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昏暗的走廊上接吻。
情欲的火,蟄伏已久,一點就燃。
程景森一手枕在尹寒腦後,一手撫在他頸間,掌心裏就壓著那個紋身。
兩人在唇齒交纏間過了不知多久,下麵都硬了。
走廊裏沒有穿堂風,但是淩晨的寒意還是慢慢從通風管裏滲透出來。
尹寒身著單衣,程景森的熱度籠罩著他。
吻到最後,尹寒伸手攀住男人的肩,低聲,“sean,我想要……”——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索愛。
他覺得自己又冷又熱,好像中了某種無名的毒。
程景森將他一把抱起,走了兩步,放到一旁的裝飾架上。
尹寒迴過神來,突然掙紮,“不要在這裏!”程景森伸出手,將他抵牆壓緊,“別亂動,架子沒那麼結實。”
說著,低下頭開始啃咬那處紋身。
尹寒吃痛,仰起頭,覺得在遍布攝像頭的走廊裏做這種事太羞恥。
程景森卻偏要將他置於這種境地,他一麵舔弄著他敏感的頸部,一麵遊刃有餘地套弄他的分身。
尹寒那一點點負隅頑抗的羞恥感,很快被洶湧欲望擠壓得蕩然無存。
程景森埋頭下去的一瞬,他先是一驚,繼而呻吟出聲。
他不知道這是程景森第一次為別人口交。
又或許,他猜到一點,但已經無暇多想。
欲火從下身迅速流竄而起,很快就燎動了他全身的感官。
尹寒覺得程景森太可怕,其實早已看穿他的來曆,卻若無其事地把他養在身邊;總在無關緊要的地方給他善待、讓他嚐到甜頭,又在他毫無防備時肆意踐踏他的尊嚴……可是自己一旦向他服軟,他又立刻換成一付溫柔神情哄他,好像對他情有獨鍾。
尹寒垂眸看著自己的性器在男人口中進進出出,覺得一陣陣眩暈,他的兩隻手甚至扶不住身下的胡桃木架,整個人流水一般往下癱軟。
如果不是程景森捏著他的腰骨,將他穩在裝飾架上,他現在已經滑落到他懷裏了。
快感太過強烈,尹寒聽見一聲一聲淫叫從自己喉間溢出,在空曠走廊迴蕩。
高潮將至前,一抹碎光從他眼底閃過,黑暗中轉瞬即逝。
他在意識潰散的邊緣,掙紮著對自己說。
——別想著當一隻狼了,先學會做一條狗吧-
程景森將他抱迴房間的路上,看似無意地說,“你轉校半個月了,也是可以交幾個朋友的。”
尹寒在他懷裏昏昏沉沉,心思卻很清明。
他明白自己的手機被監控了。
最近一兩周那個叫梅麗莎的女生發給他的信息,程景森全都知道。
他忽覺心悸,原來自己的一切行跡,無不在對方掌控之中。
程景森有如一片不見底的深潭,從平靜的表麵根本看不出水下的暗流湧動。
尹寒暗笑自己太稚嫩,竟然以為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他已經有幾分情真。
“我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以後再說吧。”
他低聲迴應。
程景森抱著他,走進了套房最裏麵的一間書房。
尹寒被置於轉椅上,男人打開其中一臺電腦,伸手在一旁的指紋機上一掃,解鎖的屏幕漸漸亮起,顯示出多個監控畫麵。
尹寒愣住,看著他先調出自己幾個小時前在房內的活動,然後是他們在走廊上歡愛的場景。
書房裏立刻迴響起他的呻吟。
尹寒從屏幕前別開視線,如坐針氈。
程景森扳住他的臉,迫使他直視那段視頻。
“以後要這樣叫,知道嗎?”他將音量調大,唇角勾起笑意。
尹寒無處可躲,雙手在衣袖下攥緊,“程先生,放過我吧”程景森將他麵頰握緊,又說了一次,“以後都要這樣叫,知道了嗎?”尹寒咬著牙,被迫應下,“……知道了。”
程景森摸到他後齒咬合的動作,不動聲色地以另隻手揉他的頭,“小寒,你是有多不甘心?剛才在床上失眠的人不是你嗎?站在房間門口那麼久,莫莉叫床你也都聽見了?”尹寒不說話,耳膜裏充斥的都是自己的呻吟,和方才他站在套房外聽到的女人叫聲如出一轍。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賤。
程景森又說,“給你發信息的女同學不少,你隻迴複了梅麗莎,是喜歡她嗎?”尹寒仍舊沉默,臉頰被捏得生痛。
程景森突然將監控畫麵放大,鏡頭裏那個少年的影像一下子占據了整片屏幕——他的上衣被褪到手腕處,赤裸雙肩隱隱抖動,性器挺立勃發、沾滿水漬,整個人帶著一種又冷又烈的奇異色澤,仿佛下一秒就要墮入黑暗裏去。
“你如果想和女人睡,我可以馬上替你安排。
要不要試試?”程景森笑著問他。
尹寒麵對屏幕上衣不蔽體的自己,大腦一片空白,聲音暗啞地迴答,“程先生,我迴複她的信息……不是因為喜歡她……”這次輪到程景森緘默不言,等著尹寒自己坦白。
焦灼的沉默拉長了那種急墜失重的恐怖感,尹寒慢慢地吐露,“因為她哥哥在康州警察局做事,我覺得她以後或者會對我有用……”程景森的手從他臉上鬆開,然後猛地一把摁住他的頭。
尹寒本意不是反抗,但年輕身體的反射神經太過靈敏,程景森伸手壓他的一瞬,他突然偏頭一避,出手抓向程景森的那隻手,卻被男人勢頭兇猛地一把擰住,將他的手腕折到身後,隨即抓起他的頭,連續發狠撞向桌麵。
尹寒耳中轟鳴作響,眼前一陣昏黑難辨,手腕處傳來劇痛,最終被程景森摁在桌上不能動彈。
“你才十七歲啊尹寒……”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帶著一種歎息的口吻,“就已經這麼會為自己布局,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我把你留在身邊,是不是養虎為患了?”尹寒抿緊雙唇,黑發垂下,遮住了他不安閃動的雙眸。
——原來,狗也不是那麼好當的。