恰說明,裏麵的人比外麵的軍警更恐怖啊!”
與此同時,在漆黑的夜空之上,一隻烏鴉正在上空不斷盤旋。
那隻烏鴉的脖頸上戴著一個小型監控探頭,另一端自然是連在太宰治的手機上。
太宰治坐在一處高樓樓頂,他遙遙看著遠處的戰局,掃了幾眼手機畫麵,拿起身邊的紙繼續寫故事。
“……從法國來的客人們不想被攪入亂局,他們將趁著夜色混淆軍警視線,進入橫濱。”
“脖頸上帶有監控器的烏鴉會繼續盤旋三分鍾,三分鍾之後,它會向北飛落在屋頂,爪子被屋頂欄桿的膠帶粘住。”
寫完故事後,太宰治將手中的紙交給身邊的人。
廣津柳浪不敢多看,他讓人抓了一個人上來,壓著對方在一本書上寫字後,一槍解決掉對方。
太宰治看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麵,畫麵上,兩個來自法國的客人們躲在陰影裏偷襲軍警,他們快速戴了軍警的頭盔和護目鏡,又拿著防爆盾牌,很快混入了軍警隊伍裏。
他們不斷放慢速度,趁著大部隊開入港口區的時候,故意轉彎鑽入小道,悄無聲息地脫身了。
太宰治看到這裏,忍不住微笑起來。
在【書】上寫故事需要邏輯,而保證邏輯通暢的前提是對情報的徹底掌握。
太宰治了解橫濱地下勢力和軍警、特務科的腦迴路,但他不清楚法國那邊的資料,所以他隻是給出一個可行性極高的目標,這樣寫出來的故事才不會失敗。
畫麵開始變小,烏鴉飛的更高了,很快烏鴉落在了太宰治所在的大樓樓頂,並被樓頂欄桿的膠帶纏住。
有黑衣大漢上前從烏鴉脖頸上取下監控器探頭,太宰治從旁邊的小桌子上拿起【書】,他看了幾眼,收起【書】。
他曼聲道:“走吧,歡迎儀式到此結束,今天收工了。”
“希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喜歡這座城市。”
與此同時,俠客收到了線人的消息。
他笑吟吟地發送了消息:“狩獵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