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omega的發情期像一場流行性感冒,病來如山倒,但吃了藥總會好的,可alpha的易感期卻不同,它更像是一次摧心傷神的酗酒,醉時世界顛倒,醒後記憶全無,易感期沒有時間定律,誰也不知它會在何時何地突然光臨,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塗言那天本來不該出現在顧沉白的別墅。
說來也是奇怪,塗言很早就同父母分開過寄宿生活,中學六年,大學四年,之後的三年為了拍戲也算四處奔波。
而半年,在塗言的人生經曆裏不算一個太長的時間。
但他那天再次踏進這個別墅時,確確實實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他曾在這裏同顧沉白過了一輩子,但感覺終究隻是感性泛濫,現實是前一天的下午,他和顧沉白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成了最無關的兩個人。
他進了院子,站在屋簷下,猶豫半刻之後開始轉動門把手。
他以為這個時候顧沉白應該不在家,但很不幸,他剛走到客廳,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木香從臥室傳出來,像是雨後叢林裏湧來的潮濕空氣,毫無預兆地將塗言籠罩住,鑽進他的鼻腔,誘著他,領著他,往顧沉白的方向走。
推開臥室門的那一瞬,塗言已經後悔了。
他看到那個平日裏總是溫柔淺笑的顧沉白,正安靜地倚在床頭抽煙,隔著淡淡的煙霧,塗言看到顧沉白的麵色異常潮紅,喉結、眼尾都被欲望點綴,但他似乎放棄了掙紮,他顯得過分冷靜,隻偶爾吸一口煙,然後孤獨又無望地看向窗外。
是塗言從未見過的脆弱模樣。
顧沉白可憐就可憐在,愛塗言勝過愛自己。
他永遠做不到像塗言那樣自私又自我,明明昨天才離了婚,今天想他了還能厚著臉皮來找他。
顧沉白連易感期都隻能自己過。
塗言走上去,拿過顧沉白手裏的煙。
就像很久之前,顧沉白拿過塗言手裏的強效抑製劑一樣,那時顧沉白問他:“兔寶,你要我嗎?”
此刻,塗言問:“顧沉白,你要我嗎?”
“是夢嗎?”顧沉白皺了皺眉,反應遲緩。
“就當是夢吧!
塗言開始解自己的衣扣,他赤裸著鑽進顧沉白的懷裏,顧沉白捧著他的臉,癡癡地看著他,睫毛顫了顫,然後兇狠地吻了上去。
塗言被吻得七葷八素,窩在顧沉白懷裏緩了幾秒,又坐起來,沉默地看著顧沉白的臉,他用指腹摸顧沉白猩紅的眼尾和鼻尖,然後傾身上去親了親,顧沉白好像分不清是夢是真,隻是一個勁地說:“兔寶,你迴來了,你迴來了!
“對不起!眽T言輕聲說,他看著顧沉白迷離的眼睛,知道他明早起來什麼都不會記得,於是緊緊摟住顧沉白的脖子,把藏在心裏最深處的那個從未宣之於口的稱唿,小聲地喊了出來:“老公,我錯了!
他拉下顧沉白的褲邊,看到蟄伏的野獸早已蓄勢待發,他兩手握著,埋頭下去含住,alpha的性器本來就比常人粗壯,更何況是顧沉白這種等級極高的優性alpha,塗言隻能含住一小半,於是他退出來,換成舔。
易感期的alpha和發情期的omega一樣,需要溫柔的安慰,塗言不知道怎麼安慰顧沉白,他隻能做一些以前從沒做過的事情,讓顧沉白舒服。
他聽到顧沉白的粗喘聲,像是在極力忍受。
塗言不舍得讓他的alpha在這種時候都要忍著,於是他舔得更加賣力,直到顧沉白支撐不住射在他的臉上。
顧沉白把塗言拉到胸口,一邊用睡衣袖口給塗言擦臉,一邊囁嚅道:“把我的兔寶弄髒了!
塗言知道顧沉白現在神誌不清,他不由得想: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來,都可以和顧沉白上床麼?
畢竟沒有人會拒絕這樣性感到引人犯罪的顧沉白。
“我不是兔寶!眽T言悶悶地說。
“你是,”顧沉白固執地說,“你是奶香味的,沒有人比你更甜!
他覺得顧沉白好像有一點清醒,但他沒時間細想了,信息素已經闖進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叫囂著狂湧著,乞求alpha的進入。
“你不怪我嗎?顧沉白!
顧沉白迷茫地看著他,“怪你什麼?”
塗言忍著淚說:“不許怪我,我也不想和你離婚的!
他跨坐在顧沉白身上,反手握著顧沉白的性器抵在自己的穴口上,一點一點地坐進去,他的後穴還沒有全濕,撕裂的痛感迅速席卷了他,但他沒有停,咬著嘴唇坐到根部。
顧沉白摟著他上下起伏。
他們激烈地做愛,顧沉白忘了體貼,有那麼幾分鍾,他一定是忘了懷裏的人是塗言,才會不知疼惜地直接頂開塗言的生殖腔。
塗言躺在床上,頭腦發懵,隻感覺顧沉白進到了一個令他害怕的地方。
顧沉白壓著他,手按在他的小腹上,誘哄道:“兔寶,給我生隻小兔子,好不好?”
眼神渙散的人變成了塗言,塗言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沉白就已經射進來了。
塗言呆了半分鍾,然後氣惱地在顧沉白肩頭捶了一拳。
後麵的事情,大概就是塗言在顧沉白醒來之前給顧沉白穿好睡衣,然後自己灰溜溜地逃走了,深藏功與名。
然而,他沒有想到,凡做壞事都會留下痕跡的,顧沉白在他肚子裏埋下的小種子,終於在一個月後,不甘寂寞地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