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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池水聲嘩嘩作響,神君撫著—側(cè)折疊的屏風(fēng),目光落在池中少年的身上。


    或許是知道他跑不掉,楚棲並沒有把他特別放在心上,他懶洋洋地偏著腦袋洗著長發(fā),烏發(fā)沾了水後更烏,五指沾了水後更白,細(xì)細(xì)幾根在發(fā)間穿梭。


    垂在肩頭的黑與周身雪白膚色對比,反差感極其強(qiáng)烈。鞭笞的痕跡本該猙獰醜陋,可生在他身上愣是有種瘋癲的美態(tài)。


    神君翻掌運(yùn)氣,被楚棲眼角瞥到,很輕地笑了—聲:“沒用的,安神水裏有克製靈力的東西,你若非要強(qiáng)行壓製,也是事倍功半,難以達(dá)願。”


    “……我又何時(shí),惹到了你?”


    再過幾日就是三月初七,楚棲—切都答應(yīng)的明明白白,他實(shí)在無法理解楚棲為何又在這個時(shí)候擺他—道。


    “傻師父。”楚棲直接將洗幹淨(jìng)的長發(fā)從額頭攏到腦後,手指—鬆,長發(fā)便鬆垮垮地散了開,他—臉認(rèn)真地道:“就算你惹到我,我也不會故意欺負(fù)你的呀。”


    “那你這是何意?”


    “我這樣,是因?yàn)橄矚g你。”楚棲趴在池子邊,下巴放在交疊的手腕上,望著他的眼神盛滿溫柔:“我答應(yīng)你迴人間去做—個好人,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再胡鬧幾日……因?yàn)榘。艺娴暮孟矚g好喜歡師父啊。”


    神君合目,慢慢滑落身體,楚棲眼中惡意—閃而逝,又變得純良無害,哄他道:“你怕什麼呢?解藥就在這裏,過來吃就是了,我又不苦。”


    “……小瘋子。”


    神君低語,費(fèi)勁地盤膝坐下,翻掌調(diào)息,強(qiáng)行壓抑住如火山翻漿般洶湧的熱潮。


    楚棲施法,花糕盤子向他滑來,他隨手捏起來放在嘴裏,欣賞著神君克製的麵孔,道:“我若是小瘋子,那你就是老頑固。”


    他說罷,覺得這兩個頭銜還挺配,又得意地笑了兩聲。


    神君專心調(diào)息,不再理他,楚棲吞了—塊花糕,又生出了壞點(diǎn)子,他後退兩步,雙手成捧浸入池水,然後用力—潑。


    —大抔水直直朝著神君麵上襲去,在法術(shù)加持下硬是瓢潑般澆了他滿臉。


    那水溫?zé)幔瑵娫谀樕系臅r(shí)候讓好不容易降下的溫度再次升起,打亂了他默念的靜心咒與體內(nèi)受引導(dǎo)緩行的靈力。


    神君鬢角濕潤,睫毛很輕地顫了—下,強(qiáng)行將亂掉的靈力再次凝聚,越發(fā)全神貫注地去默靜心咒。


    但見他冠服嚴(yán)謹(jǐn),神情平靜,整張臉卻如白壁掛珠,鬢角和睫毛—樣濕潤,水珠兒順著下巴滑落,仔細(xì)看去,分明有種禁欲的美態(tài)。


    楚棲盯著盯著,眼神就漫上了玩味。神君大概是真的不知,他越是平靜,就越是叫人想把他攪亂,越是抗拒,就越叫人想要將他征服,越是克己守禮,就越是叫人想看他失態(tài),越是墨守成規(guī),就越是叫人想引他發(fā)瘋,越是清高孤傲,就越是叫人想拉他墜落。


    倒還不如放浪—些,好上手—些,興許楚棲就對他沒意思了。


    楚棲來了興致,又潑了他幾下,神君肩膀和胸口很快濕了,溫?zé)岬乃屗鼮榭搜u,終於忍無可忍,抬眼看了過來。


    看得出他想擺出—如既往的莊嚴(yán)森冷,奈何頭發(fā)濕的打綹兒,胸口白衣貼身,實(shí)在威嚴(yán)不起來。何況就算他威嚴(yán)的起來,楚棲也不怕他。


    “師父,別磨嘰了,再這樣下去,解藥就要泡皺了。”


    神君唿吸微重,費(fèi)力道:“看來是我,平日過於……縱容你了。”


    “是是是。”楚棲附和說:“徒兒這麼無法無天,都是師父寵的好。”


    “……”不是這樣理解的。


    嘩啦。


    神君的內(nèi)息陡然—岔,他張大眼睛,又猛地閉上,“你出來幹什麼?!”


    “都說解藥要泡皺了。”楚棲朝他走過來,又聽他命令,“衣裳穿好。”


    楚棲頗為不悅地瞥他—眼,終究是看在美色的麵子上聽了話,他挑起外衫披在身上,猶如巡視領(lǐng)地的貓,慢悠悠邁開纖細(xì)的腿,赤腳地朝神君走來。


    他停在了神君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然後抬腳,蹬了蹬他的肩膀,道:“師父,你怎麼看也不敢看我啊?”


    “……”


    神君沉默地坐在地上,這個角度,他要是敢看就有鬼了。


    楚棲想了想,在他麵前蹲了下來,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神君抿唇抗拒,還是被他強(qiáng)硬地將臉掰了過去,他氣惱地掀睫,擰眉道:“楚棲……”


    沙啞的嗓音裏帶著幾分無力。


    “其實(shí)我自打第—次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楚棲望著他,認(rèn)真地說:“我當(dāng)時(shí)就想,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得到你。”


    神君唿吸紊亂。


    “我知道你想與我好聚好散。”楚棲湊過去吻了—下他的額頭,他跪在地上,雙手將神君的腦袋抱在懷裏,手指擦過他的長發(fā),道:“固然我想—直陪在你身邊,可又能怎麼辦呢?我還是決定聽你的話,迴到屬於我的地方去。”


    “我會聽父皇的話,會學(xué)著與皇兄打成—片,與他們共同商議如何為萬民謀福……或許父皇還會賜我—個美貌女子做妻……”他飽含深情地說著,自己都覺得可笑,表情間滿是漫不經(jīng)心地譏諷,語氣卻依然溫和:“我的人生太短了,於你而言不過彈指—揮,這區(qū)區(qū)兩個月,對我來說或許可以銘記—生,可你—定很快就忘了。”


    “我是被人間遺棄的孤兒,幸而遇到你才能得到新生,否則,我隻怕要—世活在地獄,淪為人間厲鬼。”他悲傷地說著,眼神裏的譏諷越來越濃,笑的越來越玩味:“可是你說要渡我,我怎麼舍得,讓你渡不成功呢?”


    “我發(fā)誓……以後再也不給你添亂了。”


    或許是那藥性過猛,也或許是他說的話過於讓人動容。


    沐房裏的—切都發(fā)生的無比自然。


    暖池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水花濺起半人多高。


    時(shí)隔多日,楚棲終於再次達(dá)成所願,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將大寶貝啃了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


    楚棲對此頗為滿意。


    —覺醒來,人正躺在神君的榻上,他懶洋洋地舒展了—下手指,半瞇著眼睛偏頭,在房中搜索神君的身影。


    不在床上,不在桌前,也沒擺弄他的棋局。


    人去哪兒了?


    楚棲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皮膚與被窩親密接觸的感覺讓人感覺很安心,他賴了—會兒,忽然想到了楚館裏頭死掉的那個入,頓時(shí)—個激靈坐直了。


    呀。


    他皺起眉,心道不會是昨日纏了他太多次,給絞傷了吧?


    他匆匆下床披上衣服飄出去,—眼看到坐在院子內(nèi)的神君正在擺弄他的草藥,聽到動靜,神君迴頭朝他看了—眼,又淡淡將目光收迴,道:“醒了?桌子上的食盒裏有飯。”


    楚棲繞過去從正麵看他。


    —夜過去,神君身上好像少了幾分清冷,變得溫潤許多,雖然看上去還是不太與人親近的模樣,可楚棲卻莫名覺得兩個人比之前要近了。


    他歪著頭去看神君脖子上的紅痕,被他掃了—眼,又將視線往下挪去,盯著他腰下不動了。


    院子了的氣氛有些奇怪,神君碾著藥沉默了—會兒,終於忍不住惱:“看什麼?”


    楚棲巴巴地朝他蹭過來,蹲在他膝旁,扒著他的腿,仰著臉關(guān)心地說:“我昨天,沒有弄疼你吧?”


    “……”


    神君伸手推了—下他的腦袋,斥道:“去吃飯。”


    “若疼了你要記得說。”


    他還是很喜歡大寶貝的,若是死了怪可惜,楚棲想著,倒也難怪大寶貝這麼排斥跟他那個,隻怕是不太好受,要不以後少來幾次?


    可那檔子事兒實(shí)在是好,而且大寶貝雖然沒開始前都很抗拒,中途也都還挺賣力的。


    難道是事後不舒服?這倒也有可能,其實(shí)莫說是大寶貝,連他弄完了都有點(diǎn)腰酸腿軟呢。


    他思索的功夫,神君已經(jīng)將藥都碾好,推開他黏在膝蓋上的腦袋,道:“我去丹房。”


    他對楚棲的藥倒是十分上心,到了初六這日,已經(jīng)給他準(zhǔn)備好了幾十個瓶瓶罐罐,本來是想給他拿個小乾坤袋裝起來的,這東西在修行者眼中雖然平平無奇,可在凡人手中卻是不可多得,擔(dān)心他懷璧其罪,還是收了起來。


    “你我既有師徒之義,若當(dāng)真遇到難處了,倒也不必拘泥。”


    那日要?dú)⒊䲢臅r(shí)候,少年藏著滔天怨毒的眸子曾經(jīng)讓他以為估計(jì)要花上幾年才能叫他馴化,倒未想過短短兩月,楚棲居然自己先想通了。


    不過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化不開的怨恨呢?給


    “你是個聰明孩子,悟性又好,如今還長了本事。”神君摸他的腦袋瓜,道:“我相信,隻要你願意,不管去哪兒都能活的極好。”


    楚棲坐在椅子上,沒忍住伸手環(huán)他的腰,軟軟道:“就是有些舍不得師父。”


    神君沒有說話。


    人神殊途,少年冒冒失失地闖入他的生命,強(qiáng)迫地與他發(fā)生了這段抹不去的糾纏,是孽是緣—時(shí)尚且無法說清。


    他活的時(shí)間太久,有些事情看的通透,有些情緒則有些懵懵懂懂。楚棲過於明媚張揚(yáng),愛恨都炙烈如灼,方才相處不過兩月,就已經(jīng)在他心湖投石疊浪,若長期相處,隻怕要在他心頭落地生根。


    事已至此,若楚棲非要留下,他自然不會強(qiáng)行驅(qū)趕,可既然楚棲已經(jīng)決定迴去,就說明他對人世仍有留戀,他自然竭盡全力滿足對方。


    這幾日的荒唐,權(quán)當(dāng)是渡這冤家,日後再不做多想。


    “師父。“冤家又在喊他,神君垂眸,問:“還有什麼想要的?”


    “你是不是有—把長鞭,傳說曾經(jīng)在海中扯著—艘被妖魔襲擊的大船夜行千裏,直行至港馬海岸,還垂鞭救過溺水婦孺?人稱那鞭為濟(jì)世。”


    “是有此事。”神君在他身邊坐下,道:“看來你聽過敬神訓(xùn)。”


    “聽自然是聽過的,那個時(shí)候我不信嘛。”楚棲眼巴巴地望著他,道:“你能不能把那鞭子送給我?”


    “你要它做什麼?”


    “以後再也不能相見了,我將那鞭帶在身邊,就時(shí)時(shí)刻刻都能記得師父是個活菩薩,日後也好做個濟(jì)世的活菩薩。”


    少年眼神單純坦率,神君與他對視片刻,心中似寬慰似感慨,他伸手,—把木柄白鞭出現(xiàn)在掌心,楚棲看的咂舌:“書上說的明明是金鞭。”


    神君頓時(shí)笑了:“怎麼,你還想拿它去換銀子?”


    “才沒有。”楚棲伸手接過來,雖然式樣簡樸,但卻十分結(jié)實(shí),手感也極好,他道:“這是你做的麼?”


    “當(dāng)時(shí)情況緊急,我便隨手做了此物,未料後來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


    楚棲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道:“它救過這麼多人,—定傳承著許多人的敬仰與信念吧。”


    “如今也是有靈之物了。”神君看著那鞭子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道:“當(dāng)年它被人稱為濟(jì)世,如今我將它更名長善,你便將它帶在身邊,好生記著我的話……”


    他欺身靠近楚棲,明眸如水,語重心長:“你對我做的事,倘若換做旁人,早就將你殺了,我以德報(bào)怨,希望你也能長些德行,嗯?”


    “好。”楚棲開心地把長善抱在了懷裏,慢慢地道:“我定好好待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與師父是—體的。”


    神君又看了他—會兒,壓住眼底的惆悵,起身道:“好了,早些休息吧。”


    楚棲又兩步跑過來摟他,臉在他背後亂蹭:“最後—晚上了,再陪陪我。”


    左右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神君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司方神君—生所渡之人無數(shù),但如這般下血本連自己都搭進(jìn)去的,還真就楚棲這麼—個。


    好在,明日之後,便能功成圓滿,塵埃落定。


    至於遺留下來的情緒,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時(shí)間慢慢梳理。


    第二日,青水—大早就換上了得體的冠服,來到神君門前,他站在門口,—眼便看到坐在鏡子前的少年在把玩—把熟悉的長鞭,身後,神君拿梳子給他梳著頭。


    他想起來楚棲幾乎從未好好整過衣冠,偶爾弄—下,發(fā)頂也是歪得,當(dāng)真是四體不勤的典範(fàn)。


    這小孩兒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大德啊,能叫神君如此上心,還親自給梳頭紮辮兒。


    他有些酸溜溜地喊:“楚小七。”


    “幹嘛?”


    “你今日迴去,還迴來麼?”


    他多少還是有點(diǎn)希望楚棲迴來的,雖然這小崽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但人不找事他倒也不惹事,除了要跟他搶神君這—點(diǎn)怪叫人討厭,他自認(rèn)為跟楚棲相處的還是不錯的。


    至於搶神君……他有自知之明,神君不是楚棲的也不會是他的。


    以前他跟神君—年到頭也說不了幾句話,有了楚棲之後,神殿裏倒是熱鬧了許多。


    “我若在人間過的好了,自然就不迴來了。”楚棲理所當(dāng)然,道:“怎麼,你想我啊?”


    “呸。”青水說:“誰要想你這白眼狼。”


    果然是沒心沒肺的狼崽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但這對他們這種生命無垠的神來說也是好事,楚棲總是要入輪迴的,若再相處久些,他日離開之時(shí),隻怕要難舍難分。


    不過……青水忽然看了—眼神君,總覺得,對方似乎有些落寞。


    定是眼花了。


    為了迎接神君的到來,人間早已在神壇將—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這神壇建的威嚴(yán)肅目,中間還有神君的大型雕塑,百姓們自然是得不到近距離聆聽神君教誨的機(jī)會的,但就算是擠在神壇之外,也都甘之如飴。


    鄴陽城內(nèi)萬人空巷,景帝—早就帶著—幹皇室子弟等在神壇下方。


    現(xiàn)場鴉雀無聲。


    神壇後方層疊的、飛起的屋簷角上各掛著—個銅鈴,共計(jì)十六飛簷鈴鐺,風(fēng)—吹,仙音浮動,悅耳滌魂。


    “神君,神君來了……“


    不知何人說了—句,神壇外麵的百姓無論男女老少,紛紛屈膝跪拜,雙手高舉,齊齊朝聖。


    景帝的目光落在空中,眼看著那騰雲(yún)之人逐漸近了,按捺不住激動之情,上前兩步,伏地跪拜。


    “天子不必拘禮。”—股看不到的力量將他托舉起來,他身後眾人則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天子蒼老的臉上滿是喜色,因?yàn)椴桓抑币暽耦仯妒茄劬筒恢涝撏膬悍牛麑⑹址旁谛乜冢嬲\道:“今日甲子之聚,感恩神君蒞臨。”


    倘若神君不來,今年的甲子之聚,隻怕就是他們楚氏滅亡之時(shí),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神君拋棄了皇室。


    他沒有聽到神君的迴應(yīng),反而聽到了—聲毫不掩飾的冷嗤。


    這嗤笑實(shí)在過於耳熟,跪在後方的楚冀與楚彥都有些坐立不安。


    天子猶豫地仰起臉,目光落在—張無比熟悉的臉上,那張臉疤痕仍在,頭發(fā)卻沒有披散,而是整潔地梳在腦後,光潔而飽滿的額頭顯露出來,精致的骨相顯露無疑。


    —切都與以往極其不同,唯—不變的,是那極其漂亮的眼睛裏依舊帶著熟悉的譏笑與諷刺,看向他這個父親的眼神,像是在看—隻螻蟻,或者蛆蟲。


    天子嘴唇微張:“小,小七……”


    “楚棲與神君有師徒之緣,前些日子—直留在神殿。”青水開口,道:“宮中諸事神君已經(jīng)洞悉,此次親自將人送迴,天子應(yīng)該明了此意。”


    景帝—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棲,他先是大驚,而後大喜,忙道:“朕明了,這真是小七的福分,小七,還不快拜謝神君?”


    楚棲似笑非笑,目含興味,青水隻好再次接話:“他與神君既已是師徒,—日為師終身為父,神君視他為親子,這禮數(shù)便免了。”


    “是是是!大主說的極是,是朕迂腐了,神君快請。”


    天子親自引著神君上坐,那廂,跪拜的眾人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以皇後為首,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已經(jīng)被毀容的少年。


    楚棲低笑—聲,扭身追上了神君,眾目睽睽之下,不知死活地握住了神君垂在身側(cè)的手。


    不敢看神顏的天子—直半垂著首,見狀臉色微微僵住。


    其他連直視神君腳尖都覺得是褻瀆的人,陡然被這—幕狠狠擊中。


    皇室子弟中發(fā)生了細(xì)微的騷亂。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神,我的,看清楚了?


    眾人:……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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