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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玉對簡隋英基本就是冷眼相對,簡隋英則天天變著花樣兒刁難他一下,給他穿穿小鞋什麼的。其實這些不上檔次的事兒簡大少以前是不愛幹的,但是他發(fā)現(xiàn)李玉對他實在太冷淡了,隻有給他找點兒麻煩,他才能多看他兩眼,多跟他說幾句話。他也就愈發(fā)熱衷於欺負李玉。


    一個多月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小子的辦事效率不錯,他那個二百五表弟的項目有了進展,當然這種瑕疵嚴重的資產(chǎn),沒個一年半載是理不清的,當時把這個項目交給他倆辦隻是想鍛煉鍛煉他們,現(xiàn)在倒成了綁著李玉的理由,他也就不怕李玉有一天突然甩膀子不幹。


    李玉和簡隋林各自開始了大學生活。他們倆的學校離得不遠,開車也不過二十來分鍾。


    簡隋英希望李玉每周還能來上一兩天班兒,但是李玉似乎不太願意,一直沒正麵給答複,開學之後也沒再來過,隻說會跟簡隋林繼續(xù)跟進那個項目。


    小林子倒是非常積極地排好班,一個星期能來一天半或者兩天。


    簡隋英心裏很失望,從每天都能看到他變成了一下子一個月隻見了兩迴,還都是他找各種借口叫迴來的,一時真的很難習慣。


    但是很快他的機會就來了。


    十一前夕他接到了一個讓他驚喜的電話,是李玉的大哥李玄打來的。


    在電話裏李玄先是跟他寒暄了一番,然後告訴他中秋他會迴家,想請簡隋英吃飯,最後說了重點,就是他在北海找到了一塊合適的地,問簡隋英十一假期願不願意跟他去看看。


    這個電話太及時了,簡隋英的心一下子飄起來了。今年的中秋節(jié)和國慶假期正好挨著,他心情一好,就決定給辦公室那些倒黴孩子有頭有尾地放上九天假。


    這消息一出去他的員工幾乎瘋了,就差沒感動哭了。


    其實簡隋英有自己的打算,他覺得送禮過節(jié)加上去廣西呆上幾天,估計得把整個假期用完了,他不在公司看著,這些人的心肯定也不在工作上,辦事也就沒效率,與其如此,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了。


    這一個電話倆人聊了二十來分鍾,李玄還特意問了一下李玉的表現(xiàn),簡隋英當然是讚不絕口,說得簡直是公司沒了他是巨大損失一樣,李玄聽得非常高興。簡隋英連忙適時表達了中秋想去李家串個門兒的意圖。


    李玄自然是歡迎。


    掛了電話,簡隋英摩拳擦掌地開始計劃這個假期。


    中秋節(jié)前一天,李玄從廣西迴來了。


    簡隋英帶著小林子,又裝了一後備箱的禮品,浩浩蕩蕩去李家拜訪。李玄和李玉親自出來迎接他們。


    倆人把車開進院,把後備箱的禮品拎了出來,李玄笑道:“隋英,你太客氣了,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簡隋英哈哈笑道:“我們倆也不能白來蹭飯啊!睅兹擞姓f有笑地進了門兒。


    李玉也有兩個多星期沒見過簡隋林了,眼睛幾乎是看都沒看簡隋英,直奔小林子而去。


    簡隋英見到李玉的爸爸就搖身一變成了謙虛有禮的小輩,時不時拍拍馬屁,拉拉關係什麼的。


    李家的人也是非常有心拉攏簡隋英的,畢竟以前倆家走得不近,能建立起和諧友好的關係是百利而無害的。李玉的爸爸在席間幾次三番表達了對簡隋英培養(yǎng)李玉的謝意,簡隋英就順水推舟地鼓動李爸爸讓李玉大學期間繼續(xù)在他那兒兼職。


    李爸爸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多學東西的,李玉就不動生色地說:“剛開學挺忙的,過段時間再說吧!


    簡隋英有些失望,打算以後再從李玄身上下功夫,幾次接觸下來,他發(fā)現(xiàn)李玉挺聽李玄話的。


    吃完飯六個人坐在客廳閑聊了一個來小時。簡隋英看時候不早了,就帶著小林子告辭了。這迴李家一家都起身,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李玄還說後天請他吃飯詳談。簡隋英當然求之不得,臨走前攀著李玉的肩膀說:“李玉,你可得一起來啊!


    倆人自從上次鬧翻了之後,再也沒有過肢體接觸,更沒有這麼客氣親密地說過話,李玉一時就有些僵硬,點頭道:“好。”


    簡隋英滿意地又重重拍了拍他的後背,給李玉拍得悶哼一聲,簡隋英心裏頓時覺得很解氣。


    迴去的路上簡隋林就問:“哥,你真的打算去廣西嗎?”


    “去啊,總要實地考察一下。這個項目很有運作上市的潛力!


    “我跟你去行嗎?”


    簡隋英習慣性地拒絕了:“你去幹什麼?”


    “我想多學點東西。”


    簡隋英還想在廣西帶著李玉玩兒兩天呢,不願意帶小林子這個拖油瓶:“你別去了……”說完一時還真想不出不讓他去的理由,不過他拒絕小林子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簡隋林道:“本來我和李玉計劃十一去西藏的,現(xiàn)在李玄邀請你去廣西,李玉也得跟著吧?那我也沒事幹了,哥,你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簡隋英板著臉:“不行,就不帶你!


    簡隋林抿了抿嘴,偷偷看了他一眼,溫聲道:“哥,我看你和李玉最近弄得挺不愉快的,不管什麼原因,你別跟他計較太多。”


    簡隋林這句話提醒了簡隋英,他和李玉正處於話都說不上的尷尬局麵呢,把簡隋林帶上,確實能緩和一些,要不給李玄看出來了不太好。


    他皺了皺眉頭:“算了,你還是跟著去吧。我們大人說話,你們小孩兒有個伴兒,也不會太沒意思!


    簡隋林笑了起來,笑意卻沒在眼裏:“哥,你還把我當小孩子。”


    簡隋英瞥了他一眼:“我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經(jīng)常這麼問咱們老子。”


    簡隋林就不說話了,微笑著盯著前方,專心開車。


    每年有大節(jié)日的時候,簡隋英就覺得特別累。不隻是身體累,心更累。要顧及到他爸他媽兩邊兒的親戚,要把重要的人的禮品都送到了,還要應付一撥撥送禮的,所以簡隋英特別怕過節(jié)。


    中秋第二天,他帶著小林子和李家兄弟吃了頓飯,對北海這塊地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李玄工作忙,第二天就得迴去,簡隋英決定後天飛過去。


    李玉很抵觸和簡隋英相處,但是又無法拒絕,簡隋英一想到又能和李玉朝夕相處了,心都跟著飄了起來。


    隔天李玄帶著李玉一起迴了廣西,等簡家兩兄弟到了,李玄讓李玉和秘書去接的他們,把他們安排在了政府的招待所,三星級的標準,設施有些陳舊,但是很幹淨。


    李玉先領著簡隋英進了他的房間,反正李玄不在,簡隋英立刻暴露出本性,特別嫌棄地看著李玉:“你看你給我弄的什麼破屋子,又小又舊還一股味兒,去把窗戶打開!


    李玉那個來氣。以他哥的身份,來了客人不招待於情不合,但是他一個公職人員招待得太奢華又於理不合。他心想給你免費的地兒住就不錯了,這簡隋英真是一身嬌氣貪圖享受的臭毛病。


    其實簡隋英是故意擠兌李玉,他特別愛看李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簡隋林趕緊打著圓場:“哥,房間還可以啊,出門辦事就將就一下吧,要不我去給你買一套新的床上用品?”


    簡隋英雖然毛病多,但是也沒矯情到那份兒上,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不用了,小李子,我餓了!


    李玉冷著臉說:“一樓是餐廳,我?guī)銈內(nèi)コ燥埌伞N腋缃裢碛惺,明天他請你們吃飯,今天先在這兒對付一頓,不知道簡總同不同意?”


    簡隋英挑了挑眉毛:“不同意,我不在這兒吃。”他看了眼李玉,有些挑釁地笑了笑,“當?shù)赜惺颤N好吃的,我要吃點兒特色的!


    李玉硬邦邦地說:“我也第一次來,不知道!


    簡隋林趕緊插進來:“問問剛才那司機吧,司機是當?shù)厝。既然今天沒什麼事兒,李玉咱們就四處逛逛吧,就當旅遊了!


    李玉腮幫子的肌肉微微鼓動著,盡量放緩聲音對小林子道:“也行吧,我?guī)銈兂鋈ス涔!?br />

    仨人下了樓,倒也沒特意打電話去問司機,就找招待所的前臺問了問。前臺的小姑娘在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經(jīng)曆過在同一時間被三個美男盯著看的情景,大腦有些暈乎,磕磕巴巴地說:“天氣、天氣好,去海邊兒,吃燒烤吧!


    簡隋英其實對去哪兒意見不大,他就是想和李玉對著幹,他心裏就舒服,就隨口答應了:“行啊,挺好玩兒的,就去海邊兒燒烤吧!


    李玉打電話弄了輛車,三個人開車去了銀灘。


    一下車,帶著淡淡腥味的海風拂麵而來,吹去了不少夏日的燥熱,簡隋英伸了個懶腰,頓覺得神清氣爽。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海灘上到處都是人,非常熱鬧。


    簡隋英摸著肚子:“去吃東西吧。”他雖然一時興起要來海邊兒吃燒烤,可是看著那些明顯不太幹淨的燒烤攤,還是有些猶豫。


    李玉和簡隋林就沒什麼想法,挑了一家人多的走過去,簡隋英隻好跟著坐下。


    簡隋林問他哥:“哥,你想吃什麼,喝點兒什麼?”


    “這兒有什麼呀……你看著點吧,來點兒啤酒。”


    “行,那你坐一會兒,李玉,咱們?nèi)c東西吧!


    李玉起身跟著他去了。


    簡隋英撐著下巴,有些無聊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心裏想著今晚安排點兒什麼活動,他好不容易又跟李玉湊一起了,不能什麼都不幹吧,那他就不是簡隋英了。


    正想著呢,頭頂傳來個小心翼翼的女孩子的聲音:“你好。”


    簡隋英轉(zhuǎn)頭,兩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又期待又惶恐地看著他。


    “幹嘛?”


    女孩子緊張地說:“你是一個人嗎?”


    哦,搭訕啊。簡隋英搖搖頭:“不是!


    另一個女孩大膽一些:“你是跟男的一起來的嗎,要不要一起玩兒啊!


    簡隋英剛想說話,背後傳來了簡隋林的聲音,他語氣有些輕快地說:“你身上有蜘蛛!


    那兩個女孩子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簡隋林:“啊?”


    簡隋林一邊把抱著的啤酒放到桌上,一邊看著那女孩子:“可能爬進你衣服裏了,這麼大!彼檬直葎澇鲆粋硬幣大小的圈兒。


    那女孩子嚇得臉色慘白,緊張地開始原地轉(zhuǎn)圈,不停地問“在哪裏在哪裏?”,最後倆人尖叫著朝廁所跑去了。


    李玉皺著眉頭看了簡隋林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簡隋英挑著眉:“我怎麼沒看著?”他視力可好了。


    簡隋林笑著坐下來:“嚐嚐當?shù)氐钠【瓢!?br />

    簡隋英接過啤酒,先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裏,在夏日裏實在是消暑佳品。


    他還想再喝,簡隋林就輕輕握住了啤酒瓶:“哥,你現(xiàn)在胃裏太空了,先吃點東西再喝。”說著慢慢地把酒瓶往桌上壓,還觀察著簡隋英的表情。


    簡隋英這次倒是非常配合,說不讓喝還真就不喝了。主要是他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邊兒。


    李玉看著簡隋林關切周到的樣子,心裏異常吃味,臉色就不太好。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比自己喜歡的人殷勤關懷自己厭惡的人更讓人沮喪和憤怒嗎?


    簡隋林對簡隋英越好,他就越反感簡隋英。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讓簡隋林清醒。他們小時候曾經(jīng)那麼密切地討論過怎麼報複簡隋英,怎麼讓他出糗受罰,怎麼讓他也嚐嚐被欺負羞辱的滋味兒。結(jié)果現(xiàn)在簡隋林已經(jīng)忘了,他還替他記得。想想也真是可笑,好像隻有他沒長大似的。


    李玉心裏有些難受,低著頭不說話。


    很快他們點的東西都上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冒著熱騰騰的香味兒,讓人食指大動。


    簡隋林用筷子把能從簽兒上卸下來的東西都弄到了盤子裏,方便他哥直接夾著吃。


    簡隋英也是真餓了,埋頭就開始吃。


    一大桌燒烤很快就被三人掃幹淨了。桌子上豎了七八個空啤酒瓶子,簡隋英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看海,那表情非常的悠閑舒適。


    簡隋林道:“咱們要不要去海邊散散步?”


    簡隋英伸了個懶腰:“走,動一動!


    三個人就順著海灘慢慢悠悠地散著步。他們逛了一會兒,眼看越走離人多的地方越遠,這裏連遊泳的人都沒有了。簡隋英犯困,一屁股坐在沙灘上,直接躺倒了:“休息一會兒,怎麼這麼困。”


    倆人也跟著坐下了,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褪去了白天的燥熱,海風徐徐地吹著,往沙灘上肆意地一躺,真是難得的閑適舒爽。


    他迷迷糊糊中聽著李玉和簡隋林小聲地交談著,好像什麼都說,以前學校的事,現(xiàn)在學校的事,公司項目的事,說著說著他的意識就有些模糊了。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他又醒了過來。這樣在海灘上直接睡著雖然涼快,但是呆久了就開始冷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藏藍的夜空和零星的星光。耳邊有唿嘯的海風以及似乎離他很遠的人群的吵鬧聲音樂聲。


    他微微偏過頭,發(fā)現(xiàn)李玉就躺在他旁邊兒,雙臂交疊放在腦後當枕頭,也閉著眼睛,均勻地唿吸著,小林子卻不見蹤影。李玉額前的頭發(fā)微微拂動著,英挺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出幾分柔和,飽滿的雙唇被鍍上了一種瑰麗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


    遠離人群的海灘一角和昏暗的光線,讓這情景變得愈發(fā)曖昧而誘人,簡隋英的唿吸都開始變得緩慢而謹慎,他想親近李玉,又害怕打擾這一副靜謐美好的畫麵。


    也不知道就這樣看了他多久,簡隋英身體動了一下,慢慢地靠近李玉,想要嚐嚐那嘴唇的滋味兒。他印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心卻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兒。如果有人知道他簡隋英會因為一個吻而緊張興奮成這樣,他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李玉毫無反應,依然平穩(wěn)地唿吸著。


    正當簡隋英覺得便宜沒占夠,還能再來點兒的時候,他頭頂上響起了一道透著寒氣的聲音:“哥……”


    這聲音嚇得簡隋英差點兒跳起來,他猛然一抬頭,簡隋林正一臉冰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他音量不大,但李玉對他的聲音很敏感,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看到了簡隋英近在咫尺的下巴,然後看到了他撐在自己腰側(cè)的手和曖昧的姿勢,接著一抬頭,就看到了簡隋林有些扭曲的臉。


    他大腦跟過電似的,結(jié)合了以前簡隋英的種種流氓行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迴事兒了。


    他幾乎是瞬間就推開了簡隋英,從地上跳了起來,緊張地叫道:“隋林!


    簡隋林全身顫抖著,似乎在拚命地壓抑著什麼,他低下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


    簡隋英有些惱羞成怒:“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他剛說完,簡隋林轉(zhuǎn)身就跑。


    李玉用想要吃人的表情看著簡隋英,氣得發(fā)不出聲音。簡隋英就跟他對視著,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李玉狠狠剜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簡隋林追去。


    簡隋英也從地上跳了起來,朝他們的方向疾走了兩步,卻又頓住了,最後狠狠幾腳,把沙子踢得漫天飛舞。


    最後簡隋英是自己打車迴去的。他迴到房間後,一脫衣服,抖落出一地的沙子。他幹脆把全身都脫光了,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之後他就坐在床上,處理手頭上的工作。這時候他反而不困了,腦袋異常的清醒。雖然眼睛盯著筆記本屏幕,上麵的字卻看不下去。


    他腦子裏全是剛才發(fā)生的事。


    讓簡隋林看到那一幕是他非常不願意的。小林子畢竟是他弟弟,不僅李玉尷尬,他自己也很尷尬,以後三個人同時出現(xiàn)的場合應該會很多很多,要怎麼化解這種難堪的局麵,他心裏一點頭緒都沒有。


    其實如果李玉不那麼排斥他,倆人好了,那也就好了,他當然不會怕小林子怎麼想。關鍵是他現(xiàn)在上趕著追人家,人家卻煩他,這種事情傳出去太沒麵子。他自認在小林子心中一直是一個偉岸而強勢的哥哥的形象,被他知道自己追他的同學,還被人各種厭惡,他的臉往哪兒擱。一想到這些就太頭疼了。簡隋英忍不住歎氣。


    大概就這麼呆坐了幾個小時,簡隋英瞄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jīng)一點多了。


    他把電腦關了扔到一邊兒,準備睡覺了。


    關了燈躺下沒多久,一陣粗暴的敲門聲猝然響起,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突兀霸道,把正處於進入睡眠的遊離狀態(tài)的簡隋英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


    他惱怒地喊道:“誰!”


    李玉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


    簡隋英在黑暗中眨巴著眼睛,權(quán)衡了下利弊,覺得現(xiàn)在開門絕對會是一場血腥事件。但是不開門豈不是顯得自己怕他了。媽的,老子會怕你這個毛頭小子!


    簡隋英跳下床,貿(mào)然地把門打開了。


    門剛打開,他的前胸就遭受了一股猛烈的撞擊,他還沒來得及喊一聲,就已經(jīng)被李玉狠狠推倒在地。


    這一下摔得他眼冒金星。


    李玉站在門口,因為背光,簡隋英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隻是聞到了一股酒味,從走廊透進來的光把李玉的身影映襯得高大而孤獨,簡隋英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唿吸不暢的壓迫力。


    簡隋英罵道:“李玉,你他媽找揍是不是!”說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李玉卻抬起一腳踹到他肩膀上,把他又給踹迴了地上。


    簡隋英快氣瘋了,他眼看著李玉一腳踢上了門,屋子裏僅剩下從廁所射出來的昏黃的光亮。


    倆人怒視著對方,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fā)。


    李玉的嗓子沙啞低沉,蘊含著濃濃的怒火:“你他媽那天是怎麼說的!。俊


    簡隋英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覺得太損麵子,臉都直發(fā)燙,他也是氣得嘴唇都直哆嗦:“就你這傻bi才會人家說什麼你都信,你以為老子是那麼好打發(fā)的?”


    李玉一拳捶在了衣櫃上,可憐的櫃門咣當一聲巨響掉了下來,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死心!”說著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伸手就要揪簡隋英的衣領。


    簡隋英早有防備,往後一跳,然後飛起一腳踹在李玉肚子上。


    因為屋子裏比較暗,倆人完全就是靠著感覺來丈量彼此的距離的。在這方麵顯然簡隋英眼神兒更好一點,李玉上來就撲了個空,卻被簡隋英狠狠踹了一腳。


    李玉捂著肚子幹嘔了好幾下,然後就跟被點著的煤堆似的,一下子爆了起來,整個人幾乎是飛撲了上來,把簡隋英狠狠按倒在地,一拳就打在他臉上。他這時候也不在乎要怎麼跟隋林解釋了,不管他怎麼解釋,事情都那樣了,想到今天晚上隋林看他的眼神以及跟他說的話,他就恨不得把簡隋英剁了。


    簡隋英左臉一陣發(fā)麻,瞬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但是他很快就嚐到了口腔中彌漫的血腥味兒。簡大少多寶貝自己的臉啊,李玉這下子算是要了他的命了,他開始揮舞著拳頭瘋狂地迴擊。


    其實打架這個東西,如果是沒有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決定輸贏和損益的基礎就是體形,因為體形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力量,所以倆個體形相當?shù)某赡杲研坌源蚣艿慕Y(jié)果通常都是兩方都討不了好。


    盡管李玉確實受過專業(yè)訓練,但是簡大少卻是幹架經(jīng)驗豐富,李玉雖然處處占了上風,一直壓著簡隋英打,但是自己也早就被揍得鼻青臉腫怒火攻心。


    倆人一邊扭打一邊在地上翻滾,房間麵積挺大,也不知道滾出去了多久,簡隋英突然摸到了一樣東西,憑手感是地燈的開關,他想也沒想就按開了。


    他做好了準備,李玉卻是毫無防備的,低叫了一聲用手擋住眼睛。


    簡隋英抓住機會一下子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來,摸到一個順手的東西就往李玉頭上砸去。這一下子砸得狠了,李玉額頭上立刻流下了細小的血柱,簡隋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是個鳥巢形的玻璃煙灰缸。簡大少對於觸怒他的人從來不留情麵,何況這種涓涓細流的一點兒血激不起他的同情心,他把煙灰缸一扔,衝上去連踹了李玉好幾腳。


    “艸你媽李二,我讓你處處跟我對著幹,還從來沒人敢這麼惹我,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李玉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腳,狠狠一擰,簡隋英嗷的一聲摔倒在地,李玉眼神兇狠無比,大有要把他腿擰斷的趨勢。


    還好正常人類不可能有把成年男人腿擰斷的力氣,李玉鬆開他的腿,又重新騎到他身上,破口大罵:“我艸你媽姓簡的,你惹了老子,今天也別想走出這個門!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自以為了不起,你不過就是早生了幾年!就憑你也敢打我的主意,你去死吧你!”李玉緊接著就是一拳頭砸在他身上。


    簡隋英也大罵:“老子打你主意又怎麼樣,老子看上你是給你臉!李老二你給我聽好了,我簡隋英這輩子不艸你一迴,我就跟你姓!你等著那一天的,到時候別給我艸得哭爹喊娘的!”


    李玉眼睛都充血了,整個人都跟野獸似的:“你艸我!你有那個本事嗎!現(xiàn)在是你被我騎在身下,你這種傻bi有什麼本事碰我!”


    簡隋英一邊掙紮著要把他掀下去,一邊不要命地刺激他:“你把褲子脫了,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包你一迴滿意,二迴迴味無窮!”簡隋英眼看掙紮不開,李玉就跟個泰山似的穩(wěn)穩(wěn)坐在他肚子上,簡隋英急火攻心,拚命想著怎麼才能讓李玉比他更加倍感羞辱。


    想著想著他的手就開始扒李玉的衣服。


    李玉都震驚了,他真的沒想到簡隋英這樣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還有膽子做這種猥瑣的事。


    簡隋英一邊扒一邊羞辱他:“怎麼樣李二,你真不想試試?”說著空閑的手也不再打他了,而且伸進他衣服肆意地撫摸著他的腰。


    李玉渾身一個激靈,抓著他的手臂就往外拽,簡隋英就開始七手八腳地在他身上亂摸,並且適時配以言辭調(diào)戲。他終於發(fā)現(xiàn)他雖然打不過李玉,但是惡心他倒是一套一套的,不管怎麼樣,隻要能讓李玉不好過,他都非常樂意幹。


    倆人本來一場架打的就衣冠不整,尤其是簡隋英,本來穿著絲綢質(zhì)地的睡衣,又柔軟又寬鬆,動了幾下上衣就基本離體了,現(xiàn)在更是整片胸膛都露了出來。


    李玉衣服的扣子都被簡隋英扯掉了,也開始袒胸露乳,形神狼狽。


    簡隋英還嫌不夠,破壞完他的衣服,又試圖把手伸進他褲子裏。


    李玉看著簡隋英大汗淋漓鼻青臉腫卻還不忘猥褻他的樣子,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已經(jīng)氣得失去理智了。


    簡隋英趁著李玉那一瞬間的愣神,聚起全身的力量突然發(fā)難,一下子把李玉掀翻在地,倆人瞬間調(diào)了個個,簡隋英騎到了李玉身上。這下子他簡直是如魚得水,動作熟練地一把抓住了李玉他小弟。


    說實話他現(xiàn)在一點兒那個心情都沒有,就算他對李玉再怎麼急色,看著他現(xiàn)在腫得跟豬頭似的臉,也是全沒有胃口了,他現(xiàn)在心裏唯一想的,就是怎麼報複讓自己丟了大人的李玉。


    李玉年輕氣盛,沒有經(jīng)驗,被簡隋英隨便碰幾下就起來了。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臉上那崎嶇的風景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簡隋英哼笑著:“喲,這麼精神,你這傻bi除了裝正經(jīng)厲害,你還會什麼,穿上衣服裝得可像個人了,那天也不知道是誰爽得都射出來了。”


    他不提這個還好,這件事簡直就是李玉最大的恥辱,本來他已經(jīng)快失去理智了,現(xiàn)在更是火上澆油。


    簡隋英這個時候眼睛扔茅坑裏了,一點沒發(fā)現(xiàn)李玉眼神都不像人類了,隻覺得自己握住了人家的命根子,看他如何反抗,於是愈加放肆地隔著褲子挑逗著對方,一隻手在李玉胸前來迴摩挲,那光滑柔韌的手感,真是讓他不想停下來。


    李玉一手狠狠掐住了簡隋英在他身下放肆的手,那手就跟鐵鉗似的,慢慢地、慢慢地收緊,簡隋英一瞬間覺得自己手腕快斷了,他咬牙忍著痛威脅道:“你是不是想試試,是我手脖子結(jié)實,還是你命根子結(jié)實?”說著用力一握。


    李玉疼得大叫了一聲,臉憋得通紅,他死死瞪著簡隋英:“放手,不然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簡隋英也迴瞪著他:“這句話正是我想說的!


    李玉咬牙道:“簡隋英,我再說一次,放、手!”


    簡隋英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手指技巧地逗弄著李玉的性器,慢慢感受著它在自己手心膨脹。


    李玉眼睛仿佛要瞪出血來了,他突然一個挺身,抬起一條腿狠狠踢在簡隋英的後腦勺上。


    簡隋英沒想到李玉這麼靈活,這一下子恐怕直接腦震蕩了,他眼前景象都虛化了,頭腦陣陣發(fā)暈,控製不住地倒在了李玉身上。


    迷糊中他感覺到李玉把他臉朝下壓在了地上,隨即他就感覺到下身一涼。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迴頭,李玉的爪子卻死死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意識到李玉把他的褲子脫了,他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恐懼:“李玉,你幹什麼?”


    李玉的聲音冷得跟喂了冰碴子似的:“幹什麼,你猜猜?你不是一直想幹我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究竟是誰欠艸!


    說話間李玉已經(jīng)把簡隋英下身給扒光了。他現(xiàn)在腦袋已經(jīng)處於極度狂躁的狀態(tài),下身的東西還硬邦邦地挺立著,無論是身體上的欲望,還是心理上的怒火,都急需發(fā)泄。


    而最好的發(fā)泄渠道,顯然就是把他身心的火都給挑起來的這個人。


    簡隋英不信李玉敢對他做那種事,嘲笑道:“李玉,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你下邊兒毛長齊了嗎,也敢學大人艸來艸。去……我艸!”


    簡隋英全身都繃緊了,他感覺到李玉的家夥正隔著他的牛仔褲頂著他的屁股,這種他從未體驗過的陌生的感覺,讓他心裏升起一股恐懼。


    李玉抓起地上散落的簡隋英的絲綢睡衣,把簡隋英的兩隻手綁在了背後。


    簡隋英這下子真急了:“李玉,你瘋了是不是,你想幹什麼!”


    李玉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瘋了,而且絕對是被簡隋英給氣瘋的。他今天如果不把簡隋英這個畜生收拾老實了,他就一輩子瞧不起自己。


    一陣激烈的打鬥過後,加速了全身的血液循環(huán),他現(xiàn)在酒勁兒正酣,膽大無比,當場就把自己的褲子脫了……


    “!我艸你媽李玉,你今天動我,你就別想有命活過明天,你……。 


    李玉沒什麼經(jīng)驗,隻知道一門兒心思往裏擠,那地方能是隨便什麼東西都擠得進去的嗎,不僅簡隋英疼得呲牙咧嘴,李玉也很痛。


    李玉拍了拍簡隋英的頭,冷笑道:“等著,我李玉今天不幹死你,我就自刎謝罪!


    說著起身就去了浴室,拿了瓶賓館廉價的洗發(fā)水。


    簡隋英又疼又驚又懼,全身都直顫抖,拚命掙紮著:“李玉!你放開我,就衝你今天幹的事,我能弄死你一百遍,你放開我!”


    李玉如同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


    簡隋英疼得直抽氣,罵得他嗓子都啞了,李玉卻充耳不聞。


    李玉絕沒想到,艸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男人能得到這種難以形容的無上*。


    除了身體上的*,一直以來這個處處壓製他、羞辱他的男人,如今帶著屈辱痛苦的表情被他壓在身下狠狠艸弄,這種心理上的刺激也帶給了他巨大的滿足……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可怕的*,難怪叫那麼多人欲罷不能。


    李玉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做事不溫不火,懂事而讓人省心的好孩子,他體內(nèi)的暴虐因子,可以說全是簡隋英給挑起來的。簡隋英一再激怒他、擠兌他、意淫他,讓他的憤怒值節(jié)節(jié)攀升,直到昨天因為簡隋林的事,他徹底爆發(fā),才會幹出強奸這麼勁爆的事。


    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讓簡隋英痛苦難耐,悔不當初。他倒要看看,被他上了的簡隋英,還有什麼臉敢再騷擾他。


    隻是現(xiàn)在事情有些脫軌,他實在無法想象,性事是如罌粟一般讓人沉迷、讓人上癮的東西。他的本意絕不是想和簡隋英做愛,但現(xiàn)在觀賞著簡隋英被羞辱折磨的表情、全身泛紅的皮膚、肌肉上抖動的汗珠,都一再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早已經(jīng)更加沉溺於性事本事,而忘了羞辱報複他的最初目的。


    這場征服與被征服的折磨持續(xù)了很久,久到最後簡隋英還是昏了過去。李玉最後也精疲力竭,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簡隋英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李玉早沒影兒。


    他清醒過來並且迴憶起淩晨發(fā)生的事,整個人就跟遭雷劈了似的,完全不敢相信有人敢對他簡隋英霸王硬上弓。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地上,身上連他媽一張被單兒都沒有,居然就這麼讓他晾了一晚上的肉。


    如果李玉現(xiàn)在站在他麵前,誰要塞給他一把刀子,他一定照著他心窩子捅。


    簡隋英狠狠踹了下地板,喉嚨裏爆發(fā)出一聲怒吼。這麼一動牽動了他全身的肌肉,他頓時疼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本來一場窮兇極惡的打架鬥毆已經(jīng)讓他受傷慘重了,再加上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壓著艸了半個晚上,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他長這麼大一直健壯如牛,從來沒住過一天的院,細數(shù)起來,這絕對是他受傷最重的一次,不隻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簡隋英強大而高傲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調(diào)戲別人不成反被強奸這種事,絕對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恥辱。他現(xiàn)在才承認自己小看了李玉,一直一副世家公子的規(guī)矩模樣內(nèi)斂穩(wěn)重的李玉,居然也能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缺德事兒,他真懷疑自己到底是把人孩子逼到什麼份兒上了。就憑他昨天下手那程度,至少得是欺師滅祖之類的大過節(jié)吧。


    說來說去,他不就是調(diào)戲了他幾迴嗎,他他媽至於嗎!


    簡隋英一想到自己居然就因為這屁大點兒事兒給人辦了,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在地上翻滾了半天,也沒有力氣爬起來,窗簾還拉著,但從縫隙裏透出來的亮光可以判斷,肯定早就天亮了。誰要敢在這個時候進來看到他這副醜態(tài),他就把那人眼珠子挖出來。


    簡隋英勉強撐著床坐了起來,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真叫一個慘不忍睹。


    李玉這小子絕對他媽屬畜生的,平時看著多人精多道貌岸然,做起那事兒連咬帶啃的。自己算是給他開了葷了,屁股都他媽給艸開花了,媽的!


    簡隋英怒極攻心,差點兒沒吐血。他狠狠地踹著地板哀嚎,現(xiàn)在就是把李玉剁碎了拋屍一百遍,也難解他心疼之恨。


    嚎到最後他都快哭了。


    他這迴真的是吃了大癟,丟了大人了,他簡隋英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還是直接上吊痛快。此仇不報他這輩子屬王八!


    正當簡大少氣得滿地打滾的時候,門外有人謹慎地敲了幾下門。


    簡隋英神經(jīng)一下子繃緊,沉了沉氣,問道:“誰?”


    這一嗓子喊出去,他對李玉更是恨上加恨了。他聲音已經(jīng)沙啞得不成樣子,自己以為是足夠力度地喊了一聲,其實聲音小得跟蚊子嗡嗡似的,都不曉得外邊兒人聽見沒有。


    還不等他再喊一聲,突然他聽到外邊兒“嘀”的一聲,明顯就是刷卡開門的聲音。


    簡隋英運起全身的力氣想跳上床把自己裹起來,可惜屁股剛離地,又狠狠地坐了下去。


    這一震不要緊,他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淌了出來,簡隋英真恨不得羞憤自盡。


    門打開了,又很快關上了。


    簡隋英抬眼一看,門口站著的正是他想先奸後殺的那個李玉。


    李玉臉上帶著明顯的尷尬和僵硬,能從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看出尷尬和僵硬,簡隋英也挺佩服自己的。


    剛才他設想了無數(shù)種整死李玉的方法,可是沒想到短短幾分鍾,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麵前,他的仇恨值還沒有醞釀到爆滿,此時反而愣在了當場。


    想到自己現(xiàn)在狼狽得跟喪家犬一般的樣子,他就恨不得瞬間消失。


    李玉有些戒備地看著他,似乎是在防備他撲上來,但是看他雖然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但顯然是很難動彈,於是慢慢走了過來。


    簡隋英的眼睛快在他身上瞪出窟窿了,他咬牙切齒地指著他道:“李玉,我弄不死你,我就跟你姓,你等著!”


    雖然他的表情非常之兇狠,可是配上現(xiàn)在這副赤身*明顯被淩辱過的模樣,光氣勢上就落了下風。


    李玉隻能用麵無表情來掩飾他的難堪,但當他的眼睛落到簡隋英身上的時候,他隻覺得頭腦一熱,不得不把目光移開。經(jīng)過瘋狂的一晚,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被他壓在身下睡覺都皺著眉頭一臉倒黴相的簡隋英,他腦子嗡的一聲,知道自己闖禍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暴怒之中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本來隻想把簡隋英打進醫(yī)院去,到最後卻演變成了那麼荒唐至極的一出,而且最後被*衝昏了頭腦,完全失去了理智。


    事情怎麼會發(fā)展成這樣。他那時不知所措,幾乎是落荒而逃。迴到房裏衝了半天的澡,他的身體和頭腦才冷靜下來。


    人生就是不斷出現(xiàn)問題和解決問題的過程,他必須在隋林或者他哥出現(xiàn)之前把這事對他的影響降到最低。


    他打電話讓前臺給送了點消炎藥,並且把簡隋英的房卡給要來了,小姑娘送東西來的時候他連門都不敢開,他今天照鏡子已經(jīng)被自己的臉嚇到了。


    拿上藥和房卡,他就往簡隋英的房間走去。倆人不過隔了兩三個房間,他卻覺得跨出去的每一步都需要頑強的意誌力。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什麼都開始浮現(xiàn),站在簡隋英房門口,他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厲害。


    給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準備,他才調(diào)整好麵部表情,刷卡進了門。結(jié)果一進屋,就看到簡隋英赤身*地靠坐在床沿,身上全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跡。


    李玉隻覺得眼前發(fā)黑,渾身發(fā)熱,一眼都不敢再看。他粗暴地把被單拽了下來,扔到簡隋英身上,然後走過去要把他扶起來。


    簡隋英找準了他腦袋上昨天被他砸得出血的地方,又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李玉捂著腦袋惱火地看著他:“你他媽都這樣了,還有完沒完?”


    簡隋英跟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般,厲聲罵道:“我怎麼樣了!李玉我艸你媽,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彼膊恢滥膬簛淼牧猓幌伦訐涞搅死钣裆砩,舉拳頭就要打。


    李玉抓著他的胳膊拚命控製著他。


    比起簡隋英他受傷的程度顯然輕多了,幾下子就把簡隋英製住了。他臉紅得要滴血了,啞聲道:“你別……在我身上亂蹭。”


    簡隋英愣了一下,一張老臉都丟到地下停車場去了:“去你媽的”,他憋著勁用空閑的腳又踹了他一下,結(jié)果牽動了*的傷,疼得他一抽。


    李玉掙紮著起身,順便把簡隋英拽了起來弄到床上,把藥扔給了他:“你那個,你上點兒藥,然後我把你送到其他地方,你這樣子,不能讓他們看到!


    簡隋英氣急敗壞地把消炎藥踢床底下去了:“讓你看到就行了?你這不要臉的強jian犯!


    李玉臉色瞬間慘白,惱羞成怒,硬邦邦地說:“那是你自找的,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別招惹我!


    “我他媽要是知道你體內(nèi)有強jian犯的基因,我絕對離你遠遠兒的。”


    這左一個那啥犯又一個那啥犯的,把李玉高傲的小心肝兒刺激得跟在油鍋裏炸似的。他本來對於羞辱報複簡隋英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愧疚,他確實覺得他活該,關鍵是他做出的事情,實在跟他多年來受到的教育和自身的素養(yǎng)背道而馳,說不後悔絕對是假的。隻是事到如今,他絕不能表現(xiàn)出半點後悔的意思。簡隋英這個人絕對是蹬鼻子就能上臉的,如果不慎流露出心理上的破綻,肯定會被他抓住並且兇狠地敲打擠兌自己。


    李玉冷著臉說:“簡隋英,我說過了,這都是你自找的,我早就拒絕你很多次了,你自己犯賤,非要糾纏我!


    簡隋英給他氣得要吐血了,他怒極反笑:“李老二,咱倆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你等著,我讓你後半輩子都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李玉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裏,主要是簡隋英現(xiàn)在的形象太沒有威嚇力了。他撿起藥膏扔到床上:“你到底用不用,還是你想去醫(yī)院?”


    “去你媽的醫(yī)院,醫(yī)你的*去吧!彼テ鹚幐嘀苯油钣衲樕先印


    李玉同樣憋著一肚子氣,簡隋英這人要是嘴巴能不那麼損,昨晚那事兒說不定也就不能發(fā)生。他也懶得理他了,冷道:“你現(xiàn)在給我哥打個電話,說你有急事趕迴北京了,我安排了車,一會兒送你去另一個酒店,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簡隋英明知道這是現(xiàn)在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卻偏偏不想讓李玉省心。他瞇著眼睛觀察著李玉的表情,知道他心裏對這件事被他哥發(fā)現(xiàn)的擔憂,一點都不比自己少。


    孫子,看我不折騰死你。


    他獰笑道:“走?上哪兒去?對,我是要給你哥打個電話,我要告訴他我被他弟弟強jian了,你說這事兒怎麼處理吧,要不你把我娶過門兒?哎我手機呢,快給我找找!


    李玉氣得臉色發(fā)紫:“放你媽的屁。”他心裏湧上一陣恐慌,但是也迅速地冷靜下來。他分析了一下,覺得以簡隋英的身份,比他更丟不起這個人。但是他心裏還是無法釋然,因為根據(jù)他對簡隋英的了解,他幹出什麼丟人現(xiàn)眼離經(jīng)叛道的事兒都不稀奇。


    倆人就這麼僵持著,較量著耐心和定力。


    李玉咬著牙問:“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快把你哥找來,咋倆都有了夫妻之實了,你要不負責我就上你家鬧去。”簡隋英說得一本正經(jīng),欣賞著李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獲得一種扭曲的*。


    李玉冷笑道:“簡大總裁被男人上了的事兒,隻要消息一出門,立馬能傳遍整個北京城,你就這麼想出名?”


    簡隋英也跟著冷笑:“這個我真沒意見。咱現(xiàn)在就找醫(yī)生來鑒定,我可是受害者,你才是那個禽獸不如的雞jian犯。怎麼樣,咱們試試?”


    李玉畢竟年輕,在簡隋英這樣的老油條麵前,有些禁不住激,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你到底要怎麼樣!”


    簡隋英等的可就是這句話,立馬說:“很簡單,你脫了褲子給我上一迴,咱倆就扯平了!


    李玉飛快地說:“去你媽的!


    談判算是破裂了,倆人繼續(xù)臉色鐵青地對峙著,房間裏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簡隋英的手機在一個角落了寂寞地響了起來。


    李玉撿起手機,盯著屏幕,抿了抿嘴。


    簡隋英看著他的表情,猜道:“李玄?”


    李玉看了他一眼,默認了。


    簡隋英冷笑道:“怎麼,害怕了?敢做可得敢當啊!


    李玉默默跟他注視兩秒鍾,把手機扔給了他:“你接吧!


    這迴換簡隋英不淡定了,他以為李玉怎麼也得心虛按掉吧。手機扔到他麵前了,他狠狠瞪了李玉一眼,隻得硬著頭皮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了李玄爽朗的聲音:“隋英啊,睡得怎麼樣,聽說你們昨天去海邊兒了,好玩兒嗎?”


    “哦,還行,挺熱鬧的!


    李玄剛要說話,簡隋英急忙道:“李玄啊,我這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怎麼了?”


    “你看多不巧,我北京那邊兒出了急事,幹活的都放假了,我必須得迴去一趟,不然事情難解決了!


    “啊,這麼不巧啊!


    李玉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抱胸看著他瞎掰。


    簡隋英一邊往死裏瞪李玉一邊說:“是啊,你說這事兒鬧得。我現(xiàn)在正要去機場呢,剛才沒給你打電話,是怕你忙。大老遠跑來一趟,又給你添麻煩,又浪費你時間,我這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李玄趕緊道:“別這麼說,你有急事就趕快去處理,那塊地也不能跑了,我還給你留著,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過來,我?guī)闳タ纯!?br />

    “哎,多謝理解啊。這樣吧,我把我弟弟留下來,你讓你手下人帶他去看看,迴來給我報告。我呢,把你弟弟帶迴北京處理事情,這樣行吧,咱倆換下弟弟,哈哈。”


    李玄也笑道:“行,你盡管帶走吧!


    李玉冷冷瞪著簡隋英,簡隋英朝他比了個中指。


    他掛了電話,想給小林子打一個,但是多少有些心虛,最後就改為發(fā)短信了,交待了一下土地的事情,讓他迴來跟他詳細報備。


    李玉從他箱子裏拽出兩件衣服扔到床上:“換衣服,走!


    簡隋英頭也沒抬地發(fā)著信息:“你昨天和小林子說什麼了!


    一說到這個李玉心裏那仇恨的小火苗又著了,他咬牙道:“你還有臉問,你去跟他解釋吧!


    簡隋英冷哼道:“解釋什麼?我們之間可清白了,什麼事也沒有?”


    李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煞是好看。


    簡隋英抓起那條褲子往李玉臉上扔:“你他媽長不長眼睛,這上衣褲子配嗎,伺候人都不會,你還能幹什麼!”


    李玉覺得多跟他相處一會兒血壓都騰騰往上躥。姓簡的大概一輩子也沒學會什麼是示弱,什麼是識時務,永遠一副“老子最大”的自負樣子,即使是現(xiàn)在剛被男人艸完還光著屁股不能自理的時候。這麼一想,李玉突然有種特別解恨的感覺。能狠狠地羞辱他滅滅他囂張的氣焰,比征服一座高山,打贏一場比賽,都還要來得痛快多了。


    他嘲諷道:“是不是光著身子最配你了?”


    簡隋英現(xiàn)在正用被單裹著身子,以前騷包的樣子也不見了,遮得嚴嚴實實的,依然炸著全身的毛叫喚:“你就不會先給我倒杯水!”他說這一通話嗓子幹得要冒煙了,喉嚨火辣辣地疼。


    李玉愣了一下,看著他紅腫的眼眶,淩亂的頭發(fā),一臉“敢過來我就咬死你”的兇狠表情,突然覺得有些無奈。


    簡隋英此時哪裏還有大總裁的氣勢,就像被逼到牆角的受傷野獸,強逞著威風呲著牙警告對手,盡管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也絕對不會向敵人屈服。簡隋英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麼的強硬,似乎落了下風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李玉的肩膀慢慢放鬆了下來,扭身給他倒了杯水,跟他對視著一點點靠近,用盡量平靜的眼神卸下他的防備。


    簡隋英淩厲的眼神死死盯著他,直到杯子送到嘴邊兒了,才淺淺抿了一口,但是眼睛卻依然沒從李玉臉上移開。


    李玉就那麼看著他,簡隋英接過杯子,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水喝光了,然後一抹嘴:“再來一杯!


    李玉又給他倒了一杯。他漸漸摸清楚簡隋英的腦迴路了,這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吃軟不吃硬的東西。


    簡隋英喝完之後,李玉就說:“你穿衣服吧,我一會兒過來接你。”說完就輕輕關門出去了。


    簡隋英強忍著渾身酸痛,把衣服穿上了,然後坐在床上嘶嘶叫了半天。


    等李玉再進來的時候,簡隋英自己站了起來,不客氣地指著箱子。


    李玉給他打理瑣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到這個時候了,也沒什麼不能忍的,就過去把他箱子都給收拾好了,然後遞給他帽子墨鏡:“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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