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歌點頭答應，她何嚐想對衛明溪見外，隻是此刻心裏難受別無更好的辦法，唯有這三個字好說一些。


    “身份，地位，名聲等，我皆不在意，你也千萬不要為我在意。”衛明溪擔心容羽歌會因為自己而在意這些東西。


    容羽歌聽衛明溪這麼說，心中那根緊繃的弦被撥弄了一下，繃得越發得緊，衛明溪猜到了這些東西，她都會因自己而失去嗎？


    “衛明溪，要不我們趕在我媽潑髒水之前先發製人。我現在就把我的日記公布出去，讓他們知道，是我先喜歡你的，你沒有引誘我……”容羽歌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她不能讓衛明溪被媽媽潑引誘未成年的髒水。


    “羽歌，你的日記不能公布。不管是不是你先喜歡我的，隻要你還是還未成年，作為成年人的我就不能迴應你，這是最基本的道德問題。未成年人就算犯法，法律都會為之用脫罪，在世人眼中，未成年人就是不具備能夠為自己的行為完全負責的能力。年少時的喜歡，沒有多少人會覺得可靠，就像年輕時迷戀過的偶像，沒有多少人會當成一輩子的事，他們不會把你的感情等同於成年人的成熟愛戀。我也不願意看到你的喜歡被別人輕慢。”衛明溪知道容羽歌想維護自己，隻是她擔心容羽歌的日記非但起不到容羽歌所預期的效果，反而被有心人士故意曲解甚至利用，這世界的聲音，並不總是善良的。容羽歌的這份印記在紙上的喜歡和真心，衛明溪隻想自己一人獨自珍藏就夠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隻能等我媽讓人把汙水往你身上潑嗎？”容羽歌不甘的問道。


    “我問心無愧，便能在風狂雨急時立得定根基。至於別人的誤解，世俗的偏見，沒有必要一一理會。隻要你在，就夠了，你比那些重要。”衛明溪看著容羽歌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你比那些重要”，這句話讓容羽歌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怎麼了？”衛明溪伸手摸向容羽歌眉眼，感到心疼。


    “衛明溪……”容羽歌喊著衛明溪的名字，聲音完全控製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沒事的，真的沒事……”衛明溪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安慰容羽歌。


    容羽歌覺得自己真的沒用極了，明明是衛明溪即將身陷囹圄，自己卻反讓衛明溪安慰自己，容羽歌覺得自己不能給衛明溪拖後腿。


    “嗯，會沒事的。”容羽歌止住哭泣，合著衛明溪的話說道。


    衛明溪的手扶抱在容羽歌的後頸，臉貼向容羽歌，親吻了一下容羽歌的眉。


    “那明天還見你父母嗎？”容羽歌不確定的問道，她總覺得衛明溪的父母也肯定會怪自己的，此刻她對見衛明溪的父母這事，心情越發複雜了起來，想見，又有些不敢見。


    “再過幾天，現在讓他們先消化一下。”今天的事，父母還沒消化完了，現在就讓父母馬上麵對容羽歌，估計他們都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對待容羽歌，衛明溪也不好為難父母。何況網上，他們應該也見過容羽歌了，應該心裏已經有數了。


    “嗯。”容羽歌微微點頭，好似失落，又好似鬆了一口氣。


    高雅禎為自己開了一瓶上好的紅酒，容直陪著喝。


    “在不需要我們後續幹預的情況下，輿論發酵程度十分迅猛，遠超過我們原本的預期。”一旁的李佩瑤向高雅禎報告最新的情況。


    “目前輿論態度如何？”高雅禎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正在為杯中的紅酒醒酒。


    “目前的輿論傾向中立。”其實李佩瑤覺得目前的輿論中立再稍稍偏向衛明溪微許，畢竟衛明溪的形象真的是太好了。李佩瑤迴答中立，也算是向衛明溪稍稍傾向了微許，她覺得如實迴答並不是高總想聽到結果。李佩瑤猜自家的高總在沒有成功把衛明溪整到身敗名裂之前，是不會主動去看這些會讓自己生氣的熱搜，畢竟高總向來是一個注重結果超過過程的人。


    “那就今晚吧。”本來高雅禎還想再多發酵上兩天，預熱到全國皆知的程度，現在看來，已經提早達到效果。


    “是，我馬上去安排。”李佩瑤能跟在高雅禎身邊這麼多年，執行命令的能力，自然極其出色的。


    和昨天一樣的時間點，新一條熱搜憑空出現。


    q大數學係副教授引誘未成年的少女！標題赫然醒目的占據著頭條。


    已經吃了一天的瓜的吃瓜群眾們，看到這條新熱搜，好似貓聞到了魚腥味那般亢奮，馬上蜂擁而上。


    衛明溪並沒有太受影響，她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終日惶恐不安的等待高雅禎的報複手段。她和平時沒什麼差別，進書房計算自己的數學公式。


    衛明溪握筆在草稿推導著她的數學公式，書寫發出沙沙的聲響。聽著這些聲音，容羽歌這才確定衛明溪真的不太在意這些事情。這些公式又難又繁瑣，隻要心稍有不寧，就很難靜得下心來計算。和衛明溪交往這幾個月來，容羽歌已經可以從衛明溪推導公式的效率來判斷衛明溪當下的心境。知道衛明溪真的沒有太受影響，容羽歌也心安了不少，至少沒有昨天那麼焦慮。


    容羽歌陪在書房裏，拿著手機一直關注著熱搜，關注著和衛明溪有關的風吹草動。


    所以新的熱搜頭條一出現，容羽歌就看到了。如她們預期的那般，往衛明溪引誘未成年的方向潑汙水。容羽歌想知道她媽媽打算怎麼潑，於是迫不及待的打開熱搜。她媽媽那邊的團隊，果然在自己剛滿十八歲，就入住衛明溪宿舍這件事上大作文章。


    這些操作，都在預期之中，容羽歌的心態開始還算可以，就像江凝月說的，這還不能算實錘的證據。可當她看到十六歲那一次找衛明溪時，拍下的自己和衛明溪親昵的角度照，心態徹底崩了。因為這張照片看起來，就像衛明溪主動在親吻自己的臉頰。容羽歌和衛明溪交往之後，她給衛明溪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其中不乏和衛明溪比較親昵的照片，以致容羽歌幾乎忘記了這張照片的存在。


    容羽歌看到這張照片的後，心態幾乎崩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當時沒經過衛明溪允許，隨手拍的一張自己和衛明溪的角度照，竟然會成為衛明溪引誘未成年自己的實錘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