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最好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家夥幹的。”
操偶師就算是平時的性格再陰鬱再沉默,遇上這樣的事情一樣要被氣得罵街。
他一邊憤然地離開了地下管道——他在這裏遇到了真正的艾坡、還有上一任院長老艾爾,他一看見那個和他在外麵看見的npc長得一模一樣的金發(fā)青年就驚呆了。
既然地下的這個才是真正的艾坡,那上麵的那個是誰?
這兩個必然是有一個真的一個假的,在一番確定之後,即使是再不想相信,操偶師也不得不確定自己的確是被一個考生給騙了。
“不知道是幸存者還是告死鳥、或者是饕……”
他麵色陰沉。
還真的有人能偽裝成npc!而且就連發(fā)布的係統(tǒng)提示都一模一樣,這是什麼鬼,作弊了吧!
等著他離開了這個副本一定要搞清楚是誰在後麵搞鬼,可是他現(xiàn)在卻也不能讓那個家夥就這麼輕鬆地騙走他的積分!
“死神大人,我要舉報!”
他對著身邊的烏鴉開口。
“我要舉報剛剛那個偽裝成為npc來騙我積分的考生!請告訴我他的id,他這樣做相當(dāng)於欺騙其他考生的積分,向來一直公正的您肯定不能放任這種行為!”
烏鴉的迴應(yīng)很平淡。
“檢測該考生偽裝成為npc的行為並未違規(guī),對於其侵入係統(tǒng)偽裝係統(tǒng)提示的行為已經(jīng)進(jìn)行警告。”
操偶師聽了一通,從這話裏麵拐彎抹角地聽出來一個你是廢物,你活該的意思。
那騙子隻是被警告了一次,什麼事兒都沒有。可自己卻是被切切實實地騙了幾百積分啊!
他覺得這評判未免有些太過偏心,一點(diǎn)都不公正,卻又不敢和死神這位著名的第一考官頂嘴,隻能默默咽下這口血,認(rèn)了是自己倒黴。
他來了一趟地下管道,隻是匆匆見了艾坡一麵就不得不離開,連一件最低級的道具都沒兌換到,這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他不由得在心底將那個騙他的考生罵了好幾遍,倒是將對方給他指出了地下管道的入口這件事忘了個幹淨(jìng)。
病人的大本營距離他越來越遠(yuǎn),霧氣也漸漸濃鬱了起來。他不經(jīng)意間迴頭看了一眼,渾身的血液登時就冷了一半。
他在迴頭的這一眼中,看見了一個想也沒有想象過的場景……他看見在蒼白的霧氣中,那粗大管道中生滿青苔的接縫邊緣上,像是蘑菇一樣生長出來了一個黑色的人頭。
那個人頭五官模糊,像是在大火中被燒過,它沒有鼻子,分不出男女,隻是嘴巴大張著,對著操偶師露出一個血腥可怕的微笑。
是那個之前就跟在他身後的怪物!
操偶師原本以為自己在進(jìn)入地下管道之後已經(jīng)甩掉了對方,卻沒有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直到等到他身邊的人都離開,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才出現(xiàn)!
一股涼氣從操偶師的心裏升起,他大步向前跑了一段路,可直到他離開地下管道那個人頭都死死地跟在他的身後。
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的注視,永遠(yuǎn)無法散去的恐懼幾乎能將人逼迫得發(fā)瘋!不能再迴去了,地下管道也不是安全區(qū),如果不能徹底解決掉這個怪物,那他遲早都要死。
操偶師本來就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或者說,這是他的戰(zhàn)鬥方式所決定的,他的天賦就是控製玩偶。
他早就習(xí)慣了控製自己的玩偶在前麵衝鋒陷陣,自己隻需要躲藏在安全的地方看著就可以了。毫無疑問,他的天賦極其強(qiáng)大,起碼在一年級的這幾場考試裏麵,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就這樣平平安安順風(fēng)順?biāo)剡^來了,甚至還收獲了一個水月這樣強(qiáng)大的活偶。
久而久之,他不知不覺就太過於依賴自己操縱人偶的天賦。現(xiàn)在麵對這樣詭異的情況,操偶師便慌了神。
現(xiàn)在水月已經(jīng)在之前和沙盤室裏醫(yī)生的戰(zhàn)鬥中被他當(dāng)成棋子舍棄,並且另外的幾個人偶也都被損毀……當(dāng)操偶師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再使用自己的天賦的時候,他竟然陷入了困境中!
他的心緒開始動搖,他現(xiàn)在的咒物和道具已經(jīng)快要用光了,因為血腥點(diǎn)不寬裕的原因,他在購買咒物的時候沒有舍得購買價格昂貴的永久性咒物。
而在沒有咒物也沒有天賦的情況下,他又要怎麼和那個詭異的怪物對抗?!
越想他心中越是畏懼,他向後看了一眼,接著又看了一眼。
他看見那個古怪人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雪白鋒利的牙齒和它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操偶師最初看到它的時候,這個人頭的表情還是很正常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絲微笑就出現(xiàn)在了人頭的臉上。
隨後那微笑就變成了大笑,最後變成了幾乎要將整張臉都撕裂的猙獰狂笑。
“不!我不會就這樣死的,絕對不會!”
操偶師從自己的儲物櫃中取出了最後的一個保命用的泰迪熊玩偶,將其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丟去。原本可愛無比的泰迪熊玩偶手中卻拿著鋒利的刀,在他的控製下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距離和那怪物越來越近……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
操偶師在自己的心底默念。
可是那個被他給予厚望的泰迪熊玩偶卻隻是身子晃動了一下,和那個怪物擦肩而過,消失在了怪物身後的迷霧中,就和根本沒有看到那怪物一樣。
操偶師終於徹底崩潰了,他跌跌撞撞地向著前麵跑去,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在他再次迴頭看的時候,那原本一直和他距離不遠(yuǎn)不近的怪物,竟然距離他近了一些。
“不要!滾開!”
他癱坐在地上,看著那黑色的人頭怪物緩慢地一點(diǎn)點(diǎn)地靠近他,就像是獵人等到獵物筋疲力盡的時刻,可以開始享用這一頓美味佳肴。
他也終於看清楚了那東西的臉,那是一張被大火完全燒焦的恐怖的臉,它在操偶師的眼中被逐漸放大,終於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操偶師胡亂地對著前麵開著槍,但是卻無濟(jì)於事,他的槍根本就沒有辦法傷害到這些怪物一分一毫。
究竟是要怎麼樣才能殺死這怪物?!
它是不死之身嗎?二年級晉級考試中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怪物!
他被恐懼徹底擊倒,那人頭怪物貼上了他的臉,占據(jù)了他的整個視野,他的眼前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
就在這一瞬間,操偶師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攻擊無論如何都傷害不到那怪物,自己的人偶也對著那怪物視而不見。
因為那是一個隻有他才能看見的怪物。
那個人頭怪物,就生長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生長在他的眼睛裏——
它從來都一直藏在他的身上!
它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恐嚇著他,等待他的精神完全崩潰的時候,就可以趁虛而入。這是一個有著無比耐心的獵人,而操偶師則是他的獵物。
“啊啊啊啊啊!”
瘋狂的嘶吼聲響起,劇烈的疼痛和失明的恐懼襲擊了操偶師,他絕望地在地上翻滾著,臉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浮現(xiàn)出了一層黑色的古怪花紋,兩隻細(xì)長的,像是蘑菇一樣的生物從他的眼球中生長了出來。
在那蘑菇的頂部是兩個幹瘦的黑色人頭,它們裂開著雪白的鋒利的牙齒,無聲地獰笑。
心中的恐懼到達(dá)了頂點(diǎn),麵對這樣的絕境,操偶師停止了掙紮……
他伸出了手,惡狠狠地向著自己的兩個眼球扣去!——
而此時的蕭霽和段聞舟還在五樓。
【考生【告死鳥】【饕】破解【時間秘阱】,各獲得世界劇情寶箱x1。】
【你獲得了新的線索:
線索五:禁閉室中的密室裏曾經(jīng)住著艾坡的一位‘鄰居’,他們有著密切的‘關(guān)係’。】
已經(jīng)第五條線索了嗎,蕭霽看著這條線索陷入思考。
每一個世界觀可以被破解的解密考場中,都會存在一個被隱藏起來的“真相”或者是“世界觀”,隨著玩家們在考場中進(jìn)行探索,他們可以獲得更多的線索。
收集線索超過三條,就可以在考試結(jié)束之後獲取世界探索寶箱,但是寶箱的含金量卻要根據(jù)考生們獲得的線索數(shù)量來進(jìn)行判定。隻有十條線索全部收集,完全破解這個世界後麵的真相,才能獲得100%完成度的寶箱獎勵。
同時考生可以殺死這個考場中的怪物來累計清理度,這是最後的世界淨(jìng)化寶箱的獲取方法。
其實也是相當(dāng)於收集線索走得就是解密線;殺死詭異怪物,走的就是武力線。
蕭霽在上一場考試中就獲得了百分之九十的世界探索寶箱獎勵,獎勵極為優(yōu)厚,在情況允許時,線索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
在蕭霽兩人離開禁閉室之後,五樓走廊上的病人全都鴉雀無聲,像是死了一樣的安靜。
蕭霽從這種詭異的沉默中覺察到了不對,這種沉默甚至是比他們來時更甚。當(dāng)他抬眼向著走廊的另外一邊看去時,卻看見了一個同樣身穿黑袍,臉上帶著黑色麵具的醫(yī)生衝著他們走來。
這也是一名黑醫(yī)生,並且是蕭霽在這家精神病院中除了自己,看見的第一位黑醫(yī)生。
那個醫(yī)生的麵具上繪製著一個大大的叉號,
禁閉室走到盡頭是沒有路的,如果想要離開五樓,蕭霽兩人免不了要和這位黑醫(yī)生對上。
“準(zhǔn)備戰(zhàn)鬥。”
蕭霽輕聲對著段聞舟開口,從來人的氣勢上,他覺察出他們必然是不能就這樣輕易離開了。
“你好,蕭先生。”
在他們離得足夠近的時候,那人將臉上的黑色麵具推開到一邊,唇角翹起,露出一個愉悅的微笑。他的左手輕輕捂在胸口上,那裏曾經(jīng)被蕭霽射進(jìn)四顆子彈。
“我們又見麵了,你看,我就說你是逃不掉的。”
他看了看蕭霽的身後。
“哦,你不是和我那沒用的弟弟站到一起了?怎麼,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之前蕭霽在自我介紹中並沒有告知他自己的名字,隻是告訴他自己的姓氏,院長一直稱唿蕭霽為蕭先生。蕭霽明明沒有摘掉臉上的麵具,但是他卻準(zhǔn)確地喊出了蕭霽的姓氏,將他認(rèn)了出來。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身份,蕭霽也沒有什麼好躲躲藏藏的,他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鴉嘴麵具,露出了藏在麵具後麵的那蒼白俊美的臉。
蕭霽的臉生得是極為好看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漂亮,否則直播間裏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都喊他美人。他的鼻子、唇瓣、臉龐的形狀都精致柔美,偏偏一雙鋒利冰冷的眸子卻過分銳利。
當(dāng)他微微揚(yáng)眉,刻意用那雙色澤淺淡的眸子靜靜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那被他看著的人就定然會在那雙冰冷的眼睛下瑟瑟發(fā)抖,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已然被刺穿。
那視線像是一把刀,插進(jìn)人的骨頭縫裏,一點(diǎn)不剩地剔出人身上所有的骨頭,最後隻留下肉體在地麵上腐爛。
現(xiàn)在就是如此。
艾爾沐浴在那冰冷無機(jī)質(zhì)的目光下,渾身顫抖了起來,他鮮紅的眸子中湧動出一股莫名的情動,熱烈奔湧的情緒吞沒了他。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
艾爾重複地說道,他看向蕭霽,歪頭笑著。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為什麼不乖乖的……乖乖地到我身邊來。”
“別廢話。”
蕭霽此時卻已經(jīng)憊懶地垂下了眼,手中握住了清道夫,黑色的槍管斜斜指向了牆壁。
“我趕時間。”
“嗬。”艾爾冷笑一聲,向著蕭霽衝來。
“沒有關(guān)係,你現(xiàn)在雖然這樣不聽話。不過我會好好教你的,你會學(xué)會怎麼安安靜靜地呆在病房裏,乖乖吃藥,哪裏也不去。隻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注視著我,崇拜著我。”
迴應(yīng)他的是一發(fā)幹脆的子彈。
清道夫的子彈從艾爾的頭頂掠過,他微微彎腰,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原本瞄準(zhǔn)在他胸口的一槍。艾爾的身形詭譎閃動,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就撲殺到了蕭霽的麵前,一手向著蕭霽的脖頸扣來。蕭霽側(cè)身躲過,一根觸手從一旁伸來,纏住了艾爾的一條腿。
“嘿,別忘了這裏還有個人呢。”
一直被忽視的段聞舟朝著艾爾咧嘴一笑,嘴裏的小虎牙甜津津地露了出來。
動不動就要把他蕭哥關(guān)起來這樣那樣,也沒問過他同意不同意了沒有!
好可惡,吃了算了。
七八條觸手向著艾爾蜂擁而上,轉(zhuǎn)眼就將其淹沒在鮮紅觸手的海洋中,把他纏繞得緊緊的。蕭霽手中握著槍,直接衝著那被纏繞成粽子的人形生物連開幾槍。
子彈穿透了段聞舟柔軟的觸手,落到艾爾的身上。段聞舟的血和艾爾的血一起噴濺出來。
“淦老大,你開槍也多少看著點(diǎn)人啊。”段聞舟大聲抱怨。
“你又不會死,中幾槍也沒事。”
蕭霽繼續(xù)趁著艾爾被控製,對著他開槍。
通過這場考試和上一場考試。蕭霽早就對這貨強(qiáng)大的恢複力有了一定的認(rèn)識,段聞舟最不害怕的就是子彈,這種小口徑的子彈都無法對他造成嚴(yán)重的傷害。
終於,其中的一根觸手順利地將艾爾從頭吞下,腹中像是吃下了獵物的蛇一樣高高隆起。
“哇,不是吧,就這麼簡單?”
段聞舟話音剛落,一隻血紅色的手直接穿破了觸手表麵起伏不平的疣斑鑽了出來,接著是另外一隻手,雙手掰開了血紅色的觸手豁開了一個洞,渾身是血的艾爾從裏麵鑽出。
一股氣浪從艾爾的身邊散開。
那根搶吃的搶得最快的觸手還來不得得意就轟然炸開,徹底變成了一堆碎肉。
段聞舟撕心裂肺:“——小七!”
【啊?我好好的啊】
【笨蛋零號,死的是小八!】
【嗚嗚嗚小八你死得好慘啊,連一塊好肉都沒有了】
【嗚嗚嗚小八你放心去吧,我們會替你多吃幾口的】
【我可以吃了小八嗎?反正他都死了不是嘛,蕭哥說浪費(fèi)食物是可恥的】
【蕭哥說得對!】
【淦,小八聞起來好香啊,我忍不住了兄弟們】
他們這邊還沒哭完,一根新的觸手就重新從段聞舟的後背上生長了出來,正是剛剛被徹底撕碎的八號。
【誰說我死了!淦!你們倒是給我留一口我的屍體啊!我還沒嚐過——】
蕭霽轉(zhuǎn)眼又和艾爾纏鬥到了一起,幾分鍾不到就又來來往往打了幾輪。艾爾的近戰(zhàn)極其強(qiáng)大,並且恢複能力、肉體防禦力也不弱。
“啊,小八你沒有死!”
段聞舟抱著觸手親了一口。
“你打架的時候能不能安靜點(diǎn)。”
蕭霽一腳踹在艾爾的腰上將其踹飛出去,轉(zhuǎn)身對著段聞舟冷聲訓(xùn)斥。
哪裏來的這麼多戲?
他的左手手骨在剛剛打鬥的過程中受傷,右邊的小腹也被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艾爾卻同樣也不輕鬆,在剛剛的戰(zhàn)鬥中,他的身上已經(jīng)被罪刀劃出了很多傷口,並且疊加了五個減益debuff,【不可治療】【持續(xù)流血】【持續(xù)眩暈】【易損狀態(tài)】【厄運(yùn)降臨】。
這五個狀態(tài)疊加之後,艾爾身上傷口增加的速度明顯增加,蕭霽又拿出了清道夫。之前他已經(jīng)對著艾爾使用過一次特殊子彈了,此時他再次花費(fèi)了1000血腥點(diǎn)刷新了使用次數(shù)。
段聞舟故技重施,用觸手將艾爾纏繞住,蕭霽抓著其中的一根觸手滑到艾爾麵前,罪刀刺開了艾爾的胸口,槍口抵住傷口連開三槍!
砰砰砰!
三顆特殊子彈出膛,禁錮、肅清、深淵!
本來就已經(jīng)受傷不清的艾爾又遭到如此猛烈的攻擊,身子劇烈顫動了起來,但是段聞舟的觸手們卻將之捆得緊緊的,一點(diǎn)空隙都沒有。
現(xiàn)在有了前車之鑒,觸手們再也不敢隨便將這人吃掉。
一分鍾後,艾爾還是沒有從觸手中鑽出來,蕭霽和段聞舟相互對視一眼。
“不是吧,難道這家夥就這麼死了?”
“沒有接到擊殺提醒。”蕭霽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點(diǎn)就和艾坡一樣。
艾坡不過是被蕭霽開了一槍就殺死了,弱得不可思議。
雖然艾爾的武力值更強(qiáng),但是也沒有強(qiáng)大到無法戰(zhàn)勝的程度,現(xiàn)在甚至是蕭霽和段聞舟兩個人就能和對方打個平手。
身為兩個陣營boss,這樣的實力是不是有點(diǎn)太弱了?
段聞舟鬆開了觸手,露出了躺在裏麵的那具屍體。金發(fā)青年躺在地上,的確是一副死了的樣子。鮮紅色的觸手纏繞住艾爾的腳踝,把他抓起來上下抖了抖,又丟到了地上。
“應(yīng)該死了,沒救了。”
段聞舟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是剛剛那些在一旁被迫圍觀的病人們,他們本來就對蕭霽和院長害怕得要死。那可是兩位黑醫(yī)生啊!其中一個還是這精神病院中最為強(qiáng)大的院長!
這等人物打架,他們一點(diǎn)都沒有旁觀的心思,隻想趕緊跑路。防止神仙打架,他們這些人遭殃……他們雖然是瘋子,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腦子。
……關(guān)鍵是他們被關(guān)了起來,想跑都跑不了,隻能乖乖地圍觀。
好在雖然三人的戰(zhàn)鬥破壞了一小部分房間,可是大部分的病人並沒有被波及。
現(xiàn)在看到院長竟然被那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黑醫(yī)生和另外一個章魚怪殺死,他們震驚又恐懼,卻又不敢出聲。生怕這位黑醫(yī)生大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興致一來將自己也弄死。
蕭霽半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艾爾的鼻息,的確是沒有了唿吸。
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眼前的艾爾明顯是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係統(tǒng)的擊殺提醒卻始終都沒有到。這明顯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
“你沒有扣我們的擊殺獎勵?”
蕭霽看向那隻存在感薄弱的金屬烏鴉,手中的罪刀出鞘。
這可是明晃晃的威脅。
段聞舟默默地在心裏為他蕭哥喝彩。
好!不愧是他蕭哥。死神算什麼垃圾三流導(dǎo)師,正麵剛就完事兒了!
等等死神好像貌似是他蕭哥的導(dǎo)師……
啊這……
蕭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如果是因為他之前利用ill侵入係統(tǒng)中作弊的事情而不滿,死神可以直接明說,就算是有懲罰也無所謂了。
但是現(xiàn)在這樣扣擊殺獎勵算是什麼事兒。
小烏鴉圓圓的眼睛轉(zhuǎn)動了一下,尖利的聲音響起。
“檢測係統(tǒng)獎勵分配並未出現(xiàn)錯誤,請考生繼續(xù)考試。如有不滿可以在考試結(jié)束後向?qū)W院係統(tǒng)提出投訴。”
死神的意思也很明白。
沒有就是沒有,你再問也沒有,你覺得有問題可以直接舉報我。
蕭霽的嘴角不帶感情地勾起,段聞舟渾身一哆嗦,莫名感覺他蕭哥和那隻烏鴉之間的氛圍緊張了起來。
他蕭哥,貌似好像很生氣啊……
蕭霽不再去看那具地上的屍體,站起了身來。
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算是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不會有一個瘋子追著他要來殺他了。
擺脫掉艾爾這個麻煩,他能更加方便地探索這家精神病院,抓緊時間殺死醫(yī)生獲取積分。
……
可是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悄然抓住了蕭霽的腳踝。
蕭霽猛然低頭,那具唿吸都已經(jīng)停止了的小艾爾的屍體再次睜開了眼。俊美的金發(fā)青年躺在地上,滿是血汙的臉上對著蕭霽露出一個詭秘的笑。
他抬起隻剩下半截的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