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媽媽，除了衛明溪，我再也找不到那麼愛的人，我不能放棄她。”容羽歌不想說違心的話。


    容直聞言心情複雜，平時挺聰明羽歌，此刻的選擇並不算明智。連撒謊敷衍自己的親媽都不願意，真的喜歡到讓情感駕馭在理智之上。隻是羽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衛明溪，這對於從小把羽歌捧在掌心疼的雅禎來說，應該傷透了心，雅禎愛憎分明的性格，這局進入了死局，除非有一方妥協，不然無解。以母女的性格而言，怕是要兩敗俱傷了。


    高雅禎看著容羽歌毫不猶豫的選擇衛明溪，她的目光暗淡了下來，如果說這輩子，她對誰最好，那個人無疑隻有容羽歌。容羽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衛明溪，哪怕容羽歌有一絲猶豫，高雅禎大概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感到如此傷心、憤怒以及失望。十八年的疼愛，原來在容羽歌心中不過如此。


    高雅禎是個高傲強勢的女人，她不會表露出自己此刻的情緒。既然容羽歌對自己如此不在意，自己對容羽歌也沒有必要那麼在意了。


    “好，很好，既然你的愛情如此重要，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愛情到底有多堅貞，是否經得起考驗，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了。”高雅禎語氣還是很溫和的，但是語意卻讓容羽歌脊背發冷。


    “您想對衛明溪做什麼？”容羽歌緊張的反問道。


    “我能做什麼？”高雅禎輕聲反問道。


    “媽媽，是我先喜歡上衛明溪的，和衛明溪沒有關係，您生氣可以衝著我來，不要用手段對付衛明溪好不好？”剛才和高雅禎強勢對峙，半步都不退讓的容羽歌，一提到衛明溪，態度馬上軟了下來懇求道。容羽歌覺得衛明溪除了和自己交往，可能會被捅出來是個同性戀之外，應該沒有什麼瑕疵和把柄落在媽媽手中。媽媽的強大，還是讓容羽歌非常忌憚，擔心她媽媽會用什麼非常手段對付衛明溪。


    容羽歌越維護衛明溪，高雅禎就越發忍不住想遷怒衛明溪。


    “容羽歌，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至於我會做什麼，和你也沒什麼關係了。”高雅禎的語氣對容羽歌不再有溫情。


    “媽媽……”容羽歌懇求的看著高雅禎。


    高雅禎沒有理容羽歌，傲絕冷然的上樓了。


    “容羽歌，就算你心裏真不把你媽當迴事，你覺得這般傷透你媽媽的心，你媽媽會放過衛明溪嗎？”容直語氣犀冷的反問道，容羽歌的立場，容直可以理解，但容羽歌毫不猶豫的選擇一個外人，作為父母多少還是有些失望和傷心的。


    “以我媽的脾性，我就算我現在順著她哄，難道就能讓她接受衛明溪嗎？六歲那年，不管我怎麼懇求她，她還不是一樣把他們全部辭退了。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我連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都沒有嗎？與其讓她覺得我不夠堅定，有妥協的可能，還不如一開始就堅定立場，讓她知道我絕對不會妥協的。”容羽歌知道自己確實有些不孝，但是媽媽對衛明溪的討厭明明就隻是她個人的喜惡，自己不應該為她的厭惡而放棄自己最愛的女人。


    “那你們好自為之吧。”容直知道雅禎不會就這麼算了，之前雅禎對衛明溪的厭惡隻是主觀的，理由並不充分，可如今雅禎有了更充分厭惡衛明溪的理由。衛明溪就是離間她們母女感情的罪魁禍首，如今在雅禎眼中就是眼中釘的存在，不拔不快。雅禎對羽歌控製欲確實太強了一些，可衛明溪在羽歌未成年，就和羽歌有隱秘的接觸，確實有故意引誘女兒的嫌疑。容直偏向相信，書香門第出身的衛明溪應該不是那樣下作的人，但這在本來對衛明溪就有偏見的雅禎眼裏，就會有不一樣的解讀。


    “爸。”容羽歌希望爸爸能幫自己說說話。


    “你們弄成這樣，我比誰都不願意看到，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容直當然會想辦法替羽歌周璿，不希望母女關係弄得這麼僵，隻是自己說的話，怕也不太管用，說多了，自己可能也會一並被雅禎冷處理。


    “我知道，還是謝謝爸爸。”容羽歌也太清楚高雅禎的脾氣了。


    “天色已晚，外麵雨濕路滑，你明早再迴去吧。”容直不放心的對容羽歌說道。


    “她在等我迴去，我不想讓她擔心。”容羽歌心想，自己沒迴去的話，衛明溪或許也會有些不安吧。


    容直看著容羽歌處處為衛明溪考慮，知道容羽歌在這段感情裏泥足深陷，心裏就更愁了，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容直也不管容羽歌了，去廚房端了一碗燕窩上樓。


    “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吃點？”容直哄道。


    “不想吃。”高雅禎看著丈夫和女兒長得有些相似的臉，剛才壓著的那股無名火又竄了上來，曾經她為容羽歌花了多少心思和精力，此刻就有多失望生氣。


    “多少吃一點吧。”容直繼續哄道。


    “我都說了沒胃口，你煩不煩！”高雅禎對著女兒沒發脾氣，對著丈夫倒是發起了脾氣。


    “好好好，我最煩了。”容直好脾氣的說道，見妻子發脾氣了，他反倒放心了一些，這怒火發出來才能降下來，不發憋著，可是會卷成龍卷風的。


    高雅禎見丈夫一如既往跟團棉花似的，也知自己在遷怒，便收住脾氣。


    “你倒是完全不在意。”高雅禎見容直對容羽歌和衛明溪在一起的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剛壓下的脾氣，又忍不住升上來了。


    “我也是最在意你，羽歌還是其次，倒是挺生氣她這麼白眼狼，枉費你疼了她十八年。容羽歌喜歡衛明溪就隨她去吧，咱們攔著，會越發激發她逆反心理，不如順著她，說不準她們談一段時間，自己就分手了，不都說三年一個代溝，她們差得三個代溝還不止呢，我覺得她們肯定長久不了。”容直很有話術的說道。


    “容直，你這是向著容羽歌，幫衛明溪說話嗎？”高雅禎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眼神犀利的看著容直。


    “沒有，絕對沒有向著她們，我就是不想讓你為她們的事情如此生氣操心。要不，明天我們找衛明溪談談看，小孩子聽不進話，大人總能聽得進吧？畢竟他們衛家還欠你們高家一份恩情不是嗎？”容直提議道，如果衛明溪能主動和容羽歌分手，這倒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高雅禎看向容直，覺得容直這個提議，倒是有幾分可行性。


    容羽歌歸家的這段時間，衛明溪心神不寧，做什麼都沒了心思，也不知道容羽歌和父母談得如何了。想到高雅禎對自己那掩飾不住的反感，衛明溪感覺情況一定不會樂觀。從小到大，衛明溪還從未被人如此反感過，除了拒絕高翰，衛明溪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人和人之間，大概也是有磁場的吧。她看向窗外，也不知容羽歌今晚會不會迴來，其實她有些擔心，如果容羽歌被她父母禁錮了起來，自己該怎麼辦？以高家的權勢，他們要是這麼做的話，自己還真有些束手無策，想到這個可能，衛明溪眉頭越皺越緊。於是忍不住給容羽歌發了一條信息。


    “情況還好嗎？”衛明溪的所有擔心全都濃縮在這幾個字上。


    容羽歌開車迴來，抬頭看向她們所在樓層和房間，看著還亮的燈，便知道衛明溪在等自己迴來，不自覺加快了步伐。隻是離開一個多小時，她就覺得很想很想衛明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