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看到攔著車的人是誰,瞬間臉色陡變,沉聲吩咐司機:“讓龔叔調(diào)人過來,然後報|警。”
“是,東家。”司機點頭。
“小兆,”宣諭驚魂未定,“怎麼了嗎?”
她對坐車至今仍有很深的恐懼感,此刻雙眼緊閉,肩膀顫抖,不敢抬起頭。
“沒事,前麵的車出了點小事故,馬上就好。”宣兆溫聲安慰著母親,看向岑靜香的眼神卻鷹隼般犀利。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宣諭焦急地問道,剛要抬起頭看看兒子的情況,宣兆卻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的頭按迴了自己的懷裏,低聲說:“我沒事,沒有受傷,你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他一隻手?jǐn)堉I的肩膀,另一隻手護著宣諭的頭,通過後視鏡給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看懂了他的意思,將車載音樂的聲音調(diào)大。
岑靜香顯然是有備而來,身後跟著五個肌肉遒勁的男人,個個來者不善。
宣兆取出眼罩,戴在宣諭的眼睛上,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在車裏睡一會兒,我下去看看。”
宣諭臉色蒼白,緊緊攥著宣兆手臂不放:“真的沒事?”
“媽,真的沒事。”宣兆拍了拍宣諭的手背,囑咐司機和護工在車裏照看好宣諭,自己開門下了車。
岑靜香在車外好整以暇地等著,見宣兆下來,頷首道:“小兆,好巧啊。”
“好巧,”宣兆笑著說,“岑阿姨陣仗這麼大,是有什麼指教嗎?”
“哪裏的話,”岑靜香捂著嘴一笑,“今天清明麼不是,我想著也來看看你外公,畢竟當(dāng)年我也出席了他的葬禮,做晚輩的這麼多年也沒來探望,實在不敬啊。”
“也是,”宣兆微微欠身,彬彬有禮地說,“我外公從沒見過您,不知道您長什麼樣,您去他墓前見見也好,讓他認(rèn)認(rèn)臉,讓他知道知道別總糾纏我父親一個人,時不時也去看看您。”
“你——”岑靜香咬牙切齒,“宣兆,你可真是伶牙俐齒。”
“過獎,”宣兆無意再和岑靜香糾纏,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道,“可以請您的人讓讓嗎?”
岑靜香冷哼一聲:“你把小情害成這樣,她到現(xiàn)在都不敢去學(xué)校,這筆帳我還沒和你算。”
“哦?”宣兆眉梢一挑,“您想怎麼算?”
“這片墓園可是風(fēng)水寶地啊,你外公的那個位置是最好的,我聽說你們家當(dāng)年買了一排三個位置,不過隻有你外公用上了。”岑靜香冷笑著說,“這樣吧,你把你外公旁邊的那個位置賣給阿姨,我打算把柏言爸爸的墳遷進(jìn)來,就埋在你外公身邊。”
“可以的,阿姨,”宣兆說,“我再派人去小岐鎮(zhèn)把您岑家的祖墳刨了,讓您一家人都遷進(jìn)來,怎麼樣?”
岑靜香一噎,她在宣兆這裏就從沒討過好。不過沒關(guān)係,宣兆本來就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打探到宣諭近來情況有所好轉(zhuǎn),於是便猜測她今年會不會來給宣博遠(yuǎn)上墳。
之前她透過車前蓋玻璃看得很清楚,宣兆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肯定是宣諭那個賤人!
“你媽媽今天也來了吧?我和她打個招唿。”
岑靜香笑盈盈地說道,伸手就去拉車門把手。
宣兆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徹底收起了表麵上的儒雅和禮節(jié),雙眼如同淬冰的利箭,直直射向岑靜香:“阿姨,適可而止。”
“你害小情留下案底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適可而止?”岑靜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繼而音量陡然增大,“宣小姐,你在車裏吧?你知不知道你兒子背著你勾|引男人,你就是這麼教育他的?”
“夠了!”宣兆一把推開岑靜香,“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馬上讓開。”
岑靜香見宣兆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得意地理了理鬢角的頭發(fā),步步逼近宣兆,拔高聲調(diào)冷笑著說:“怎麼?你媽還不知道你勾|引男人的事情?”
突然“啪”一聲響,車門開了,宣兆猛然迴過頭,宣諭竟然從車裏走了下來。
“媽?”宣兆眉頭緊皺,立即站到宣諭麵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的視線。
“媽媽沒事的。”宣諭對宣兆笑了笑,“你乖,站到媽媽後麵。”
宣兆低聲說:“你快進(jìn)去。”
隨後下來的司機和護士旋即萬分焦急:“太太,快進(jìn)車裏吧.”
宣諭卻巋然不動。
宣兆一直把她保護得很好,實際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岑靜香。
她這個做母親的太失責(zé)了,怎麼能一直躲在兒子身後呢?
“你乖乖的。”宣諭摸了摸兒子的臉頰。
接著,她走到岑靜香麵前,微笑著問:“是岑女士吧?”
岑靜香麵容陰冷:“宣太太?或者,我叫你姐姐比較——”
“啪”一聲脆響!
宣諭揚手,狠狠給了岑靜香一耳光。
岑靜香捂著臉,一時間竟然被宣諭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場震懾住了,喘息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兒子做什麼、怎麼做輪不到你多嘴,”宣諭神情冷肅,擲地有聲地說,“勾|引男人不是你的拿手絕活嗎,你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飾哪樣不是花的我宣家的錢,要是再敢對我兒子不尊敬,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扒光!”——
今天時間太趕,字?jǐn)?shù)少了點,明天補上肥肥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