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迴到臥室已是深夜十二點。
尹寒睡了一整天,這時候還完全不困。
程景森進屋時,他坐在臥室窗邊,托著素描本,正在隨手塗抹外麵的雪夜。
程景森緩步無聲,停在他身後,以驚訝的目光注視著那一頁紙上的栩栩如生。
“學畫多久了?”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尹寒手中的鉛筆因為受驚而劃過毫無章法的一筆。
一直徐徐展開的素描,驟然現出一道裂痕。
尹寒蓋起素描本,站起身,旋即被程景森抵在窗臺上。
男人身上還未散去的煙草和酒精氣息將他籠住。
尹寒無處可退,心跳突然加快,垂眼避開對視。
程景森又問了一次,低啞性感的聲音幾乎貼在他耳畔,“學多久了?”尹寒低聲迴答,“快十年了,從很小就開始”話音未落,他已被一吻封緘。
房間昏暗,隻開了一盞落地燈,四周靜得唿吸可聞。
素描本滑落在地的同時,尹寒閉上了眼睛。
他未經情事,在西倉高中的走廊裏看過不少男男女女接吻,也差點在學校廁所裏被其他人種的同學偷襲並企圖硬上,但他都憑借強悍的拳頭躲過了。
程景森吻他的方式,和他理解過的那些親密都不同。
這是一種遊刃有餘的調情,進退自如的撩撥,是一個情場老手在試玩他新收的藏品值不值一個好價錢。
尹寒不懂如何迴應,還未全好的感冒似乎又輾轉迴體內,皮膚下流淌的血液漸漸都燙得嚇人。
程景森的吻緩慢地從他唇上碾過,很有耐心地舔舐,然後頂開他的牙齒,深深淺淺地攪動他濕潤柔軟的舌,同時手下熟稔地解開了他牛仔褲的扣子。
“被人睡過嗎?”男人一邊拉下拉鏈,一邊問。
尹寒在深吻的間隙,微微喘著,“沒有……”程景森將他一把抱起,走了幾步,投到床上。
尹寒想起昨天在車裏的對話,本想說“您說過兩個月後才碰我”,轉念又覺得自己幼稚可笑——既已決定留下,早晚不都有這一次。
可是身體仍然本能地感到害怕,他撐坐起來,想往後退,被程景森一把鉗住腰骨,拽迴身下。
一雙因為半醉而愈顯危險的眼睛將尹寒盯住,唇間發出意義不明的一聲笑,“你這種絕色,陳瑜竟能放過你,她是有多大的企圖?”尹寒一愣,倏然僵直,以為自己被識破,眼底閃過一絲惶惑。
程景森將他摁在床上,一隻手已經探入他底褲,直接握住了他的分身。
另隻手扳住他的下頜,將他俊美無暇的臉壓入枕中,綿密的吻再次降下。
這場情色刺激來得太快太猛,尹寒幾乎不可自控地抖起來。
程景森無疑是個控製人心的高手,他知道最恐怖的事不是吃蘋果吃到一條毒蟲,而是你發現時蘋果裏隻剩半條蟲,另外半條卻不知所蹤。
你不知道那半條毒蟲是否被自己吞咽下腹,隻能惴惴不安地活在等待毒發身亡的恐懼之中。
尹寒的病還沒全好,依稀發著低燒,這時又被程景森看似無心的半句話嚇得不輕。
他虛軟、慌亂、蒼白而頹豔,正是最適合下手玩弄的一抹絕色。
程景森技巧嫻熟地套弄那根漸漸腫脹挺立的性器,看著尹寒帶著破碎無助的神色仰起了細長脖頸。
他真是生得美而不自知,黑發白膚,下頜線條優美光滑。
有種一捏就碎的誘惑,直抵人心最深處的毀滅欲望。
程景森半瞇著眼,命令,“把衣服脫了。”
尹寒已經失了慣有的冷靜,除了聽憑擺布,他不敢再有反抗。
一付白得近乎透明的身軀很快呈現在程景森麵前,前晚和奚遠動手以後留下的幾處淤青還未散去,為這付光滑的肉體又舔了幾分受虐的氣息。
多好看,程景森暗想,這麼美的生物,就該被禁錮在永無止境的黑暗裏,一次又一次為欲沉淪。
誰還能給他重見天日的機會?-尹寒咬緊下唇,不想讓那些放浪呻吟出口。
仿佛他隻要溢出一聲,就要掉入情欲覆頂的萬丈深淵。
可是程景森太擅此道,隨便幾下舔弄,已經搞得他虛軟如水。
尹寒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下身。
程景森餘出一隻手撬開他的齒關,摸著他已經被強咬出血絲的唇,笑道,“這麼敏感?以後會不會被操得下不了床?”說著,兩根手指深入尹寒口中,來迴攪動他濕軟的舌,將他壓抑的呻吟釋放出來。
另隻手握著他已經完全勃起的性器,加快了撫弄。
尹寒陷在床榻之間,神情潰散,口中被程景森進出的手指勾帶出縷縷銀絲。
程景森今晚隻想給他開個葷,順便看看他在性事上的反應,並沒打算上他。
但是眼見他雙唇微啟,修長手指抓緊床單,蒼白麵頰上染著唾涎,腫脹下身在自己手裏滲出白液……才發覺自己遠遠低估了尹寒的誘人之處,這個外表清俊冷淡的少年,內裏卻是個又純又欲的勾魂尤物。
不出幾分鍾,尹寒已經忍耐不住。
他從未在另個人麵前射過,程景森在他裸身上遊移的目光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他試圖推拒,“程先生,放過我吧”程景森舔舐著他敏感泛紅的耳垂,粘著唾液的那隻手輾轉從他脊骨微陷的背部撫過,漸漸探到他股間,一邊搓揉他圓潤的臀瓣,一邊啞聲說,“這時候不應該是求我讓你解脫麼?”尹寒無助地攀著他的一側肩膀,重重喘息著,卻不肯開口。
程景森手下減速,掌心緩慢的磨蹭著腫脹顫抖的分身。
驟然跌入空虛的尹寒低叫出聲,眼尾泛出淚光。
他想自己解決,卻被程景森壓住不能動彈。
終於,他在炙熱情欲反複的折磨中敗下陣來,啞聲道,“求、求你”程景森卻不願放過他,邪惡地控製著他的生理節奏,“求我什麼?”心神恍惚的尹寒勉強將一雙視線對焦到程景森臉上,他自己已經變得赤裸淫靡,而掌控這一切的男人仍然衣衫妥帖神情自若。
尹寒眼底閃過一抹淒豔的碎光,洶湧欲望將他從理智邊緣帶離,他帶著深深的屈辱,扭動掙紮著,“求你、讓我射吧”高潮來臨的一刻,他不可抑製地嘶叫出聲,在程景森手中釋放出大股精液。
潰散意識裏閃過眩暈的白光,耳畔傳來男人性感低緩的嗓音,“以後我晚上都不會無聊了,是麼”尹寒渾身繃緊,向後仰起。
一滴淚隨之滑落,沾濕了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