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裏季城跟男人對視著相互都沒動,期間來了一波人,看他倆這架勢,剛進門,轉(zhuǎn)頭就把尿憋迴去了。
季城對男人瞪著眼睛瞪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有事兒?”
男人沒說話,隻是用眼睛把他從腳到頭上看了一遍,把季城看的心裏發(fā)毛,剛想轉(zhuǎn)頭走,男人突然動了。
步伐不快,但很快就來到了他旁邊,他看著男人明顯往他這邊偏的肩膀,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
包著石膏的手瞬間撞到了洗手的大理石臺子上,季城被這一下疼的立馬跳了起來:“我操!”
他咬著牙抱著手在原地緩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就看到男人走出去的背影,瞇縫著眼睛看著那個男人,眼神有些冷。
“怎麼了怎麼了?”程馭被季城從一堆人中提出來後,就看到他黑著一張臉,“沒找到廁所啊?”
問完後沒想到季城臉黑的更厲害了,也不說話,就直鉤鉤的看著他,還挺嚇人的。
“迴去。”季城說完就拖著他往外走。
“迴哪兒啊?”程馭打了個酒嗝。
“迴我家。”季城拉著他快步走出了漸漸熱鬧起來的酒吧。
“咱倆也開不了車啊。”程馭歎了口氣,“我房都開好了,你迴家?guī)质颤N。”
“去看方馨那女人滾了沒有。”季城煩躁的抬手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走不走啊,找個代駕啊。”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程馭手剛摸進兜裏準(zhǔn)備喊人來,偏頭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慢慢的從不遠處晃蕩過來,扯著嗓子就喊了一聲,“哥!”
程馭這聲音一出,喊出了好幾個哥一起迴頭,滿大街都趕著當(dāng)他哥。
“哎,你能小點兒聲嗎?”季城嘖了一聲,看著程馭他哥慢慢的晃蕩過來了,抓緊時間壓低了聲音在程馭耳朵邊兒說,“你喊一聲爹多好啊,按照你喊哥的這個迴頭率,咱倆估計也不用代駕了,整條大街都是你爹。”
“帶朋友過來玩兒呢?”程馭他哥走過來後,看著他們笑著問了一句。
“玩完了,準(zhǔn)備迴家。”程馭笑了笑,“就是沒人開車,哥你幫忙開個車唄。”
“就迴家?”程馭他哥有些驚訝。
“還不是季城鬧著……哦哥,這就是季城,我哥們兒。”程馭說完朝季城偏了偏頭,“這是我哥,跟你說過的,葉鳴謝。”
“葉哥。”季城笑著朝葉鳴謝點了點頭。
“恩。”葉鳴謝也對著他笑了笑,又朝程馭頭上拍了一巴掌:“鑰匙。”
地下停車場這時沒什麼人,季城靠著牆低頭劃拉著手機,等著程馭去拿車。
突然一陣光打了過來,季城擰著眉把眼睛瞇了起來。
一輛黑色的車很快的從他眼前開了出去,但裏麵開車那個男人,側(cè)臉讓他覺得很麵熟。
“滴滴!”一聲車喇叭在季城耳邊響起,把他嚇的一愣,但那個男人的臉猛地的被他想起了。
那個黑皮鞋男。
“幹嘛呢!發(fā)呆啊,快上來啊。”程馭靠在窗戶邊對他喊著。
季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去,伸手去拉車門,一用力,他跟過電了似的立馬就撒手了。
疼疼疼!
操!媽的他伸的左手!
“哎!沒事兒吧?”程馭推開副駕門就跳了下來,有些著急的看著他的手,“你怎麼用這手開門啊?有沒有事兒啊?”
“沒事兒。”季城眨了眨眼睛,壓住了疼。
“你沒喝多少啊?”程馭把後麵的車門拉開了,“上車吧。”
“季城手怎麼了?”葉鳴謝看他們倆上車後,偏頭向後問。
“車禍斷了。”程馭笑著,“劉超失戀,他自斷手足,許超就割了個袍,一點事兒沒有。”
“喲!兄弟情深啊。”葉鳴謝邊樂邊發(fā)動了車子。
迴到家後,季城開門才發(fā)現(xiàn)他爸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爸。”季城換了鞋把鑰匙放在了玄關(guān)上。
“迴來了,吃飯了嗎?”季孝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等我呢?”季城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爸,“吃了。”
“恩,你跟我過來,跟你談點事兒。”季孝林背著手上了樓。
“關(guān)於方馨?”季城站在客廳仰頭看著他爸的背影。
季孝林身形頓了頓,轉(zhuǎn)了過來,很輕的歎了一口氣:“她到底怎麼了?你開始不是挺滿意她的嗎?怎麼突然對她那麼排斥?”
季城看著他爸沒說話,他說不了。
他什麼都沒有證據(jù),方馨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做真正傷害到他們這個家庭的事,但肯定有這個心,隻是還沒有實施,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證據(jù),然後擺在他爸麵前。
這比任何語言都來的有力。
“爸,我現(xiàn)在說不了,也跟你談不出來。”季城捏了捏手,“以後我會跟你說的。”
“你……”季孝林歎了口氣,慢慢的上樓去了,他能看得出兒子對方馨的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這個厭惡從何而來。
“奶奶跟爺爺呢?”季城走上前去問。
“睡了,你也早點兒睡吧。”季孝林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這件事兒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說。”
“恩。”季城點了點頭,“爸你也早點休息。”
季城迴到房間後就直奔浴室,一身的酒味兒,有點兒難聞。
打開噴頭後,溫?zé)岬撵F氣瞬間充斥了整間浴室。
他把自己扒光了,找到一截保鮮膜在左手上裹了一層,才站到了噴頭下淋著。
季城把雙手撐在牆上,低著頭閉著眼迴想著前世和方馨攪在一起的那個男的,他記得那個男的是他爸公司裏的股東。
那個男的和方馨在他爸公司的危機下挖走了一半的骨幹,讓整個公司差點陷入破產(chǎn)。
那次危機就發(fā)生在他高三畢業(yè)後不久,雖然他爸最後帶著公司挺過來了,但元氣大傷。
但整件事情其實方馨在很早之前就在計劃了,他要是能找住方馨和那個男人的接觸情況,就能避免這次危機。
不過,他還是得側(cè)麵提醒一下他爸,讓他爸注意一些總沒錯。
洗完澡季城小心的把保鮮膜撕下了,穿了一條內(nèi)褲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裏,倒頭就睡。
季城一晚上腦子亂的不行,一團黑跟白一直在他腦子裏交纏閃過,他感覺自己剛睡沉,就被一陣響聲給鬧醒了。
一隻像是得白內(nèi)障跟瞎了似的鳥一直對著他的窗戶撞,哐哐的一頓砸。
大早上的鳥都開始練功了。
他抹了一把臉,拿起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還挺早,歎了口氣起身把窗戶打開,把那隻練金鍾罩的鳥給轟走了。
“哎!城城你起這麼早啊?”奶奶一臉驚訝的看著從樓上下來的季城。
“恩 ”季城應(yīng)了一聲走到餐桌上拿了一盒奶,“我爸呢?爺爺也不在?”
“剛走,早餐都沒吃,你爺爺吃完去外麵散步,神經(jīng)病。”奶奶喝了一口粥,“你起這麼早幹嘛呀?”
“去上學(xué)。”季城笑了笑把吸管塞嘴裏喝了一口,轉(zhuǎn)身朝門走了過去,“先走了奶奶,放學(xué)了請你下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