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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ahimsa。”段柯身邊的人難得耐心的解釋道:“exist是跟著ahimsa去找他們的狙離開時的方向,大致估算出的狙擊手位置。”


    段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眉目間卻不由自主的透露出讚許與欣慰。


    對方卻忽然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你很喜歡瀾……exist?”


    “那當(dāng)……”段柯下意識的迴答咽在口中,想起段聞崢曾經(jīng)說的那句“我看得出你也是真的喜歡瀾瀾”當(dāng)即惱得別開了頭:“當(dāng)然沒有!我就隨便看看!”


    “……”身側(cè)的人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剛剛硬是要幫薛瀾說話的是哪一位……可想起他剛剛說自己是來抓看比賽的兒媳婦的,便再次覺得可能這人是真的不懂也不喜歡電競,尷尬的閉了嘴。


    ……


    此刻的藍(lán)煙荒野。


    薛瀾在推算出txt戰(zhàn)隊狙擊手cheetah的大致位置後,便當(dāng)機(jī)立斷的搶在敵方醫(yī)療兵之前繞向cheetah,竟當(dāng)真比ahimsa更早一步抵達(dá)。他自後方望向巨石之巔,幹脆利落的直衝向山巔。


    醫(yī)療兵ahimsa與他的距離並未拉開,他衝上巨石後,ahimsa也即將跑到巨石之下。


    “他想搶在ahimsa趕到前帶走cheetah!”


    “可他是如何判斷cheetah位置的?”另一名解說匪夷所思道:“就算他在衝高地之前繞後發(fā)現(xiàn)了cheetah的位置,那之前他又是怎麼確定cheetah躲在這處巨石上的!”


    幾名解說正激烈的討論著,巨石之上便已然發(fā)生了第一波正麵衝突。


    薛瀾趁著cheetah未察覺,一舉清下了他大半的血,觀眾席上眾人正屏息激動之時,txt的醫(yī)療兵卻已衝上了巨石,卡著極限距離將cheetah的血瞬間補滿!


    薛瀾似有忌憚,轉(zhuǎn)而避進(jìn)一旁的掩體後。


    可就在他即將躲入掩體時,身後的子彈卻與他擦身而過,瞬間將他的血線壓下了百分之二十!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大順風(fēng)的局勢竟就在這樣轉(zhuǎn)瞬之間發(fā)生了逆轉(zhuǎn),lgw觀眾席上原本屏息期待的眾人不約而同緊張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明前一刻薛瀾還憑借著他敏銳的判斷和強(qiáng)勢的衝勁打出了一波優(yōu)勢,此刻因為敵方醫(yī)療兵趕來,局勢竟全然逆轉(zhuǎn),剛打出的優(yōu)勢也瞬間轉(zhuǎn)瞬變?yōu)榱觿荨?br />

    隻要輕輕一槍,就可以將他從本局中淘汰。


    “cheetah已經(jīng)和ahimsa完成了會合,lgw的新隊長血線也被壓到了13%,這樣的血線cheetah隻需要一槍就可以將他輕鬆帶走,更不要說他身邊還有ahimsa的配合!”


    從解說的話語中,仿佛這場比賽已成定局。


    “wind真的應(yīng)該來這個戰(zhàn)場幫忙的,新人怎麼能獨自麵對txt的兩員和新老將。”


    “如果這個時候他帶的是隱身芯片,他就可以借著隱身離開!”解說說著搖了搖頭:“可惜新隊長還是太過年輕、太亦被激惹了,現(xiàn)在他隻有被削廢了的護(hù)盾,有什麼用!”


    觀眾席上的眾人因解說的說詞頗有微詞,可每個人又都下意識覺得他們說的不無道理。直播屏幕中,薛瀾躲在掩體後補充迴血針劑,而txt戰(zhàn)隊的二人已然步步逼近他所在的掩體。


    眾人的心隨著txt戰(zhàn)隊兩人的腳步高高懸起,遠(yuǎn)處突然傳來的一陣槍響又將眾人的注意與導(dǎo)播視角轉(zhuǎn)而切換到了此刻掉血也傷害更高的另一處——


    段聞崢?biāo)诘牡胤剑瑑擅粨羰中n頂?shù)膽?zhàn)場已開!


    “我原來還以為這裏會是第一戰(zhàn)場。”外籍解說緊張的凝視著一旁的分屏:“l(fā)gw如今的局勢非常不好,新隊長血線勉強(qiáng)補到17%卻要對戰(zhàn)兩名滿狀態(tài)的對手,狙|擊手這邊就算wind趕到,他也隻有9%的血量,lgw現(xiàn)在真的……很被動。”


    隻見直播屏幕中,兩名突擊手已快速衝上掩體,段聞崢放棄了一旁架狙的位置,轉(zhuǎn)而躲在了一旁的掩體後。


    在場的觀眾都不自覺的為兩人捏了一把汗。


    此刻兩個戰(zhàn)場內(nèi),薛瀾與段聞崢竟在同一時刻,陷入了同樣的境地。


    尤其是薛瀾。


    段聞崢的血線過半,後有即將趕來支援的溫衍。反觀薛瀾,他現(xiàn)在的血量仍在紅線之下,cheetah與ahimsa正一步步走近掩體……


    “怎、怎麼辦……”


    段柯隻覺得額心直冒冷汗,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他雖然看不懂這些比賽,但還是可以看出兩人陷入了同樣的絕境。


    身邊的人卻沒有說話。


    段柯焦躁的將視線轉(zhuǎn)迴屏幕,正緊張之時,卻忽然想起身邊的人剛剛說過的話——“咱們應(yīng)該相信他們。”


    是了。


    雖然他總說段聞崢不成器、混賬、也總是因為他的那些離經(jīng)叛道而惱火,但是……


    他一直都知道,段聞崢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段柯焦躁的情緒終於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他與身邊的人一同盯向屏幕。而在他身邊的人雖然麵色看似無波,可他搭在扶手之上的指尖卻悄然握緊。


    ……


    在lgw的座位席。


    聽著漸近的腳步聲。


    薛瀾與段聞崢竟然在同一時間動作,段聞崢翻身自另一側(cè)方轉(zhuǎn)出,一槍掃向步步逼近的兩人,而薛瀾則再次將手雷置於腳下,起身一躍翻上身後作為掩體的巖石!


    ……


    這塊掩體並不大,所以他才能一舉翻到巖石之上,可他就算翻上去也不可能離開自身手雷的傷害範(fàn)圍。


    賽場觀眾區(qū)一片死寂。


    國內(nèi)直播間的解說一個個都目光死死的定在轉(zhuǎn)播屏幕上,此刻他們緊張得反複搓著手。


    直播間內(nèi)的眾人也已然忘記了發(fā)送彈幕,就連一邊看直播一邊吃零食的人也忘記了口中的咀嚼。


    孟棋一邊哄著懷中愛笑的孩子,一邊緊張的看向屏幕。


    在國內(nèi)的直播著比賽的一張張熒屏前,那些曾經(jīng)戰(zhàn)鬥在賽場,或是仍在為了夢想而堅持的人,都在用另一種方式見證著這一場比賽。


    在這一刻,一切的時間都仿佛被無限拉長,定格為靜止的畫麵。


    安靜得隻聽得到不斷加速的心跳,與緊張局促的唿吸聲。


    子彈就在這一刻劃破了定格的時間,帶著一往無前的炙熱衝破兩道漆黑的槍口!


    觀賽區(qū)眾人一同屏住了唿吸。


    解說與導(dǎo)播並未刻意轉(zhuǎn)換的主屏幕因上一刻的傷害排行定格在段聞崢?biāo)诘牡诙?zhàn)場,其側(cè)的分屏則兼顧著薛瀾所在的第一戰(zhàn)場。在主屏幕與側(cè)屏之間,人們幾乎同時看到子彈破膛而出——


    段聞崢的子彈衝破繚繞的煙雲(yún),毫無分差的射中想繞過掩體突擊手。


    那名突擊手在重疊的槍聲中倒下,在他緩緩倒下的身影背後,是僅剩一絲血線卻及時趕到的溫衍,兩人不約而同的將槍口轉(zhuǎn)向另一名突擊手。


    觀眾席傳來了一陣低抑的喝彩!


    這樣無間的配合,重燃了所有觀眾陰鬱的心情。


    可這些喝彩短促得還未發(fā)酵,眾人的視線便再次定格在分屏的戰(zhàn)場上。


    子彈自突擊搶的槍口衝出前,ahimsa似聽到了腳步的響動,第一時間就打開了醫(yī)療兵的護(hù)盾開始戒備。cheetah也架好了槍,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隊長。


    兩人的目光死死的定在麵前的掩體,戒備的轉(zhuǎn)向掩體後……


    一道身影突然翻上眼前的巖石,就在cheetah架高槍口時,腳下卻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手雷引爆,瞬間衝破了醫(yī)療兵盾,將兩人的血線也分別炸去了接近五分之一。


    掩體上的薛瀾竟是分毫未躲,在所有人都為他暗自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卻見他周身泛起一陣帶著薄霧的微光,宛如黑暗中透出的希望之光與寂靜夜空中引航的啟明之星。


    這樣的光芒在瞬間將他包裹在其中,幾乎同一時間,手雷的爆聲轟然而起!


    光芒如同溫柔點羽毛在他的血線之上建立起一層厚厚的白色盾壁,它比醫(yī)療兵的護(hù)盾更加耀眼,也更加厚重堅固!


    那是——


    護(hù)盾芯片!


    手雷的爆破竟也未衝破護(hù)盾的防線,在眾人屏息的凝望中,那餘光未散的人飛身一躍,在二人注意力被手雷吸引的瞬間扣下了扳機(jī)!


    觀眾席再次傳來一聲聲震撼的驚唿聲,可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陣驚唿中目光灼灼的定在屏幕之上。


    段柯與他身側(cè)的人亦緊張的凝視著屏幕。


    在所有人凝望的目光下,子彈劃破漆黑的槍口而出,在ahimsa動作迅速的按下補血鍵,cheetah也再次架高槍口按下扳機(jī)對槍下——


    人們屏息看著那顆子彈自薛瀾的槍口飛出,緊接著是第二顆子彈抵住前一顆的彈尾,然後是第三顆……第四顆……


    第五顆!!!


    五槍連發(fā)!


    這五顆子彈勢如破竹的劃破夕陽下沉寂在曠野的煙雲(yún),與cheetah槍口飛出的子彈在空中交錯而過。


    如劃破黑暗的利刃,帶著暗藏的鋒芒向cheetah的麵門直衝而去,cheetah的子彈也逆行而上!


    ahimsa的手指本能的用力敲打著幾個大幅迴血技能,可在這分秒之間,cheetah的血線竟死死的定在原位!ahimsa連連看向屏幕下方技能冷卻時間……


    冷卻時間仍在倒數(shù),可最後的短暫3秒,如今卻漫長得令人絕望。


    子彈一顆顆打入cheetah的胸膛,在三顆子彈後,他的角色人物終於應(yīng)聲倒地。


    餘下的兩顆子彈卻順著軌跡向他身後的方向繼續(xù)飛行。


    看臺上已經(jīng)有人抑製不住的站起身。


    他們剛剛還在疑惑薛瀾為什麼沒有在巖石上直接開槍,而是要選擇攀上巖石後躍下的同時開槍,這樣既兇耗時間,又會因墜落的動蕩引起子彈不穩(wěn)。


    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


    眾人甚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薛瀾之所以沒有省去這樣的動作,或許是為了避開cheetah的子彈,但更重要的是為了卡住麵前兩人重疊的那個點。


    ahimsa的加血技能因鎖定在剛剛倒下的隊友身上,在隊友倒下的瞬間,他才方看到子彈已然飛向自己!


    但在這時,一切都為時已晚!


    因為那兩顆子彈已經(jīng)應(yīng)聲打入他的胸膛,將本就比突擊手防禦低的他瞬間擊倒。


    直播的主分屏幕,也在此刻因傷害值的對比,主屏幕已然從擊倒了另一名突擊手的段聞崢和溫衍視角中轉(zhuǎn)換到了薛瀾的視角。


    那躍下巖石的少年正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藍(lán)煙荒野的落日將金黃鑲嵌在飄散的藍(lán)沙煙塵之間,少年緩緩的站起身,或許是夕陽太過刺目,在這片廣闊的荒野中堅毅的身影竟讓在場的所有不自覺的熱淚盈眶。


    “l(fā)gw!”


    胖子激動的站起身,他一手摸去眼角的濕潤,將手中的燈牌舉到最高——


    “l(fā)gw!!exist!!!!”


    現(xiàn)場解說從怔忪中迴過神。


    “第14屆《末日曙光》世界總決賽,冠軍戰(zhàn)隊是——lgw戰(zhàn)隊!”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樣的賽場中站起身是不太符合禮儀的做法。


    但在這一刻,眾人已然紛紛站起身,他們高高舉起手中的燈牌、橫幅,或是扯下自己的頭巾。他們歡唿著擁抱在一起,他們扯起上衣印有l(wèi)gw和國旗的貼紙,在熱淚盈眶中,震天的吶喊在賽場中徘徊經(jīng)久——


    “l(fā)gw!!”


    “l(fā)gw!!!”


    原本端坐在第一排的段柯竟也被這一刻的氣氛感染,他站起身,跟著眾人一同激動的吶喊著。


    ……


    “冠軍是lgw!”國內(nèi)解說激動的宣布:“l(fā)gw兌現(xiàn)了他們的諾言,他們將《末日曙光》的國際賽重新贏了迴來!”


    “exist再一次用實力證明了自己,證明了《末日曙光》中永遠(yuǎn)沒有報廢的技能!!”


    此刻國內(nèi)直播的彈幕中,已被一片“l(fā)gw”和“exist”的海洋淹沒。


    ……


    段柯激動吶喊的樣子與剛剛穩(wěn)坐如泰山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坐在他身邊麵色肅穆的人唇角也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笑意,他微垂下眸,掩去了眼底的激動站起身向後臺的方向走去。


    段柯疑惑的看著他離開,一邊看著身後激蕩的眾人,一邊快步追了上去。


    “你來幹什麼?”


    “你去幹什麼?”


    兩人麵麵相覷間,見被嚴(yán)格封鎖的後臺,txt幾名選手已經(jīng)從比賽室內(nèi)走出。


    那人不敢再耽擱,急忙快步繼續(xù)想後臺走去,而段柯也跟在了他身後。那人亮出了工作證後,看守的安保示意他可以通過,卻將他身後的段柯攔了下來。


    段柯正激動得想叫住走在前麵的人,那人卻迴過頭:“一起的,放他進(jìn)來吧。”


    安保這才將段柯放開。


    “你是工作人員?”段柯急忙快步走到他身邊。


    “……”那人瞥了他一眼,又瞥向門後還在尖叫的觀眾:“現(xiàn)在你知道什麼是電競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段柯激動的難以平複:“我現(xiàn)在知道了。”


    那人正想再囑咐幾句,卻見薛瀾幾人也已走了出來。


    他想說的話在此刻已全部拋在了腦後,站在原地凝視著在眾人簇?fù)黹g走出的少年。此刻的他已褪去了在賽場時身上那種淩厲的鋒芒,在隊友的麵前靦腆而怯怯的笑著。


    少年的目光像是注意到了這邊,向他的方向望來。


    在這一刻,他的心仿佛迴到了二十幾年前,他與幾名朋友一同馳騁賽場的時刻。


    薛瀾的目光有一瞬的錯愕。


    他竟然來看自己的比賽?


    雖然、雖然這也是他戰(zhàn)隊的比賽,但是……


    那人竟在恍惚間看到了走進(jìn)後臺的人向他微微張開了手臂。


    薛瀾心下那陣難以抑製的跳動再次浮起,定定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那人身邊的一道人影卻忽然快步走到薛瀾麵前,激動的一把將薛瀾抱在懷裏。


    “瀾瀾,你真的太厲害了!我為你驕傲!!”


    “……”


    薛瀾整個人傻在原地。


    這聲音怎麼像是……


    他茫然的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麵前幾步遠(yuǎn)地方的人僵硬的收迴了手,快步走到幾人身邊麵色青黑的問道:“你在幹什麼?!”


    被段聞崢拉開的段柯莫名其妙,他迴過頭看著和自己看了一場比賽的人,再次親切而驕傲的介紹道:“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兒媳婦!!”


    薛瀾等人:“……”


    “那個,老板你聽我解釋……”


    “老板?!”段柯倒吸了一口涼氣。


    “……”薛遠(yuǎn)山麵色青黑,他的目光掃過麵前呆若木雞的幾人,又重新將視線落迴薛瀾身上:“我是lgw的老板,但不湊巧的是,我也剛好是你這個‘兒媳婦’的父親。”


    “…………”


    圍觀的賽場誌願工作人員一時間覺得自己的中文不夠熟練,明明中文是母語,此刻他們說的每一個字他們也都認(rèn)得……


    但拚在一起,忽然就全部都聽不懂了。


    段柯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


    lgw的休息室內(nèi)。


    薛瀾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原地,段聞崢倒是麵色如常,偶爾還輕飄飄的瞥一眼身側(cè)站姿如同小學(xué)生的某個人。


    在兩人對麵,正是薛遠(yuǎn)山和段柯。


    氣氛僵持。


    站在一旁的謝知年抬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便聽一陣敲門聲後周看青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來:


    “年哥,主持喊我們?nèi)ゲ稍L呢。”


    被叫到的謝知年神色局促的看向薛遠(yuǎn)山:“老板……”


    “我還沒聾,能聽到。”


    “……”謝知年再也不敢說話了。


    薛遠(yuǎn)山白了薛瀾一眼,將不善的目光轉(zhuǎn)向段柯:“段老板,你剛剛說的話和網(wǎng)上的那篇報道,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


    段柯的表情瞬間變得跟薛瀾一樣秒慫。


    薛瀾不知該如何緩解此刻的尷尬氣氛,更不知道段柯明明沒有接受自己,怎麼剛剛會忽然叫他……還有薛遠(yuǎn)山所說的報道是什麼?


    “那個……”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薛遠(yuǎn)山的一記眼刀便甩了過來。


    “……”


    “上次您問我的時候我說過。”在兩個秒慫的人麵前,段聞崢開口解釋道:“如果一個冠軍無法讓所有人淡化對我們的不認(rèn)同,那就打下兩個冠軍,如果兩個不行就三個。”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冠軍。”


    段聞崢說著似不經(jīng)意的攥緊了身側(cè)薛瀾的手,在他驚恐瞪圓的目光中不自覺的挑起唇角。


    薛瀾雖然現(xiàn)在緊張得想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抽出,可兩人現(xiàn)在麵對的是雙方的家長……薛瀾還是咬緊了牙關(guān),鼓起勇氣看向麵前的薛遠(yuǎn)山。


    “請相信我們!”


    段柯其實原本還是想在兩人麵前端起架子的,但此刻有個比自己更加難搞的人,眼前因為緊張而紅著臉卻還要努力向他們求情的薛瀾也實在太過討人喜歡……段柯便有一絲絲心軟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身邊的人。


    “孩子們的事他們也長大了……”


    薛遠(yuǎn)山目光晦暗不明的看向兩人交握的手,又轉(zhuǎn)頭看向段柯。


    “……”段柯再次嗆住。


    門外再次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老老、老板。”謝知年卡帶一樣的說道:“記記記記者都在門外,還還還還有……”


    薛遠(yuǎn)山?jīng)]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話都不會說了?”


    “……”謝知年尷尬的擦了擦額角的汗:“沒有,老板,記者那邊咱們怎麼說?”


    “怎麼說?”薛遠(yuǎn)山冷聲道:“之前你不是都準(zhǔn)備好了,該怎麼說怎麼說。”


    謝知年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還有事?”


    謝知年清了清嗓:“孩子們也該去領(lǐng)獎了。”


    薛遠(yuǎn)山最後看了一眼麵前的兩人,冷哼道:“去吧。”


    薛瀾這才如釋重負(fù)的拉著段聞崢逃也似的跑出了休息室。


    兩人同等候在門外許久的隊友一同快步走上舞臺。


    在這一刻,他們從方才在小房間的局促到如今廣闊天地的一片沸騰,薛瀾竟出乎意料的重新恢複了平靜。


    直到,主持人將話筒遞到了他麵前。


    “exist,你為我們帶來了這樣精彩的一場比賽,也為lgw重新贏迴了冠軍,據(jù)我們了解,這隻是你職業(yè)生涯的第一年!你有什麼想對在場的粉絲說的嗎?”


    “……”薛瀾前一秒還覺得“我行我可以我沒問題”的自我安慰正是宣布失敗。


    他局促的舉著話筒,環(huán)視著麵前的人海。


    最後還是率先深深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以及……謝謝大家。”薛瀾微微垂下眸,認(rèn)真的說道:“謝謝大家還在,也謝謝你們願意原諒我曾經(jīng)的錯誤。我知道,可能還會有人無法接受這樣的我,但是沒關(guān)係,我會認(rèn)真對待每一場比賽。會盡我所能的和我的隊友們一起努力打好每一場比賽。”


    “exist認(rèn)真會問題的樣子真是好可愛!”外籍主持人笑著打趣道,就在薛瀾還很難接受這樣的文化和提問風(fēng)格變得更加緊張時,卻聽到主持人再次問道:“你和reset這樣勇敢在比賽前公布了戀愛關(guān)係,沒有想過如果輸?shù)舯荣悤粫尫劢z覺得這些可能會與比賽有關(guān)呢?”


    薛瀾在場下的尖叫聲中茫然的站在原地。


    為什麼主持人的每一個單詞他都能聽懂。


    但是連在一起。


    他怎麼就完全聽不懂了?


    什麼輸?shù)舯荣惡瓦@件事有關(guān)?什麼勇敢公布戀愛關(guān)係??


    和reset?!


    “……”


    薛瀾整個人懵在原地!!!


    他什麼時候,和段聞崢公布了戀愛關(guān)係?!!


    他怎麼完全不知情?!


    薛瀾驚悚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側(cè),隻見周看青尷尬的別過了頭,而段聞崢卻像是什麼都沒發(fā)生一樣麵帶笑意的看著他。


    “……”


    他原本已經(jīng)因為薛遠(yuǎn)山和段柯的事情一團(tuán)亂麻了,為什麼現(xiàn)在……他不就是打了一場比賽,怎麼整個世界就變了?


    臺下的觀眾卻將這樣的薛瀾這樣的懵圈當(dāng)做是他的害羞,場下再次傳來一陣陣尖叫聲。


    “現(xiàn)在lgw的老板已經(jīng)公布了您是他兒子的消息,並表示之前並未公開隻是因為你不希望這樣的身份給自己增加任何特權(quán)。”主持人再次笑著追問道:“dw娛樂公司老板段柯在此前也澄清了你們的關(guān)係,但他在澄清你們的關(guān)係時表示,你與他並沒有任何不正當(dāng)關(guān)係,與你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係的是他的兒子,不知道這樣的解釋reset有沒有看到,他會不會介意自己多了一個這樣的‘情敵’?”


    “……”


    薛瀾的腦袋再次一團(tuán)漿糊。


    主持人在說什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聽不懂了。


    為什麼賽後采訪會這麼可怕,他還能再迴去打一場比賽麼?


    “我們還是想先迴答一些比賽相關(guān)的問題。”就在主持人想再次發(fā)問時,溫衍平靜的出聲打斷了他的提問。


    別這樣直接的拒絕,主持人聳了聳肩,正打算提出下一個問題時——


    “沒有什麼情敵。”段聞崢掏出口袋中的選手牌:“免貴姓段。”


    場下瞬間一片死寂。


    dw娛樂公司的老板段柯……似乎姓段,那按照這樣的推斷,他的兒子應(yīng)該也姓……段。


    在這片寂靜後,重新振奮的觀眾席上再次傳來一陣陣尖叫聲。


    就連原本有意無意想要刁難的主持也愣在原地。


    “下一個問題是什麼?”


    溫衍的話讓主持迴過神,又在現(xiàn)場采訪的最後將問題拉迴比賽。


    “幾位有什麼想對現(xiàn)場觀眾和直播前支持你們的人說的嗎?”


    薛瀾無比自然的將話筒遞到了路遊麵前。


    “……”


    在這樣的時刻,就到了路遊常規(guī)發(fā)揮各方讚美的時刻。


    “首先我們要感謝來到現(xiàn)場支持我們,一路上我們帶著信仰走過無數(shù)個賽場……”


    直到路遊機(jī)械的說完感謝詞,主持人竟又示意他將話筒遞給下一個人。


    溫衍不讚同的皺起眉,卻還是接過話筒總結(jié)性的說了感謝的話,就連薛瀾也沒能幸免——


    “我很喜歡《末日曙光》中的那句:‘我於破曉前紮根黑暗,守護(hù)黎明的曙光,隻因我的身後是最忠誠的信仰。’希望這樣的‘末日精神’可以帶著我們一同守護(hù)我們共同的信仰。”薛瀾目光真誠卻不容動搖:“我們的國家是一個凝聚著這樣的忠誠與信仰的地方,作為《末日曙光》的原產(chǎn)國,我們期待新的賽季,大家來到華國!”


    但采訪還未結(jié)束,預(yù)感不妙的溫衍看著周看青趁亂接過薛瀾的話筒:“在最後,我們也對txt戰(zhàn)隊采訪一句,想問問他們被‘走捷徑’的人吊打,爽不爽?”


    “……”


    溫衍在滿場的尖叫聲中歎了口氣,像是已經(jīng)默默接受了這樣的“戰(zhàn)隊文化”。


    可他的這口氣還沒理順,忽然意識到一件更為不妙的事。


    不隻是溫衍,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自然的從周看青手中再次接過話筒的段聞崢。


    段聞崢在這樣的目光下挑了挑眉,像是不知道這幾個人怎麼就這樣不相信自己,用比路遊還無害的聲音說道:


    “感謝大家的支持與厚愛,感謝來看這場比賽的每一個人,感謝那些讓我們堅守的信仰,也感謝每一位在夢想的道路上堅持的人。為了迴饋每一個不願平凡的夢想和堅不可摧的信仰,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用時間去證明。”


    “感謝lgw為我們帶來這樣精彩的比賽。”在主持人的謝幕總結(jié)後,眾人身後象征著冠軍戰(zhàn)隊歸屬的國旗也隨之高懸於賽場的正中:“現(xiàn)在我宣布,第15屆《末日曙光》世界總決賽舉辦地是——華國!!”


    在這一刻,幾人的神色都變得肅穆,他們凝望著升起的國旗,鄭重注目。


    在漫天翻飛的彩帶與無數(shù)激動的歡唿聲中,他們一同舉起象征著勝利的獎杯。


    他們實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帶著《末日曙光》重新迴到了他們的故鄉(xiāng)。


    繁華散落,隻是戰(zhàn)隊幾人完全沒有想到,段聞崢竟然會在采訪中說出這樣平常又勵誌的話。


    就在他們鬆了口氣的時候,準(zhǔn)備離場時,忽然聽到段聞崢又複說道:


    “但我這個人英文不好。”


    “在我的字典裏,信仰的讀法是……exist。”


    在場下觀眾的尖叫聲中,在幾名隊友的無奈白眼中,他的目光溫柔的落向身側(cè)並肩的少年。這場繁華終將落幕,但落幕卻是下一段故事的開場。


    永不落幕的,是正在路上的人,和他們向著夢想飛奔而去時最堅定的信仰。


    因為時間,會是最好的答卷。


    ***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


    感謝大家一路陪著瀾瀾和崢崢成長。


    喜歡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希望下一本還能再見熟悉的麵孔!深深深鞠躬。


    ps:還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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