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星野修吾有些古怪的神色,隱疑惑地開口問道:“怎麼了,星野先生?”
“你們主公呢?”星野修吾語氣淡淡地問。
他有必要去找產屋敷耀哉去聊一聊。
“主公正在處理事務!
“這麼早?”
“鎹鴉一大早就將各處的有關於鬼的情報送過來了。”隱在提起產屋敷耀哉的時候,臉上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敬佩之意。
“那我去找他!
“可是水柱大人他——”隱話未說完,卻突然發現準備往外走的星野修吾停住了步伐。
星野修吾微微側過頭,看向全副武裝的隱,語氣淡淡地反問道:“水柱大人?是富岡義勇讓你來的?”
“……的確是這樣沒錯!彪[如實地迴答道,“‘那位星野先生是主公大人的貴客,帶他前往總部!笕耸沁@麼說的!
“好,我知道了!
隱還想說什麼,然而剛剛還在自己身側的黑發青年已經走出去好遠,他隻能看到對方的背影了。
隱茫然地抓了抓臉頰,喃喃自語道:“星野先生走得好快啊。”
說起來,除了姓名,他對這位可是完全一無所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成為那位主公大人的貴客呢?
水柱大人也沒有告訴他一聲,實在是太令人疑惑了!
星野修吾來到產屋敷耀哉房間門口的時候,一隻鎹鴉剛剛從窗口飛出去。
“早上好,星野君。”還沒等星野修吾開口,產屋敷耀哉便微笑著說道!白蛲硇菹⒌眠好嗎?”
“早。”星野修吾毫不意外他發現自己的到來——雙目失明之人,一般在其他感覺上會比較靈敏。
他也不轉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怎麼去鬼殺隊總部?”
產屋敷耀哉愣了愣,“星野君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星野修吾便將遇到隱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聽罷,產屋敷耀哉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有些無奈地說道:“抱歉,義勇君他……實在是不善言辭。”
隻要稍作解釋,就不會被隱誤解錯意思,但是這對於不善言辭的富岡義勇來說,可是一個比斬殺惡鬼還要高難度的問題。
聽到產屋敷耀哉這一番解釋,星野修吾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水柱的確是個非常特別的人!
就連之前在山上的時候也是一樣,不善言辭、不懂傾訴到了如此地步,這位富岡義勇,恐怕是個連自己被討厭了也不知道的傻瓜吧。
聽到他的笑聲,產屋敷耀哉也微微笑了笑,知道這件事便算是解釋清楚了,繼而又說道:“汽車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還要請星野君再稍待片刻,我處理完這些公務。”
星野修吾應了一聲:“那我隨便出去逛逛。”
他之前還未曾來過大正時代。
昨日裏剛下過雪,此時天還未晴,仿佛連太陽都被這寒冬的冷意凍得不願工作。
此處已經算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小鄉鎮,就算是清晨,來來往往的行人也算不少,星野修吾並不想過多地引人注意,走的都是比較偏僻的小路。
大正時期的建築風格呈現出來日式和西式相結合的奇特風采,別具一格。
然而,在他經過一家門扉緊閉的雜貨鋪門口時,腳步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他聞到了濃厚的血液的味道。
星野修吾想也不想,就拉開了雜貨鋪的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櫃臺之後,鮮紅的血液一路蜿蜒到後院的方向,隱隱約約地,還可以聽見微弱的啜泣聲。
星野修吾皺起眉頭,連忙疾步往後院走去。
而後院之中,正處於劍拔弩張的對峙之中。
手握斧頭的少年將一個身上滿是血跡的女子護在身後,而他的麵前,被砍斷了一隻手臂的鬼正抓著自己的斷臂想要安迴去。
“你到底……到底是什麼怪物!”少年握著斧頭的手抖個不停,臉上難掩恐懼。
他剛剛明明砍斷了這個人的手臂,現在卻好好地長在了一起,這怎麼可能?!
“小光,小心。”女子躲在他的身後,聲音發抖地喊道。
她不過是像往常一樣起來準備開店,這位奇怪的客人卻一進門就拿著一把小刀朝著她撲了過來,若不是被弟弟小光聽到了聲響,恐怕她現在已經被這個男人給殺害了。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也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被恐懼籠罩的女子不住地在內心祈禱著。
神啊,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話,請救救我們……
星野修吾微微闔上眼,再睜開之時,一片刀光凜然閃過。
“是誰?!”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滾落到自己麵前的人頭,瞳孔因為劇烈的驚恐而放大,而她並沒有因為這恐懼而昏厥,反而鼓足了勇氣朝著星野修吾的方向看了一眼。
女子眼中的淚水頓時簌簌流下。
神明大人竟然真的聆聽到了她內心的唿喚了嗎?
“小光,是神明大人!是神明大人!”
如果不是神明大人的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將他們從危難中拯救出來呢?
如果不是神明大人的話,又怎麼會有這樣美麗的姿態,美得讓人忘記了唿吸呢?
“什麼人,竟然敢打擾我的進食——”
被身首分離的鬼惡狠狠地說道。
他被斬落在地的腦袋轉了個圈,將臉的方向轉向來者,卻因為他的美得不像凡人的容貌而倒抽一口涼氣。
看來的確隻有日輪刀才能斬殺鬼。
加州清光能夠將鬼的腦袋砍下來,卻無法讓他像是那隻獸鬼一樣化作塵土消失。
想到這裏,星野修吾的臉色便凜冽地如同雪山上的冰雪,眼中更是帶著隱隱的厭惡之色。
“鬼殺隊的人?不,不是。”
無頭的身體將腦袋抱在了懷裏,用著輕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
“你手裏的刀不是日輪刀!所以,你根本殺不了我!”
眼前的這個青年看起來弱不禁風,連那個手裏拿著斧頭的小屁孩都比不上,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剛剛如果不是他一時大意,絕對不會被砍下腦袋。
這樣想著,鬼的臉上露出了狂妄的表情,看向星野修吾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盤已經上桌了的美食。
他將自己的腦袋安迴了脖子上,口中流下了貪婪的涎水,眼中更是充斥著陰鬱的穀欠望:“像是你這樣的美人,吃到嘴裏的味道,應該比這兩個普通人美味得多吧……啊啊。。!”
他話未說完,已經化作淒慘的喊叫聲。
他甚至無法看清那有著絕色之容的青年是怎麼出手的,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被大卸八塊了。
惡鬼:“???”
這怎麼可能?!
就憑這個一臉病容、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翻的家夥,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難道說,暗處還有另外一個劍士存在嗎?!
被分離的身體蠕動著聚合在一起,鬼用著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周圍,試圖將躲在後麵的真正的威脅找出來。
然而他發現了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
這裏的確隻有一人。
那令他絕望的、毫無閃避之力的劍招,的確是出自眼前這個麵帶病容、身體羸弱的青年手上。
縱使他的身形瘦削,看起來孱弱非常,但握著刀的手卻不動分毫,任由狂風暴雨也無法動搖。
“就算沒有日輪刀也沒事——隻要等到太陽升起,你照樣也無法複生!
他的臉上帶著普通神祇一般的淡漠,仿佛天崩地裂都無法讓他動容
鬼陷入到了從來都未曾有過的絕望之中。
他身體的再生速度根本沒有這劍招的速度快。
被斬斷了的肢體不斷地嚐試著修複再生,憑借著身體的本能聚集在一起,而還沒有持續幾秒鍾的時間,便被對方的劍招再次斬得四分五裂。
而就算是這樣,他也並未死去。
他甚至開始期待太陽早點從那厚重的雲層中爬出來,免得他再三受到這種死去活來的痛苦。
於是,當富岡義勇趕來之時,看到的就是鬼嚎啕大哭著求著快點死掉的畫麵。
富岡義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