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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年前那晚, 當祁景川次日一早從教坊司醒過來的時候,秦錚已經不知去向。


    祁景川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很快迴憶起了昨晚的一切……


    記憶中, 祁景川對秦錚很放肆,但秦錚並未有絲毫的反感或抗拒。


    若要去形容秦錚對他的迴應,祁景川甚至覺得可以用“熱情和積極”來定義。


    可是如今衝動褪去, 祁景川卻無法判斷秦錚昨晚到底是心血來潮, 還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祁景川有些忐忑, 昨晚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計劃。


    他很害怕這一切會嚇到少年,令他原本該有的機會, 付諸東流。


    那日他從教坊司出來之後, 徑直去了驛館, 看守說並沒有見秦錚來過。他不及多想,又去了京郊大營,依舊沒見到秦錚的影子。


    昔日與他形影不離的少年,仿佛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祁景川沒日沒夜地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 他把秦錚帶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找遍了, 依舊沒找到秦錚的影子。那一刻祁景川才意識,若是秦錚有心想躲著他,哪怕他再找上個一年半載, 隻怕也別想見到秦錚的人。


    眼看使團就要出發迴梁國了,祁景川無奈, 便親自又去了一趟京郊大營, 給秦錚留了封信。


    那信他托了秦父親自轉交, 因為不敢斷定秦父會不會打開那封信看,所以他信中並沒有提那晚教坊司的事情,而是告訴秦錚, 自己在京城去往梁國必經的第一個驛館中,給他備了一個禮物,算是“投桃報李”,感激他這些日子在京城的陪伴。


    那信若是秦父看了應該不會多想,多半隻會當做少年人之間的小把戲。


    可秦錚若是看到“投桃報李”那四個字,應該能想起那日兩人在茶樓說的那個話題……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所謂投桃報李,在我們大渝,贈人玉佩還有求愛的意思……我這不是送了你兩塊嗎?將來你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你還可以借花獻佛,將另外一塊送給人家!


    祁景川一直記得那晚秦錚對他說過的話,所以他將秦錚贈給他的兩塊玉佩,留了一塊在那驛館中。隻要秦錚去了驛館,便會有人將那塊玉佩給他,屆時秦錚多半便能明白祁景川的意思了。


    祁景川心中不舍,在到了驛館之後,甚至又在那裏耽擱了兩日,卻始終沒見到秦錚的影子。


    他不知道秦錚躲著他,是因為懊惱他的“放肆”,還是後悔那晚沒有拒絕自己……


    最終,祁景川沒等到人,又在驛館給秦錚留了信,這才啟程追上了迴程的使團。


    此去,祁景川便再也沒得到過秦錚的消息。


    直到數年後,祁景川再次跟著使團來到了大渝。


    在距離京城最近的那家驛館,祁景川見到了自己數年前留下的那塊玉佩和那封信。


    這幾年中,他無數次地期盼過,會不會秦錚消了氣之後,會想起他,忍不住去那家驛館中看看?秦錚若是拿到那塊玉佩,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秦錚會看到他留在驛館的信嗎?


    直到那一日,祁景川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無論是玉佩還是信,秦錚都沒有動,這就意味著,秦錚根本沒有去驛館找過他。


    這讓祁景川很沮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或許秦錚壓根就不想再見到他了。得知他來了京城,秦錚說不定會找個由頭躲出去,若是那樣的話,祁景川很有可能連秦錚的麵都見不到。


    於是,他在進京城之前,易了容。


    祁景川就那麼猝不及防地,變成了“祁景姮”。


    滿京城的人,隻有李湛知道他的身份,好在李湛與他很有默契,並沒戳穿。


    在京城的那些日子,秦錚負責接待“祁景姮”,每日兢兢業業地帶著“她”到處逛逛逛、吃吃吃、買買買。


    秦錚帶著“祁景姮”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他曾經帶著祁景川去過的,無論是酒樓、茶肆,還是玉器鋪子綢緞莊,每個地方都在數年前,曾留下過他和祁景川的迴憶。


    隻是,那感覺完全不同。


    不同於數年前麵對祁景川時的熱情和誠摯,秦錚麵對“祁景姮”的時候,始終疏離而客套。他甚至連多餘地話都很少和“祁景姮”說,在最初的那些日子裏,他其實很排斥這個梁國公主,隻因對方眉眼間,總帶著幾分祁景川的影子,這讓秦錚十分別扭。


    祁景川也感覺到了,昔日神采飛揚的少年郎,雖然偶爾也會油嘴滑舌幾句,卻不像從前那麼快樂了,每日似乎總是帶著許多心事。


    祁景川不敢自作多情,自然也不會覺得那些心事與他有關,直到某一天,秦錚略一失神的時候,朝他問出了那句話……


    秦錚問他:“你哥哥為什麼沒來?”


    祁景川當時怔了好一會兒,很努力地去想秦錚這話裏的意思。


    然後他忍不住“自作多情”了一迴,心想秦錚多少是有那麼一點盼著和自己再見一麵的吧?後來他又忍不住想,說不定秦錚這些日子的悵然若失,多少和沒見到“自己”有些關係……


    祁景川很想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卻又不敢輕易走出那一步。


    如今雖然不能以真麵目示人,最起碼秦錚每日都能和他見麵,若是他主動說話,對方出於禮貌也會答上幾句。但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萬一秦錚再跑了呢?


    祁景川猶猶豫豫許久,直到兩營比武那日。


    那晚在酒宴上,“祁景姮”主動朝秦父示好,惹怒了比武慘敗的西峰營主帥肖騰雲。肖騰雲借著酒意對“祁景姮”出言不遜,甚至拿“她”和秦錚往來密切一事奚落秦錚,秦錚氣不過便出言嘲諷了幾句。


    於是原本依著計劃,西峰營的人應該對“祁景姮”十分不悅,最後有人“渾水摸魚”出手傷害“祁景姮”。


    可因為秦錚看不過這些人欺負“祁景姮”一個女子,再加上在他心裏,“祁景姮”到底是祁景川的“妹妹”,他多少和祁景川還算是舊識,怎麼也不可能任憑肖騰雲等人出言不遜而置之不理。


    就這樣,最後西峰營那些人的怒氣,成功轉移到了秦錚的身上。


    酒宴散了之後,原本安排好“渾水摸魚”刺殺“祁景姮”的托兒還沒來得及出手呢,西峰營便有人借著酒意,朝秦錚動了手。


    那人從護衛的箭筒裏抽了一支箭,趁勢便朝秦錚刺了過去。


    祁景川因為一直都很警惕,所以很快發現了那人的舉動,他本可以出手攔下那人,卻在猶豫了一瞬之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隻箭。


    如此,一方麵是不需要此前安排好的“托”再出手了,事情會比原本安排地更順利。


    另一方麵,祁景川多少存了點私心,他想賭一次,賭秦錚若是借著這個契機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的“心疼”會蓋過被他易容欺騙的憤怒……


    祁景川賭贏了。


    因為他傷後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便見到了秦錚守在一旁。


    秦錚冷著一張臉,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架勢,可當祁景川試圖起身不慎扯到傷口痛得皺眉的時候,秦錚卻下意識上前將他一把按住,眉目間則是未來得及掩飾地關切和心疼。


    祁景川一顆心落下了一半,他知道秦錚對他並非無意。


    雖然不知道當年秦錚為什麼沒去驛館,可他相信,隻要他努力,一定能讓秦錚對他敞開心扉。


    “我有許多話想朝你說!逼罹按ㄩ_口道。


    “你流了很多血,唐大夫說你應該好好養傷!鼻劐P態度恢複冷淡,目光也不看他,隻淡淡地道:“昨晚謝謝你救了我,在你傷口恢複之前,我會照顧你,便當做是對你的報答吧!


    秦錚不等祁景川開口,便又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貴,秦某念著你的救命之恩,卻並無他意,希望殿下能明白這一點,不要說讓秦某為難的話!


    祁景川聞言便知道秦錚這是在跟他生氣,他當即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畢竟他騙了秦錚這麼久,以秦錚這樣的性子,若是不跟他生氣才有鬼了。


    好在他如今有傷在身,試試苦肉計,再想想別的法子,總不至於一點機會都沒有。


    當晚,唐恕為他換藥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王子殿下/體質果然好,這傷好的比一般人都要快些,若是照著這個速度,不出三日殿下便可以下地走路了!


    祁景川一聽十分著急,忙道:“唐大夫能不能幫個忙?讓我晚幾天再恢複?”


    唐恕聞言一臉看傻子地表情看向他,但隨即唐恕便明白了他這話裏的意思。


    後來,托唐恕的福,祁景川的傷口確實恢複地慢了一些。


    不過再慢也不可能一直拖著不好。


    待眾人迴京城之後,依著祁景川和李湛的約定,他需要以自己的身份,上朝堂為自己那個受傷的“妹妹”討個說話。


    那日上朝前,秦錚朝他說道:“今日過後,秦某便不再打攪殿下了,我看著殿下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若是將來殿下還有什麼需要,隻管差人吩咐,秦某但凡能辦到的,必當竭盡全力。”


    祁景川聞言心中悵然,於是……


    那天下了朝之後,祁景川原本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的傷口,又裂了。


    在秦錚送他迴驛站的馬車上,祁景川便半真半假地疼暈了過去。


    祁景川這傷口反反複複,秦錚便在他身邊,留了一日又一日。


    待到了中秋的時候,祁景川覺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是時候和秦錚好好談一談了。


    於是那晚,祁景川親自下了廚,做了一桌子菜。


    秦錚驚訝地發覺,那裏頭每一道菜,都是他曾經帶著祁景川吃過的,而且都是他最喜歡的菜。


    “你怎麼會?”秦錚這迴徹底有些懵了。


    祁景川幫他斟了酒,開口道:“在梁國的時候,很想你,就找了個大渝的廚子,讓他教了我這幾道菜的做法。一開始學得還不太像,後來每次想你了,就會做來嚐一嚐,日子久了味道便越做越好了!


    秦錚聞言當即一怔,沒想到祁景川開口就這麼直接。


    什麼想你一次就做來嚐嚐……這也太直接了吧?


    “上次離開京城之後,我在驛館等你的時候,曾經想過……若是你肯去見我,隻要你一句話,我便可以為你留在京城不走了!逼罹按ǹ嘈Φ溃骸搬醽砟銢]去,我便想著……若是你肯寫封信給我,哪怕隻說句想我,我也定會立刻快馬加鞭趕來京城見你。”


    祁景川說著自斟自飲了一杯酒,又道:“再後來,我心想你大概真的是不想見我吧,否則怎麼會一點音訊都沒有?可我……明知道如此,卻還是忍不住想你,我想隻要來到京城,哪怕你不理我,隻讓我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秦錚聽得一頭霧水,隻因他並未看過祁景川留下的那封信。


    “我實在不該騙你,不該偽裝成是我妹妹,更不該讓你生氣?晌覍嵲谑翘ε铝,我怕你不給我見你一麵的機會,又會像從前一樣躲著我!逼罹按ㄓ值溃骸澳且荒辏夷昙o太小,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好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所以才讓事情變得一團糟。如今我想挽迴,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祁景川終於一股腦將話說完了,而後一臉忐忑地看向秦錚。


    秦錚盯著他片刻,開口問道:“你說……在驛館等我,是什麼意思?”


    這次換祁景川愣住了。


    他茫然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父親……沒有將我留的信交給你嗎?”


    祁景川萬萬沒想到此節,因為以他對秦父的了解,感覺秦父不像是會死扣他信件的那種人。況且那信裏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話,哪怕對方打開看了,也沒有理由不給秦錚!


    “他……給我了!”秦錚開口道:“我……我沒來得及看,信……不小心被燒了。”


    祁景川聞言一怔,而後麵色驟然浮起了一層喜色,忙道:“所以你並不是沒去驛館找我,也不是不願見我,你隻是……不知道我在那裏給你留了東西?”


    “你在驛館給我留了東西?”秦錚問道。


    祁景川心潮澎湃,起身去將那塊玉佩取了出來。


    “這不是當年,我買給你的那塊嗎?”秦錚問道。


    “嗯。”祁景川將自己身上隨身帶著的另一塊拿給他看,又指了指這一塊道:“當日你說過,若是將來我遇到心儀之人,可以將這塊玉佩送給他,所以我便將它留在了驛站,等著你去取!


    秦錚聞言心頭猛地一跳,聽出了祁景川這話裏的弦外之音。


    祁景川這是在朝他告白……


    秦錚下意識拿過那塊玉看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祁景川見狀伸手一把攏住秦錚的手,開口道:“你既然收下了,便不可以再反悔!


    “什麼收下?我隻是看一眼!”秦錚一邊解釋一邊想將玉佩放迴桌上。


    祁景川哪裏肯給他機會,大手將秦錚握著玉佩的手重重一覆,壓根不給他放下的機會。


    秦錚好勝心忽起,便想與他作對,奈何忘了自己打架從來沒贏過祁景川這件事。所以他掙了片刻,祁景川麵不改色,他倒是氣喘籲籲,麵上都因為這一番掙紮染上了紅意。


    祁景川望著他略有些失神,秦錚對上祁景川的目光,心頭也忍不住猛地一跳。


    不待他迴過神來,祁景川便驟然傾身,吻住了秦錚。


    秦錚下意識想推開他,祁景川卻趁著兩人嘴唇分開的片刻,說了一句:“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比少年的時候還害羞?”


    “誰害羞了?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才子,這些年我……”


    不等秦錚說完,祁景川再次吻住了他。


    祁景川對他太了解了,知道他這風流的名頭,多半和數年前那“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名頭差不多,全是靠嘴宣揚而來,實在是沒有半點“真材實料”。


    果然,當晚祁景川就親自驗證了這一點。


    起先秦錚被他親得“意/亂/情/迷”,但中間冷不丁理智迴神的時候,驟然想起了從前在教坊司那晚的“慘/痛”經曆,所以他開口便想拒絕祁景川進一步的動作。


    祁景川有心逗他,便說若是秦錚願意,可以讓他試試主導的位置。


    秦錚信以為真,自信滿滿,然而真到了“實/操”的時候卻像個沒頭蒼蠅一樣。


    祁景川想了他這麼多年,哪裏會有那個“耐心”真等著他去“實踐”?


    於是不出所料,當晚秦錚又重蹈了覆轍……


    次日秦錚少不得又跟祁景川鬧了一會兒脾氣,畢竟時隔多年,秦錚這感受無異於第一次,哪怕祁景川小心又小心,他也免不了吃了點苦頭。


    秦錚罵罵咧咧,祁景川便老老實實在一旁聽著。


    待秦錚罵夠了,氣便也消了大半……


    經過這些年的冷靜,以及這段時間的相處,秦錚多少也明白了自己對祁景川的心意。他雖然對祁景川的隱瞞有些生氣,可這些日子該發的脾氣也都發過了,總不至於一直揪著不放。


    至於數年前的那一夜荒唐,尋根究底他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怪不得祁景川。


    事後祁景川試過了所有嚐試補救的法子,是秦錚一時意氣,錯過了那個機會……


    至於現在,他們兩個任誰也不想舊事重演。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坦然麵對自己心意的勇氣,多少還是要有的。


    自那日之後,兩人的誤會算是徹底解開了。


    秦錚收了祁景川那塊玉佩,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大痛快。


    隻因那玉佩當年還是他自己花錢買的。


    祁景川倒是實在,竟也不浪費,原封不動當成定情信物又送迴給了他。


    玉佩是當年秦錚自己挑的,他對那玉佩倒是沒什麼不滿意,隻是那感覺終究缺了些什麼。他如今既然知曉了對祁景川的心意,自然便少不了會有些期待,作為祁景川的戀人,他希望能得到一件像模像樣地信物。


    哪怕是祁景川給他打個木簪子,那至少也是出自祁景川之手。


    總好過送給他一塊自己買的玉佩吧……


    秦錚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這話不好直接朝祁景川提出來,畢竟若是他說了,那就等於是自己要的信物,而不是對方主動給的。


    秦錚暗道,這祁景川看著倒是挺會花言巧語,在那方麵花樣也挺多,看著實在不像是塊木頭,怎麼就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不能機靈一點呢?


    這件事情困擾了秦錚好一陣子,後來他便也漸漸忘了。


    直到許久後,紀輕舟和李湛的孩子滿月,那日秦錚和祁景川去別苑見了一麵恆郡王,趕迴京城的時候已經黃昏了。他們去王府蹭了頓滿月宴,迴去的路上京城下起了雪。


    兩人並肩走在雪中,祁景川也不顧街上行人眾多,當街牽起了秦錚的手。


    秦錚還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他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任由對方牽著了。


    京城的夜晚,燈火輝煌。


    因為落了雪的緣故,街上的行人不算太多,但兩人身邊卻也不斷有人來往經過。


    祁景川寬大的手掌帶著源源不斷地暖意,秦錚被他牽著,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滿足感。


    “你什麼時候迴梁國?”秦錚突然開口問道。


    “等你願意跟我走的時候。”祁景川道。


    秦錚看向他,開口道:“若是我不願意跟你走呢?”


    “那我便一直賴在京城,左右我父皇身體康健,朝中能臣良將眾多,我迴不迴去都是一樣的!逼罹按ǖ。


    秦錚聞言笑了笑,沒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片刻後,祁景川腳步一頓,秦錚便跟著他停下腳步。


    祁景川轉身麵向秦錚,身手替他整了整大氅地毛領,而後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有人看著呢!鼻劐P低聲提醒道。


    “看著才好呢,正好替我作證!逼罹按ㄕf罷一手繞過秦錚脖頸,秦錚隻覺脖頸傳來一股涼意,他低頭一看,便見頸間多了兩枚用紅繩串在一起的狼牙。


    祁景川將那紅繩係了個死結,然後雙目帶著不加掩飾地灼熱看向秦錚,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投我以瓊瑤,報之以狼牙……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秦錚心中一動,便覺腰上一緊,祁景川當街摟著他,傾身又吻住了他的雙唇。


    長街之上,夜色漸濃,雪花翻飛。


    但那寒冷和黑暗,卻掩不住兩人彼此交付時所燃起的蓬勃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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