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溪看著羞惱的江凝月，不禁笑了，笑得清雅，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泛起了漣漪。


    江凝月看著衛明溪的笑意，還有心動，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墜入凡間的衛明溪更有血有肉，更鮮活了，看起來也比以前活得更有滋味了。江凝月覺得自己應該要替衛明溪感到開心才對，隻是心中還是有些遺憾，遺憾讓衛明溪改變的人不是自己。隻是這份遺憾，隻能化成心中無聲無息的歎息。


    “衛明溪，我會試著讓自己以後不再喜歡你了。”江凝月對衛明溪鄭重且認真的說道，像是對自己的初戀做一個正式的告別。


    衛明溪含笑點頭，他處風景會更美。


    “希望你和容羽歌幸福，隻有你過得很好，我才會覺得你選擇她是對的，我也比較心甘一些。”江凝月說道，希望容羽歌對衛明溪來說，是一個對的選擇。


    “未來不管是逐漸繁榮，還是終將枯萎，當下便是最好的安排。”不執念於結果，盡當下之力，這是衛明溪對生活的態度，感情亦如此，一旦選擇這麼做了，便傾力而為。


    衛明溪的曠達，讓衛明溪在江凝月心中，一下子又迴到了天上。江凝月突然覺得讓衛明溪一直活在自己的天上也很好，然自己隻是凡人，那便去過凡人的日子。


    江凝月心中有些釋懷，她也朝衛明溪笑著點點頭，原本麵對衛明溪的羞恥感和不自在，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衛明溪見江凝月神色清朗了許多，便知凝月應是想開了許多，心中為此歡喜了許多。


    和衛明溪分開之後，江凝月說不上心情是好還是壞的迴到自己的宿舍。遠遠處，她便看到了身材高挑豐滿的少女站在自己宿舍門口，似乎等候已久。


    也不知是不是衛明溪為她說的好話，確實起了一些作用，此時再見到連薰的，江凝月並沒有之前那麼生氣，卻還是生氣的。


    連薰也在很遠處就看到江凝月迴來，她心情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她看著江阿姨漸漸走過來，離得越近，她心裏就越忐忑。


    江凝月走近之後，再次無視連薰的存在，拿出鑰匙，開門，進門，準備關門。


    連薰已經被如此對待已經不知多少次了，她真的不甘心就此陌路了，於是不自覺的跟著江凝月進門，然後卡著門前不讓江凝月關門。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再次惹惱江阿姨，可是被當成隱形人這麼了，她感覺已經差得不能再差，哪怕江阿姨朝自己發火生氣，也比現在無視自己來得強。


    江凝月一言不發的冷視連薰，連薰不敢直視江凝月，卻繼續杵在門前，不讓江凝月關門，就這麼僵持著。哪怕連薰氣焰萎靡，但是身高占盡優勢的她，往江凝月跟前一站，就有種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讓江凝月感覺有些不悅，這死小孩算計自己，竟然還敢和自己對峙！


    “江阿姨，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衛明溪這個禁忌，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會去碰了，不會再造次了……”這已經不知道是連薰第幾次道歉和保證道，她早已經黔驢技窮，毫無辦法。江凝月想繼續把衛明溪當成白月光，自己認了，以後再也不去挑戰衛明溪對江阿姨的重要性，她會擺正自己炮友的地位的，隻要江阿姨能繼續搭理自己。


    之前氣頭上，連薰的任何道歉的話，江凝月一句都聽不進去，她原打算鐵了心要和連薰劃清界限的，所以連薰任何態度，對她來說都不重要。可此刻她才發現了，這個原本氣焰囂張混血少女，在自己麵前原來可以這麼卑微，這個認知，讓江凝月有微微的心軟。不過就像衛明溪說的，哪怕是為了排解寂寞，解決生理需求，這個半大不小的少女，也不是自己最優的選擇，幼稚不成熟的小屁孩相處起來，辛苦的隻能是自己，就算她有滿腔的喜歡和熱情，可自己這把年紀，真的沒有那麼多精力陪她折騰。再說了，江凝月感覺自己再也不會像喜歡衛明溪那樣再喜歡別人，這對自己有感情需求的連薰來說，也並不公平。她們不適合彼此，所以，江凝月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何況，江凝月也不想再繼續找人約炮了，作為一時的激情，終究不符自己的三觀，若真想放下衛明溪，還是找個靠譜的女人，好好正經談一場戀愛吧。


    “連薰，你年輕又漂亮，真的不用這麼卑微，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我與你也不是最好的選擇。”這是事情發生之後，江凝月第一次迴應連薰。


    江阿姨終於肯搭理自己了，哪怕她是讓自己不要再纏著她，但是連薰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有溝通，就有希望。


    “我知道我有更好的選擇，可我現在就是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一個人，滿腦子都是你，吃飯想，睡覺想，走路想，開車也想，一想到你就忍不住想來找你……”一次次卑微來求和，她也不是沒有自尊，她也不是沒想過就這麼算了吧，她甚至想，下一次自己一定不要再找自己喜歡的人，要找喜歡自己的人，然後也享受一下高高在上被追求的感覺。主動喜歡，卻不被喜歡，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她想自己能放下容羽歌，也一定可以放得下江凝月的。可就算她想得再明白，卻還是沒克製住自己要來江阿姨的欲望，完全不受控製似的。


    江凝月看著同樣為情所困的連薰起了些許的憐憫之心，同時也有愧疚之心，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在醉酒的情況下親了她就好了。


    “連薰，我在衛明溪身上或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感情，或許無法給予你想要的感情，這於你來說並不公平。與其愈陷越深，還不如及時止損。”江凝月作為成熟阿姨，善意的勸說著連薰，不要再迷戀自己。


    “我隻知道我現在喜歡你，我喜歡就要得到，哪怕隻有身體上關係，我們也已經是最親密的不是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你多久，既然天長地久那麼虛幻，那至少現在擁有，至少當下，我是心甘情願的，所以江阿姨不用替我覺得委屈。”連薰不在意的說到，她確實是這麼想的，隻是得到身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變得更貪心，會想，如果她也喜歡自己就好了。


    江凝月心想這死小孩，果然霸道得很，什麼叫作喜歡就要得到，哪有那麼多的喜歡就要得到？不過連薰說她不知道她會喜歡自己多久，江凝月聽著覺得很真實，這死小孩看著就不是長情的人，確實沒必要擔心她會喜歡自己喜歡得死去活來的。換句話而言，也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讓江凝月感覺有些不痛快，說得好像自己沒有魅力讓她長久喜歡自己似的。人大概都是有逆反心理，此刻江凝月就有種想拿捏死這個討厭的死小孩，讓她喜歡自己喜歡得死心塌地的陰暗念頭。


    “你是蠢嗎？我這麼說，不過是委婉得讓離我越遠越好，畢竟我是有修養的老阿姨。”江凝月沒好氣的說道。


    連薰不傻，雖然江阿姨言裏言外還是讓自己不要纏她，可對自己的態度明顯軟化了許多，甚至都說出一副都是為你好的偽善話語了。


    “江阿姨見過衛明溪了？”顯然對江阿姨有這麼大影響力的隻有衛明溪了。


    “和你有關係嗎？”江凝月反問道。


    連薰一想到衛明溪的一句話，比起自己無數次的道歉都管用，她心裏還是酸澀得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畢竟追迴江阿姨，比什麼都重要。


    “江阿姨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江阿姨隻要不生氣的氣就好了。”連薰繼續伏小做低，確定江阿姨沒有那麼生自己氣了，身體一點一點的試圖向屋內挪動。


    “你聽不懂人話嗎？”江凝月看著一點點身體往裏挪連薰，這死小孩還真懂得得寸進尺，自己剛才那些話都白說了嗎？自己現在不需要了炮友了，需要好好過日子了。


    “我是江阿姨的小狼狗，不，是小奶狗才對，以後會很乖很乖的聽江阿姨的話，江阿姨指東，我絕不往西，江阿姨再給人家一次機會，人家真的不敢再這麼對您了。”為了留下，連薰臉都不想要了，再次懇求道


    江凝月聽著，都氣笑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死小孩特麼不要臉，衛明溪說她能屈能伸，看人還真是準得很。而且連薰哪裏是狗，分明是批著狗皮的大野狼。以前，她覺得連薰這個死小孩，畢竟年幼，也不會有什麼壞心眼，經過這次之後，她覺得這死小孩壓根就沒那麼單純，心黑得很。


    “抱歉，老阿姨不喜歡養狗。”江凝月說著把試圖把身體擠入自己的房間的連薰給不客氣的推了出去，然後把宿舍門給關了。


    雖然再次吃了閉門羹，但是連薰知道，江阿姨態度轉變就是轉機了，隻是江阿姨氣還沒完全消，連薰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所以連薰本來萬念俱灰的心，有種枯木逢春，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之後，連薰每天都會來q大打卡，來找江凝月。


    江凝月在這期間也試過尋找自己認為靠譜的女人，看看能不能發展一段正常的戀愛關係。她發現吸引力這種東西確實很稀缺，不是對誰都能產生。她不得不承認，連薰這個死小孩，是除衛明溪之外，對自己來說，還算有吸引力的女人，哪怕是性吸引的成分更多一些。


    要不要和小孩子談戀愛，是一個值得江凝月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