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蕭霽閉上了眼，感受到粗糙冰冷的東西淺淺蹭過他的唇瓣。


    並不甜美，也沒有什麼那些塵世男女細致描述的那些什麼能令人心動的感覺。


    哦，忘記他現在本來也已經沒有心髒了，所以也根本感受不到心動。


    這是一個很輕很淡的吻，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很快也將要隨蕭霽的死去而無人知曉。


    它將被淹沒在這個封閉而沉悶的，時空錯亂的小鎮中，封塵成為一段血腥的記憶中唯一的一點溫柔愛意的閃光。


    他們都將死在這裏。


    血色人影還在大笑著，他的手上出現了長長的指甲，麵目就像是泥塑一樣四分五裂，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倒轉。


    他扭曲著麵孔，高高在上地看著蕭霽，等待著他的死亡。


    【二……】


    蕭霽向前，擁住了男人冰冷的屍體。


    如果能和老師死在一起，也不錯吧。


    這一次，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了。


    【檢測中……


    你的天賦真愛告白已被觸發。


    你獲得特殊咒物：……（已被屏蔽）】


    一道意料之外的係統提醒出現。


    一種寒涼的沉甸甸的觸覺卻驟然出現在了蕭霽的雙手中，這熟悉的手感，讓他幾乎沒有花時間去看，就知道出現在他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兩把刀。


    專屬於他的咒物，罪刀和愛刀。


    在進入幻境之後，蕭霽的身體就已經變成了三十年前的身體，他隻能使用這個“蕭霽”所擁有的咒物。


    但是就在剛剛，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在幻境外麵的罪刀和愛刀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一……】


    標記著生命結束的倒計時響起。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蕭霽下意識地直接握住了罪刀。


    經曆了多場戰爭後，這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鮮血已經漫過了他的半張臉，他不得不屏住了唿吸，潛入到了水下。


    白骨的刀鋒輕薄若無形，如遊魚一樣在血水中劃出一道亮光，直直地刺穿了在他麵前的那個血紅色的八音盒。


    “哢噠——”


    極其輕微的，宛如雞蛋殼被砸破的聲響傳來。


    罪刀比相比尋常刀類武器更為長的刀刃，自上而下穿透了盒體，將之全部捅穿。


    那血色黑影之前所說的所謂在這個世界的“規則”，被罪刀的這一擊徹底打破。


    【你已破除高級異變咒物【血之源】的影響，【血源幻境】已被解除。】


    【你獲得【免考券】x1，你獲得【世界劇情寶箱·血源之殤】】


    【禁止治療效果已解除，您的治療效果已生效。】


    “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血色人影的臉徹底破碎開來。


    它就和那個八音盒一樣，被從中直接劈成了兩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頂樓，從房頂上掉落下無數破碎的木塊和碎屑，血水停頓了一瞬間，隨後開始瘋狂翻湧，在血水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色旋渦。


    蕭霽抓住修羅的身子，但是卻還是被不斷向著那個血色的旋渦吸引而去。


    他手中的罪刀不停，繼續對著那個血紅色的八音盒刺過去。


    他的手很穩，每次刀鋒落下，那血色人影都會慘叫一聲。它扭動著，匍匐在地，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臉。


    這個幻境開始變得不穩定，天空中出現了巨大的缺口。


    在最後一擊後，血色八音盒徹底破碎開來，在蕭霽的手中變成了無數碎片，狂亂的大量血流卷動碎片，從他的手上流走。


    【你殺死了血之源，你獲得獎勵夢澤之水50ml。】


    血色旋渦越來越大，終於將蕭霽卷入其中……


    在這血色旋渦中，蕭霽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起源，也明白了這個世界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最初這個世界隻有一棵參天的巨樹，這個世界的界限隻有這棵樹，這棵巨樹的周圍是一片沒有被定義的空虛，在那裏不存在任何生命和空氣，是什麼都沒有的“無”。


    某一天這棵樹生出了一顆果子，也就是蕭霽之前所看到的那顆心之果。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巨樹有了自己的意識，它意識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生命，沒有任何能夠和它交流的生物。


    祂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神靈。


    神靈感覺很寂寞。


    祂利用自己的能量圍繞著巨樹的根係創建出了童話鎮，製造出了童話鎮上的居民，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先誕生的生命。


    這些生命中的每一個都被賦予了強大的力量，都是創世神最心愛的孩子。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創世神有了能夠交流的人，童話鎮鎮民也都感恩並且善良地生活在這個小鎮上。


    但是漸漸得，人心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些被製造出來的生靈。心中並不能像是心之樹所想的那樣純真善良，沒有一點惡念。


    他們開始學會欺騙、撒謊、鬥毆、甚至是殺戮。


    心之樹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變成了這種模樣，心中無比痛苦。


    祂放棄了童話鎮，在童話鎮之外再次耗費力量，重新構造了第二個世界，這就是童話大陸。


    心之樹這次耗費的力量更多，創建的空間也更大，在創造結束童話大陸之後，祂的力量幾乎耗盡，原本參天的巨樹高度也縮減成了一棵普通的高樹。


    隻是對於童話大陸上的居民，已經被背叛過一次的創世神心灰意冷，不過是丟下了一些生命的種子，然後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就這樣幾千年過去，創世神因為創世而力量耗盡陷入了沉眠。


    在這段時間內童話鎮上的居民們為了爭奪創世神殘餘的力量而互相殺戮，數量越來越少。


    在童話鎮這個已經被創世神拋棄的地方，力量是十分有限的。童話鎮居民們隻能從已經死去的同伴的身上來獲取他們的力量，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並且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這些力量也在不斷地衰減。


    鎮民們為此無比恐慌，但是卻又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有一天，他們中的一個發現了童話大陸的存在。


    這個鎮民欣喜若狂。


    這裏的生靈們雖然都無比弱小，但是卻同樣是創世神的力量所化，隻要他們的數量足夠多，也能夠提升鎮民的力量。


    但是問題卻出現了，那就是他們沒辦法進入到童話大陸。


    創世神在失去力量沉睡之前，就已經將童話鎮和童話大陸之間添加了分界。


    創世神不死，他們就沒有辦法離開。


    這裏的鎮民們就想出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偽裝成為神靈，利用投影神識的方式在童話大陸上兜售自己的信仰。


    信仰是一個生物最重要的東西，也是關鍵能量的所在，得到了童話鎮大陸上角色們的信仰，童話鎮上的鎮民就能以此為依托，慢慢地吸食他們的生命力，來保證自己的力量。


    這些就是那些童話鎮大陸上所謂神靈的來源。


    而因為創世神在創造出世界之後耗盡了力量，陷入沉睡中，逐漸被從祂身上生長而出的心之果所取代。


    心之果是從心之樹上生長出來的第二代神靈，祂獲得了心之樹的全部力量，並且心思也更加深沉。


    上一次蕭霽和老師在三十年前進入這個世界時，就是在心之果剛剛有意識不久之後。


    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要去摘下心之果，但是最後因為蕭霽被心之果操縱，殺死了老師。


    所以他們的任務才會失敗。


    蕭霽現在是用一種類似於看走馬燈的形式來觀看這些畫麵。這些似乎都是儲存在八音盒中的，也就是那顆心之果中的記憶。


    真實和幻境中的情節有些相似，但是卻也不同。


    在老師死後，那個蕭霽顯得十分悲傷。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件讓蕭霽沒有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蕭霽”切開了自己的手腕，將鮮血一滴滴地不斷送到了老師的口中，但是隨著鮮血的流逝，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他居然是在給老師喂食他自己的血！


    最後老師睜開了眼睛，但是“蕭霽”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躺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蕭霽看見的最後一幅畫麵就是頭發已經變成血紅色的老師抱著“蕭霽”的屍體，一步步地走出了那個考場。


    在他們的身後，是滿地的鮮血……


    【恭喜考生已經破解深層世界關鍵線索，當前獲得世界探索度100%】


    雖然這個世界的全部謎底已經揭開，但是蕭霽還是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


    就像是為什麼心之果的樣子會是一個八音盒的形狀，並且他對於那個八音盒還是那樣的熟悉。


    並且心之果又是如何從還算是正義的神靈墮落，變成邪惡的血之源。


    他的血為什麼能救老師，他自己的身上究竟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還有就是在最後那個幻境的最後，為什麼他的手中會出現罪刀，他的個人天賦又是為什麼會被激發出來……他明明當時根本就沒有對什麼人告白。


    如果真的有算是告白的人的話……


    那個人也已經死了啊——


    “轟——”


    磚塊砸落在地的聲響傳入耳中。


    蕭霽睜開雙眼，正對上老師的臉。


    眼睛睜開的，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一樣的硬冷，但是活生生的老師。


    “你……”


    看見剛剛還是一具屍體的人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蕭霽不由得有些愣神。


    “主人，時間到了，我沒有等到你，於是就來找你了。”


    高大的男人垂首說道。


    蕭霽這才反應過來原本這人並不是他的老師，而是一隻沒有感情的骨偶。


    同時他們身邊的牆壁正在倒塌，一隻巨大的黑色多足蟲，正用身子纏繞在鍾樓中，鍾樓堅硬的石製結構都禁不住它這樣的扭曲，開始向著內側被壓縮，傾倒。


    方才蕭霽被那血色八音盒所控製，進入到了幻境中失去了意識，趕來的修羅救下了他。


    他抱著蕭霽躲避過向著他們倒塌而來的石塊，用自己的身子擋在蕭霽麵前，防止他被那些噴濺出的小石塊所傷害。


    “我沒事。”


    蕭霽看向那隻正在不斷擠壓著鍾樓的巨大黑蟲，隻是從外形上看，已經根本看不出這原本是哪個童話故事裏麵的人物了。它的長度就蕭霽目之所及就有三十米長，還有更多的肢幹隱藏在下方。


    同時蕭霽也看到了正倒在牆角位置的洛麗塔，他需要將對方帶出去，這才算是完成對於兇的承諾。


    “你去救她。”


    蕭霽按住了修羅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從他的懷裏躍出，落在了地上。


    修羅停頓了兩秒，過去背起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洛麗塔，幾個縱躍再次迴到蕭霽的身邊。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蕭霽在得到了迴答之後眉頭微微蹙起。


    段聞舟那邊的主線任務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必須躲避開童話鎮裏這些怪物的追殺。


    並且……


    他看向天空。


    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正在空中，散發著妖異不詳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裏的怪物們似乎異變得更加嚴重了，一個半小時後，正是半夜時分。


    鍾樓不是久留之地，修羅的身上有的地方出現了傷口。剛才他吸引那些怪物也並不是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


    這些傷口對於一具骨偶來說是相當嚴重的傷勢了。


    這說明他體內的生物能源已經徹底耗盡，如果繼續戰鬥就不能再對自身進行恢複。


    而且蕭霽在剛才的血源幻境中殺死了那個古怪的血影人，也不知道對於外麵這些已經被感染的童話鎮鎮民有沒有影響。


    “走。”


    他迅速作出了這個判斷。


    蕭霽檢查了一下頂樓的房間，那個血色的八音盒已經像是幻境中一樣破碎開來，變成了無數碎片。


    它在將蕭霽拖入三十年前的幻境中後，本來以為已經勝券在握，最後卻被蕭霽所殺死。


    他又從地上撿起那把洛麗塔所使用的金色短刀。


    【你獲得高級咒物【戮影者】！


    （原擁有者為【洛麗塔】）】


    在離開鍾樓時，他撿到了那個洛麗塔曾經在戰鬥時使用的嬰兒玩偶。這個玩偶當時被他踢出窗外，卻並沒有掉落在地，而是掛在了窗戶上。


    【你獲得高級咒物【狩心玩偶】！】


    修羅帶著洛麗塔跟在他的身後，從即將傾斜的高樓之上縱躍而下。


    鍾樓轟然倒塌，表示著時鍾的表盤散落成為一堆廢墟。


    原本生長在那裏的心之樹早就被心之果吸幹了全部的力量，再也沒有辦法醒來。


    蕭霽猜測，心之樹僅剩下的一點力量還存活在童話大陸上，也就是給蕭霽發布那個過分幼稚的，想要將be改成he的主線任務的意識。


    心之果繼承了祂的全部力量，成為了新的世界意識，祂本來打算在童話鎮中積蓄力量，慢慢等待實際。但是卻被蕭霽所殺死。


    鍾樓徹底倒塌，一片灰塵四散。


    舊神被新神所取代，連最後的一點痕跡也被抹除而去。


    “我能感受到。”


    一個背後生長著四隻翅膀的生物開口，它的臉上滿是一道道被燒傷後的傷疤，但是聲音卻像是夜鶯一樣悅耳。


    “那個鍾樓裏麵的，淩駕於我們所有人之上的那個神靈，已經死去了……”


    它的眼中充滿了狂熱。


    “等待了幾千年了，時間已經被忘記。


    如今束縛我們的力量都已經散去，我們終於……自由了！”


    在第一代創世神心之樹死去之後，心之果繼續將這些鎮民所囚禁在童話鎮中，並且變本加厲地吸食著他們的力量。


    而童話鎮中的鎮民們沒有辦法，就隻能吸收童話大陸上的力量，之前童話大陸上的巫師們感覺到這個世界上的元素之力逐漸衰弱，其實就是因為被童話鎮中的鎮民們所吸收的後果。


    這樣看來，這個世界的食物鏈就是：


    心之果——童話鎮鎮民——童話大陸的其他種族


    這樣一個畸形的世界，也不過隻是在現在看起來還勉強平安無事，再過去幾千年，等到童話大陸上的所有生靈被這些童話鎮上的居民們吸食殆盡。


    這個世界也就要迎來它的末日了。


    幾乎是在鍾樓倒塌的瞬間，所有童話鎮的居民都感受到了那股束縛他們的力量的消失。


    它們的臉上全都露出了狂熱的神色，就像是一群已經在監獄裏麵被關了上萬年的囚徒，終於熬到了監獄長死去的時候。


    其實最初的幾千年還沒有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從被創造的那一瞬間開始就生活在童話鎮上，它們所看到的世界隻有這麼大，所以也不覺得苦悶。


    但是在創世神衰落，當他們知曉在童話鎮的外麵還有那樣龐大的一塊領地，但是他們卻隻能被困在這樣小小的一個小鎮上時，他們就都瘋了。


    兩代創世的神靈都已經死去，如今它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靈。


    隻要能順利地從童話鎮裏麵離開，他們就獲得了自由！


    他們也不再去追殺蕭霽，這根本就沒有必要。


    他們追殺蕭霽隻是因為在童話鎮中力量來源極其匱乏，隻有依靠殺戮才能活命並且強大自身。


    但是隻要能離開童話鎮，外麵童話大陸上有著那麼多的食物在等待著他們，根本就不缺蕭霽這一口肉吃。


    所以在感知到這一點之後，童話鎮上的所有怪物們全都改變了方向。


    那條原本纏繞在鍾樓上麵的巨大黑蟲蠕動著，它的頭上長滿了一張張人臉，每一張人臉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的喜悅，有的悲傷，有的恐懼，有的癲狂。


    在這時，所有人臉的眼睛都發出白光，它們伸長了一點脖子，向著蕭霽來時的那個方向——那片詭異的花海，【死亡墳場】的位置看去。


    森之女構建出來的童話大陸和童話鎮的通道還在，雖然沒有鑰匙，但是憑借童話鎮居民的力量，要去往童話大陸並不困難。


    背生有四翼的怪物率先向著死亡墳場的方向飛去。


    蕭霽也發現了這一點，原本那些圍攻他的怪物，再也沒有了想要殺死他的意思。而是全都不約而同地向著死亡墳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能飛的就用飛的，不能飛的就用跑的，宛如一場賽跑比賽。


    蕭霽甩出了一道長長的鉤鎖，掛在那隻四翼怪物的身上，被拉扯得離地而起，飛速地超過了一隻隻怪物。


    那隻四翼怪物覺察到身上的負擔一下子加重，不悅地迴頭看了一眼，操著一口悅耳的聲音張口就罵。


    “蠢貨，垃圾，豬屎，一群廢物，不要來拖累我……”


    蕭霽將繩子纏在腰上，伸手掏出了清道夫。


    迴應四翼怪物的是一顆漆黑的子彈。


    “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飛快點。”


    四翼怪物的話被憋死在了口中。


    淒厲的鳥叫聲響起，幾片羽毛飄落，四翼怪物的速度再次加快了一倍，堪稱飛速地向著前麵飛去，幾乎超過了在場的怪物。


    修羅並不是人類，本身的速度就很快，此時背著洛麗塔跟在蕭霽的身邊，一點都沒有被落下。


    很快，他們就穿過了那片蕭霽曾進入過的森林，來到了當初那蕭霽和修羅跳過的懸崖處。


    在懸崖的對麵，那個手拿法杖，半身已經石化的人影還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姿勢沒有一絲改變。


    麵對著洶湧而來的怪物狂潮，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他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法杖，在法杖的頂端，一隻小小的骨哨正在隨風飄蕩。


    “異類，休想侵占我等的領土。”


    刺目的金光從他法杖的頂端發出，流入了他麵前那一道深深的峽穀中，形成了一道金色的河流。


    亞伯·奧布裏。


    這位曾經的大陸第一巫師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信仰。


    他的信仰卻並非是神靈，而是別的東西。


    在進入到童話鎮之後，這裏比外麵更加濃鬱的元素能量讓他能夠盡情地提升自己。


    童話鎮的鎮民們大部分依靠的都是原本創世神所賦予他們的力量，無比野蠻，但是亞伯身為全大陸最為出色的巫師，有著比它們更為強大的智慧，還有毅力。


    他放棄了自己的一半生命，但是卻也得到了能夠守護整個童話大陸的力量。


    這幾千年來，他一直都守護在這裏，等待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刻。


    就算不能將這些怪物全部殺死，但是就算是能夠稍微抵擋上片刻，那這就是有意義的。


    四翼怪物揮動翅膀，想要越過這道金色的河流。


    一道金色河水就像是箭矢一樣從河流中竄出，向著那四翼怪物飛來。


    怪物發出了一聲嘶吼，閃身躲過，但是更多的河水卻一道接著一道的向著它襲來。


    “砰——”


    拖在怪物身後的蕭霽開出一槍，他開槍的時機剛好，是在四翼怪物剛剛俯身躲避過一道水箭還來不及更改方向時。


    怪物一聲淒鳴，從空中墜落。


    蕭霽解開了身上的繩索，一腳踩在墜落的那怪物身上，一躍登上了對岸。


    此時再迴頭看去，在來時不過短短十幾米的一道懸崖，此時已經擴展成了一道三十米寬的湯湯大河，並且還有不斷繼續擴張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