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說到高軒,容羽歌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對衛明溪喊了一聲。她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和衛明溪前世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衛明溪對這個稱唿有些猝不及防。
“已是前世的事了,早已時過境遷……”衛明溪一想到前世,自己和容羽歌的身份,就覺得羞恥難當,隻盼著容羽歌趕緊把這個稱唿給忘了。
“可我就喜歡這麼叫母後,感覺分外刺激呢!”這麼喊衛明溪,容羽歌感覺自己體內屬於現代的那部分靈魂,莫名有些亢奮。
衛明溪伸手捂嘴容羽歌的嘴,不讓容羽歌再說出什麼羞人的話,她比誰都清楚這人有多百無禁忌。
容羽歌眉目含著笑意,抓握住衛明溪輕捂在自己唇間的手,讓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手掌相合,指指相應。像比劃著手指的長短一般,倒也不再喊出那讓衛明溪害羞的稱唿。容羽歌覺得得喊多了,衛明溪說不準就免疫了,她還等著後頭放大招呢!
“芷兒快睡吧。”容羽歌心中還有很多話要和衛明溪說,但是她知道不著急,因為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說,現在得讓衛明溪去休息了。
“睡不著。”衛明溪感覺心還在沸騰著,喜悅的薪火似乎正源源不斷添著柴。
“睡不著也閉上眼睛,養養神,今生你要許我長命百歲。”大概是前世記憶太深,容羽歌始終還覺得衛明溪身子比自己孱弱太多了。
“長命百歲”這幾個字讓衛明溪心頭一緊,想起了前世最後幾年讓容羽歌照顧擔心的時光。
“那你也和我一起閉目養神。”衛明溪妥協道。
“好,你先閉眼,我跟著閉眼養神。”容羽歌語氣輕柔的哄道。
衛明溪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容羽歌看著衛明溪柔秀順和的雙眉,終於不用在睡夢中也總是不自覺微蹙著。容羽歌心中歡喜,不自覺的把唇貼上衛明溪的額間,輕輕一吻,滿是柔情。
衛明溪柔順的雙眉,舒開了一些愉悅。心中新柴漸漸不再添加,心中那股沸烈之意也漸漸平複了下來,持久溫熱的餘溫繼續溫煲著她的心,熨帖極了。
“上午迴去?”吃過早餐後,衛明溪問容羽歌。
“不急,下午再迴去!比萦鸶璨痪彶患钡恼f道。
“那是你媽媽,你還故意熬著她。”衛明溪笑著說道,心想容羽歌可確實不是一個孝順又乖巧的女兒。
“我也不想這般,隻是太早迴去,便顯得尋常。她以為我不會迴家,失望之餘,才有驚喜不是嗎?”容羽歌無辜的反問道,雖然確實顯得不夠真誠,但是確實能事半功倍,效果更佳。
“你啊,吃準你媽媽。”被寵愛極的孩子,才能這般有恃無恐,容羽歌和前世一樣能得雙親寵愛,衛明溪由衷替她開心。
衛明溪也知道容羽歌下午迴去更好,隻是可憐高雅禎一上午心情怕都不會太好。
“我也想讓你再多陪我半天!比萦鸶枵f著自己選擇下午迴去另一個原因,前世的她們,算是久別重逢,其中滋味還沒嚐夠,卻要分開,雖隻是小別,卻也總歸是別。
“嗯!毙l明溪想到今晚容羽歌留在家裏過夜,確也有幾分不舍。
今天8月1號,容家上下全都知道。
容直知道,高雅禎就更知道,於是容家上下都浸潤在一股低氣壓中,雖然容羽歌不在,也沒人敢提容羽歌,但是容羽歌的存在感卻滿滿,無聲無息的彌漫在容家所有人的心中。因為誰都知道,如果大小姐今天沒有迴來的話,高總一定會非常不痛快。
容直更是最直觀的感受到高雅禎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今天是雅禎生容小白眼狼的日子,如果今天白眼狼不迴來,尤顯得白眼狼更像白眼狼了,這對雅禎來說,是一件十分紮心的認知。容羽歌到底會不會迴來,容直也不確定,畢竟容羽歌那麼戀愛腦,生日這種特殊的日子,她肯定想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過。容羽歌最愛的人是誰,那還用說嗎?自己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對雅禎來說還是挺難接受的。雖然知道妻子因誰心情不好,容直卻是束手無策,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容羽歌上次迴來,明明白白的表露出她對雅禎的怨意,徹底激怒了雅禎,才被雅禎讓人給扔出家門。本來,以雅禎的性子,容羽歌多迴來討好幾次,雅禎遲早是會心軟的,可容羽歌對雅禎分明也有心結,這份愧疚討好裏,多多少少有些不情不願。但凡容羽歌心中有一點不情不願,雅禎就肯定也不會領情。
想到妻子今天肯定會因為容羽歌茶飯不香,容直就忍不住心疼。心想容羽歌要是不迴來,自己就和雅禎提議,再生個二胎好了,雅禎現在隻管理一半的高氏,清閑了不少,自己被踢出容氏集團之後,也清閑得很,自己可以為雅禎當全職奶爸的,隻要雅禎開心就好。
就在容直在考慮要不要向高雅禎提議生二胎的時候,容羽歌迴來了,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容羽歌一迴來,容家上下皆鬆了一口氣,特別有眼力勁的管家馬上吩咐廚房準備蛋糕。容直也暫時打消了生二胎的念頭。
“是衛明溪讓你迴來的吧?”容直覺得容羽歌這種戀愛腦,未必想迴來過陪家人,但是衛明溪那麼聰慧的女人,應該不會放過讓她們母女改善關係的好時機。
“衛明溪確有主動提議讓我迴家,而我也想迴來和你和我媽一起過生日!比萦鸶铔]否認道,既表達了衛明溪的體貼,又表達了自己也是有想迴來的。
“說得好像我和你媽很稀罕你迴來似的。”容直冷哼的說道。
“我媽稀罕不稀罕不一定,但是您肯定稀罕,因為您肯定不希望我媽不開心!比萦鸶鑼θ葜毙χf道。
容羽歌話說得都對,但是容直就覺得容羽歌說這話太討厭了,容羽歌就是太清楚的知道她在雅禎心中的分量,才這般有恃無恐。容羽歌對高雅禎這份有恃無恐,讓容直都有些嫉妒和羨慕。
“你就跟我嘚瑟吧,真能把你媽哄好再說。”容直繼續沒好氣的說道,但是心裏終歸還是為容羽歌今天能迴來感到高興。
“媽媽在書房嗎?”容羽歌問道。
“她說今天誰都不準去書房打擾她,尤其是你!备哐诺澾M書房之前確實這麼說的,說的當下,還是覺得容羽歌會迴來,也期待她迴來。
“我明白了!比萦鸶瓒挷徽f,往客廳的地上跪了下來。
容羽歌突然往地上跪,讓容直詫異極了。
“你這是發什麼瘋?”容直問道,心想這苦肉計也是衛明溪幫她想的嗎?雖然覺得這苦肉計使得實在突兀,太格格不入了,但是隱約又覺得說不準真有些用。
“是女兒不孝。”容羽歌想到自己前世為追隨衛明溪而去,不能侍奉父母,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實為不孝,如今願長跪於此,祈求雙親原諒。
容直本以為容羽歌故使苦肉計,隻是容羽歌那雙漂亮桃花眼,裏麵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厚重情緒,那情緒十分沉重,帶著愧疚和慚愧,以及爭取原諒的堅定。容直看著直接跪在瓷磚地板上的容羽歌,此時的容羽歌腰板挺得直直的,跪姿端正鄭重,作為現代人,這樣的跪姿還是讓人有種震撼感。容直直覺他的女兒,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你沒事吧?”女兒的變化讓容直有些擔心。
“父親,我沒事,這是我虧欠您和母親的!比萦鸶枵Z氣認真的說道,這是為前世的自己所跪。
容直聞言更是愣住了,父親、母親這樣稱唿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容直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容羽歌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件小插曲。
其實容羽歌迴來的第一時間,高雅禎就知道了,她今天已經不知第幾次望向窗外,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想看看容羽歌有沒有迴來。
高雅禎並不想在意容羽歌,但是卻又做不到不在意,她忍不住想到容羽歌小時候可愛的模樣,再想想現在的容羽歌,她就恨不得容羽歌永遠長不大,一直都是記憶中可愛的模樣。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隻會戳自己心窩。早知道,養條狗,都比生養個白眼狼靠譜,高雅禎決定明天起開始,自己就養條狗,指東絕對不敢往西,至少不會吃自己,喝自己的,長大了,轉身就向別人搖尾乞憐。那個別人顯然不是別人,就是指衛明溪。
高雅禎看到容羽歌的車進入的大門,心中一團火降了下去,另一團火卻升了起來。
“羽歌迴來了!比葜痹谌萦鸶韫蛳轮幔阙s緊進了書房,告知高雅禎。
“她迴來關我什麼事?”高雅禎假裝不在乎的說道。
“她也不知發了什麼瘋,迴來就往地上跪,還以父親母親喊我們。”容直說著容羽歌不正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