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幾跟衛明溪去衛家?”容直見容羽歌再次周三迴到家中,他就好奇了,那容羽歌跟衛明溪去衛家又是選在什麼時候。
“周二和周四晚上。”容羽歌就知道她爸遲早憋不住要問這個問題,她估計媽媽也想知道,她爸善解人意的代為表達。
最近正在給高翰收拾高氏爛攤子的高雅禎又再次忙了起來。不過這次容直倒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因為他最近在給高雅禎打下手,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也算是一種陪伴。
在平板上,快速滑動的修長手指微微停頓了下來,正一心二用的高雅禎在聽到容羽歌的答案後,內心是非常不悅的,感覺自己把女兒養這麼大,是給衛家養的,果然養這隻白眼狼還不如養條狗。
這份不悅高雅禎不必屈尊降貴親自表達,因為容直一定會替她表達的。
“容羽歌,你這心都偏到沒邊了。你這女兒,我和你媽算是白養了。”容直冷哼的說道,準確表達出高雅禎心中的不滿。
“雖然我和衛明溪一周迴兩次衛家,可我們一般不留衛家過夜,晚上八、九點就迴家繼續過我們二人世界了。如果我媽能接受衛明溪,我天天帶衛明溪迴家都行,怕就怕我媽不稀罕。”容羽歌覺得當下的時機剛好適合引出帶衛明溪迴家的話題。
高雅禎哪裏不知道容羽歌安著什麼心,她裝作沒聽到,手指繼續劃著手中的平板屏幕,繼續快速瀏覽當天的國際新聞。
“你樂意天天帶衛明溪迴來,我們還不樂意呢!”容直冷哼說道,這可不單單是雅禎的心聲,更是自己的心聲,他才不想讓她們天天來破壞自己和雅禎二人世界。
容羽歌一直在觀察高雅禎的反應,故意裝作沒聽到,完全不想接這一話題,完全想冷處理。不過容羽歌,可不想放過這次大好的時機,於是她從一張沙發走向高雅禎所在的沙發,然後挨著高雅禎坐下。
“媽媽,我帶衛明溪迴來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天天陪您吃飯了。”貼坐在高雅禎身邊的容羽歌,摟抱住高雅禎撒嬌道。
“不稀罕,你愛迴不迴。至於衛明溪,你別往我家帶,你敢帶,我就敢轟出去。”高雅禎不客氣的威脅道,讓容羽歌乘早死了這條心,各自安好變好,不要再給自己添堵。
“真轟?”容羽歌小心翼翼的問道,拿不準媽媽是否真會這麼做,她想到那次自己被扔出家門,就感到有點頭皮發麻。容羽歌可舍不得衛明溪有遭受被人轟的可能,那可是她心窩上的人,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戳一下就更不行。
“你說呢?”高雅禎語氣輕飄飄的反問道,既然容羽歌這麼寶貝衛明溪,那自己就揪著這一點,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以媽媽的性格,把狠話擱下了,會不會這麼做,容羽歌還真的難以保證。
次日迴家,容羽歌相當無奈的把親媽的態度告訴了衛明溪。
衛明溪聞言,不禁笑了笑。在她看來高雅禎就是在虛張聲勢,真是傲嬌又別扭的大小孩,突然間,她覺得高雅禎似乎有點可愛。
“下周吧,下周三晚上跟你迴家。”衛明溪覺得時機算是成熟了,可以和這位傲嬌又別扭的大朋友見見麵了。
“你笑得這麼開心,是有把握能拿下我媽媽了?”容羽歌見衛明溪笑得開心,一點擔心都沒有。經曆了兩世之後,如今似乎沒多少事能讓衛明溪眉頭皺一下了,有點太豁達了。容羽歌突然擔心有一天,衛明溪就看破紅塵俗世,自己也被她豁達開了,她突然有些想念前世驚慌失措指著自己罵“不知羞”的衛明溪了。
“沒有把握,不過還是蠻想試試被人轟的滋味。”衛明溪笑著說道。
“我就怕你受了委屈,哪怕一丁點都舍不得,你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是怎麼迴事?”容羽歌輕輕啃咬的衛明溪的下巴問道。容羽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庸人自擾了,自己愛的人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脆弱,她有預感,衛明溪完全可以應對自如。
“我隻是覺得比我去公主府那次,處境要好太多了,那次我都去了,這次似乎就更沒有什麼好怕的。”高翰被容羽歌毒殺,舞陽恨自己,若不是看在慕歌的份上,衛明溪知道舞陽絕對不會就那麼算了。最重要的事,那時候容羽歌也恨自己,無所依恃的處境才是最艱難的,這次有容羽歌作為堅強的後盾,她和高雅禎之間又無殺弟之仇,難度係數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她覺得現在高雅禎對自己態度,應該是別扭感超過了厭惡感,就像進入了一個極其尖銳的銳角內,想轉彎比較困難,需要一個慢慢調和的過程。所以之前,自己一直都沒有采取任何舉動。
“那次讓你受委屈了。”如今再想起衛明溪去公主府,被母親奚落,又被自己違心的話傷害,迴想起來,容羽歌就覺得不舍和心疼。她現在知道,那時候衛明溪去公主府找自己,需要拚盡多少的勇氣。
“那是我該受的,如今想來,那些過往就像飲了一杯濃茶,曾經入口的澀意,變成了現在的迴甘。”那是少數發自本心的行為,為自己,也為容羽歌所做的,衛明溪如今想來,苦澀不再,反而帶著甜的滋味。
“嗯,都過去了。”那些記憶早成為她和衛明溪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一周後
“真不用提早和我媽打聲招唿嗎?”容羽歌不確定再次問衛明溪。今天就帶衛明溪迴家,不提前和媽媽打個招唿,突然來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不知道媽媽會是什麼反應。容羽歌的心情真是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我怕你打了招唿,我就見不到你媽媽了。”衛明溪覺得還是非常有這個可能的。
“那應該不至於吧,我媽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難道會怕見你不成?”自己帶衛明溪迴家,她媽媽不想見衛明溪落荒而逃,那就真的難以想象了。
“不要低估了你媽媽的別扭程度,迴避是一個人不想麵對時,最省力,最常用的方法。”高雅禎也是人,應該不會太例外。
“衛明溪,你把我媽媽的脾氣也摸得太透了吧?”媽媽別扭起來,還真有可能,容羽歌感覺衛明溪比自己還了解媽媽,不知怎麼的,竟然起了一點小醋意。當然,容羽歌也覺得自己這醋吃得有些荒唐好笑。
“我認識你媽,比認識你的時間還長。何況人是立體的,你是以女兒角度來認識她,我則是以一個更客觀的角度認識她。”上輩子十二歲入宮為後,可沒少和舞陽打交道,不摸透當時受寵且有權勢的舞陽長公主的脾性,自己在宮裏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
“你這麼說,我都有點吃醋了。”容羽歌突然意識到自己和衛明溪前世是婆媳,這輩子衛明溪和媽媽也是婆媳關係,自己了解衛明溪,就像衛明溪了解媽媽一樣,這種認知讓容羽歌莫名有種危機感。媽媽雖然年歲不小了,但是保養得很好,看著還是非常年輕漂亮,是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女人。前世自己和衛明溪相愛之後,就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想到這裏,容羽歌趕緊把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給摁死過去,不過心裏卻覺得以後絕對不給媽媽和衛明溪獨處的機會。
“嗯?”衛明溪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羨慕她可以更早認識你。”容羽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其實自己也見過衛明溪十二歲時的模樣,在另一個世界。
“那讓你羨慕的人就多了,比如我爸媽,比如明華。”那豈不是也要吃他們的醋了?
“還有江凝月。”容羽歌補充道,她可是很羨慕且嫉妒這輩子的江凝月可以陪衛明溪一起長大,想想,心裏又把江凝月討厭上一遍。
“凝月這壇陳年老醋,我覺得你可以釀一輩子,時不時喝上一大碗。”衛明溪取笑道,凝月真是無辜被牽連,躺著也中槍。
“不行麼?”容羽歌語氣略有些驕縱的反問道。
“行,我的羽歌高興就好。”衛明溪無奈又寵溺的說道。
容羽歌很喜歡衛明溪這麼稱唿自己,自己是衛明溪的。
兩人閑聊間,時間變得輕柔歡快,很快就達到了目的地——容家的豪宅。
女兒一周就迴家一晚上,高雅禎心裏不滿歸不滿,還是重視家庭成員難得的團圓。所以她的行程再滿,都盡可能不安排在周三,讓自己可以在周三這一天準時下班。
今晚還是準時下班的高雅禎,不但等來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更猝不及防的等來了衛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