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希望我怎麼說？”董雲柔感覺到自己被衛明華抱得很緊，似乎怕自己會消失一般，感覺到衛明華對自己的在意，心中隱約的不安才被平撫了下來。


    前兩天，董雲柔忙完，正好想起衛明華，想到這個點衛明華應該在做直播，於是她偷偷注冊了一個小號進入衛明華的美食直播間。好巧不巧，正好看到有人正在給衛明華刷禮物表白。理所當然就該屬於自己的人，竟然被人覬覦，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好不容易積蓄漲下了一些家底，如今有人一上來就想把她家的家底掏光，一毛錢都不給她剩的那種。當時董雲柔感覺心口一股火直接躥了上來。在直播間，董雲柔也財大氣粗的刷起了禮物，表示誰要看上衛明華，先把她的打賞記錄先破了再說，不然免談。作為如今正當紅的女演員，董雲柔的家底還是很厚的，所以說這話，還是很有底氣的。


    然後那一天，衛明華的直播間實在是太熱鬧了，很多粉絲跟著起哄，觀看人數直線飆升。


    本來被人突然表白，衛明華已經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著怎麼讓那個愛慕者的打賞停下來，誰知道突然又殺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號，兩個人互相較勁的禮物一直在刷屏，把局勢攪和得更混亂。


    眼見進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隻是想安安靜靜做美食直播的衛明華實在應付不來這樣的突發情況，再次重申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並希望粉絲理性打賞後直接下了直播間，中止了這場鬧劇。


    也就是那一天開始，董雲柔才意識發光的人，也不僅僅隻有自己，衛明華也正在以她的方式在放光。如今的衛明華也正被越來越多的人喜歡著。一向把衛明華當成自己私有的董雲柔有些不想讓衛明華當美食主播，她甚至想把衛明華藏起來，希望衛明華還是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小助理，但是她又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自私。人需要被肯定，特別是來自事業上的肯定，曾經事業長期一蹶不振的董雲柔太明白這個感覺了。同樣曾經每份職業都幹不好的衛明華何嚐不需要被人肯定呢？


    那一晚，董雲柔有些輾轉難眠。衛明華是她無比堅定覺得那是真真屬於自己的人，不會背叛，不會離開，會默默守候著自己，隨時可以在穀底托住自己的人。因為平凡，也沒有人和她搶，讓她安心的放在家裏。可如今如鐵一般的認知，卻隱約有些動搖，她竟然有些怕衛明華被太多的人喜歡，她本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必然要選擇自己以及承受選擇自己後一再被冷落的委屈。


    於是那一天，她提出要迴去，隻是她一向嘴硬，不說自己是因為不安。隻說，衛明溪和容羽歌喬遷，她作為衛明華的家屬，以及顧忌容羽歌老板的身份，需要出席。其實當時，她就隻是突然很想見衛明華，確定她還穩穩當當的屬於自己。董雲柔從小就沒有安全感，衛明華是她現在安全感的來源，她必須保證這份安全感的穩固，她才能安心投入工作。


    衛明華心疼她來迴飛太辛苦了，堅決不同意，而且她已經買了去機票，過兩天就能去柔柔那裏探班了。


    此刻，衛明華相似的不安讓董雲柔感覺平衡了一些。


    “我說的能算數嗎？”衛明華有些不安且不確定的問道，從她認識柔柔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柔柔性情十分霸道，所有的事情，自己都要聽她的，柔柔也喜歡自己這份順從的，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左右她的想法或者決定。事實上，她一直覺得自己過於平庸，配不上柔柔，柔柔比自己聰明，比自己漂亮，也比自己厲害，隻是因為柔柔最落魄的時候，自己幫助了她，才讓對人並不信任的柔柔願意信任自己。她也一直認為柔柔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就像她姐姐和容羽歌一樣，那才算真正的相配，可謂是天作之合。


    可是自己不願意讓柔柔去找和她更相配的人，她不在意柔柔工作很忙，也不在意柔柔性情霸道，她也願意什麼都聽柔柔的，隻要柔柔還願意把自己當成她最親近，最親密的人就行了。衛明華想自私一次，不想把柔柔拱手讓給任何人。


    “你說說看，說不準就能作數。”董雲柔的手在衛明華的腰上一邊畫圈圈，一邊說道。


    董雲柔這親昵的小舉動，讓衛明華有了一定信心，覺得柔柔應該還是更喜歡自己的。


    “我不要她給你暖床，暖床我就可以了。”衛明華覺得其他可能比不過，但是至少在床上，她覺得的自己做得應該不會比別人差，至少每一次，柔柔都表現得像一隻饜足的貓兒，那是柔柔最溫順，最柔媚的時候了。


    董雲柔聞言，笑了起來，敢情衛明華是對自己床技有自信。好吧，這點，董雲柔心裏是不反駁。


    “沒比較過，還真不知道誰的活更好。”董雲柔嘴巴還故意刺激衛明華。


    “你要比較麼？”衛明華一聽整個人都不好，緊皺的眉頭問道。


    “可以嗎？”董雲柔笑著反問道，似乎在諮詢衛明華意見。


    “不準！”衛明華幾乎是本能脫口而出。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董雲柔說“不準”這樣帶著強製命令色彩的詞。說出口，衛明華又覺得有些不安，因為她不確定柔柔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措辭而生氣。


    平日衛明華敢這麼和自己說話，肯定是死定了，不過此刻看著平日軟糯的小白兔，伸出兔爪張牙舞爪捍衛主權的模樣，覺得還挺可愛的。


    “放心吧，就她那樣，姐姐我怎麼可能看得上？”董雲柔語氣略有些不屑的說道，一想到李燃自以為是的認為她能成為自己的入幕之賓，就覺得晦氣。


    “那怎樣的，你能看得上？”衛明華聽柔柔的語氣就知道柔柔不大喜歡剛才那個女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氣質比你姐好，容貌比容羽歌漂亮，那就說不準了，對了，還要像你對我這樣。”董雲柔說道，她覺得女人裏，衛明溪和容羽歌大概就是天花板。


    衛明華一聽就徹底放心了，心想柔柔倒挺貪心了，姐姐的氣質，容羽歌的美貌，占一樣都難於上青天了，還兩樣都占，可真要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就算有，也不可能像自己對柔柔這樣千依百順，柔柔做夢都未必夢得到。


    “和我姐和容羽歌比，我差得更遠，那怎麼辦？”雖然柔柔的標準很不切實際，但是衛明華覺得自己和柔柔的標準差得天和地那麼遠。


    “你個傻瓜，還真信啊？”董雲柔見衛明華一本正經的問出這個話題，儼然是相信自己隨口瞎說的標準，就覺得好笑極了。


    “不是真的嗎？”衛明華有些緊張了，她倒希望柔柔的標準是真的。


    “美貌老娘自己就有了，我才不稀罕別人的。在你心中，我還是不如你姐和容羽歌麼？”董雲柔微瞇眼睛，語氣危險的問道，在衛明華心中，自己必須是最美的。


    “柔柔當然最漂亮，而且越來越漂亮了，今天穿旗袍的樣子就特別美。”這真的是發自衛明華內心的真話。自從和柔柔睡過之後，她就已經把心中最美的女人，從姐姐換成柔柔。


    董雲柔想起剛才在片場衛明華灼熱的視線，姑且算是滿意。


    “你剛才在片場，看著我的時候，在想什麼？”董雲柔問道，衛明華的視線太有溫度了，絕對不會單純到哪裏，那可不是小白兔該有的視線。


    “啊？”衛明華裝傻了起來，哪裏好意思說。


    “本來就傻，一裝就更傻了，快給我從實招來。”董雲柔的手捏上衛明華的小臉蛋威脅道。


    “那個……不太好……”衛明華臉紅且吞吐的說道。


    “怎麼不好法？”董雲柔繼續問道。


    “想聽你的那種聲音。”衛明華越說越小聲，臉就更紅，已經砍掉百分之九十五的內容，隻說了其中的百分之五。


    “果然是隻會變身的流氓兔。”董雲柔還是捏了一下衛明華的臉，卻沒有用力。大概又有兩三個月沒見，身體似乎也很想衛明華，單聽衛明華這麼說，就有了某方麵的念想。不過董雲柔並不著急，打算在夜生活開始之前，先吃飽喝足了再說。


    衛明華沒有否認，自己剛才在片場看著柔柔時的想法可能比流氓還流氓。


    “晚上想吃什麼？”董雲柔問道，作為不常反攻，偶爾反攻都覺得很辛苦的枕頭公主董雲柔來說，那是辛苦的體力活，必須好好先犒賞幹活的某人。雖然她有隱約的預感，今晚的流氓兔會比平時更流氓。


    其實董雲柔不知道，她本身對衛明華來說就是最好的犒賞。


    “燒烤。”話題突然一轉，轉得有點遠，但是對於吃，衛明華有著天然的條件反射，幾乎本能迴答道。


    董雲柔噗嗤的笑了出來，不會剛才徐導說吃燒烤，某個貪吃的人就一直惦記著燒烤吧，吃貨的本質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早說嘛，我就帶你一起去了，我們還省錢了。”董雲柔隨口說道。


    “我們現在不差錢，我們一起吃就行了。”衛明華小聲說道，心想平時柔柔花錢大手大腳的，也不見她節省，這時候想省錢倒是奇怪。所以她是寧可多花錢，也想和柔柔私下單獨吃，本來和柔柔獨處的機會就不多。


    董雲柔聞言笑了，她當然不會為省錢去蹭飯，就是隨口說逗衛明華的。


    “某人現在都財大氣粗了起來，最近直播打賞很多麼？”董雲柔隨口問道。


    “說到直播打賞，我跟你說哦，前兩天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衛明華便把自己被人竟相刷禮物表白的事告訴董雲柔。


    董雲柔拐彎抹角提起這事，她本來就想從衛明華口中聽到這件事，以及想知道衛明華的想法。衛明華毫無隱瞞全部告訴自己，如此坦白的態度取悅了董雲柔，董雲柔對此表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