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陽光從窗戶外麵透進來，灑在床單上，照的抱著被子卷縮在床上的人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被亮光晃得睜開了眼，洛向北伸手擋在了眼前。


    迷迷糊糊的摸了幾下枕頭邊的手機，打開屏幕一看，已經(jīng)中午12點半了，難得周六睡了一個懶覺，洛向北渾身都覺得舒服。


    今天是個好天氣，十分適合出去約會。


    洛向北翻了個身，拿著手機給蘇亦南發(fā)了一條消息。


    一路向北：蘇亦南，昨天說要請你吃燒烤的，你今天有空嗎？


    過了好一會蘇亦南都沒有迴複。


    該不會是還在睡覺吧。


    洛向北先起身去刷牙洗臉了。


    直到他收拾好自己，吃了午飯，又做了一會兒作業(yè)蘇亦南的消息都沒有迴複過來。


    是在忙什麼事嗎？


    昨天剛親過，今天就不理他，始亂終棄？


    一下午，洛向北都頻頻的看向手機，但是手機一直沒有收到他想要的信息。


    太陽都要下山的時候，蘇亦南才終於迴了一條消息過來……：今天有事。


    一路向北：那明天呢？。：明天也不行。


    洛向北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們居然沒有辦法出去約會。


    洛向北還想發(fā)信息給蘇亦南說點什麼，就見對方又發(fā)了消息過來……：我這兩天不方便看手機……：先去忙了。


    之後，蘇亦南又沒聲了。


    洛向北癟癟嘴，看來蘇亦南是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吧。


    既然周末談不成戀愛，身為一個高中生，那就隻剩下學習了。


    洛向北把不能約會的怨氣都發(fā)泄在了一張英語試卷上，連李昭發(fā)消息來找他去打lol他都拒絕了。


    做完英語卷子，洛向北又打開了微信看了看。


    果然什麼信息都沒有。


    突然有些不爽蘇亦南那個微信名字是個句號，他點開了蘇亦南的備注，直接給他改成了“男朋友”。


    心情終於好了點。


    ——


    冰冷的機器發(fā)出滴答的聲音，四周布滿了各種金屬儀器連接著各種形狀的導管，這是一個宛如科幻電影般的場景。


    透明的玻璃實驗室內(nèi)，一個少年垂著頭坐在金屬椅上，他的腦補連接著一排排的線管，身上綁著大大小小的儀器，閃爍著或藍或紅的光。


    玻璃外，一排液晶屏幕前，幾個身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在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


    其中一個年長的研究員，看似他們的領(lǐng)導，指著屏幕上的一行數(shù)字一臉嚴肅的道：“腦前額葉區(qū)域能量數(shù)值波動劇烈，即將超出正常範圍，準備進行第73次電擊。”


    “電擊已準備就緒。”


    “能量檢測儀已準備就緒。”


    “神經(jīng)調(diào)試器已準備就緒。”


    “正在連接大腦。”


    “電擊倒數(shù)，3，2，1，啟動。”


    強烈的電流音在玻璃房內(nèi)裏迸發(fā)出來，坐在金屬椅上的少年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身體控製不住的抽搐起來。


    他的手腳都被金屬環(huán)束縛在椅子上，甚至連脖子都被扣的死死的，有一根手指粗細的導管植入他的後頸，從上麵亮起了藍色的電流光。


    電流劈裏啪啦從他的周身穿過，如果讓任何一個普通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驚掉大牙。


    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在遭遇如此高頻率高強度的電擊後還能活著，甚至完好無損的坐著。


    幾分鍾後，研究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數(shù)值波動已迴複正常，用時5分34秒。”


    “能量測試數(shù)值檢測結(jié)果，能量溢出比上一次略低了0.2%。”


    “繼續(xù)觀測其他數(shù)據(jù)，最近的能量波動頻繁，重點記錄情緒引導的變化。”年長的研究員看了一眼坐在金屬椅上的少年，少年正安靜的盯著他麵前的一張桌子，準確的說，是看著那桌子上放著的一件校服外套。


    少年被金屬環(huán)扣著的手動了動，像是想要伸手去拿那件校服，受到阻力又停止了動作。


    年長的研究員歎了口氣，他對著話筒，隔著玻璃對實驗室裏的少年道：“少爺，這次的控製訓練就到這裏吧，再進行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沒事，繼續(xù)。”少年抬起了漆黑的眸子，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


    “可是少爺，我覺得似乎沒有必要這麼著急，畢竟您現(xiàn)在都有佩戴電擊手環(huán)，應(yīng)付日常生活應(yīng)該足夠了，以前不用帶手環(huán)也……”


    “不行，光有手環(huán)還不夠，”少年說著握緊了拳頭，額頭上冒出一條條青筋：“必須盡快控製住……不能傷害他。”


    屏幕上的數(shù)值又開始浮動了起來。


    一直觀測著數(shù)值的研究員忙到：“博士！情緒數(shù)值在劇烈波動，能量溢出過量！已到臨界點！”


    被稱作博士的年長研究員立刻下令道：“準備第74次電擊！”


    ——


    認真在家學習了兩天，周一上學的時候洛向北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


    果然，想要認真學習自己還是做得到的，這次月考成績應(yīng)該會提升一些吧。


    蘇亦南還沒到教室，洛向北按照慣例在蘇亦南的桌子上放了零食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次放的是辣條，也不知道蘇亦南吃不吃辣的。


    正想著，蘇亦南就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不過他沒有直接去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先朝著洛向北走了過來。


    看著蘇亦南走到自己身邊，洛向北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們倆在梧桐樹下那一吻，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不過兩天沒見，蘇亦南又恢複了原本那種清清冷冷的樣子，那晚他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情緒似乎都變成了夢裏或者更久遠的之前發(fā)生的事。


    蘇亦南沒有說話，他伸出了手，像是要拍洛向北的肩膀。


    洛向北眼中露出了詫異，他是打算碰自己嗎？


    但蘇亦南的動作進行到一半?yún)s停了下來，他收迴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洛向北好像從他臉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正對蘇亦南的舉動感到不解，就聽見蘇亦南道：“你穿的我的校服？”


    洛向北這才明白蘇亦南走過來的原因：“你知道我的校服被劃破了，另外一件校服又在你那兒，在買的新校服到之前你的校服就先借我穿穿？”


    說完，洛向北覺得自己麵對蘇亦南的時候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之前別說要借他的校服穿，多說句話都會緊張半天。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都是蘇亦南縱容的。


    果然，蘇亦南這次也沒有拒絕他。


    很快他就聽見蘇亦南“嗯”了一聲，表示了同意。


    洛向北想到自己的校服還在蘇亦南那兒，“那我的校服……你今天帶了嗎？”


    “沒有。”


    洛向北臉一紅，“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我呀？”


    “洗幹淨還你。”


    洛向北有了一種被蘇亦南調(diào)戲了的錯覺，自己想偷偷多留幾天蘇亦南的校服用的就是這個借口。


    可是看著對方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洛向北怎麼也想不出對方是故意的，應(yīng)該隻是單純的打算洗幹淨再還他吧。


    隻是，周末兩天天氣都很好，他的校服兩天都還沒幹嗎？


    “手……”


    “啊？”洛向北發(fā)著呆，一時間沒聽清蘇亦南說的話。


    “手怎麼樣了？”蘇亦南的目光落在洛向北的左手臂上。


    “沒事啊，也沒傷筋動骨的已經(jīng)不怎麼疼了。”洛向北說著還晃動了兩下胳膊：“不用擔心。”


    蘇亦南又盯了他的手臂一會兒，說了一句：“記得上藥。”


    說完就迴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看起來像是若無其事的把洛向北帶給他的辣條吃完了。


    洛向北覺得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挑食，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分好養(yǎng)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